牧白與王溪婷雙雙出了電梯。王溪婷是越發的防備着牧白。而牧白卻是雲淡風輕,就連步子都是十分的輕快。
“等一下進門之後,我們就當彼此是陌生人。”王溪婷突然說道鈐。
“好!”牧白輕快地回答洽。
“等一下,我們進了方家之後你不能隨便碰我。”
“好!”
王溪婷開始咬牙,“等一下……”
“放心吧,我對你不是十分的感興趣。”牧白搶先說道,“你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而且我覺得你倒是別飢渴如狼似的撲向我就行。”
“開什麼玩笑?”王溪婷翻了個白眼。
二人進了房間,牧白說率先閃身進了浴室,王溪婷嘆了一口氣呆呆地坐在沙發上,不一會耳邊便響起了水流的聲音。王溪婷吸了吸鼻子,讓自己儘量不要胡思亂想。
“王溪婷!”浴室裡傳來牧白的聲音。
“幹嘛?”王溪婷不耐煩地回答。
“幫我拿個新的毛巾進來。”牧白喊道。
“……”開什麼玩笑,她卻給她送毛巾,豈不是要看到他赤果果的樣子。
王溪婷雖說是與牧白已經結婚,但是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坦誠相待過。
“王溪婷,快點!”牧白的聲音再次傳出來。
王溪婷摸了把自己的鼻子,擦下來微微的紅,她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喊道:“馬上!“說是馬上,王溪婷卻是慢的好像是一隻蝸牛。
拿着毛巾愣是蹭到了浴室門口。
“你將門打開。”王溪婷對着浴室的門喊道。
牧白站在浴室門後,將浴室的門打開一條小縫,伸出一隻手來,“怎麼這麼慢?”
王溪婷戀戀不捨得將毛巾交到了牧白手上,眼睛忍不住想裡面巴望了一下,卻是什麼都沒有看見。
“啪”地一聲,浴室的門再次被關上。
王溪婷愣愣地站在浴室門外,適才在腦海裡臆想的關於她和牧白在浴室裡各種桃色畫面根本沒有一個是與殘忍的現實貼上邊的。她暗自腦子,粗魯的咒罵自己一聲,轉身坐回沙發裡,不敢再胡思亂想。卻又忍不住心裡感到一陣失落。
牧白開門出來身上的衣服已經穿的十分整齊,看見王溪婷坐在沙發上,遂說道:“換你了。”
王溪婷悻悻地看了一眼牧白,“哦!”之後便沒精打采的起身,朝浴室走去,卻在經過牧白的時候,被牧白一把抓住了手腕。
王溪婷頓時咬牙切齒,“你幹嘛?”
牧白邪魅地笑着,“剛纔,沒有讓你看見我的玉=體,你是不是覺得很失望啊?”
王溪婷一把甩開牧白的手,嗤笑了一聲說道:“說什麼胡話呢?”
“那你幹嘛一副十分失望的表情,莫非是因爲你想給我看你的……”牧白奸笑着將臉湊近了王溪婷。卻又被王溪婷兩耳刮子甩開。
“一邊玩去,玩勺子爸兒去。”王溪婷咬牙切齒地說道,然後轉身進了浴室,且猛地將浴室的房門關上。
牧白站在原地捂着自己的火辣辣的臉頰,恨恨地看着浴室門的方向,自言自語道:“王溪婷,你給我等着……”
王溪婷從浴室了出來,看見牧白已經躺在牀上,且擺出一個十分***的造型。
她嚥了口口水,“想幹嘛?”
牧白微微一笑,卻扯着自己的面頰生疼,說道:“你覺得我是想幹嘛?”
王溪婷緊緊地抱着自己的胸口,不敢上=牀去,只在沙發上坐着,且防備的看着牧白。
“你不打算到牀上來睡?”牧白問道,眼角上挑,挑釁地看着王溪婷。
她搖搖頭,“你睡吧,我已經想好了。”她拍了拍沙發,“我今晚就在這睡了。”
“嘖嘖……這麼大一張牀只我一人來睡是不是有點太可惜了呢?”牧白似是疑惑地說道,卻與對王溪婷燦然一笑,“那麼晚安了。”
“喂……”王溪婷伸着手,戀戀不捨地看着那張牀。
“還有什麼事嗎?”牧白十分無辜地笑着說道。
王溪婷哭喪着一張臉搖搖頭,“晚安!”
牧白躺下來,看起來十分的舒服,驀地,睜開眼睛,“喂!”
“嗯?”
牧白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來,“麻煩你把房間的燈管一下,太亮的話我睡不着。”然後,便又閉上眼睛面帶微笑的睡下。
王溪婷咬牙,卻還是十分遵命地站起身來,將房間的燈關掉。
房間的光線一暗,王溪婷頓覺心中與眼前一樣,暗無天日。
王溪婷靠在沙發裡,試探性的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心裡實在是放不下那張柔軟的大牀。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王溪婷聽着牧白的呼吸越發的平穩,她悄悄地溜到牀邊,俯下身看牧白睡着的樣子,驀地,嘴角一勾,便溜到牀的另一邊,悄悄地鑽進了被窩。
王溪婷閉上眼睛,祈禱一個香甜的美夢,此時牧白竟翻身過來,與她面對這面,卻依舊是閉着眼的。王溪婷感受到牧白噴打到她臉上的灼熱的氣息,豁然將眼睛睜開,驚駭的看着牧白,卻見他眼睛緊閉,心想着那人只是隨便翻了個身罷了。
不想這時牧白又將手臂伸了過來搭在她的身上。
王溪婷頓時呲牙咧嘴,且將牧白的胳膊推開,而這時牧白又將自己的腿搭到了她的身上,王溪婷真是快被牧白逼瘋了,遂一咬牙,飛起一腳直直地將牧白踢下了牀。
牧白吃痛,睜開眼來,而此時王溪婷在牀上卻是緊緊閉着眼睛佯裝已經睡着,且將被子抱得死死的,一副是死將不再下牀的架勢。
牧白:“將房間內的燈打開,揉着自己生疼的小屁屁恨恨地看着牀上的“瘋女人”,指着她的腦袋哆嗦着嘴脣說道:“王溪婷,你最好現在就給我起來。”
王溪婷將眼睛閉的越發的緊。
“王溪婷!”
“……”完全不理。
“你要在牀上睡是不是?”
“……”是,但是不能說。
牧白一陣咬牙切齒,煩躁至極,最後他猶是上了牀,且將王溪婷的上半身緊緊地箍在自己的懷裡。
王溪婷咬牙閉眼,鼻息間的空氣卻越來越少,最後終於忍不住了大吼道:“牧白,你是不是要把我悶死你纔算開心啊?”
牧白暫且將王溪婷鬆開了一點,卻猶是俯視着她,說道:“你不是一直期待着***的嗎?”
“乾柴你個大頭鬼啊。”王溪婷惱羞成怒,想要伸手打牧白,卻被牧白演技手快的捉住了雙手,且被狠狠地按在她的頭頂上方。
“痛痛痛……”王溪婷驚呼。
牧白依舊不放手,且十分挑釁的說道:“我都還沒開始呢,你喊什麼痛?”說罷他便用他空閒的手探向了她衣服的內側。
早晨的時候,王溪婷頂着兩個黑眼圈幽怨地站在樓道里。
“換好了沒有啊?”王溪婷對着門縫高聲喊道。
牧白優哉遊哉地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報,只是有一隻眼睛此時已經變成了烏眼青,“沒有!”他氣定神閒,明擺着是要報昨夜的一拳之仇。
昨天晚上,牧白與王溪婷因着一張牀大戰數個會和,最終當牧白將王溪婷成功的壓在身下,且尋思着讓她見識一下自己的男兒本色的時候,沒想到王溪婷的反應那麼強烈,突生一股怪力,手臂一下子掙脫來牧白的桎梏,然後一拳揮向牧白的眼睛,結果……結果就變成了今天早晨這個樣子。
牧白以要換衣服爲由將王溪婷扔出了房間,而此時,王溪婷只穿着一套十分隨意的連衣裙,頭髮蓬亂,黑眼圈濃重,光着腳丫子在樓道里踱來踱去。
早晨的時間,樓道里過往的人越來越多,皆拿着異樣的眼光看王溪婷,而往往有人用異樣的眼神看王溪婷的時候,她都會扶着牆,作死地擺出一個十分***的造型來,說一句:“行爲藝術的英文”意思是說那是行爲藝術。
秦暖出來的時候,正看見王溪婷靠在白花花的牆邊衝一個老外翻白眼,她十分好奇地走過去,將王溪婷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姐,您需要幫助嗎?”王溪婷聞聲,將翻上去的黑眼珠又翻了下來,正了正顏色打量着秦暖,“你……”
王溪婷不可思議地看着秦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她一把將秦暖抱住,接着說道:“可算讓我找到你了。”她壓根就沒找過人家,到了夏威夷之後每天都是在逛街曬太陽。
秦暖不解的看着王溪婷那張因爲極度缺少睡眠而蠟黃發黑的臉,“你是誰啊?”
秦暖掙脫開來,她此時看王溪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隻怪物,從某種含義上講,王溪婷此時她就是一直小怪物。
“你真的不記得啦?”王溪婷撩開擋在自己臉邊的長髮,露出一張蠟黃的臉來給秦暖看,“是我啊,王溪婷。”
秦暖驚恐地搖頭,一雙眼睛裡裝滿了疑惑,“我管你是誰。”說着秦暖就原路返回,打算不再理會王溪婷。
“喂,我是王溪婷啊。”王溪婷連忙追上秦暖。
“這麼說你真的是失憶了?”
秦暖一把揮開王溪婷拽着她的手。
“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的事了。”王溪婷蹙着眉毛說道,“因爲只有你能證明我是清白的。”
“你的事與我何干?”
“當然與你相干。”王溪婷越發的懊惱,急的直跺腳,“你難道全都忘了,一點也記不得了?”
秦暖與王溪婷對峙其間正巧牧宇森出了房門,秦暖立馬跑過去,“那人是誰?”
牧宇森擡眸看了一眼王溪婷,“不認識。”
王溪婷原本還想將希望寄託於牧宇森,卻沒想到他們夫妻雙雙“失憶”。
“喂,你們有沒有搞錯啊?”
“我看搞錯了的人是你吧?”秦暖說道。
“牧宇森,你倒是說句話呀。”王溪婷在原地幾欲將地板多穿。
牧宇森卻是雲淡風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們走。”牧宇森拉着秦暖的手徑直向前走去,在經過王溪婷的時候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啊……”王溪婷十分羞憤的嚎叫一聲。
秦暖回頭,皺眉看着她,且若有所思。
牧白在房間裡聽到王溪婷在外面鬼嚎狼叫的聲音,便忍不住出來查看情況,卻只看見王溪婷蹲在門口,雙臂抱膝地坐着,且將自己的腦袋埋在雙膝之間,看起來十分的狼狽和可憐。
“喂,進來!“牧白用腳尖輕輕地踢了踢王溪婷說道。
王溪婷擡起臉來只見她滿臉淚痕,一雙婆娑淚眼包含委屈。
“怎麼回事?”牧白問道。
王溪婷走到牀邊,一個縱身便將自己摔進了牀裡。
“我遇見秦暖了。”她說道,接着帶着哭腔,“可她不認識我。”
牧白輕輕地嘆了口氣,“早和你說過,秦暖失憶了。”
“我還以爲你之前是騙我的。”
“就算是騙你,我至於那這種事情騙你嗎?”牧白說着坐到了王溪婷的身邊,拉着她的手繼續說道:“你就認命吧,你這一輩子都得被扣着個屎盆子。”
“啊……”王溪婷又開始犯病似的抓狂,“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那現在哭有個屁用。”
“人家心情不好就不能發泄一下嗎?”
“你要是有功夫發泄情緒,倒不如趕緊想辦法洗脫自己的冤屈。”牧白看着王溪婷那好找那個滿臉淚痕的臉無奈地說道。
王溪婷聽罷,猛地彈坐起來,睜着一雙渾圓的眼睛湊到了牧白麪前,說道:“你相信我是被冤枉的了?”
牧白聳聳肩,不置可否。
王溪婷心中一喜,卻瞬間又萎謝了去,說道:“那又有什麼用,就在剛纔,牧宇森還不是用一種看殺人犯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恨不得我立刻自刎在他面前才能解除他對我的痛恨。”
牧白忍不住輕笑一聲,“廢話少說,還不趕快想辦法。”“想個毛線的辦法,她是丟失了記憶,而不是丟了錢,是說找就能找回來的嗎?”她顯得有點泄氣,然後又直直地倒回牀上,說道:“就如你所說,這個屎盆子估計我得頂一輩子。”
牧白輕嘆一聲,無奈地看着王溪婷,“衰貨。”
“呀……”王溪婷爆吼一聲,看着烏眼雞似的牧白又忍不住“噗嗤”一笑,“你現在真的好醜啊。”
……
牧宇森與秦暖吃過早飯之後,便散着不去了海邊。
巨大的太陽傘這在頭頂,擋去了而大部分刺目的光線,秦暖躺在椅子裡,眉心微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牧宇森從遠處的碧海藍天收回了目光,定定地看着秦,突然問道:“在想什麼?”
秦暖偏過頭去看着牧宇森,用小拇指捋了捋被海風吹到嘴邊的頭髮,她輕嘆了一口氣,低下眉眼淡淡地說道:“剛纔那個瘋瘋癲癲的姑娘。”
她指的是王溪婷。
牧宇森將雙手枕在頭下,“無關緊要的人。”
秦暖擡起眸子看着牧宇森那張冷漠且平靜的面孔,“可是她說我關乎着她的清白。”
“你覺得呢?”牧宇森問道,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頭頂的花傘,忽而閉上眼睛,能看到仿若新噴涌出來的岩漿似的鮮紅。
“我覺得她說的是真的。”秦暖如是說道。
“那又如何?”牧宇森問道。
她皺起眉心,“別人的事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嗎?”
他輕笑一聲,“不管她做了什麼。我都已經打算不再追究,她又何必總是拿捏着這件事情不放,沒有人欠她的。”
“或許這中間真的有什麼誤會。”秦暖不安地說道。
“可即便是如此,你我現在又能怎樣呢,暖暖,我不想你到如今還總是爲別人的事情發愁,還是多想想我們的未來吧。”
秦暖淡淡一笑,“或許,是我們欠她一個道歉。”
牧宇森歪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看着秦暖,“你太善良了。”這話帶着點幽怨的成分。
……
王溪婷熟悉完畢與牧白一起下去用餐,其間牧白一直都是帶着墨鏡的,即便再餐廳裡吃飯的時候猶是這樣,王溪婷見他這般模樣心裡又是愧疚又是覺得好笑,於是總是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