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秋文最近的生活可謂是順風順水。
順利地當上了副站長,巴結他的人就多了起來。
在站裡不好送禮,他們就往家裡送。搞得傲雪一個頭兩個大。成天要應付那些趨炎附勢的人。
她向於秋文抱怨道:“你都招惹了些什麼人呀。每天應付他們還來不及,我哪裡還有私人空間呀。”
於秋文笑道:“你身上穿的這件旗袍,是不是就是那些禮物中挑出來的呀。你還在這裡向我抱怨了。沒有那些送禮的人,你的這件衣服從哪來。”
傲雪一時間英雄氣短。便不做聲了。
這天,傲雪到站長太太家打牌。幾個女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劉成的太太酸溜溜地說:“哎呦,於太太身上這件玫紅色的旗袍可真漂亮,是別人送的吧?要說還是你們家老於有本事,短短時間內就當上了副站長。不像我們家那位,混到現在了,也還只是個處長。”
傲雪聽出她話裡的羨慕和嫉妒。於是笑道:“你們家劉先生遲早也要飛黃騰達的,我看面相就能看出來。而且劉太太也是一臉的旺夫相,還愁劉先生升不了官麼。”
劉成的太太道:“瞧我們於太太真會說話。我可借你吉言,等着那一天了。”
站長太太笑道:“你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都不好好打牌。我胡牌了。哈哈哈••••••給錢給錢。”
其他幾家都只好拿出錢來。
傲雪對這樣的生活厭煩透了,但是卻又不能不參加進來。
就像於秋文說的。你不參加,就會顯得你神秘。會惹人懷疑。於是,傲雪不得不盡力敷衍着。
說起來,距離上次行動已經有一個月了,組織上還沒有安排新的任務給她。傲雪覺得自己就快閒得發黴了。
每天陪着這些官太太們,才知道她們的生活有多腐化。
每個都是穿金戴銀的,各個都在顯示自己的生活有多優越。
幾個在旁邊看着打牌的太太們也在討論着穿衣服的講究。
傲雪耳濡目染,也被她們教化了許多這方面的知識。
晚上,她在牀上盤腿坐着,對於秋文道:“難得你在這個圈子裡能待這麼久,還保持着清白。我都快被那些官太太洗腦了。每個人都向往着更奢華的生活,互相攀比着。我在裡面顯得最寒酸了。不行,我也得買點首飾,好好裝扮裝扮,不然又和她們不統一了。”
於秋文淡淡地道:“既然融入了特務的生活,就要和他們保持一致,同時不忘初心。我們身上還肩負着抵抗日軍侵略的重大使命。你可千萬不能被她們給同化了。”
傲雪嘟起嘴道:“我就是爲了和那些官太太們保持一致嘛。多買幾件首飾也不是什麼大事。”
於秋文皺着眉道:“那你就去買吧。書桌抽屜裡就有錢。只是你要剋制自己的慾望啊。”
傲雪道:“你還不相信我麼。我會記得保持自己的初心的。你放心好啦。”
又過了兩天,傲雪正準備出門,電話鈴聲突然響了。
傲雪走過去去接。
竟
然是莫聰打來的。
他說:“於太太,你要做的那件洋裝已經做好了。勞煩你今天方便來取麼?”
莫聰還是第一次直接打電話到家裡來,看來是有什麼緊急的任務了。
傲雪忙道:“好的,我這就去。”
傲雪出了門,直接往明陽裁縫鋪來。
見到了莫聰,他對傲雪說道:“我們的同志爭取到了一位紅色資本家。叫何沐陽。他爲革命事業籌集到了一批金條。我們現在缺一個和他接頭的人。你不是很久都沒接到任務了麼。這次接頭就由你去吧。”
傲雪道正容道:“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接下來,莫聰向傲雪說明了接頭的地點和方式。
地點在恆福旅館,到時,傲雪會提着一個和何沐陽一樣的箱子,兩個人就在恆福旅館完成交接。
這一切聽起來都很簡單。
傲雪這次沒有做僞裝,她認爲根本沒有必要。
到了這一天,傲雪準時到了恆福旅館,坐在一處顯眼的沙發上,將箱子放在自己的腿邊。
等了不一會兒,一個提着同樣箱子的人出現了。
那個人穿着一件棕色的中山裝,年紀大約在四十到五十之間,看起來保養得很好,真實年紀應該比看起來要大。
那個人一進旅館就開始用他凌厲的眼神逡巡了一週,看到傲雪之後,就徑直向他走來,挨着她坐下來,將兩個箱子放在一起。
等了一會兒,傲雪將提起那個人的箱子,向外面走去。
但是剛走到門邊,就被兩個人抓住了胳膊。扭送到汽車裡。
那位紅色資本家也一樣,兩個人都被罩上了頭套,也不知道要被送到哪裡。
傲雪坐在車上,眼前一團漆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否已經暴露了。
她的腦海中回想着整個接頭的過程,想不出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汽車一路行駛着,沿街還可以聽到喧鬧的叫賣聲。應該沒帶到郊外去。
傲雪想探探對方的底,於是問道:“請問各位是哪路的。能不能報上名號?”
一個聲音響起來:“閉嘴,不該問的別問。”
傲雪只好噤聲。
過了一段時間,汽車停了下來,傲雪被拖了出來。
走過一段路,傲雪被帶到一個屋子裡,頭上的黑布袋也被摘掉了。
傲雪這才能夠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原來是一間審訊室。四周黑漆漆的,只有桌子上有一盞檯燈。
一個警察裝扮的人坐在桌子的另一頭,將檯燈調轉到傲雪的臉上,傲雪一時間被晃的睜不開眼睛。
那個警察厲聲問道:“知道爲什麼把你帶來嗎?”
傲雪只好說:“不知道。”
警察又道:“在你的箱子裡發現了大量的黃金,你是不是私自倒賣黃金啊?那個資本家已經被我們盯梢了很久了。他一直做着倒賣黃金的營生,你是不是和他一夥的?”
傲雪一聽這話,這才如釋重負。
原來自己的身份並沒有暴露,這就好辦了。
傲
雪眼睛轉了轉,想到了主意。
她慢條斯理地道:“那箱子是我拿錯了。我是軍統特務天津站副站長的太太,我叫蔣傲雪,我先生叫於秋文。你們竟敢抓我。等我先生來了,有你們好果子吃!”
那名警察第一次顯示出了驚詫,叫過來另外一個警察,讓他給站裡打個電話落實一下。
過了一會兒,那名警察回來了,兩個人耳語一番。
一開始審問傲雪的警察露出了諂媚的笑容,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這下誤會就解開了。您不該錯拿箱子的,讓那幫人把您給抓進來了。讓您受驚了。我這就送你回去。”
那個警察一直將傲雪送到門口,並且叫了一輛黃包車送傲雪回家。
傲雪回到家裡,心情卻還不能平靜。那位何沐陽還被困在牢裡呢。黃金也沒有帶出來。那可是要被當作軍費的。
就在傲雪焦躁萬分的時候,電話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傲雪接起來,原來是於秋文打來的。問她有沒有事。
傲雪只好道:“我沒事。等你回來再說吧。”
晚上,等於秋文回到家裡來,傲雪就迫不及待地將今天的事向他和盤托出。
於秋文聽完,稍微沉思了一會兒,道:“看來我們只好夜探警察局了。”
兩個人坐車來到警察局。
夜裡的警察局人很少,樓道里空空的。
兩個人來到換衣間,換上了警察的制服,然後向監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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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資本家沒有睡。傲雪對他道:“我們是來救你的。”
紅色資本家道:“你們是共產黨派來的麼?”
傲雪道:“是的,請你配合我們。”
何沐陽便不在做聲了。
於秋文很快就將鎖撬開了。
傲雪對於秋文道:“我去找那箱黃金,你先送何沐陽離開。
傲雪進了證物科,裡面只有一個看管的人,被傲雪三兩下就制伏了。傲雪沒有要他的命,只是將他打暈了。
傲雪四處搜尋也找不到黃金,最後將目光投在了牆角的保險箱。
傲雪對付這種普通的保險箱,就像探囊取物一般。很快就將保險箱打開了。裡面果然存放着黃金。
傲雪將黃金重新碼放在箱子裡,然後開門準備離開的時候,樓道里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呼:“有人劫犯人!”
原來於秋文和何沐陽正往外走,後面響起了一個聲音:“這麼晚了,還審人呀?”
於秋文暗叫不好,沒有回頭,道:“是頭兒吩咐的。”
那名警察又道:“胡說。我就是頭兒,你是什麼人?”然後就有了那一聲驚呼。
於秋文見躲不過了。就對何沐陽道:“你快走。”
然後回頭擡手就是一槍。正好打在那名警察的胸口,他頓時就斃命了。
傲雪這時候也趕了過來。
開始有值夜班的警察奔過來,傲雪和於秋文合作,邊開槍邊撤。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槍戰。傲雪和於秋文畢竟身經百戰,一番苦鬥後,終於逃離了警察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