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很聽話,見到辛曼的手勢,便點了點頭,乖巧的閉緊了嘴巴。
辛曼將手機拿過來,切換了靜音模式,然後拿着手機先出去了,到外面的走廊上,才重新接通了電話。
此時,電話另外一端已經換了人。
秦簫剛剛拍了一場郊外跑馬的戲,一下場,助理就已經飛快的跑過來,給她裹上了一條毯子。
“裴總來了。”
經紀人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讓秦簫的脊背猛地一僵。
緊接着她就看見了裴聿白正拿着她的手機,放在耳邊,而眉眼之中的神色,是困惑,是不解,忽然轉過來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是透視鏡一般想要將她看穿。
裴聿白將手機遞給秦簫,“有一個小孩子打來的電話。”
秦簫心裡已經好像是一塊石頭沉沉的往下墜落,但是表面依舊是不動聲色,從裴聿白手中將手機接了過來,手指攥着領口,向外面走去。
“剛纔是怎麼回事?”
一出了搭的簡易帳篷,外面的冷風襲來,讓秦簫不自禁就打了一個冷顫。
電話另外一端的辛曼說:“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呢,寧寧說想你了,我就讓她給你打了個電話,哪裡想得到你的手機會在裴聿白手裡啊。”
秦簫微愣了一下,“你是說……剛纔是寧寧在電話裡說的話?”
“是的。”
辛曼一副無力迴天的語氣,“你要不然就實實在在跟她坦白了?”
………………
其實,辛曼原本也並不知道寧寧究竟是誰的孩子,秦簫沒說過,不過畢竟早在四年前,秦簫就已經去國外了,可是最後怎麼忽然冒出來個孩子,她也算是一個半知情人,可是猜猜都可以猜的到,那人肯定是裴聿白。
也只有裴聿白能讓秦簫用情至深了。
反正她是管不了那邊秦簫是如何跟裴聿白解釋了,“你先等會兒再掛電話,你先和寧寧說兩句話,她剛纔就說着想你了要給你打電話。”
辛曼重新走回了臥室,看見寧寧正躺在枕頭上,小腳丫一晃一晃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剛纔十分困頓的眼睛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睡意。
“曼曼阿姨!”
辛曼走過來,將手機遞給寧寧,因爲手機此時已經開了外放,她便直接說:“你媽媽。”
寧寧翻了個身趴在牀上,看着手機屏幕上秦簫的頭像照片,叫了一聲“媽媽”。
秦簫說:“今天晚上媽媽要在這邊拍夜戲,所以不能回去照看寧寧了,寧寧跟曼曼阿姨一起睡好麼?”
“好!”寧寧揉了一下枕頭,“媽媽,剛纔接電話的那個叔叔是誰哈?”
辛曼看着這個小鬼靈精,也是盯着手機,看秦簫怎麼回答。
秦簫說:“這個叔叔是媽媽的生活助理,在媽媽拍戲的時候,是負責媽媽的私人用品的。”
辛曼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下,嘉格的第一掌權人竟然成了秦簫的生活助理,秦簫也真的是能編的出來,也就騙騙小孩子。
“噢。”
寧寧有點失望,不過還是十分高興地和秦簫說了晚安,“媽媽晚安,mua~”
辛曼給寧寧關了燈,說:“寧寧先自己睡,阿姨到樓下給那個小哥哥輔導學習,等下上來陪你。”
“嗯!”
寧寧很乖的閉上了眼睛。
但是,在辛曼一走出去,關上了門,寧寧一雙眼睛就睜開了。
她一雙小手攥住了被子,她雖然說剛剛回國認字不多,但是她認得,剛纔在辛曼手機上的那個名字,第一個字是和她有一個同學的姓氏一樣——裴,最後一個字是“白”。
………………
在郊外的臨時片場,秦簫裹着毛毯進了臨時搭建的簡易帳篷,一進來就將外面的寒氣給擋住了,一陣暖意襲來,進來就看見走過來的經紀人蘇茉莉。
“茉莉姐。”
蘇茉莉向上推了推眼鏡,“導演剛剛臨時給你加了一場戲,這個是劇本,只有五句話,你看看,還有半個小時拍。”
秦簫點了點頭,接過蘇茉莉遞過來的劇本,擡頭看了一眼旁邊,“裴聿白呢?”
蘇茉莉指了指外面,“剛纔就出去了。”
秦簫也沒有多想什麼,直接坐在躺椅上,開始翻看手中的劇本。
大約過了有十分鐘,秦簫把加的這場戲就捋順了,臺詞也就幾句話,背了兩遍就背熟了,將臺詞本放在一邊,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白天在車裡並沒有補覺睡着,現在已經有點困頓了。
她睜開眼睛,轉身想要叫蘇茉莉給她衝一杯咖啡過來,一轉頭,卻看見了就站在身後的裴聿白。
裴聿白靠在她身後的不過三釐米的地方,環臂看向秦簫,一雙眼睛裡有審視。
秦簫低着頭,將臺詞本拿過來又翻了兩頁,“你怎麼來了?”
裴聿白說:“來看看你。”
秦簫心中隱隱一動,卻什麼都沒有說,繼續翻看着手中的臺詞本,雖然在剛纔過去的十幾分鍾裡,她已經將新加的這一場戲爛熟於心了。
裴聿白倒是沒有開口問她剛纔她打電話的內容,索性秦簫也就省去了解釋的過程。
秦簫去拍戲的時候,出去之後,將身上的毛毯給取了下來給蘇茉莉。
因爲拍的是一場初秋的戲,演員們身上還都是穿着薄薄的衣裙,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冷風瑟瑟。
裴聿白站在樹影裡,看着前面那個娉婷的女人,拿出打火機來,點燃了叼在脣齒間的煙。
因爲與秦簫搭戲的男演員因爲是個新人,再加上和秦簫搭戲的時候有點緊張,導演已經第三次喊卡了。
“再來一次!別浪費膠捲,這麼冷的天,讓影后陪着你受罪!”
秦簫雖然說名氣比較大,又是在國際上的影星,但是爲人卻很親和,笑着對搭戲的男演員說:“你放輕鬆點,不要緊張,我沒關係的。”
一陣冷風吹過,裴聿白皺了皺眉,拿出手機來給嘉格影娛公司的總監陸景重打了個電話。
“小五。”
陸景重也沒想到大哥會這麼晚給他打電話,正好和老婆溫香軟玉啊。
“大哥?”
裴聿白問:“最近從國外回來的那個影星秦簫,現在是簽在哪個公司?”
陸景重原本就是混娛樂圈的,天王級的歌手,但是自從結婚之後退居幕後任影娛的娛樂總監,是嘉格公司裡的股東之一,現在也自然瞭解影娛全的最新資訊,對於秦簫簽約的公司也十分清楚,他說:“是環娛。”
之前秦簫回國之前,嘉格影娛這邊也是爭取了,但是接到的消息有誤,所以延誤了時機,讓環娛先把人給搶走了,不過原本也就不在預算裡,也就沒有做後續的一些工作和環娛搶人。
裴聿白抽了一口煙,吐出青白煙霧,“高價把她挖過來。”
………………
橡樹灣。
辛曼花了二十分鐘,給薛子添制定了一個學習計劃表,上面嚴格規定了起牀睡覺以及學習時間分配。
薛子添在一邊背單詞,看着辛曼在iPad上點點寫寫的,目光一直都向這邊瞟。
辛曼沒有擡頭,“單詞背會了?”
“沒。”
薛子添揉了揉鼻子,縮了一下腦袋,繼續背。
辛曼看了一眼時間,“再給你十分鐘,然後我聽寫。”
說完,她就拿着iPad起身,“我出去打印表格,回來就給你聽寫,注意,一個拼寫錯誤的,罰你抄寫五十遍。”
薛子添眼睛頓時瞪的好像是銅鈴,“啥,多少遍?”
辛曼手已經覆上了門把,轉過來衝着薛子添笑了笑,比了一個手勢,“五十遍,你沒有聽錯哦。”
………………
剛剛給薛子添制定的學習計劃表,辛曼繪製了一個彩色的表格,她記得薛淼的書房裡是有打印機的,便上了樓,想要借用一下薛淼書房的打印機打印出來。
開了燈,辛曼走進書房,就聞到了一陣濃濃的書墨香氣。
在靠牆的位置,有兩排高高的立式書櫃,書櫃上面擺滿了各種薄厚不一的書籍,前面是一張電腦桌。
擺設很簡單幹淨,辛曼開了電腦。
只不過,沒有想到,辛曼的電腦裡竟然設置有開機密碼……
辛曼皺了眉,開機密碼……
隨手數字排列組合輸入,錯誤,再排列組合,依舊錯誤……
辛曼曾經在網上看到過一個剖析男人的帖子,是女朋友發現男朋友在外面劈腿,被女朋友敏感的發現了,然後就開始破譯男朋友的各種qq微博博客的密碼,還爲此寫了一篇有理有據的破譯密碼的文章。
辛曼當時覺得挺有理的,還特別是用在祁封紹身上。
當時祁封紹的qq密碼,是告訴過辛曼的,就是手機號再加上名字拼音,後來看了這篇文章,就用這個密碼試了試微信,以及他的一個遊戲號,淘寶賬號,竟然都是同一個密碼。
辛曼想着,便再次在電腦裡輸入了薛淼的生日,手機號,電話號碼,名字首字母大寫,縮寫……
“爲什麼都不對啊!這不科學啊!”
“什麼不科學?”
書房門打開,辛曼嚇的差點就把鍵盤給撥掉在地上,猛地擡頭,看見手臂上搭着外套的薛淼走了進來。
“你回來了?”
“嗯。”
“想用電腦?”薛淼繞過書桌,來到電腦桌前,俯身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俯身右手拿着鼠標挪動了一下,在鍵盤上輸入一連串的數字,還特別給辛曼報了出來。
辛曼坐在辦公桌前,而薛淼就在後面,傾身過來,辛曼的後背貼着薛淼的胸膛,似乎可以感受到他胸腔內心臟的灼燙跳動。
只不過,這一串數字,聽起來很熟悉。
“我的生日?”
“你住進來之前就改了,你想用電腦的時候可以隨便用,”薛淼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在隔壁的第三個房間,裡面也有一臺電腦。”
辛曼偏過頭來看向薛淼,結果一不小心,嘴脣擦過薛淼的側臉,剛好就印在了他的脣上,她嚇了一跳,急忙就向後退了一下,椅子腿摩擦地板,發出吱的一聲。
薛淼就着辛曼的這個動作,向前傾身,已經印上了辛曼的脣。
原本是想要躲開的,卻沒有想到,倒是方便了薛淼吻過來!
薛淼覺得辛曼這個小姑娘也真的是有趣,平時工作的時候風風火火的,就連武裝特警突擊抓歹徒的時候都敢向前湊,可是現在呢?就一個吻,就能嚇的她向後躲閃連連,想到這兒,他不禁就狠狠的親吻了下來。
“唔……”
這個吻比白天在警局的時候還要激烈,不過好在辛曼有所準備,肺裡的空氣沒有太過於逼仄,還是被動的承受着薛淼的吻。
現在的環境,是私人空間,書房,曖昧的氛圍,辛曼被壓在座椅上,脣瓣間逐漸升高的溫度,很容易動情。
辛曼被吻的七葷八素,等到她暈暈乎乎的腦子回神,就已經感覺到身上的襯衫衣釦已經被解開了兩粒,胸口一涼,已經露出了裡面粉紫色的胸衣。
辛曼:“!!!”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的位置已經調換了,原本被壓在座椅上的辛曼,已經換了個方位跨坐在薛淼的雙腿上。
兩人分開脣,辛曼向後側身,感覺到脣上溼漉漉的,擡了擡手,就一下子被薛淼給按了下來。
“你敢擦?”
辛曼:“……”
她真的是無意識的啊!
對上薛淼某種略微薄怒的眼神,辛曼乾乾的笑了兩聲,“我這是……習慣,不是故意的。”
只是覺得嘴巴上溼漉漉的有點不大舒服。
薛淼又在她的脣上啄吻了一下,拉着她的手腕並沒有鬆開,“這個習慣可不好,要改。”
辛曼臉頰微紅,“啊?哦,好的。”
就在這種曖昧的氛圍持續升溫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辛曼!你還沒打印好啊!我都背會了!”
………………
薛子添在樓下,梗着脖子向二樓喊着,順便偷偷懶,出來到樓上晃一圈。
剛纔就聽見老薛回來了,不知道有沒有給他帶什麼好玩的東西。
剛剛走到二樓,就迎面撞上了從書房裡匆匆出來的辛曼。
“你怎麼慌慌張張的?”
辛曼整個人都是懵的,看了薛子添兩秒鐘,纔回過神來,“沒什麼,這是剛給你打印的學習表,以後嚴格按照這個來執行。”
她故作鎮定,將手中打印的表格給薛子添放在手中,擡步先向樓下走去。
她現在臉頰緋紅,到樓下的洗手間就先進去洗了一把臉,將臉上的熱氣用冷水激褪了一些。
薛子添也就還是個青春期的孩子,剛纔還在懷疑辛曼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麼,結果現在看見了這張表格,已經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這簡直就是魔鬼訓練嘛!
薛子添瞪着眼睛盯着辛曼,“怎麼可能做得到!”
“怎麼做不到,也就再辛苦這半年時間,到你中考前爲止,”辛曼已經將薛子添的單詞書給收了起來,“表格貼到牆上,你記住,過去一天做到的要劃勾。”
辛曼給薛子添聽寫了的單詞,一共抽查了二十個,薛子添有五個是一點都不會,還有三個是拼錯了一個字母,辛曼給了他一次修改的機會,改對了。
“這五個不會的,一共二百五十遍,”辛曼指了指用紅筆圈起來的這幾個單詞,“還有,明天我還會來抽查,如果明天還不會的話,就是一個一百遍。”
薛子添:“……”
這種方法簡直是簡單粗暴,但是辛曼知道,對於薛子添這種學生來說,就必須要用這種粗暴的方法。
“好了,現在拿出來你的數學試卷。”
薛子添極不配合,抱着手臂,斜着眼看向辛曼,“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聽她的就有鬼了!這種學習方法肯定是要扒下他的一層皮來!
辛曼也是不緊不慢,向後靠在椅背上,“你不聽我的也行,那你去跟你爸爸說,到底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所以你自己去說。”
她低頭將書本攤在雙腿上,順便動了動兩指。
薛子添被辛曼的話給噎住了。
的確是他給薛淼提出來的,原本只是想要逃避所謂的家庭教師的監督,卻不曾料到卻跳出了一個火坑又跳入了另外一個火坑。
擡眼,就看見辛曼看向他眸中似笑非笑的眼神。
薛子添對於這種眼神再熟悉不過了,早在兩個月之前,辛曼警告他和秦可顏保持距離的時候,也就是用的這種眼神,就是看不上他。
辛曼抱着手臂,“反正考試是你自己的,人生的路也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在意,別人誰又能替你走?回回考不及格考倒數又怎麼樣,大不了就是丟你的臉丟你爸爸的臉,讓老師都在辦公室裡說,薛氏老總的兒子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都說富不過三代,看來是真的。”
辛曼這番話沒有故意針對誰的意思,軟綿綿的卻是綿裡藏針,讓薛子添聽了心裡一陣一陣地涌動着強烈的不適感。
“你就覺得我學習提不上來?”
辛曼挑眉,“嗯哼,這是你自己說的。”
薛子添倔脾氣也上來了,將剛剛做好的數學試卷往桌上啪的一放,“好!我就聽你的!”
………………
這個夜晚,薛子添的脾氣上來了,一直學到十二點。
他在一旁做作業,偶爾問起辛曼一些問題,而辛曼就拿着薛子添的試卷,在一旁勾勾畫畫,紅筆批錄了密密麻麻的一整張。
一直到十二點十三分,辛曼打了個哈欠,身後的門打開,穿着一身黑色家居服薛淼緩步走進來。
“該睡了。”
辛曼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長時間不做題,結果現在一做題,就覺得腦子都快要炸開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再起來學習。”
辛曼眯着眼睛擡步就往外走,薛淼囑咐了薛子添兩句,便跟着辛曼走了出去。
辛曼覺得頭有點疼,一邊走一邊在太陽穴上按壓着,手舉的時間長了,手臂有點酸,不禁揉了揉手腕,隨即,身後有一雙手已經向他伸了過來,代替她的手在太陽穴上,輕輕地按壓着。
辛曼腳步一頓,被薛淼按坐在沙發上。
薛淼的手指修長力道均衡,在她的太陽穴上帶着一點按摩的技巧,很快就舒緩了辛曼的頭痛。
“好些了嗎?”
辛曼側過頭來,“好點了,謝謝。”
薛淼的手從她的頭兩側滑落下來,很自然地就放在了辛曼的腰間,手掌微微用力,就將辛曼向前拉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完全逾越了安全距離,辛曼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這樣的目光,這樣的動作,以及臥室內那柔和的壁燈燈光,都給辛曼一種隱約的心理暗示。
緊接着,薛淼的手覆上辛曼纖細的腰肢,手掌心向內,在她的腰間摩挲了兩下,帶着某種意味不明的感覺。
辛曼如果現在還不知道這是意味着什麼,那她就太傻了。
男女兩人共處一室,如果真的不發生點什麼,都對不住她長得這張臉,明明也不醜,身材也好,但是薛淼怎麼就這麼柳下惠呢?
看來,男人果然都還是下半身動物。
薛淼的動作正在進一步貼近,進一步靠前,靈巧的手指,已經將辛曼上衣的繫帶給挑開了。
理智在告訴辛曼,推開他!
但是,她現在的手卻不聽自己的大腦使喚了,她有點沉浸在這種溫柔對待中,對於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內心竟然生出一絲一縷的期待。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上忽然傳來一聲哭聲,將辛曼一下子拉回了現實。
辛曼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口齒有些不大利落,“那個……寧寧今天來到一個新的環境裡可能不大適合,所以今天晚上我我去陪着她一起睡客房……”
說完,辛曼顧不上看薛淼的臉色,就已經飛快的出了房門,在推門走出的時候,還差點撞上了門框,有些狼狽,出去的同時,將身上已經大開的衣釦重新掩上,順便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她剛纔肯定是被鬼上身了!
爲什麼會有那種羞恥的想法?
在門口,寧寧這個小女娃抽噎地哭了兩聲,叫着媽媽……
這孩子恐怕是睡的糊塗了。
辛曼忙走過去將寧寧給抱了起來,“寧寧乖,曼曼阿姨在呢。”
寧寧迷迷糊糊地睜着眼睛,看了一眼辛曼,才伸手要抱抱,摟住辛曼的脖子,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口中咕噥了一句,辛曼隱約聽到有什麼白,到底是什麼也沒聽清。
走廊上的聲音漸漸消失,薛淼鬆了鬆領口,俯身從茶几下面拿了一支菸,打火機咔啪一聲,火苗竄起將菸蒂點燃。
薛淼靠在沙發上,抽了一口煙,噴灑出來青白的煙霧,在寂靜的深夜靜靜地擴散着。
想起剛纔辛曼逃似的奔出去的身影,他不禁失笑地搖了搖頭。
逃得過一時,逃不過一世。
那張陰差陽錯的結婚證,已經把兩人給綁在一起了,總會有一個開始,而這個點,就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