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兔女郎,是除了出賣肉體之外唯一來錢快的途徑。而魅色的兔女郎,是青城所有酒吧收入最高的,因爲提成高。魅色她只來過一次,就是季蔚然喝醉那次,她不相信就見過一次面,就能被屈少原認出來。所以,她抱着僥倖的心態來應聘,沒想到一眼就被經理給相中了。
洗手間裡,她望着鏡子裡那個穿着低胸露背裝,帶着兩隻大大兔耳朵,濃妝豔抹的女孩,神思有片刻的恍惚。
這是她嗎?這真的是她嗎?爲什麼鏡子裡的這個女人,會這麼陌生?爲什麼她會變成這樣?變得她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用冷水大力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她仰起頭,疲倦的閉上眼。鏡子裡的面容美麗而又蒼白,像一朵失去養分滋潤的花。
靜謐中,她的手機忽然響起。是妹妹打來的電話。
“姐,你在哪裡?怎麼這麼晚還不回來?”簡清麗回到酒店,沒看到姐姐,又不見她去醫院,心裡有些疑惑。
簡清吟勉強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哦,我在加班,馬上就下班了。”被公司辭退的事,她並沒有跟爸爸和妹妹說。
“姐,”簡清麗沉默了片刻,道,“今天醫生又來催我繳費了,說再不安排爸爸的手術,病情拖下去就更麻煩了。”
簡清吟頭疼的撫了撫額,“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
簡清麗有點不悅,“姐,幾萬塊你都拿不出來嗎?”
“清麗……”簡清吟想說什麼,最後只能道,“算了,我再想辦法吧。”
掛完電話,簡清吟將額頭抵在冰涼的鏡面上,久久不能擡頭。
妹妹一直在剋制着對她的情緒,她其實是知道的。自從三年前出了那樣的事,一向跟她親近的妹妹,便像變了個人似的,她不再粘着她,不再聽她的話,見了她,都會遠遠的躲到一邊,回到家裡,除了吃飯的時間不得不碰面之外,其他的時間,她都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要麼就不回家。
簡清吟知道,她是在用這種方式表達着對她的不滿,儘管她沒有像別人那樣指責她,議論她,嘲笑她,辱罵她,但她這種冷暴力的方式,還是讓她很受傷。直到後來她離開家,逃離了N市,一走就是三年,姐妹倆這樣的僵局,纔有了緩解。她還能認她這個姐姐,還能在爸爸生病的情況下想到來找她,她其實還是挺高興的,所以,不管她怎麼想她,怎麼說她,她都不在意。
因爲,這是她欠他們的。
可是,她這樣掙錢的速度,什麼時候才能攢夠二十萬?爸爸的病情已經不能再拖了,她究竟要怎麼辦?
簡清吟捏着手機,再一次調出季蔚然的電話號碼,可手指卻遲遲點不下去。
……
季蔚然回到花間,屈少原和孟修正和人在玩牌。兩人中有一個是青城的公子哥兒,另一個是魅色負責VIP高級包間的經理。四個人身邊都有美豔的小姐陪着,不時剝個橘子,喂粒葡萄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