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宇森微笑着,只是那笑卻是猶如林中迷霧,讓人看不真切。
“看來還真是開心呢?”秦暖笑聲嘀咕道,不知爲何看着他那副開心的面孔,她心裡有種莫名的酸澀,或許是偶像劇看多了吧,她總覺得有情人能終成眷屬是一件令人感動的事情。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牧宇森說道,“明天就是本人訂婚的日子,到時候還希望各位再辛苦一天,好好招待到場的客人!”
“總裁,對待每一位客人就像對待上帝一樣,這本身就是我們金灣酒店工作的工作宗旨,在服務商絕對是一流的,您放心!”說話的正是客房部的經理喬玉,由於餐飲部經理家中有事不能執事,牧宇森讓喬玉代勞,這多少有點令人匪夷所思。
牧宇森聽到喬玉所說的話微微點頭,“好了,大家繼續忙吧,麻煩各位了。”他說完,不帶一絲塵土的走了,留下衆人的唏噓讚歎鈳。
“沒想到咱們總裁竟是這等年輕俊逸的美男子!”劉淑嫺眼冒紅心的說道,又瞄了一眼徐開明,她一把摟過徐開明的脖子,說道:“你說同樣是身爲男人,同樣是三十上下歲,爲什麼人家就是總裁,而你就是個狗腿子?”
“劉淑嫺,我看你最近是越來越過分了,我要是狗腿子,你頂多算是個貓爪子。”徐開明甩開劉淑嫺的手,走到秦暖身邊,“暖暖,你說我和總裁想比,哪一個更帥一些?”
秦暖看了一眼徐開明,很給面子的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說道:“我覺得這個問題你應該慎重考慮之後再問!”說完秦暖便和劉淑嫺離開了去,只剩下一臉狐疑的徐開明閩。
看着那二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徐開明終於如撥開迷霧見月亮一樣豁然開朗,對着秦暖的背影大喊:“暖暖,咱不帶這麼傷人的,晚上我請吃蛋撻,你們去不去?”
秦暖和劉淑嫺相視一笑,終於停下腳步轉過身去,劉淑嫺叉着腰說:“鐵公雞終於能拔毛了,我們要是不去豈不是會對不起你?”
“謝二位小主賞臉!”徐開明說着,眼珠子滴溜一轉,說道:“我們是去肯德基還是去麥當勞?”
“得了吧你,就知道你不是誠心的。”劉淑嫺說道,翻了個白眼轉過身繼續走。
徐開明小跑着追上她們,“二位小主,我們可是一條戰線上的螞蚱,一起走嘛!”
“誰跟你是一條戰線上的,還螞蚱?”劉淑嫺嫌棄的說道,“你頂多算個蛐蛐,是吧暖暖。”
秦暖笑而不語,眼睛卻瞄到一個豆大的身影,正坐在走廊的欄杆上,優哉遊哉地晃着一雙小腿。
“小朋友,你怎麼在這?”秦暖上前問道。小女孩仰起臉看着秦暖,“阿姨,我在找靈感。”小嘴一扯,露出一排雪白整齊的齒貝。
“你不是就是昨天來我們辦公室的那個小屁孩嗎?”劉淑嫺說道,她拍了拍秦暖的肩膀“這孩子就交給你了,我內急!”
“等等我啊,我也內急!”徐開明打趣地說道。
“你內急個屁啊!”劉淑嫺不耐煩的說道。
“怎麼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徐開明不服氣的說道。
秦暖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無奈的搖搖頭,還說他們是一條戰線上的,這分明是有什麼事大家都是每一條戰線上的……
“小朋友,這裡很危險,還是下來吧!”秦暖對佟墨雨說道。
“阿姨,我說了我是在找靈感,你還是回去工作吧,別在我這浪費時間!”佟墨雨說道。
秦暖嘆了口氣,扯起一個微笑,乾脆自己也坐在欄杆上,坐上去之後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後,現在離一樓大廳足有七八米之高,如果不慎掉下去,不死也殘!
“阿姨,你不害怕嗎?”佟墨雨問道,狡黠的看着秦暖。
“沒什麼好怕的,只是坐在這裡,的確腦子裡會有一些奇怪的想法。”秦暖這樣說道,這讓佟墨雨很好奇。
“什麼奇怪的想法?”她問道,一雙大眼睛瞪得很遠滴溜溜的轉着,期待着秦暖的答案。
秦暖兀自一笑,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不管她有多麼的聰明,“你想知道?”
佟墨雨眼眉一挑,“其實也不是很好奇,你說不說都是無所謂的。”她微低着頭,偷偷地瞄了一眼秦暖,而秦暖不知是看着什麼地方,一臉的瞭然似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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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笑什麼?”佟墨雨問。
“笑你!”秦暖這樣回答,如她意料之中的,佟墨雨一下子跳下來站在自己面前,一臉的不滿。
“笑你太天真。”秦暖說着,低下身子,一下子將佟墨雨抱起來,“你輸了哦,你下來了,走,和阿姨去找你媽媽。”
佟墨雨我在秦暖的懷裡,原本眉頭緊皺,卻在感受到她身上的那一股清香的時候,突然眉宇有舒展開來,“阿姨,你的味道真好聞!”說着她又往秦暖的懷裡湊了湊。
“呵呵……”秦暖對於佟墨雨對她表現出的親暱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卻又十分的開心,“怎麼突然這麼粘人。”秦暖低頭,看見佟墨雨正閉着眼睛,嘴角噙着微笑,一張小手抓着她的衣服不放。
“累了?”秦暖問道。
“……”無聲的回答。
秦暖低頭,這麼快就睡着了?這孩子還真是天真,竟然能對一個陌生人放下所有防備而在她的懷裡安然睡去。她兀自一笑,心裡突然一片柔軟,看着懷裡的小丫頭,想起了自己年幼時窩在自己母親懷裡的情形,深感幸福。
秦暖在看到眼前的人時一愣,“牧先生,哦不,總裁!”她說着,懷裡還抱着佟墨雨。
牧宇森看了看秦暖,最後目光有落在佟墨雨的身上。
“哦,這個孩子不知道是那個房間的,本想帶她去找媽媽,豈料她在我懷裡睡着了。”秦暖說道,有些窘迫,在上班時間哄小孩子睡覺算不算不務正業。
牧宇森一臉的清冷,低眼看了看佟墨雨那丫頭,分明就是在裝睡,她睡着的時候睡相能是這樣甜美嗎?
“總裁,你不要生氣,我……”秦暖忙於解釋,卻沒有發現牧宇森眼裡一閃而逝的溫柔。
“把孩子交給我吧,我知道她爸媽在哪裡。”牧宇森說道。
“這……你還是告訴我在那個房間,我自己送過去吧,讓您去似乎有點不太合適。”秦暖說道,抱着佟墨雨的手臂緊了緊,低頭看了一眼那孩子的面容,如滿月般,真是美人坯子。不自覺的秦暖的嘴角露出寵溺的微笑,她總覺得自己而這個孩子是有緣分的,倒是極像見一見她的親生父母是怎樣的人物。
“沒關係,還是給我吧,我和她的父母很熟!”牧宇森說着,上前想要接過佟墨雨,卻發現那孩子抓着秦暖衣服的手在暗暗地用力。
“墨雨,爸媽都等急了,而且秦暖阿姨還有自己的工作……”牧宇森說着,語氣冷清,絲毫不把佟墨雨當個孩子看待。
佟墨雨皺着眉頭,不甘願地睜開眼睛,幽怨的看了一眼牧宇森,卻還是將自己的手臂伸了出去。
牧宇森將佟墨雨接過來,抱在懷裡,佟墨雨趴在牧宇森的肩上,背對着秦暖,臉上一陣呲牙咧嘴,她在怨牧宇森抱她的時候弄疼了她。
“墨雨乖,要聽爸爸媽媽的話哦!“秦暖一笑,拍了拍佟墨雨的後背。
“好!“乖巧的回答,聲音裡滿是睏倦之意。
“那總裁,墨雨就拜託你了!我先去忙了!“秦暖說道,卻沒有發覺他們三個人站在一起的模樣,像極了一家三口。
女子清雅如蓮,女兒漂亮秀氣,而男子則是玉樹臨風,站在一起就是一幅完美的油畫。
牧宇森懷裡抱着佟墨雨,看着秦暖離去並隱匿在拐角處的時候,便冷着一張臉將佟墨雨放下,“佟墨雨,你要是再惹我生氣,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送回去。”
佟墨雨一臉的無奈,“不用這麼認真吧,我只是坐在欄杆上找點靈感而已!你知道我的習慣的,剛睡醒總想做點奇怪的事情。”
牧宇森更是無奈,邁着優雅的步伐向前走去,佟墨雨小跑着追上去,仰着頭問牧宇森,“你到底在氣什麼啊,我發現你最近是越來越讓人摸不着頭腦了,你不會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牧宇森停下,居高臨下的睥睨着佟墨雨,“佟墨雨,你說話最好規矩一點,是不是最近皮又癢了?”
佟墨雨嚥了口吐沫,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小屁股,“你不會是要來真的吧,我可是沒把她怎麼樣啊,我只是比較貪戀她柔軟而清香的懷抱。”
“女色-狼!”牧宇森沒由來地說了這麼一句。
佟墨雨幽怨的看着她,“你懂嗎,被人愛護的感覺?”就在剛纔,她覺得秦暖給她了她夢寐以求的愛護,暖暖的,簡直能話了人早就已經被冰封的心田。
牧宇森一愣,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張如白芍藥似的美麗的面孔,“怎麼會不懂?”說着便不再理睬佟墨雨,率先向前走去。
“牧宇森,你是先不嫉妒恨!”佟墨雨在牧宇森背後環抱着雙臂說道,嘴角浮現甜美的微笑,心裡暗道:那個秦暖,還是挺有意思的。
……
褚夢蝶回到家中的時候,褚家老爺子正坐在客廳裡,褚夢蝶腳步微頓,瞄了一眼自己手腕的傷疤,還是邁着腳步走了過去。
“爺爺!”打了個招呼,就匆忙地走了過去,不敢去看褚家老爺子一眼。
“夢蝶!”聲音不大,卻足以讓褚夢蝶聽了之後脊背發涼,“過來和爺爺坐會!”
褚夢蝶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轉身坐在了沙發上,“爺爺,您喝茶!”褚夢蝶爲褚老爺子倒了一杯新茶。
“嗯!”褚老爺子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端過褚夢蝶遞過去的那杯茶,小抿一口,“茶雖好茶,但終究是不和自己的心中想要的那個味道,總是覺得喝着彆扭啊!”
褚夢蝶微微窘迫,“爺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跟夢蝶不用拐彎抹角的。”
“唉!”褚老爺子長嘆一口氣,拉過夢蝶的手,“爺爺對不起你啊,當時一定很疼吧。”
褚夢蝶突然眼眶一紅,將手抽回來,“爺爺不惜自責,夢蝶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我已經到如今這個年歲了,爺爺本不應該再爲夢蝶的事情操心的,讓您這樣,我的罪過!”她說着,低下睫毛,掩飾着自己眼裡的情緒。
“夢蝶,你真的是喜歡他嗎?”褚家老爺子說道。
褚夢蝶不語,半刻之後,點點頭。
“那好,只要是你想要的。爺爺就幫你得到。”褚老爺子說道,靠在沙發裡,一雙滄桑的眼中若有所思,“他們牧家人不是不能接受褚家嗎,你姐不還一樣是成了牧家的準兒媳婦,他們牧家越是阻撓,我就越是要迎難而上。”說着便一掌拍在沙發的扶手上。
“啊!”褚夢蝶驚呼,繼而有快速捂住自己的嘴巴,“爺爺……”她怯怯地看了一眼褚老爺子。
“好了,什麼都不必說了,上去休息吧,有些事我會親自處理!”褚老子說道。
褚夢蝶心裡有些不安,卻有礙褚老爺子的威嚴,懦懦地說了句:“是,那我就先上去了!”
褚老爺子擺擺手,褚夢蝶便起身上樓走去,卻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事情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平和,褚老爺子的那句:“他們牧家越是阻撓,我就越是要迎難而上。”褚夢蝶琢磨了良久,生性敏感的她總覺得這話裡有話。
金灣酒店十樓,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站在窗口,手中拿着一杯熱烈如火的紅酒,輕啓紅脣:“乾杯!”她看着樓下穿梭而行的貴賓以及工作人員,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曾幾何時,那個人也曾許她一世榮華,只是,那只是曾經。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情人之間的海誓山盟,到最後終究是比滄海桑田變得更快一些,還不需要斗轉星移,只稍稍一瞬間,一切都會變得令人陌生到心寒的地步。
“喬經理!”秦暖敲門,身姿筆挺,由於今天有貴客到場,任何一個工作人員都是要像打過興奮劑一樣,精神昂揚。
“秦暖,什麼事?”喬玉轉過身來,放下手中的酒杯,還是一臉的冷清,不見一絲笑意,與整個酒店上上下下的情緒截然不同,旁人就是擠今天也都擠出來個八顆齒的笑容,偏偏喬玉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如華。
秦暖上下稍稍打量了喬玉一番,一襲飄逸的淡紫色長裙,襯得她英華絕絕,她微微一笑:“商經理說讓您下去,今天來的貴客很多!”
喬玉挑眉,“好的,我馬上就來,我要換雙鞋子!”她說道,撩起自己的裙襬,示意秦暖讓她看一眼自己的腳。
“啊!”秦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怎麼就流血了,是不是鞋子不合適?”
“嗯,新買的鞋子,有些卡腳。你先去,我馬上就下去!”喬玉說道。
“好!”秦暖說着,轉身下樓。
走到一樓大廳的時候,她看見牧宇森正站在拐角處。
“總裁,您怎麼在這?”秦暖問道,微微一笑,作爲商琳的助理,她今天被特別要求要穿上禮服而不是工作服,秦暖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在看到商琳和喬玉也穿得是禮服的時候,她便覺得自己是多心了,也許這就是酒店的特別安排吧。
“你今天很美!”牧宇森毫不避諱秦暖打量自己的眼神,嘴角兀自一笑,帶着邪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站在我面前簡直就是在誘因我犯罪。”
秦暖一愣,瞄了一眼自己的禮服,長長的裙襬,連自己的鞋子都遮住了,只是上面確實足夠暴露,都低的露出半抹酥胸了。
“啊!”秦暖尷尬的笑笑,不由得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讓您見笑了!”
“走吧!”牧宇森突然說道。
“去哪?”秦暖不解,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是在訂婚現場嗎?
“訂婚儀式已經結束了!”他說道,“但是有些事我必須現在解決,關於你的。”
“關於我的?”秦暖指着自己的鼻子,更是大爲不解,“我能有什麼事?”她說道,皺起眉頭,不會是關於自己和牧白的事情吧?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牧宇森說着,率先邁開自己的步子,他敢肯定,以秦暖的性格必定會乖乖地跟上來。
金灣酒店,1806房間,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