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芸珊看到安然就嚇得跪在地上驚叫,“求求你了安然,饒了我吧,我再也不做對不起你和延之的事了!”
“我的女兒,你怎麼會變成這個瘋瘋傻傻的樣子!”白美麗摟着手腳亂顫的女兒哭的稀里嘩啦。
安然最看不得別人可憐痛苦,此刻芸珊瘋瘋癲癲的,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安然告訴我,你們究竟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白美麗張牙舞爪欲上前抓安然,哲聖搶先一步把白美麗踹到地上。
“南宮芸珊有今天,是她咎由自取!”安然神色忽然冷起來,“你們二房的人每天都在處心積慮地算計大房。八年前,南宮笑天居心叵測地用一個艾滋病女人給延之設局,你們一次次處心積慮害延之,害大姐,藉助黑勢力對付我和小莫,白美麗你們做的這些齷蹉事兒都忘了,我可還記着呢。”
白美麗摟着目光呆滯的南宮芸珊,抽泣着。
“南宮芸珊夥同左燮要置延之於死地,延之死裡逃生歷盡艱辛,換了面容才重回T市。左燮死了,南宮芸珊又勾搭北冥結衣算計我,我和延之在羅伊市顛沛流離二十多天,你知道我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嗎?你不知道我爲了能逃出北冥結衣的魔爪歷盡了多少艱辛!”安然想起剛離開自己的小生命,心裡更是難受。
“哈哈哈,安然,我就是見不得你們大房比二房過的舒服!”南宮芸珊忽然意識清醒,“但凡我有一口氣在,我還會跟你們不死不休!”
“那就先看看你有沒有本事離開這裡!”安然冷冷對上她噴紅的眼眸。
看來此刻南宮芸珊的大腦清醒了許多。
她是間歇性精神病,意識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她還是原來那個臭德行,根本沒有一絲改變。
安然剛纔的同情心已經煙消雲散到爪哇國了。
“如果不出意外,你們從現在到終老都會待在西樓這棟房子。”安然轉身,跟這娘倆她已經沒有了說話的慾望。
“安然不許走!你們不能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南宮笑天從二樓跑下來。
“自由?你也配!”安然徑直往外走。
“我要我媳婦兒和兒子,你們必須把武寧雪給我找來!”
延之在封鎖西樓時,放武寧雪帶着失了一條腿的承祖回了孃家。
如今西樓就剩下他們娘仨。
他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哲聖攔住吵吵嚷嚷的南宮笑天。
南宮晚知道惠珊一家回來了,早早下班接了小莫回到老宅。
“小姑姑。”小莫對惠珊印象深刻,一見面就撲到惠珊懷中撒歡兒。
小月亮終於在偌大的南宮家見到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哥哥,很是興奮,跟在小莫屁股後面,哥哥長哥哥短的叫得那叫一個甜。
惠珊與南宮晚擁抱良久。
“第一眼覺得你的面容換了個人,其實越看越像你原來的樣子。整個人無論說話走路還是表情都還是我那個弟弟。”惠珊激動的變了音。
“三姐,杜宇既然回來了就多住些日子。”南宮晚對杜宇還有芥蒂,姐夫二字喊不出來。
“大姐下週就要回來,我們一家人難得聚一塊兒。這陣子我們就不準備放你們回法國了。”安然看到南宮家三個姑娘馬上要聚齊,很是高興。
“我最近不忙,一切聽惠惠的安排。”杜宇笑道。
“這個月我真的不準備走了,小月亮從出生就在巴黎生活,我們的生活圈子太狹隘,很少接觸到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如果不是我和杜宇一直強制她用漢語與我們交流,母語都要忘光了。以後每年我們都要回來小住,好讓孩子體驗中國地道的傳統文化。”惠珊說。
“小莫在美國長大,小月亮在法國長大,這倆孩子挺有共同語言的。”蘇韻鬆目送小莫牽着小月亮的手走出客廳奔向院中的王子城堡。
“二姐怎麼還沒來?”惠珊看了下手機,中午繡珊就在電話裡說盡快趕過來,怎麼到現在還沒個影兒?
“一言難盡。”蘇韻鬆嘆息,“這陣子喬昭跟她鬧離婚呢。”
安然對繡珊老公喬昭基本無感,早先聽延之說,喬昭與繡珊是大學相戀走到一起的,當時繡珊隱瞞了自己的真正身份,領證那天才以實相告,喬昭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階層,當時的他一畢業就考上了公務員,正帶着眼高於頂的傲氣俯視自己的女朋友,繡珊不是那種上進心很強的人,畢了業連工作都懶得找。
但當繡珊是南宮家二小姐的事實擺到他面前時,他強烈的自尊使他深深自卑,繡珊的身份沒有讓他感到一絲自豪和驕傲,他習慣了高高在上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繡珊,但是到領證那一刻才發現真正可憐的是自己!
南宮家二小姐的頭銜是他這個引以爲傲的公務員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
他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踐踏,當時他與繡珊的婚訊已經放了出去,在雙方家長的壓力下他娶了繡珊。
但婚後生活,纔是他痛苦的開始。
他強烈的自尊和自卑使他無地自容,他骨子裡是個清高無比的人,清高到他不出席任何南宮家的宴會活動,不與南宮家的任何人來往。
領證前喬昭還濃情蜜意,領證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感情不睦,夫妻生活也是能省則省,唯一的孩子喬喬還是他們婚後五年的產物。
繡珊剛開始還能接受,後來忍不住就跟他吵,多年下來,倆人感情也淡了不少。
安然就見過一次喬昭,還是在老爺子的葬禮上。
“那種自負的男人,不要也罷。”南宮晚打心眼裡看不慣那個所謂的二姐夫。
“喬喬都十四歲了,還有什麼好折騰的?”蘇韻鬆的心一直被這幾個兒女給揪着,不是惦記這個,就是惦記那個。
“二姐從結婚到現在就沒幸福過,與其這樣耗着,不如分了各過各的,說不定二姐還能找到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呢。”惠珊有感而發,“大姐離婚不也找到了葉良。”
“待會兒繡珊來了,你們可不許勸她離婚。”蘇韻鬆囑咐惠珊,“你二姐都四十多歲的人了,真要離了婚肯定要遭人笑話。”
“媽,您的觀點我不贊同。二姐與喬昭生活不幸福,根本沒有湊合下去的必要。正是因爲二姐已經四十多歲了,纔不能再將就,人生有多少年華可以辜負呢!”
惠珊是個很感性的人。
“二姐結婚將近二十年,我見喬昭的次數一把手指頭可以數過來。”南宮晚苦笑,“看來是我們南宮家跟姓喬的沒緣分。”
安然偷偷瞪了他一眼,因爲她發現蘇韻鬆臉色不好看。
這種事兒,她不想插嘴。
急促的高跟鞋聲越來越近。
“媽。”
繡珊來了。
她未施脂粉,滿臉淚痕,整個人憔悴不堪。
“二姐。”惠珊起身迎了上去。
“小妹,回來了就好。”繡珊與她抱在一起。
安然遞給繡珊紙巾。
“謝謝安然。哦不好意思,讓杜宇看笑話了。”繡珊忙擦淚。
“你們聊,我去陪小莫和小月亮。”杜宇很識趣,走出客廳。
南宮晚偷偷對安然使個眼色,“我上樓。”
安然自然知道他什麼意思。
她對她翻個白眼。
出於禮貌,她不能再避出去了。
“媽,小妹,安然,你們都來評評理,結婚這麼多年,我究竟哪裡對不起他,他只要在家就冷鼻子冷眼。這我都忍了,喬喬今年要考高中,學校要求孩子填寫家庭關係,孩子把爺爺奶奶和咱媽都填了上去,老師才知道喬喬是咱南宮家的外甥,他們學校又想蹭咱們的溫泉酒店開一場學術論壇,喬喬班主任聯繫了喬昭,喬昭就惱了,非要和我離婚。還說要和我們南宮家劃清界限!”繡珊邊哭邊說。
“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喬昭他到底急什麼?”蘇韻鬆也很生氣。
“無非就是我們家太煊赫,壓得他喘不過氣唄!”惠珊搖頭苦笑,“越是自負的人越自卑。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媽,我也想好了,既然他要離婚,我就離!”繡珊態度很堅決,“這麼耗着,對彼此都是一種傷害。”
“喬喬都那麼大了,你要冷靜下來想一想。離婚雖說是兩個人的事,但是對孩子來說一個家庭就沒了。”蘇韻鬆一聽到喬昭沒事找事也是生氣。
“二姐,喬喬不是要中考嗎,你們最好顧及一下孩子的感受。別影響孩子的學習。”安然勸道。
“多少年了,一回到那個冰冷的家,我脊樑骨就涼颼颼的。我就搞不懂,人家都希望有個有錢有勢的親戚,喬昭爲什麼那麼擰!我們南宮家在T市是第一豪門,但我們從未看不起他和他的家人!”繡珊委屈的淚水嘩嘩直流,“如果不是爲了喬喬,我早就不跟他過了!”
“二姐,別傷心了。喬昭這人說白了就是個直男癌患者。”安然看到一項直爽快意人生的繡珊如此憋屈,很是爲她不平。
她也不管蘇韻鬆愛不愛聽了,說出自己的肺腑之言。
“跟這種男人過下去簡直是浪費時間,二姐你好好想想,想好了我陪你去辦離婚手續,我民政局還有個熟人呢,拿證兒分分鐘的事兒。但是一定要顧慮孩子的感受,把對孩子的傷害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