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義武前輩希望我們夏侯家族能夠入資神劍宗,他手下的戰士已經知曉了我們這些年所受到的屈辱,所以他更想要幫助我們!這戰爭爆發之後,煉製丹藥用作前線,關乎到一場戰爭的勝負,朱家已經有了通敵萬劍宗的嫌疑,寧義武前輩怎麼可能將這麼重要的事情放心交給朱家去做。”夏侯婉臉色無比嚴肅地這般說道。
“可是爲什麼寧義武前輩最後還是放過了朱家呢?憑藉他的權力完全可以滅掉朱家,怎麼會放過朱家?”夏侯小妹這般追問道。
夏侯婉道:“道理很簡單,寧義武老前輩不想即刻與朱家翻臉,關鍵在於即刻兩個字,因爲他不想讓神劍宗變得人人自危。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心中對朱家過去的所作非常不滿意,所以,他期待我們來壓制住朱家的野心,如果朱家懂得收斂,那麼寧義武前輩必定真的能夠盡釋前嫌,而如果朱家如同過去那般,打壓外來的煉藥世家,那麼寧義武前輩就再無顧忌!這就是寧義武前輩三番五次盛情邀請我們的目的。再加上剛纔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前,樹立我夏侯婉的名聲,這樣做其實也是有深意的!”
衆位夏侯姐妹隨着夏侯婉的思維去思考,反覆琢磨一番之後,不禁發現事情果然是這樣,瞳孔開始收縮,隨後相互之間點了點頭。
夏侯小妹聽到這裡,眼珠子一轉,忽然之間腦海裡又有了新的疑問,疑色道:“有一點我始終不明白,姐姐爲什麼斷定朱家還會再次反叛呢?他們不是已經感受到了寧義武前輩的威嚴了嗎?怎麼還要反叛!難道他們不瞭解寧義武前輩的厲害,那可是天域之中武境實力排得上前幾位的!那個朱家長老又有何等能耐?竟敢再一次鋌而走險?”
夏侯婉嘆了口氣,道:“因爲各個地方的煉藥世家加入,導致了他們朱家不能在神劍宗獨自壟斷煉藥資源了,這種利益缺失絕對讓他們鋌而走險的,如果他們真的對寧家忠誠無比,就不會這些年一直反感其他煉藥世家的加入,甚至排擠其他煉藥世家”
“難怪寧義武前輩對他這般不滿。”夏侯小妹畢竟是極爲聰慧的女子,一聽自家大姐的這一番解釋,便立即明白了。
夏侯婉正色道:“我們煉藥的都清楚,煉藥市場因爲競爭,所以纔會公平,否則就會如同那萬劍宗一樣, 最後煉製一些假藥,卻沒有人敢舉報,任何市場沒有競爭就會造假,這是鐵定的真理,這種真理來自於人性,而丹藥市場更是如此,即便那朱長老不會造假,不保證他手下這些見利忘義之輩私底下參雜假藥,這就是壟斷市場的弊病,寧義武前輩何等雄才,何等眼光,如何不知曉這朱長老這些年私底下拒絕了多少家煉藥世家的加入,但是,他老前輩一直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非是忍耐罷了!我相信,這種矛盾一定會加深的,我甚至可以猜測朱家最後是因爲什麼覆滅的了。”
夏侯婉的目光中充滿了自信,不過,正當所有姐妹被她的這一些話所折服之時,她卻是話鋒忽然一轉,凝色道:“不過衆位姐姐妹妹也不可太激進了, 凡事欲速則不達,我們現在還需要忍氣吞聲一段時間,等到朱家自亂陣腳,我們再出擊,這一次一定要成爲寧義武前輩最倚重的家族之一,而且衆位妹妹一定要記住另外一點,諸葛家族的諸葛龍前輩叫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千萬不要推辭,他是寧義武前輩當下最爲信任的大臣,他們之間的友情經歷了五十年的歲月,這對他們這種掌控權力的男人來說,已經是一個奇蹟,所以,我們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記住一點,一定要和諸葛家族搞好關係。”
夏侯婉這麼一說之後,衆位夏侯姐妹們都會心地點了點頭。
夏侯大姐忽然想起她之前的那一句話,再一次疑惑地問道:“那麼剛纔你說想要展示一番夏侯家族的武境才華,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夏侯婉這一刻神色變得無比正經起來,“衆位好姐妹們,拭目以待吧!”
此時,屹立在神劍壇中央的寧鴻遠,已經用一雙犀利的雙眼掃視了羣雄。
他爲了達成父親樹立神劍宗名聲的願望,面對這一雙雙匯聚而來的目光,他雙手一直合十,禮數顯得極其周到。
躺在地上的青袍男子,這一刻自知已經無力迴天,強忍心中最後幾口氣,突然面朝寧鴻遠問道:“寧鴻遠,你真的打算殺了我嗎?”
寧鴻遠索性說出了他心中的陰謀,“我知道,你的同夥還有很多,你死後,你的同夥必定會在今晚到各地生事,爲你報仇,但是我父親會處理的!”
“你什麼意思?”那青袍男子聽聞寧鴻遠一句話就戳穿他心中所想,面色惶恐地這般反問道。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我已經知曉父親這一步棋的意義所在了!”寧鴻遠這般冷冷地回答道。
如果不是父親的計劃需要,他早就將此人一劍穿心了。
那青年男子冷哼一聲,“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了,我的手下一定會爲我報仇的!”
“哼!”寧鴻遠冷哼一聲之後,便不再與他廢話了。
這一刻,他已經完全能夠理解父親這樣做的深意了。
父親爲什麼會留下這個人的性命?
魔尊爲什麼會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阻止他將此人一劍穿心?
原來,這一切都是父親整盤棋中的一步棋而已。
這一刻,萬衆矚目的目光重新匯聚在寧鴻遠身上,他們現在心中更期待寧鴻遠接下來的表現。
這種目光一直持續着,場內的氣氛也一直活躍着。
這一次,沒有人再怒吼“殺了他”,“殺了這個賊子”這樣的話了,因爲,即便是年輕人他們心中也清楚,那個賊子早已是非死不可,只是寧義武究竟打算在其臨死之前達到怎樣的目的?這纔是他們想要知道的。
正當衆人千思萬慮的時候,寧義武一道幻影,赫然出現在神劍壇之上。
寧義武他剛一上臺,便撫着寧鴻遠的背道:“幹得不錯,我還以爲你要殺了這個人呢!”
寧鴻遠面朝自家父親行了君臣之禮,半跪於地,隨後側過臉來衝着那躺在地上賊人冷哼一聲: “這種人死不足惜,不過爲了父親的計劃,我也只能忍一忍了!”
那青年男子本想說話,卻被寧義武立即封印了五感。
“哦?你知道我的計劃?”寧義武不動聲色地這般追問道。
寧鴻遠雙手合十側向寧義武,拜謝道:“或許我猜得有一定的出入,我去休息長休息了,待會兒有一個人可能會上前來挑戰我,父親當心!”
“你這臭小子,還擔心老爹我!我也知道待會兒誰會迎戰於你,不要丟了老爹的臉面,不過也不要讓對方失了風度,剛纔你對視的那一位女子,叫做夏侯婉,那是一位女天才,如果她待會兒掙得要挑戰你,你可要手下留情!”
寧鴻遠聽得父親這番話,登時大悟,“就是那一位暗戀大哥的奇女子嗎?”
“恩!”
“謹遵父親教導!”
寧鴻遠說完之後,便下臺了,由於剛纔那一戰,他雖說大獲全勝,但是體內真元已經消耗了一半,回到等候廳,繼續凝氣聚神來準備接下來的大戰。
父親究竟爲什麼要讓自己手下留情呢?難道這一位名叫夏侯婉的奇女子徒有虛名?
或許是說,父親心中又制訂了什麼別的計劃?
搖了搖頭,比起去想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寧鴻遠更在意體內的真元之力,能否堅持接下來的幾場戰鬥。
寧鴻遠即刻吞下了一枚高階“回元丹”,隨後盤坐於地,開始凝氣聚神。
與此同時,神劍壇中央的寧義武再一次開啓了雄厚的“獅吼功”,豪情地揮了揮手,目光掃視羣雄,朗聲說道:“各位不遠千里而來的客人,各位心懷高義的英雄好漢,剛纔這一幕想必大家也都瞧見了,我不會食言!本來我早就該殺了這個帶頭生事的賊子,但是我寧義武想要讓大家看一看,我寧義武是不是一個嗜殺之輩!我只殺該殺的人!我清楚在坐的各位當中。必定還有人因爲身中劇毒而拿不到解藥,被這種賊人所控制的英雄,我寧義武雖說醫術沒有我的劍術那麼精湛,可是我好歹也與我那醫術蓋世的妻子結髮夫妻幾十年了,不說見過豬飛,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還請各位被此人下毒的英雄好漢,走到臺上,我寧義武不予以絲毫計較,反而會免費爲你們解毒,這亂世就是天天有人用毒來控制別人的行動,讓他人爲其賣命,此等做法,我寧義武歷來不恥!”
衆位英雄好漢被寧義武的這一席幽默的言辭弄得笑逐顏開,場內一片歡樂的氣氛,沒有一人感覺待會兒將會是一場血腥之戰。
原來,寧義武的目的在這裡。
“比起殺人,我更在意救人!”這是寧義武畢生之信念。
正在凝神養傷的寧鴻遠,聽得父親這一番話,心中再度微微不爽:“父親不去拯救那些無辜的鎮民,取藥在這裡裝點門面,唉,這就是政治家的虛僞嗎?爲什麼,爲什麼父親總是要。。罷了罷了,父親一向做事情規劃得當,我這種和平年代的思想,怎麼也理解不了父親的思想吧!”
一番養傷之後,寧鴻遠低頭望着這一雙早已佈滿老繭的手,微微嘆了口氣,不再多想,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