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說的高興,這時房門打開,三人回頭一看,卻是阿漓醉眼朦朧地走了進來。
阿漓今天真的是非常高興,雖然很早就由張傲秋代師收徒,但畢竟沒有正式行拜師禮,因此還不算是正式刀宗弟子。
今天了結這個心願,有了個正式歸屬跟名分,以後走到哪裡都能大聲說出:無極刀宗弟子阿漓。
雖然這個大宅子就是她的家,慕容輕狂也是她師父,周邊的人對她也非常照顧,但內心裡還是總覺得差點什麼,而今天這個儀式彌補了她內心的空白,自此感覺人生好像才真正完整。
回到臥室,阿漓躺在牀上卻是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思緒一直漂浮在以前經歷的那段日子:若不是遇見紫陌,也許自己已經死在了那個礦區,若不是遇見張傲秋,也許還會將紫陌都給搭進去。
而就算紫陌將自己成功救出,若不是張傲秋,也許現在自己已經跟着紫陌回到了凌霄門,就算紫陌深愛自己,但自己一個窮苦出生的丫頭,在凌霄門內肯定是沒有什麼地位的,而就算紫陌爹孃不反對自己跟紫陌在一起,但受其他人排擠的苦肯定是少不了的。
一時想來想去,不由感嘆自己命真好,雖然現在自己親人一個都已不在,但卻得到了這麼多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人。
想來想去睡不着,乾脆起身去找紫陌,這麼高興的事,當然要找個人好好一吐心腸。
紫陌一看阿漓進來,悄悄向夜無霜打了個眼色,夜無霜一看就明,將桌上的玉盒扒了過來。
阿漓雖然喝了很多酒,但神志還不迷糊,看到夜無霜的動作問道:“霜兒妹妹,這玉盒是做什麼的?”
張傲秋看了紫陌一眼,接口道:“哦,這玉盒是我送給霜兒的。”
阿漓聞言小嘴一嘟,走到桌邊坐下道:“秋大哥,你真是偏心,好歹我也是你師妹,怎麼只記得霜兒妹妹就忘了小師妹了?”
張傲秋聽了一樂笑道:“阿漓,這可不是我偏心,這玉盒可不是禮物,是給霜兒是要辦事用的。”
阿漓“哦”了一聲,當即眉開眼笑道:“那還差不多。”
張傲秋怕阿漓再糾纏,從懷裡掏出兩本小冊子轉移話題道:“正好阿漓過來了,我這裡有本修煉秘法,你們兩人一人一本。”
說完將小冊子分別遞給紫陌跟阿漓接着道:“這裡每個人人手一本,一個不少。”
紫陌接過小冊子一看奇道:“煉體術?這是你從哪找來的?”
張傲秋聞言笑了笑道:“這可不是我找出來的,而是一個法號風鈴的大師送給我的。”
阿漓聽來在旁驚訝道:“風鈴大師?”
張傲秋看她表情也是奇道:“怎麼,你認識風鈴大師?”
阿漓道:“當然認識了,上次我跟師父去取清瑤姐姐的那本賬簿,就是風鈴大師給我的。”
說完把那次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這事在座的三人還真是第一次聽阿漓說起,這也不怪阿漓,只因上次她第一次開殺戒,總不是件愉快的事,所以在內心就刻意想去忘記,更不會主動跟其他人提起,而這事對慕容輕狂來說就是一件小事,完全都沒放在心頭,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
張傲秋聽完,眉頭深皺道:“這風鈴大師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我們?”
紫陌倒是滿不在乎道:“秋哥,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風鈴大師實實在在幫了你跟阿漓,那說明他就不是我們的敵人,再說了,越是這樣的前輩高人,越是隱藏自己的來歷行蹤,要是我們刻意去追查,反而不好。”
張傲秋聽了點點頭道:“不錯,阿陌說的有道理,而且風鈴大師跟我說過有緣還會再見的,既然想不清楚,那就等有緣見面時再說吧。”
紫陌“嗯”了一聲,接着問道:“秋哥,這煉體術修煉之後有什麼好處?”
張傲秋聞言笑道:“那好處就多了,這煉體術分爲幾層,若是修煉到大成,在同修爲人面前可是刀槍不入,而且還能擴大丹田容量。”
紫陌聞言倒吸口涼氣道:“有這麼厲害?那我可要好好修煉修煉了。”
張傲秋道:“當時風鈴大師給我這本煉體術時曾跟我說,這是他根據我體內真氣運行情況爲我量身定製的,後來我將那本煉體術拿給師父看過,師父看了以後,進行了一些修改,也就是將順序倒了過來,你們手上的這本就是師父修改過後的。”
紫陌湊上前問道:“秋哥,那你現在修煉的怎麼樣了?”
張傲秋道:“我也只是比你們早幾天而已,不過自我感覺身體比以前要強橫很多,這在跟師父對戰的時候就體現的很明顯,連師父都說現在他要傷我,都要用到七成力道了。”
阿漓在旁聽了滿眼冒星星道:“秋大哥,你真厲害,師父可是玄境巔峰修爲了,他那七成力道,唉,我是想都不敢想。”
張傲秋聞言笑着揉了揉她腦袋道:“你只是修煉晚了些,假於時日也會走到這一步的。”
紫陌小心收好小冊子跟着問道:“秋哥,這些天有什麼安排?”
夜無霜聞言一笑道:“有什麼安排?哈,還能有什麼安排?你跟阿漓姐姐兩人明天老老實實接受幾位前輩們的訓練吧。”
紫陌聽了卻是臉色一正道:“不錯,正是要好好受訓,我要儘快提升修爲,一刻都不能耽擱。”
張傲秋跟夜無霜聽了互望一眼,他們本以爲紫陌聽到受訓的事會立即叫苦連天的,沒想到態度卻是完全相反。
張傲秋一拍桌子,豪情萬丈道:“紫大師說的不錯,現在時不待我,一刻也不能耽擱。”
子時。
臨花城外破廟。
廟外除了密密的山林外,一片荒蕪,其實周圍卻是殺機暗藏,戒備森嚴。
半響後,三聲急促的夜梟聲傳來,廟內盤坐打坐的七個黑衣蒙面人立即聞聲站起。
同時廟門“咿呀”一聲打開,一個精瘦的黑衣人出現在門口,同樣黑衣蒙面,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睛。
廟內七人見狀依次打過一套手勢,站立在門口的黑衣人冷然看過後,才緩慢擡起雙手同樣做了一套手勢。
廟內七人見了,同時拱手行禮道:“上者。”
來人冷哼一聲,走進廟內正前方,轉身大刺刺地坐了下來。
待到其他人都坐好後,上者陰冷的眼神在其身上一一掃過,接着沉聲道:“這次招你們一起過來,是因爲這兩日二十二組一直沒有消息傳過來,我派人到他們日常蹲守的地方探查過,卻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頓了頓,上者接着道:“二十二組三人蹲守在臨花城對岸碼頭,據查探回報的消息,前日這三人與一個年輕人發生械鬥,一死兩傷,只是當時那些山民在械鬥開始就四散逃走,所以得到的消息不算完整,不過據說那個年輕人還不過二十歲樣子,而且據容貌描述,十有八九是臨花城青天堂小先生張傲秋。”
上者話音剛落,下面立即傳來輕微“撕”得一聲吸氣聲。
半響後,下面一個黑衣人疑惑道:“二十二組三人均爲靈境期修爲,就算是我們要想達到這樣的戰果,也沒有這個能力,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這……。”
上者心頭暗歎一口氣,其實在他剛得到這個消息時又何嘗不是這樣想。
一陣沉默過後,上者道:“不管消息是不是屬實,張傲秋此子都要認真對待,今日召集你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下次若是在遇見此子,不可輕易妄動,派人跟蹤其行蹤,同時立即與相鄰近的組聯絡,集中力量一舉滅殺。”
下面七人聽了不由面面相覷,這樣的安排還是第一次出現,而且還是對付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子。
上者看他們反應就已猜出他們心中所想,冷然道:“做我們這一行的,時刻要記住,做最壞的打算,盡最大的努力,小心總沒有大錯,你們不要忘了自己身後的那些人。
不過我也知道,這次上面發佈的獎賞豐厚,就那三年的自由,就已可以讓人鋌而走險,不過你們要知道,我們這裡別的不多,但像我們這樣的人卻是不少,死一個補充一個,死一組補充一組,就算是我們這九組全部死絕,同樣還是有人補充進來的。”
上者說完,下面又是一陣沉默,半響後其中一人問道:“上者,接下來該如何安排?”
上者“嗯”了一聲道:“十八跟三十二組接替二十二組,你們兩組自行分工,剩下各組位置依舊,在留意張傲秋的同時,加緊追查王須亦跟邢二的下落,這段日子上面逼得很緊,若是讓其他分舵的人佔了先機,我想後果就不用我說了吧。”
下面另一人問道:“那二十二組受傷的兩人……?”
上者聽了陰陰一笑道:“若你是他們,你會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