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震懾的出場

可笑和恐怖,會隨着心境而變化,所以那赫赫有名的血色戰旗和血洗禮長袍,剛纔在衆人眼裡還只是可笑的道具,現在卻已成了恐怖的證明。

特別是那幾個從魔法師理事會邀請來的貴賓,他們正面無人色地擺弄着多那度晶盤。

這裡的所有人都在試圖證明那面晶盤發生了錯誤,因爲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他們所看到的一切就太可怕了。

被多那度晶盤掃過的每一個人,所顯出的數值,都證明了一件事情——超級魔法師。

那些身披着血洗禮長袍的人,個個都是超級魔法師,這是一支完全由超級魔法師組成的兵團。

“這不可能,肯定有地方搞錯了!”

不知道是誰叫了起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世上有如此多的超級魔法師,他們都是哪裡來的?”

“是啊。”

四周立刻傳來一連串的應和之聲,“肯定是某種高明的幻術。”

不過此刻衆人已沒了剛纔那種輕鬆的心情,每一個人都滿懷疑慮。

院長安達內悄悄往後擺了擺手,手下的一位長老立刻會意地從大廳退了出去,那個長老是去搬救兵。

這一次噬魂教派並非毫無準備,甚至可以說準備得相當充分,除了請魔法師理事會的成員來充當證人,還打聽了那位死靈魔法師的來歷,更從血仇兄弟會借來了不少高手。

血仇兄弟會同樣掌握着實力高超的魔法師,這一次除了那位扎克大師,還來了一個聖天主會的成員,那是一個等級極高的祭司,精通各種高級神術的他,絕對是死靈魔法師的剋星。

不過這些並非血仇兄弟會的主力,血仇兄弟會的真正實力在於數量衆多的神賦戰十,這一次他們派了一個超階高手帶着五個高級神賦戰士前來。

安達內院長對於血仇的慷慨大方,並非沒有疑慮,一個高級黑暗法師,一個高級祭司,一個超階神賦戰士,這樣的組合到哪裡都讓人爲之側目,只是爲了解決這個麻煩,顯得有些小題大做,所以他曾懷疑血仇另有目的。

爲此安達內院長特意多請了幾位理事會成員,還說動了德斯所屬的敦派,這些人既可對付找上門來的仇敵,也能讓那些暫時的盟友安分守己。

就在這些人緊張地準備着的時候,院長的那位弟子闖了進來,只見他急匆匆地朝着導師行了個禮後說道:“導師,貝魯帝國首席魔法師‘法皇’巴斯特門下三位弟子前來拜訪。

“而且負責監視的人剛剛發現,有一支將近六千人的兵團正朝這邊而來。”

這番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驟然變色。

自從火炮大規模運用之後,魔法師就從高高在上的位置掉落下來,因爲一支以炮兵爲主力,由大羣步兵護衛,有幾位魔法師輔助的兵團,就可以迅速清剿像噬魂教派這種規模的魔法師羣體。

此刻聽到這個消息,面如土色的並不只是噬魂教派的那些人,被邀請來的幾位同樣加此,這些人見多識廣,立刻明白噬魂教派大勢已去。

在不知不覺之中,那些受邀而來的人悄悄地聚攏到一邊,看來像是已和噬魂教派劃清了界限。

安達內院長滿心氣苦,但是此刻他又不敢發作。

“請——快請幾位大師進來,一直以來,‘法皇’巴斯特大師都是我最敬慕的人,我沒有機會見到他老人家,能夠見到他老人家的弟子,也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院長滿臉堆着笑,對着自己的弟子說道。

不過,這番話其實是說給旁邊那些人聽的。

院長的弟子,那位倨傲的克拉克先生,早已沒了往日的從容,他甚至有些怕去見那幾個找上門來的貝魯人,在教派之中除了他的導師,沒有人能夠給他氣受,但是今天他卻在那幾個貝魯人面前受夠了氣。

臉上硬擠出一絲笑容,克拉克朝着休息室跑去,還沒有到達,就聽到一聲巨響,緊接着整個門連同門框一起飛了出去。

三個板着面孔,氣勢洶洶的魔法師走了進來。

“三位,三位,到底是怎麼了?誰惹得你們如此生氣?”克拉克明知道這些貝魯人打算找麻煩,他也只能滿臉堆笑地迎上去。

但回答他的卻是一根法杖頂端閃亮的銀光,這道銀光將他筆直地打了出去,被直接擊中的胸口頓時折斷了三根肋骨。

那三個貝魯人爲首的一個,緩緩走到克拉克身邊,陰沉着臉說道:“小子,我們是代表老師‘法皇’大人前來,像你這樣的狗屁教派,怎麼都應該派個像樣一點的人物出來吧!怎麼就看到你這一堆狗屎?”

躺在地上的克拉克連傷帶氣,大口大口的鮮血噴了出來,但是他不敢發作,還試圖露出一絲微笑。

那三個貝魯人根本就沒有管躺在地上的迎接者,他們大步向前,徑直往裡面闖了進去。

沒有人敢阻止他們,這不僅是因爲他們實力高超,更是因爲他們頭上戴着的帽徽,肩上配着的肩章,都證明他們是貝魯人,是這片土地此刻的佔據者。

在強權底下,魔法師也和普通人一樣,噬魂教派的成員退縮了,他們任由三個貝魯人闖入教派的最核心。

大廳裡的人早知外面發生了什麼,此刻那些被邀請來的人退得更遠了,只有噬魂教派的人硬着頭皮站在那裡。

“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爲首的貝魯人一走進大廳,就用法杖一指安達內院長,用居高臨下的口吻說道。

“正是在下。”安達內院長此刻已顧不得了,他低聲下氣地答道。

那個貝魯人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那些受邀的人,隨手指着其中的一個問道:“他是誰?應該不是你們教派的成員吧。”

那個被指的人面帶慍色,卻不敢發作。

“這位是魔法師理事會的亞各貝大師,是本教派請來的客人。”安達內院長連忙回答道。

“是證人吧,法皇大人早已聽說,噬魂教派卑鄙無恥,最近做了一件醜事,如果是在以前,我們才懶得管這種事。

“但是現在,三大行省已劃入貝魯帝國的版圖,所以發生這種事情,無疑是在給帝國所有魔法師的臉上抹黑,這絕對不可原諒。”

這番狠話讓在場所有的人汗流浹背,他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被算計了。

這是一場陰謀,一場將三大行省的魔法師一網打盡的陰謀,貝魯人打算趁此機會將所有的隱世教派控制在手裡。

這種事情以前在亞法也曾發生過。

撥內巴大帝就曾將隱世數派強行納入梵塞魔法學院的管轄之下,撥內巴大帝橫掃整個大陸,征討戰爭打了二十年,前前後後征服了十二個國家,強行收編了各國的魔法學院和隱世軟派,僅僅如此就讓亞法擁有的魔法師數量,一下子增加了三倍。

“這是個誤會,這件事前前後後都是一場誤會,我們請這幾位前來,就是爲了解釋這場誤會。”

安達內院長強作鎮定,連忙低聲下氣地解釋,此刻的他終於感受到,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滋味。

“誤會?真是誤會嗎?那麼他們又是幹什麼來的?”爲首的貝魯人又指了指院長的身後。

安達內院長轉過頭來一看,他感到自己的雙腳一軟,眼前一陣發黑。

站在他身後的並不是別人,正是剛纔受命下去求救兵的長老,和跟隨那位長老來的血仇的人。

和噬魂教派不同,血仇的人並不買貝魯人的帳,更何況他們人多勢衆,走在前面的三人又是各領域的頂尖人物,論地位,他們要比對面那三個狐假虎威的貝魯人高得多,論實力,他們同樣有着絕對的信心。

大廳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空氣中彷彿瀰漫着一股火藥味。

三個貝魯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他們當然有表現出這種強硬姿態的條件,因爲他們的背後有一支全副武裝的精銳兵團。

血仇的人則冷眼對視,他們的自信來自實力,六千士兵根本不足以把這裡包圍起來,只要有空隙,他們就有把握衝出去。

如果願意冒險的話,甚至可以趁夜刺殺對方的指揮官和魔法師,然後拉着噬魂教派下水,或許還可以讓這支貝魯兵團全軍覆沒。

正當雙方對峙時,突然間一聲震喝,讓整座大廳都爲之瑟瑟發抖,灰塵如同雨點般,從房頂上飄落下來。

好厲害的“雷音呼喝”!

不管是哪一方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並不是什麼高超的魔法,卻能顯露出施展魔法的人的實力。

那三個貝魯人的臉上充滿了震驚,而他們對面的那些人,大部分已面如土色,因爲那一聲能夠令大廳都爲之震顫的“雷音呼喝”,已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底下的那羣人裡,至少有一個是超級魔法師級別的人物。

隨着這聲震喝,那些被請來的人集體退後了幾步,他們離噬魂教派的人更遠了,此刻無論是德斯的那位學長,還是魔法師理事會的成員,全都暗自悔恨,爲什麼要沒事找事趟這渾水?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最先恢復過來的還是那三個貝魯人,爲首的那個高興地拍着手說道:“現在人都到齊了,院長先生,爲什麼你還不迎接貴賓?”

剛剛被雷音呼喝震懾,現在又被三位惡客相逼,安達內院長此刻是又悔又恨,悔的是當初不該鬼迷心竅,被血仇的花言巧語所矇騙,不該放棄夏隆這個還算不錯的資助者,恨的卻是這些傢伙做事太過分。

看了一眼身後,院長從長老們的神情之中,已知道了衆人對眼前這件事情的看法,當初站在他這邊的人,現在和他一樣面如土色,那兩個反對他的長老則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大敵當前,教派之內居然還不能夠團結一致,這讓他這個做院長的,感到頗爲無奈。

不過他非常清楚,事到如今已騎虎難下,事實上,從那個女人送到這裡開始,他和他的教派已別無選擇,只能夠跟着血仇兄弟會走下去,就算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一條死路,也不能夠回頭了,因爲下在那個女人身上的詛咒是沒有辦法破解的。

一想明白這件事情,他心一橫,不過臉上卻堆滿了微笑:“是啊——迎接,敞開大門請貴賓們進來。”

噬魂教派的大廳雖然不小,但是一下子進來兩百多人也太擁擠,所以赫爾只帶着五個人走了進去。

除了死靈魔法師德斯之外,另外四個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他們在野人嶺的身份是長老,是最厲害的魔法師。

這四個傢伙實力高到連高級魔法也能夠瞬發的地步,在這種隨時都有可能拼命的場合,根本就不會有讓你靜下心來念咒的可能,出手的第一波魔法肯定全都是瞬發,在這種情況下,高級魔法肯定能把那些普通貨色吃得死死的。

在到這裡之前,他們甚至還分了工,那四個隨從誰用什麼魔法,全都是事先設計好的。

除了這四個人之外的其他兩百多名手下,全都飄浮在八百多米外的地方,而且身上都籠罩着強力防禦罩。這些人圍攏成一圈,像是把噬魂教派包圍了起來一般。

這兩百多人之中的一部分還有另一個使命,那就是進行召喚儀式,儀式需要整整一刻鐘,中間還不能被打斷。

這一幕,讓許多人的心情異常沉重,如果說那血洗禮長袍和血色戰旗,令他們感到恐懼的話,那麼,此刻所有人都彷彿能感覺到,這片不祥的血色之中所凝聚的濃烈殺氣。

就算是嗜血教派那兩座高塔頂部的“恐懼風暴”已聚攏到相當可怖的地步,仍無法掩蓋那股殺氣和死亡氣息。

“麗達呢?”和上一次不同,這一次赫爾根本就不想再廢話,直截了當地問了問題。

“夏隆先生呢?怎麼他沒有來?”院長滿臉虛僞的笑容,聲音親切語氣低緩地問道。

“麗達呢——”赫爾怒吼道。

他的聲音就如同炸雷一般,大廳裡實力稍微差一些的幾個人,立刻倒在地上,所有的玻璃,甚至包括那面比普通玻璃堅硬得多的魔鏡,全都隨着這聲爆音,炸裂成爲碎屑。

這聲怒吼更是讓在場的人面如土色,因爲誰都沒有想到,剛纔發出“雷音呼喝”的,竟然就是這位當事人。

無論是噬魂教派成員,還是血仇兄弟會的援兵,手裡多少掌握一些有關眼前這位當事人的資料,資料上的描述和他所顯露出的實力,簡直天差地別。

安達內院長猶豫着,他不停地看向身旁的那些長老,偶爾也偷眼看看身後血仇的那幾個高手,長老們和他一樣神情緊張,而血仇派來的魔法師和祭司,明顯有退縮的跡象。

讓他孤軍奮戰,這位院長可絕對不幹,他立刻吩咐道:“去把麗達小姐請來。”雖然情況和最初設想得不同,不過現在只能硬着頭皮把計劃進行下去。

他之所以如此爽快,是因爲他並不擔心,將麗達一交出去對方就會翻臉,他們早在麗達身上動了手腳。

他們讓教派之中的一箇中級弟子,違背當初發下的魔誓,在麗達的身上又下了一個詛咒,只不過這個詛咒還未曾被髮動,一旦發動,這個美麗的女子就會灰飛煙滅。

無論他們最終是不是會發動詛咒,那個弟子都已變成了廢人,用這樣的代價,他們所得到的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主動權。

一塊白玉石雕琢成爲的牀臺離地三尺,緩緩地飄了過來,麗達就躺在白玉牀上,她的神情看上去是那樣安詳,嘴角甚至帶着一絲微笑,彷彿正在美妙的夢境之中。

赫爾神情專注地看着躺在白玉牀上的麗達,他的腦子裡閃現出兩人相遇時的那一幕,那時候的麗達還留着一頭男孩般的短髮,現在頭髮已長得很長了。

不知道爲什麼,一陣心酸從心底涌了出來,雖然他相信以不死之王的高超手段,肯定能夠讓麗達甦醒,但是無盡的哀傷仍舊籠罩着他。

就在這時,赫爾突然間感到身邊有人試圖用精神意識和他交流。

“好像情況不太妙,他們在你的女人身上做了手腳,那是‘勒令自焚’詛咒,不知道是誰下的這個詛咒,這絕對違背魔誓,下詛咒的那個人肯定已成了廢人,不過就算變成廢人,他仍舊可以控制詛咒的發動。”

警告是來自身邊的死靈魔法師德斯,赫爾猛地一震,他立刻警覺到,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所以連忙用精神意識反問道:“這個詛咒有破解的方法嗎?”

“想要破解非常容易,只要在發動以前,找出那個下詛咒的人,然後把他殺掉就可以了,不過你會奇蹟魔法‘時間停止’嗎?”德斯回答道。

“防護魔法能夠防得住嗎?”赫爾問道。

“沒用,除非你能夠像我的導師那樣,修煉出屬於自己的‘領域’來。‘領域’並不是簡單的防護魔法,而是相當於另外一個空間,一個平行於這個世界的半次元。”德斯說道。

“只要不在同一個空間就沒事對嗎?”赫爾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那還等什麼?動手吧。”

他緩緩地彎下腰,把麗達輕輕地抱了起來,在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嘴裡吟誦着那冗長而又拗口的咒文。

得到動手訊號的死靈魔法師德斯,則翻着眼皮盯着天花板,此刻的他正忙着和身後那四個、以及頭頂上正在進行儀式的那些魔法師聯絡。

“尊敬的先生,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是嗎?”安達內院長殷勤地說道。

“可以,不過我只有一句話,那就是——你們全都去死!”赫爾咒罵道。

這聲咒罵就是事先商量好的訊號,站立在赫爾身後的那四個老魔法師擡起了手臂,不過對面血仇兄弟會的人更快。

一道紫色光芒,電射向赫爾的眉心,沒有人能夠躲過如此迅疾的攻擊,這並非是魔法,而是超階高手的全力一擊。

赫爾沒有能夠躲過,所以一把尖銳而又鋒利的匕首釘在了他的眉心正中,但詭異的是,被命中要害的赫爾並沒有死,甚至傷口處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對面的人這纔看清,不知不覺之中,赫爾有了那麼一些並不引人注意的變化,他的臉色變得慘白,嘴脣變成了灰白色,就像屍體一般。

“死靈轉換——”

旁邊的祭司立刻大聲叫了起來:“別用擊刺攻擊,那對他無效,把他劈砍成碎塊。”

這個祭司說話快,出手同樣迅速,一道灼眼的白光如同箭矢一般,朝着赫爾射了過左。

和聖光箭同時而至的,還有一片雪亮的刀光,那位超階高手將目標鎮定在赫爾的身上,另外五個神賦戰士則各有各的目標。

血仇兄弟會這一次派來的,居然全都是速度型的刺客。

用快攻在魔法師瞬發魔法之前將其格殺,或者設法打斷魔法的進行,原本就是對付魔法師最常用的方式之一。

刀光將赫爾全身都捲了進去,但詭異的是那柄薄如蟬翼的彎刀,毫無阻擋地在赫爾的身上劃來劃去,彷彿劈砍的只是一片幻影。

那支聖光箭同樣沒有受到任何阻擋,徑直穿過赫爾的身體,從他的背後穿了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憑空出現了一張椅子,赫爾異常悠閒地坐在椅子上,麗達被他抱着坐在腿上。

赫爾摸了摸額頭,輕輕地把穿入眉心的匕首拔了出來,他的動作看上去如此輕巧,彷彿拔的不是刺入致命要害的匕首,而是一根垂在額頭上的頭髮,但是這一切偏偏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赫爾彷彿忘卻了此刻自己正在戰場之上,他甚至欣賞起那把匕首。可以看出,這絕對是好東西,這把匕首鋒刀極長,寬只有一指,不知是用什麼金屬打造而成的,顏色紫紅,彈性極好,他輕輕地捏住匕首尖,隨意地將匕首扭來扭去。

當赫爾悠然地做着這些事情的時候,戰鬥已結束了。

唯一受傷的就只有死靈魔法師德斯這條廢柴,他沒有來得及瞬發出魔法,被砍了一刀,要不是在裡面穿了一件內甲,恐怕已被一刀兩斷了。

內甲碎裂,裡面封印的守護魔法,立刻被髮動,一道青色的屏障將他保護了起來,不過真正保住他性命的,是一道淡金色的光罩。

赫爾帶來的那四個老野人早已撐起了同樣的金色光罩,那幾個神賦戰士手中的利刃劈砍在金色光罩之上,根本連一絲痕跡都無法留下。

而對面血仇兄弟會和噬魂教派的諸位長老們,如同雨點一般紛紛落下的攻擊魔法,同樣沒能撼動這些金色光罩分毫。

“金鑽護幕……”

衆人倒抽了一口冷氣,現在就算想要不相信,這些身穿血洗禮長袍的人是超級魔法師,都已不可能了,能夠瞬發“金色鑽石護幕”這種頂級防護魔法,絕對不是他們能夠對付得了的。

但是更令他們恐懼的,還是坐在椅子上的赫爾,現在衆人終於看到赫爾的頭上戴着一頂王冠。

這次沒有人笑得出來,甚至沒有人感到可笑,反倒是想哭的人不在少數。

沒有人知道那頂王冠到底是什麼,但衆所周知,凡是做成王冠的魔導器,絕對不會簡單。

“瑪斯克先生。”

血仇兄弟會的那位祭司,異常猶豫地叫着赫爾的化名。

此刻他已知道血仇上層的那些老頭子錯得有多麼厲害,像紅公爵這樣的人早應該被放棄掉。

“或許我們該好好談談……”那個祭司硬着頭皮說道。

赫爾點了點頭,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酷的微笑:“我同意你的看法,我們確實該好好談談,不過,我實在有些累了,你們就跟我的代理人去談吧。”

赫爾念着不死之王給他的筆記裡的一段咒語,這些咒文非常奇怪,是用一種他不認得的語言所書寫,咒文念出來根本不像是人在說話,反倒更像是野獸咆哮。

這低沉、嘶啞的咆哮聲,讓在場的人無比慌亂,他們聽得出這是咒文,但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那到底是哪一種文字。

很快慌亂變成了發有心底的恐懼,因爲一座用累累白骨堆積而成的門框正出現在他們面前,這道白骨門框不但詭異,而且充滿了邪惡的感覺。

有人已開始往外逃了,這裡的人全都是行家,當然明白,這種用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語言所組成的咒文,以如此“華麗”又“氣派”的方式被召喚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會是他們能夠對付得了的玩意。

而且從那用累累白骨組成的門框看來,從裡面出來的,是天使之類善良生物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突然間一道火焰從門框之中飛竄出來,彷彿那裡有一扇看不見的大門,而大門的後面就是一片火海。

彷彿是爲了證明衆人的想像完全正確,門框之中開啓了一道狹窄的縫隙,縫隙越來越大,從中伸出了兩隻巨大丑陋的爪子,然後又是另外兩隻爪子,這怪物居然有四條手臂。

一陣令人顫慄的氣息,從這道無形的門裡直噴而出,先是手臂,接着是腳,然後是腦袋,一頭恐怖猙獰的怪獸走了出來。

隨着它那高聳瘦長的身軀顯露在這個世界之中,那扇花費了無數心血和力量建造的大門,終於崩潰了。

“炙炎魔——”

唯一能夠認得出這頭怪物的,只有那個祭司,他的尖叫聲中充滿了難以形容的恐懼。

不知道是因爲尖叫還是被喊出了名字,那頭剛剛獲得自由的炙炎魔被惹惱了,只見它擡起如同樹根一般的左腳,用力一蹬,大地劇烈震動起來。

四周的牆壁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頭頂上更是噼裡啪啦往下掉落磚塊和牆灰。

“是地震術。”不知道哪個魔法師高聲尖叫着。

大廳裡的人一直在準備着魔法,所以隨着這聲尖叫,五顏六色的魔法光華頃刻間充斥着整個大廳。

放完魔法,那些魔法師們轉身就逃,根本就不認爲這樣的攻擊能夠傷得了那頭怪物,能夠被稱作爲“魔”,絕對不會是普通的東西。

還沒有等到他們逃出大廳,轟的一聲巨響,大廳左側坍塌下來,噬魂教派的兩位長老,不幸的被房頂壓在底下,緊接着從那巨大的破口,半截塔頂又砸落下來。

塔頂被砸得四散紛飛,大塊的磚石瓦片到處飛彈。

看到這地獄一般的景象,僥倖還活着的那些魔法師們,立刻撐起一道道防禦屏障,不過這並不意味着已安全了,他們撐開的可不是“金色鑽石護幕”。

這些人手忙腳亂地給自己施飛翔術,有人手快的已頂着防禦屏障飛了起來,此刻最安全的地方無疑是空中,而那些施法速度慢的人,隨着另外一座高塔的坍塌,全都被埋在了廢墟底下。

高塔的倒塌,只是一個開始,更多的坍塌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此刻的噬魂教派之中,只有一片鬼哭狼嚎之聲。

運氣好實力又夠的人,開啓了防禦屏障之後,爭先恐後地飛了起來,這些劫後餘生的人看到的,是一片悽慘狼藉的景象。

只見腳下煙塵滾滾,地震仍舊繼續着,噬魂教派建造得如要塞一般極爲堅固的修道院,在人地的抖動之下,正在漸漸崩毀,四周一圈的巖壁也不斷往下崩落,從空中往下看不到幾個活人。

這些僥倖還活着的人,全都趴在空地上,看樣子是因爲地面震動得太厲害,站都站不直。

在這片幾乎被夷爲平地的廢墟之中,一頭巨大的怪物止伸展着四條胳膊,仰大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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