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兵谷。
慕容輕狂自上次從臨花城回到藏兵谷,就一直呆在丹房,雖然沒有像上次那樣閉關,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閉關也差不多了。
上次雲歷那張增加修爲的丹方,雖然也讓慕容輕狂閉關竭盡所思,但後來畢竟還是成功了,而且修爲還跟着上漲了一些。
而慕容輕狂並不滿足只煉出那些增加修爲的丹藥,他想更進一步,將無極丹加入進去。
這倒不是他隨意臆想,而是在深入研究那無極丹方後,發現這兩張丹方完全有融合的可能,若是能吃透這無極丹方,再將這兩種煉製藥材中和在一起,那創造出來的丹藥將是前無古人,記入史冊了。
只是這無極丹方博大精深,雖然每一步都寫得清清楚楚,但卻又是寥寥幾句,文字晦澀難懂,慕容輕狂看了這麼長時間,上面的每個字都深深印入腦海,但就是找不到出路,讓他不由生出一絲無力感。
這張丹方傳說是五百年前的丹道仙師賀楠所著,之所以稱他爲仙師,是因爲賀楠在丹道上的修爲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無以復加的地步。
據傳說他所煉製的丹藥,隨便一顆都有肉白骨,起死人的功效,而更爲神奇的是,傳說他最後煉製了一顆丹藥,在一衆徒弟面前當面服用,然後片刻後就直接跨雲飄然而去。
不過那顆賀楠服用後成仙的丹藥顯然不是無極丹,只是不知他留下這無極丹及無極丹方到底有何用處?
若真是仙藥,那應該早就服用了,但若是廢品,也不可能還留下丹方,更不會流傳下來,而且還被稱爲江湖奇寶。
而且又時間間隔太久,無從查證,江湖傳言倒是不少,但卻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又是假,在史書上也是隻有記載,但沒有一處能詳詳細細說明無極丹用途的。
慕容輕狂讓雲歷採買了好幾摞的醫術跟史書,這些日子都已將其翻了個遍,但依舊一無所獲。
木靈幾人看了雖然不說,但也是擔心,這日等到雪心玄回來,兩人聯袂去往丹房。
進了丹房,慕容輕狂正抱着那無極丹方發呆,聞得腳步聲,才放下丹方,望了過來。
木靈跟雪心玄在旁坐下,雪心玄見慕容輕狂一臉憔悴寬慰道:“老爺子,任何事情一張一弛方是正道啊。”
慕容輕狂揉了揉眉心,卻是嘆了口氣道:“老夫這生,最自傲的不是武學修爲,而是在丹術及醫理上的成就,在年輕時就讀遍了所有能找到的醫書跟丹方,而後半輩子又都在大山躲避,也見過很多稀奇罕見的藥材,煉製了很多丹藥,特別是上次雲城主的那張丹方,讓老夫眼界又開闊了不少。
但哪怕是這樣,對着無極丹方居然還是無從下手,現在想起來,老夫以前還真是井底之蛙,夏蟲語冰啊。”
木靈兩人聽了不由面面相覷,半響後雪心玄道:“老爺子,你這太自謙了吧。”
慕容輕狂聞言苦笑一下道:“你們跟老夫接觸這麼長時間,老夫是一個自謙的人麼?”
木靈“呃”了一聲道:“只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再說了,無極丹雖然是至寶,但目前爲止我們有沒有這無極丹也沒什麼要緊的。”
慕容輕狂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笑道:“你們的心意老夫明白,這段時間也確實是快磨暈了,也是要出去緩緩腦子了。”
說完又想了想,接着問道:“阿秋他們幾個回來沒有?”
雪心玄一聽提起張傲秋,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道:“啊,我倒是想起來了,上次阿秋他們幾個從黑月林回來,這無極丹就是在黑月林一個地宮裡找到的,既然無極丹被放在那裡,估計那裡應該還有其他線索,只是阿秋他們那時候也沒將地宮走遍,沒有發現那些線索也是有可能的。”
慕容輕狂聽了眼睛一亮,臉露喜色道:“對啊,老夫怎麼沒有想到這裡,也罷,也罷,既然實在是不能破解無極丹方,不如先放一步好了。”
沉吟片刻,慕容輕狂接着道:“現在阿秋他們一事接一事,可能短時間沒空再回黑月林,這小子也算能幹的了,只是正好遇見多事之秋,這裡找不着方向,乾脆老夫就出去一心幫他們好了。”
木靈聞言笑道:“若是阿秋他們知道這個消息,估計是要高興壞了。嗯,等阿秋他們這次回來,我們跟他一起好好計劃一下,我這也好長時間沒動了,就在旁邊給老爺子打個下手吧。”
慕容輕狂看了他一眼道:“老夫都是給你徒兒打下手,你卻要給老夫打下手,那你這師父可是你徒弟的下下手了,哈哈哈。”
木靈聞言一愣,接着也跟着笑了笑道:“唉,這小子算是能耐了,你們不知道,以前在刀宗的時候這小子有多皮,讓他修煉,他就躲到山上去玩,爲此我皮鞭都抽斷了兩根。”
接着又嘆了口氣道:“刀宗發生這件事,雖然是……,不過現在再想想,要是不這樣,估計這小子現在修爲能過地境就不錯了。”
雪心玄道:“這世上很多事情,一飲一啄皆是定數,所謂禍中福所依,福中禍所伏,只要盡力了也就可以了。”
木靈知道雪心玄這樣說是在安慰他,在旁點了點頭道:“不錯,經歷了這麼多我也看開了,既然已經這樣了,也就沒有必要苦苦強求。”
雪心玄“嗯”了一聲,轉移話題道:“其實還有一事可以不等阿秋他們回來就可以辦的。”
慕容輕狂“哦”了一聲問道:“什麼事?”
雪心玄道:“上次老爺子跟阿漓帶回來的那本賬簿,這段時日我跟雲城主一直在合計這事,只是賬簿上用的都是暗語,所以一時看不明白,雲城主本想找王須亦看看,但這事畢竟牽涉太多,所以我的意思是先放一放。
若是老爺子跟阿靈你們兩個出山的話,就可以跟在王須亦身邊,即使有什麼突然變故,也可以隨機應變。”
慕容輕狂聽完想了一想,沉吟半響後道:“也罷,那既然這樣,我們就今天趕回臨花城。”
入夜,身在曲蘭城的張傲秋卻是帶着紫陌跟夜無霜兩人大搖大擺地前往千金臺。
一到門口,遠遠就看見那夥計等在門口,張傲秋笑了笑道:“若是他知道我們今晚要大贏一場,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麼熱情?”
夜無霜道:“有幾個又長着後眼睛了?”
一邊說一邊走,那夥計正巴巴地望着,一看到張傲秋,立即迎了上來陪笑道:“小爺您來了,這邊請。”
夥計知道這位是真豪客,輸得多,贏得也多,而更關鍵是口袋裡金子多。
張傲秋也不答話,搖着摺扇在後面慢慢跟着。
進了昨日的大廳,裡面已經有四人坐在了賭桌旁,張傲秋看了笑着對紫陌道:“管家,看見沒,每次人家都比少爺我早,以後可不要管那麼嚴了。”
夜無霜聽了暗地裡白眼一翻,這話雖是說給紫陌聽得,但弦外之音卻是說我管多了。
哼,等會回去好好收拾收拾,還說不要管那麼嚴,翅膀硬了想上天不成?
紫陌也是好戲子,聞言立即苦着一張臉道:“少爺,這個我也不想啊,可是少奶奶有吩咐,我這不是也沒辦法麼?還有啊,你口袋裡的金子最多不能超過三萬兩,要是超過這數了,少奶奶可要責罰了。”
紫陌這聲音雖小,但旁邊賭坊的人卻是聽得清楚,三萬兩金子,這是什麼概念啊,要知道一兩黃金就可以讓一個普通家庭生活兩三個月,三十兩黃金就可以在離水岸邊買一艘畫舫了。
而三萬兩黃金,那該是怎樣的一個生活啊?
張傲秋看着其他人眼中羨慕還有賭坊那些人眼中貪婪,心中暗讚了一把紫陌,這小子機靈。
接着裝着不耐煩的樣子道:“知道了,囉嗦。”
說完一屁股坐下,一邊饒有興致地看着桌上的其他四人賭骰子,一邊等着紫陌這個管家換賭牌。
等紫陌換來賭牌,張傲秋又看了兩局,在第三局時開始下注,每次下注兩百兩,都是買點數。
一連五局,居然局局都押中,那女荷官看着張傲秋,額頭開始冒出細細的汗珠。
而旁邊四人看了眼冒星星,也懶得再去聽骰子,跟着張傲秋買同樣點數,而且越買越大,十局過後,賭坊就輸了快五萬兩黃金。
張傲秋看着那荷官笑道:“你今日手運不好,還是歇歇吧,要不換一個荷官過來?”
那女荷官聽了不由眼帶感激地看了張傲秋一眼,然後轉頭看了看揹着雙手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微一點頭,女荷官放下骰盅道:“各位,不好意思,小妹今日到此爲止,等會會有其他荷官接手,希望大家玩的開心。”
而桌上其他四人卻是一臉哀怨地看着張傲秋,這麼贏不是很好麼,幹嘛要換荷官?真是金子多了騷不過。
張傲秋也懶得理他們,趁機閉上眼睛養養精神。
等了片刻,內堂走來一個身材火-辣的女子,到張傲秋身邊客氣道:“不知這位小爺有沒有興趣單獨玩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