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話題,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愛夾答列
女人,天生就是製造各種八卦的機器;女人與八卦是以一種相互依賴的方式存在着: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八卦,有八卦的地方亦有女人的存在。
八卦之於女人來說,是她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是她們無聊生活之中的調味劑,亦是她們精神煥發的動力。
只要一談到八卦,之前懨懨的女人們就馬上活力起來,就像此時此刻在洗手間裡的這幾個女人們一樣。
“唐唸詩是空降兵”這個話匣子一旦開,原本安靜的洗手間又再一次熱鬧起來,之前懨懨的女人們馬上有了活力;似乎,因爲這個話題而一掃之前的鬱悶。
“莉莎,你是聽誰說的?”
話題是莉莎挑起的,好奇的自然是洗手間的其他幾個女人。
簡妮雖然是問着莉莎,但是她和洗手間的其他幾個女人她們心裡都很清楚:莉莎是出了名的“靈”,之於她說起的這個消息,在女人們的眼中自然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行度。
只見莉莎眉尾一揚,她的那一雙畫着金色眼影的狹長鳳眸裡流轉着狡黠的光芒,眸色一一掃過眼前的每一張期待的臉,卻並不急着揭曉答案;
“這個嘛………”17357817
莉莎故意拖長了尾音,故意地皺着細長的秀眉,做着一臉慮狀;她,又是十分故意地停頓了下來。
莉莎不急不躁,又故作神秘的模樣大大地刺激了等待着答案的簡妮她們。
簡妮她們不知道的是,在洗手間最裡面的隔間裡,同樣有一個女人在等待着莉莎的答案;
同樣是等待着莉莎的答案,但是唐唸詩和簡妮她們的心態卻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說簡妮她們是完全抱着一種看好戲八卦的心態的話,那麼唐唸詩就全然是一種好奇的心態。
唐唸詩搜尋了自己的整個人脈關係網,搜尋的結果是:好像在自己的人際關係中沒有一號人物是可以跟fitnessclub聯繫到一塊的。
然而,那一句“唐唸詩是空降兵”的話,唐唸詩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是的,她是好奇,好奇自己怎麼就成了空降兵?
所以,在聽到那一句“唐唸詩是空降兵”的話之後,唐唸詩便停止住了扭動隔門把手的動作。而她的右手卻持續着握緊門把手的姿勢,五指並沒有鬆開的意識。
唐唸詩,亦在對待一個答案,她,亦好奇地想知道她這個“空降兵”的由來。
簡妮她們又怎麼會知道得到,她們口中所指的空降兵此時此刻就站在洗手間最裡面的隔間裡。
她們與她,只隔着一扇隔門而已。
終於有人忍不住,急躁地開口道:
“莉莎,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們吧!”
終於,莉莎的那一雙狹長的鳳眸在再一次掃過在場的每一張期待的臉龐之後,她才輕啓了紅脣,緩緩地開口道:
“這個嘛,當然是親眼所見的啊!”
“親眼所見?!”
莉莎的話語剛落下,洗手間內馬上響起的女人們異口同聲的驚歎聲。這是簡妮她們的反應,而站在隔門裡面的唐唸詩的反應則是緊了緊握着隔門門把手的右手。
親眼所見?唐唸詩皺了皺眉頭,在她的腦海中好像沒有跟fitnessclub高層領導接觸過的畫面?
不等唐唸詩再深入細緻地考,外面又響起了莉莎的聲音:
“剛纔我可是親眼看到那個叫做唐唸詩的女人在薇薇的帶領之下走進了tony的辦公室!”莉莎的鳳眸中眼波瀲灩着狡黠的精光,紅脣上揚着,簡妮她們詫異的反應讓莉莎很是滿意。
“只是,這也不能夠說明唐唸詩就是空降兵啊?”
簡妮疑惑地開口道,沒有人注意到她眼底浮起的小小涌動,“進了經理的辦公室又能夠說明什麼呢?”
簡妮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在場的其他幾個女人都不由得贊同地點點頭。
莉莎倒是不急着反駁,她的紅脣依舊朝上勾着一抹神秘而迷人的弧度,只見她擡起自己的右手,習慣性地捋了捋蕩在她自己胸/前的大波/浪捲髮。
卻,猝不及防地有含笑的聲音從莉莎那兩畔紅脣中溢出來:
“進了經理的辦公室當然不能夠說明什麼,但是,”
徒然間,莉莎話鋒一轉;與此同時也停止了手上捋大波/浪卷的動作,只是,莉莎那修長而白希的手指卻依舊纏繞在深棕色的捲髮間,
“如果是對於一個第一天上班就遲到的員工來說,走進經理的辦公室那應該就另當別論了吧?”
上班第一天就遲到?
除了莉莎和正站在隔門裡面的唐唸詩這兩個人來說,簡妮她們根本就不知道唐唸詩上班第一天就遲到的事情。
狹長的鳳眸十分有意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張臉龐,沒有錯過的是每一張臉龐上如出一轍的表情變化:
從一瞬間的詫異到慢慢地瞭然;從慢慢地瞭然再到心照不宣;從心照不宣到諱莫如深地面面相覷;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細微的變化統統都被莉莎納入她的那一雙狹長鳳眸的眼眸底處。
諱莫如深的對視,心照不宣地面面相覷:作爲fitnessclub的員工,當然清楚“遲到”這兩個字對於fitnessclub員工的意義;
而“遲到”背後是什麼?不用言明,作爲fitnessclub的員工自然是清楚不過的。
更何況,現在的問題是“上班第一天就遲到”;心頭,不由地劃過一絲瞭然。
紅脣依舊朝上勾起,只不過這一次從莉莎的脣角里漾出的話語卻多多少少帶了些許的曖昧味道:
“你們不知道吧?那個叫唐唸詩的女人剛走到fitnessclub,她就被薇薇帶着去tony的辦公室了;我看見的是薇薇沒有走進辦公室,而是那個叫做唐唸詩的女人是一個人走了進去;然後足足在辦公室裡待了一個小時之後纔出來。”
足足在辦公室裡待了一個小時?
孤男寡女?
多麼令人臆想連連;多麼敏感的字眼!
即便是,大家都對tony的性/取向有所懷疑,但是至少他是一個男人;
所以,一男一女獨處了足足一個小時,而且還是在辦公室那樣惹人不由得浮想聯翩的地方,能不讓人心生曖昧的揣測麼?
女人與女人們,又是一次默契十足地面面相覷;各自眼眸中流轉着的光彩彼此間的心照不宣。愛夾答列
“所以,還需要我再多費口舌麼?”
莉莎笑顏如花,說得亦是無比曖昧。
遲到不遲到,炒沒炒魷魚,事實不就是擺在眼前麼?唐唸詩沒有因爲上班第一天的遲到而被炒魷魚,而是好端端地還待在fitnessclub裡;亦沒有對她的遲到行爲作出相應的處罰。
沒有被炒魷魚,亦沒有受到相應的處罰,而僅僅是進了tony的辦公室呆了一個小時;
這三者之間有什麼內在的隱晦聯繫?正如莉莎所反問的那樣,還需要言明麼?
“我看那個叫做唐唸詩的女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啊?”
簡妮的臉上顯露出來的是不屑的神色,細細看卻在這不屑的神色之中還隱含着某種小情緒,例如嫉妒。
“長得也並不是很漂亮,瘦瘦精精的,身材哪裡能比上我們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簡妮此話一出,引起的是在場的其他幾個女人們的符合。
女人,天生就有一種叫做嫉妒的資本;有些是潛伏在心底的,有些是表露在外的;
女人的眼中容不下一粒沙,更何況是要容下一個人,一個與自己同性/別的女人。
“真是想不通,tony怎麼會看上她的?”
不忘地,簡妮還附加了一句;只是她只沒有覺察出來,其實她的話語裡滿含着酸酸的味道。
雖然簡妮自己沒有察覺出來,但是一旁的莉莎倒是注意到了;不動聲色地,在她的這一雙狹長的鳳眸中劃過一抹玩味的精光,卻稍縱即逝。
“她年輕唄,”
話說着,莉莎十分故意地朝着簡妮挑了挑她的那兩彎細長的眉,“年輕就是她的資本,現在哪一個男人不喜歡年輕的!還有就是她牀/上功夫好!”
莉莎看似無意的話,戳中的卻是某人的致命處。
是的,唐唸詩年輕,年輕就是她的資本;簡妮恨恨的,莉莎說的沒有錯,現在的男人沒有一個不喜歡年輕的。
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老牛吃嫩草”的戲碼上演?
越想越是恨,不自覺地將兩隻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無意識地拽緊。
“不過也說不定,說不定是那個叫做唐唸詩的女人主動勾/引tony,”莉莎剜了一眼簡妮,將原本漾在脣角的笑意收斂了一些,語氣中倒是有了些許認真的味道,
“我可是還記得那天這個叫做唐唸詩的女人來面試的那一天,她在tony面前很是大膽又風/騷地跳了一段鋼管舞!那性/感又風/騷的樣子,恐怕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抵擋得住。
估計就是因爲她跳的如此風/騷的一段舞,所以tony纔會破格錄用她,要知道那個唐唸詩雖然是舞蹈專業的,但是卻還沒有大學畢業,所以她根本沒有文憑的。
我看這個女人是處心積慮地計劃好了這一切,她因爲自己知道沒有文憑進入不了fitnessclub,所以就用了這一招‘魅惑計’,魅/惑住了tony才能順利讓她入職。
我估計啊,這一件事情我們的大老闆還被矇在鼓裡呢!”
莉莎的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地響起在洗手間;自然的,在洗手間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而她在衆人面前描繪的如此香豔的一幕,更是引得人不由地臆想連連;似乎,之前的揣測也就合情合理了。
那天面試的現場,莉莎是在場的;唐唸詩是跳了一段鋼管舞,沒錯;卻被莉莎這般大肆誇大,又是濃墨重彩,加上如此多的重/口/味的元素;
原本很健康的一項健身舞蹈,卻被這個叫做莉莎的女人在添油加醋,濃墨重彩之後變得如此骯髒不堪;這讓站在隔門裡面的唐唸詩憤怒不已;瞬間,那隻捏握緊門把手的右手手背上清晰可見的是條條的青筋。
簡直是太可惡,太氣憤了!
原本唐唸詩只是懷着一顆好奇的心想要只要自己被冠上“空降兵”的緣由,沒想到的是讓自己聽到如此齷蹉不堪的內容:
被人八卦也就算了,八卦的內容卻是如此不堪入耳;即便唐唸詩有再好的涵養,有再好的忍耐力;在聽到這些淫/穢不堪的,詆譭着自己清白名聲的話時,唐唸詩如何能夠淡定下來?
“所以,簡妮你還是………”
“砰”
幾乎是同一時間,洗手間內響起一聲巨響聲,分貝有多大,如果用“震耳欲聾”四個字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
許是因爲這巨響聲來得太過於突然,一瞬間就把洗手間內所有的人都給震懾住了;而莉莎假裝勸慰的話語還沒有完全說出口,就因爲這一聲巨響而硬生生地卡在了她的喉間。
巨響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幾乎是處於人的最最本能的反應,所有人都將眸光齊刷刷地看向了巨響聲的來源處。
驚魂未定之中,衆人的視線中出現的是一抹熟悉的身影;
有人的瞳仁瞬間收縮,而有人的眼眸之中卻閃過詫異的光芒。
唐唸詩?居然是唐唸詩?她,怎麼會在這裡?她,聽到了所有的內容麼?
不及細想之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已經邁開了腳步,步履優雅地朝着洗手間內的琉璃洗手檯走來。
表面上,唐唸詩是朝着琉璃洗手檯走來的;而事實上,她所有的焦點都只停留在某一處;
唐唸詩臉上的表情太過於平靜,根本找不到一絲一毫憤怒的痕跡;可是,那些話她不是都聽到了麼?她不是應該憤怒的麼?爲什麼她的表情會是如此平靜呢?
不正常,這一點也不正常!
唐唸詩太過於淡定的表情莫名的讓與之對視着的莉莎心尖一顫,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得到自己的心跳頻率徒然間加快不少,她,甚至有些許害怕與正朝着自己走來的那一雙平靜如水的眼眸對視。
這樣的感覺在讓莉莎詫異的同時,亦是讓她感覺非常非常地不舒服;明明自己比這個叫做唐唸詩的女人要年長好幾歲,表現出來的氣勢卻要比這個女人弱小好幾倍。
一貫強勢的莉莎又怎麼會習慣如此的“變故”?
莉莎揚起下巴,朝着唐唸詩挑了挑眉,挑釁意味十足。
腳步停下,然後站定,此時此刻,唐唸詩與莉莎的距離只有僅僅兩步之遙的距離;
身高上莉莎比唐唸詩高處半個頭;但是氣勢上她卻比唐唸詩要輸了大半;
近在咫尺的距離,莉莎臉上的表情全然倒映在唐唸詩的這一雙清澈的眼眸中。
唐唸詩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平靜如水的眸子從一開始就沒有從莉莎的身上離開過,唐唸詩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盯看着莉莎。
被這樣的眸光盯看着,就像是一種x射線裸地被展現出來,無處遁形;如果說一開始莉莎還能夠忍受地住的話,那麼在經過幾秒之後,她是全然受不了了。
唐唸詩這樣的眸光讓莉莎莫名的感到不安,感到慌亂,甚至是感到害怕。
莉莎的慌亂,不安,害怕,悉數被唐唸詩的這一雙清澈的眼眸給捕捉到了;
不動聲色地,她的眼眸底處劃過一抹微光:莉莎這樣的反應是唐唸詩意料之中的;卻又有點意料之外,她沒有料到的是莉莎竟然會這麼快就受不了。
很好!
莉莎不知道的是,唐唸詩跟她玩得是心理戰術;心理戰術挑戰的就是人的心理極限,亦是人的耐心;
誰先受不了了,誰的耐心率先被耗盡了,那麼也就意味着那個人就先輸了。1apyn。
人卦劑於調。而很顯然,莉莎輸了。
“唐唸詩這樣不說話是什麼意?你到底想怎樣?”
莉莎瞪着眼前一臉平靜的女人,她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來陪唐唸詩完這麼無聊的遊戲。
“你就是莉莎?”
相對於莉莎的急躁,唐唸詩說話的時候很是平靜;而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倒是有點意外了莉莎。
那天的面試,雖然莉莎也是在面試現場,但是畢竟只有一面之緣,唐唸詩也只是記住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不過,有些人即便不認識,即便只是記住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她(他)身上所具有的特質還是能夠被人認出來。
從推開隔門,從將眸光投射到這四五個女人的身上時,一圈的掃視唐唸詩已經能夠百分之百地確定莉莎。
而唐唸詩卻是故意這麼問得,或許這樣的方式才能夠讓遊戲更好玩些。
“怎樣?”
莉莎又提高了些許分貝,“難道我有說錯麼?我說的可全部都是事實!如果你行得正,做得端,就不怕別人在背後說。這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說完,莉莎還不忘朝着唐唸詩看了一眼,而這一眼她沒有錯過唐唸詩臉上閃過的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好像感覺氣勢又回來了,很是得意地莉莎挑了挑眉,她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聽一聽唐唸詩的回答了。
卻,好一會兒也沒有聽到唐唸詩的回答;只是見她微微低垂下了眼眸,似做沉狀,卻因爲她額前碎髮的遮擋住眼眸而一併將她的情緒給遮住了;
看不清唐唸詩的表情,自然也猜不到她此刻心裡在想什麼。
唐唸詩的沉默卻讓莉莎心中的那一份得意勁又濃郁了幾分,冷哼一聲道:
“怎麼?無話可說了?”
莉莎承認,自己剛纔確實被唐唸詩那沉默的對視而有些亂了陣腳;不過看現在的情形,這個唐唸詩也不過如此,沒有多大的能耐;自己根本不用把她放在眼中。
那一雙狹長的鳳眸在傲慢地鄙視了一眼正低垂着眼眸的唐唸詩之後,莉莎便又將眸光投向洗手間裡其他的幾個女人身上;
含笑提醒的話,雖然是對着其他幾個女人講的,但是用意卻是在唐唸詩身上:
“我告訴你們啊,這就叫做賊心虛了?你們可不要像………”
“莉莎,我想作爲同事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洗手間裡驀地響起的一個清冷的聲音,成功地打斷了莉莎後面想要說的話。
“什麼話?”
完全是處於本能地問話,莉莎對上的唐唸詩那一雙依舊是平靜如水的眸子。
望進唐唸詩的眼,這一雙平靜如水的清澈眼眸之中明明是乾淨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它卻像是有一種魔力,卻讓人有種不安的情緒在心頭蔓延開來。
唐唸詩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莉莎,而是對着洗手檯前的超大鏡子,自顧自地捋了捋垂在胸/前的幾縷長髮;在對着鏡子確認滿意之後,她才轉過頭對上莉莎的那一雙狹長的鳳眸,然後緩緩地開口道:
“莉莎,我想告訴你的是,根據國/家法/律規定,你剛纔的言行已經觸/犯了法/律。”
“什麼,觸/犯國/家/法/律?!”
唐唸詩的話一出,震驚的可不是隻有莉莎一個人,在場的其他幾個女人亦都瞪大了眼眸,臉上震驚的表情如出一轍。
“唐唸詩,你少在這裡嚇唬人!”
莉莎冷笑着說道;說實話,在聞言唐唸詩的話的那一剎那,自己確實有那麼一瞬因爲“觸/犯國/家法/律”的話而嚇到;卻,只是那麼一瞬間;
“你以爲我不懂法律麼?”
觸/犯國家法/律那是多麼嚴重的定斷!自己又沒有殺/人,亦沒有放/火,怎麼可能會觸/犯法律?
很顯然,就是這個叫做唐唸詩的女人在嚇唬自己。
“莉莎,原本我以爲你頭腦簡單了點,這法律常識應該是有的,沒想到,你連這基本的常識都沒有,原來是我想錯了。”
唐唸詩皺眉着頭,似惋惜地輕輕搖了搖頭,又好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
“不過沒關係,現在就讓我給你好好補習補習這法律知識!”
“你…………”
莉莎氣急,染着胭脂紅的臉一下子氣得煞白。唐唸詩話中的那一句“頭腦簡單”莉莎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她什麼時候被人指罵過,這麼這怎麼不讓她抓狂?
只是,唐唸詩卻沒有給她發飆的機會;先一步,唐唸詩朝着氣得臉色煞白的莉莎伸出她自己右手的食指,然後放在自己的脣邊做了“噓”的噤聲動作。
爾後,輕啓菱脣,十分好心地提醒道:
“莉莎,生氣可是會長皺紋的!還是心平氣和地聽我講一講這法律知識。嗯!”
眼前的女人,脣角明明是漾着如春風般的和煦笑容的,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下一瞬,唐唸詩收斂起漾在脣角的笑容,一臉認真而嚴肅道:
“誹謗罪,就是指故意捏造並散佈虛構的事實,貶損他人人格,破壞他人名譽,情節嚴重的行爲。所以,莉莎,”
唐唸詩停頓下來,對上莉莎的眼眸,然後繼續說道,“你剛纔的言行就觸犯了指一條誹謗罪。”
“什麼誹謗罪,唐唸詩,你,你少在這裡嚇唬人,我剛纔只不過是說了幾句話,怎麼就成了誹謗了?你騙三歲的小孩呢?告訴你,我是不會被你嚇到的。”
莉莎瞪視着唐唸詩,那一雙狹長的鳳眸之中能夠清晰到看到裡面燃燒着的怒火;她提高了說話的分貝,卻掩飾不住她內心的惶恐。
是的,當莉莎從唐唸詩的口中聽到之於“誹謗罪”的定義時,她的心一下子虛了,同時也慌了。字面上的意,她怎麼會不理解?
唐唸詩解釋地足夠清楚,而事實上,莉莎也是很清楚地意識到了;回想剛纔的種種,回想剛纔她詆譭唐唸詩所說的那些話;那些侮辱性的話,那些被自己誇大,濃墨重彩的事實:一樁樁,一件件她,她好像真的是犯了誹謗罪。
該怎麼辦?那是不是要坐牢?
內心的恐慌的掙扎讓莉莎下意識地拽緊了雙手,而爲了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恐慌,她才故意提高了分貝。
然而她說話時的顫音,不自覺拽緊的雙手,慌亂的眼神,這些都出賣了她,自然也悉數被唐唸詩看在眼中。
很好!這一招虛張聲勢果然很奏效。
唐唸詩勾了勾脣:
“莉莎你說的沒錯,是不是誹謗罪當然不是我能夠定的,這要看法官怎麼判?不過,我想這個對法官的判定應該會起到很到的幫助作用!”
說話間,唐唸詩已經伸出手指在自己的手機觸摸屏上輕輕地划動了起來;兩秒之後,有女人的聲音從唐唸詩的手機中傳出來:
“不過也說不定,說不定是那個叫做唐唸詩的女人主動勾/引tony,”
“年輕就是她的資本,現在哪一個男人不喜歡年輕的!還有就是她牀/上功夫好!”
“呵呵呵………”
天哪!竟然是莉莎的聲音!還是剛纔莉莎所說內容的原音重現。
在場的幾個女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簡妮還十分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身旁的莉莎。
莉莎的臉煞白煞白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一絲的血色;她的脣因爲害怕在顫抖着,而她的眸瞪得大大的,黑色瞳仁卻渙散着,沒有焦距。
莉莎知道這一次她載了,載得是非常非常地狼狽;骨子裡爭強好勝的她不會讓輕易認輸,但是殘酷的事實卻讓她不得不去認輸:
“唐唸詩,你想怎樣?”
那一雙幾乎能夠噴出火來,幾乎能夠用眼神就足夠殺死人的鳳眸,狠狠地瞪視着唐唸詩。
多少的恨,多少的怒,多少的不甘,唐唸詩又豈沒有注意到。
她不想怎樣?從剛纔摁下手機錄音鍵的那一刻起,唐唸詩就沒有想過要將莉莎告上法庭;她之所以會錄下這一通說話的內容,只不過是爲了給莉莎一個教訓,讓她知道以後不能夠捏造詆譭他人。
可以不起訴控告,可以不將這一通錄音交出,但是該給的教訓,該受的懲罰還是應該有的:
“不想怎樣?”唐唸詩勾了勾脣,“我只不過是想讓做錯事情的人得到相應的懲罰罷了!”
懲罰?
因爲唐唸詩的話,莉莎的雙眸倏爾瞪大,神經再一次高度緊繃起來;她,自然是瞭然這“懲罰”背後的真正含義的。
是真的要起訴自己,讓法官判定自己一個誹謗罪麼?
戒備而又惶恐地,莉莎的那一雙狹長鳳眸一瞬不瞬地瞪視着唐唸詩。
“莉莎,畢竟我們同事一場,我倒是可以給你兩種選擇,最後要這麼做當然還是看你自己的。”
唐唸詩說得雲淡風輕,眼眸卻時不時地瞟向莉莎;她當然沒有錯過當自己提到“兩種選擇”時,莉莎那一雙狹長鳳眸中閃過的一絲光亮。
儘管莉莎沒有說話,亦沒有表示,但是從她的眼眸中唐唸詩還是捕捉到了那一抹期待的光芒。
眼眸一轉,菱脣一勾,含笑的話語便從脣齒間溢出來:
“要麼當着全體fitnessclub員工的面鄭重向我道歉,收回之前所說的話;要麼就接受我的起訴。”
“你…………”
一瞬間在眼眸中閃過的亮光,因爲在聽到唐唸詩提出的兩個選擇之後,瞬間被熄滅;她是莉莎哎,她怎麼可能會做道歉的事情,而且還要當着全體fitnessclub員工的;如果,她真的如唐唸詩所說的那樣做了,那麼日後她何以在fitnessclub立足?
“想要我道歉,唐唸詩你休想!”
憤憤地瞪視着唐唸詩,狠狠地說道。
莉莎這麼強烈的態度,亦是唐唸詩意料之中的;像莉莎這麼要強好勝的一個女人,又怎麼可能會瞬間改變了性子?
“哦,”
唐唸詩意味深長地感嘆了一聲,“莉莎你的意我明瞭了,既然不願意道歉,那意就是你願意接受我的起訴了!”
唐唸詩是故意這麼說的,亦是故意扭曲着莉莎的意;沒有錯過的是某人快要氣炸的臉。
卻,意外地看見莉莎身邊的簡妮伸出手,拉了拉莉莎外套的衣角;只見她朝着莉莎輕輕地搖了搖頭,無聲地用眼神示意着。
糾結的眉心,眼眸中流露出來的掙扎,這是莉莎給予的無聲的迴應;真的要道歉麼?還是準備接受着法院的傳票?
下意識地,那雙原本就已經被拽得緊緊的雙手,這一刻又被拽緊了幾分。
意外的是,唐唸詩卻在下一瞬擡起了腳步,朝着洗手間外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隨着腳步的擡起下落,唐唸詩離洗手間門的距離也就越來越近。
而她的身後卻依舊是一片寂靜。
腳步不停,依舊朝前。
“等等!”
終於當唐唸詩的右腳在跨出洗手間的那一瞬,背後響起了某人焦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