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進聞言,陰冷的眼神望過來,冷笑一聲道:“你放心,我會經常來的。”
張傲秋一聽,眼神立即變冷,嬉笑的表情霍得一收,一瞬不瞬地跟武進對視着,半響後冷然道:“敗軍之將,小爺隨時伺候你。不過你若是想惹事,嘿嘿。”
武進看到對方眼中森冷的殺機,跟着冷笑兩聲,出門而去。
尤三娘見現場氣氛尷尬,連忙轉移話題道:“今天高興,三娘在煙雨閣擺上一桌,請城主大人跟各位賞臉一聚如何?”
秦懿童此時被武進搞得也是心中火起,哪還有心思吃飯,臉色一正轉頭對尤三娘道:“尤老闆,本府看武進估計不會善罷甘休,千金臺現在已經易主,正是風口浪尖,以本府看來,不如以裝修整改爲由,先不忙開張,等這段時間過了,再另擇選吉日,到時候本府親自過來道賀,哼,本府倒要看看他武進還能鬧什麼花樣出來。”
尤三娘聞言,拱手爲禮道:“三娘多謝城主大人好意,那就按城主大人的意思辦。”
秦懿童“嗯”了一聲道:“好了,本府也就不打攪你了,你們自己好好慶祝慶祝吧。”
說完走到張傲秋跟前,拍了拍他肩膀道:“小子,有膽有識,有本事,這段時間忙完後,跟你阿姐到本府那裡坐坐,你看怎樣?”
張傲秋躬身行禮道:“城主大人厚愛,小民榮幸萬分。”
秦懿童笑了笑,對尤三娘道:“有這麼厲害的阿弟,你這賭坊怕是屹立不倒了,哈哈。”
跟着擺手作別,轉身離開了。
楊公等秦懿童離開後,上前兩步,對着張傲秋認真地問道:“你真的只是跟老夫學的賭術?”
張傲秋明白楊公話裡的意思,笑了笑道:“楊公,這事我真沒有騙你,只是我現在帶了張面具,換了個身份,就是想對付武進,這點對楊公倒是有所隱瞞,還望楊公見諒。”
楊公搖了搖頭,跟着嘆息一聲道:“只要能對付武進,其他的老夫都不知道。剛纔十局對賭中,老夫也曾認真去聽,若是老夫下場,在第八局就已經輸了。
只是小哥在玩鬧中就能贏得武進無話可說,這份天賦,老夫真是望塵莫及,望塵莫及啊。”
張傲秋聽了笑道:“楊公不必如此,小子我也只是天生耳朵靈敏,若論賭術,小子是怎麼都比不上楊公的。”
楊公聞言望着他苦笑一下道:“你就不用給老夫臉上貼金了,從此以後,老夫再也不涉足賭壇,看了你這麼厲害的後輩,唉,還是留點老臉好一些。”
衆人聞言均是哈哈一笑,尤三娘跟着道:“楊公,你今晚也辛苦了,三娘讓人先送你到煙雨閣,等會我們再詳聊?”
楊公知道他們還有事商量,也不以爲意,高興地說道:“好,今晚痛快,等會老夫可要好好多喝幾杯。”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後,尤三娘卻是眉頭微皺道:“即使武進依偌離開曲蘭城,但一教二宗只怕也不會放手,以後怕是要多加小心了。”
張傲秋聞言冷哼一聲道:“若是將一教二宗全部清除曲蘭城,那不就天下太平了?”
尤三娘“哦”了一聲問道:“清除一教二宗?如何清除法?”
張傲秋摺扇輕輕拍着手心,想了想道:“現在城主府對武進已經心懷芥蒂,一教二宗之所以能在曲蘭城落腳,無非就是利益,若是我們能給出相同的利益,同時還能幫助城主府維護曲蘭城治安,我想這樣的好處,城主府不會不考慮的。”
紫陌聽了道:“可是若是這樣做,那就要向城主府透露千金臺屬於一教二宗的秘密,只怕那時候城主會對我們如何知道這個秘密更感興趣了。”
夜無霜聞言跟着道:“阿陌說的不錯,畢竟我們也是暗地活動,曲蘭城不比臨花城,城主府跟一教二宗沒有直接的深仇大恨,要想說服他們全力對付一教二宗,只怕城主也不會答應。”
張傲秋笑了笑道:“曲蘭城與臨花城相近,兩位城主大人肯定會有來往,當然這畢竟只是外力,若這秦城主不買雲城主的面,到時候反而造成兩城之間隔閡。
嘿,既然秦城主跟一教二宗沒有深仇大恨,那我們就給他們製造一點仇恨出來,這樣不就可以了麼?”
尤三娘聽了一頭霧水,紫陌跟夜無霜聽了卻是眼睛一亮,在臨花城他們就這樣幹過,而且那時候他們還什麼都不是,現在手上有了這麼多資源,還怕找不到法子?
紫陌跟着道:“秋哥,你有什麼法子?”
張傲秋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們現在知道了一教二宗在曲蘭城的據點,那下一步就全面調查這些據點都從事什麼買賣,平日裡都有些什麼人來往,既然他們密謀做壞事,那隻要我們細心,總有一天會抓住他們的尾巴。”
夜無霜“嗯”了一聲道:“這個辦法雖慢,但也最是穩妥,我會稟明師尊,讓她多調些人手過來,到時候就加入千金臺,一來防止一教二宗報復,二來也可以明察暗訪。”
尤三娘此時眼神略帶深意地看了張傲秋一眼,先前她就有感覺,這些人當中以張傲秋爲首,現在在旁聽來,聖女跟旁邊那管家小子都是依附他的意見。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看上去像個普通人,卻又能夜闖一教二宗據點殺人,而且心狠手辣,同時更是一個天生賭博的高手,這些都像一個謎一樣在她心中縈繞。
張傲秋看到尤三娘眼中的神色,笑了笑道:“阿姐,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尤三娘聞言跟着一笑道:“你真當我是你阿姐麼?”
張傲秋理所應當地說道:“既然叫你阿姐,當然當你是我阿姐了。”
尤三娘聽了上前一步,拍了拍他肩膀,欣慰道:“好,那阿姐就認了你這個阿弟。”
說完轉身嬌聲道:“回煙雨閣,今晚不醉不歸,哈哈。”
當晚煙雨閣貴賓廳大擺一桌,秦懿童雖不來參加,但尤三娘還是請了城主府那幾個從旁出力的人。
這頓飯被敬的最多的是尤三娘,其次就是張傲秋。
尤三娘榮升千金臺大老闆,以後跟城主府大關係的機會更多,所以對敬過來的酒也是來者不拒,酒桌上更是談笑風生,充分展現了她長袖善舞的魅力。
而張傲秋則是這其中的大功臣,而且賭術高超,算是一戰成名,在坐的除了夜無霜跟紫陌知道底細外,其他人都是將他驚爲天人。
只是現在張傲秋只能算是個普通人,不能動用修爲,完全靠酒量來抗,雖然每次都是淺嘗輒止,但也架不住次數多,所以到酒宴散場,張傲秋也是醉的不省人事。
紫陌將張傲秋送入客房,夜無霜擔心張傲秋喝多酒傷了身子,也跟了過來。
張傲秋一進客房,體內真氣運轉,將酒逼出體外,人頓時清醒過來。
張傲秋轉頭看了看紫陌,嘿嘿一笑道:“紫大師,今晚想不想出去活動活動?”
紫陌身爲凌霄門少門主,十多歲就敢離家出走,是個真正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一聽張傲秋所說,眼睛一亮,剛要答應,卻瞟見旁邊的夜無霜正瞪着眼睛看着張傲秋,當即“呃”了一聲,又殃殃地閉上了嘴。
夜無霜跟着白了紫陌一眼,冷哼道:“你們兩個,一天都不消停麼?現在整個曲蘭城全城戒嚴,而且一教二宗自己也加大了戒備,你們現在去,不是送羊如虎口麼?”
張傲秋看她氣鼓鼓的樣子,笑了笑道:“霜兒,這麼生氣做什麼?今晚武進剛輸了千金臺,一教二宗在曲蘭城的一幫子人肯定聚在一起商量對策在,好手都調過去了,其他據點就算戒備森嚴,也是有驚無險。再說了,這次我沒想着要去拿刀砍人的。”
夜無霜聽了不信道:“不砍人,難道只是過去打招呼啊?”
張傲秋嘿嘿一笑,一屁股坐了下來,倒了杯涼水喝了一口道:“我在跟武進對賭的時候,曾跟三娘一起聊天,期間特意說到了伙食問題,從三娘口中得知,煙雨閣有不少火油,今晚我跟阿陌一人抱幾壇,放個火就回來,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的。”
張傲秋見夜無霜猶自不願意,跟着遊說道:“武進輸了千金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我也不能天天守着千金臺,若是我一走,武進過來砸場子,恐怕以他的賭術,現在還沒有人能接得住,所以此人不除,賭坊就開不安穩。”
夜無霜聽了微一點頭道:“除掉武進跟今晚放火有什麼關係?”
張傲秋笑道:“所以我說今晚只放火不殺人,我們放完火,再留下點跟武進有關係的話語或是什麼的,一教二宗本就疑心重,說不定除掉武進還不用我們出手了,這就叫趁他病要他命,而且我今晚可是喝得爛醉如泥,城主府的人就是最好的人證,到時候就是查也不會查到我們身上,哈。”
紫陌在旁一豎大拇指道:“秋哥,高啊。”
夜無霜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高你個豬頭,哼,我跟你們兩個說啊,今晚只准放火,不準做別的。”
張傲秋聞言先向紫陌打了個眼色,然後笑嘻嘻地說道:“霜兒,我知道你擔心我們,但你想,小命是我們自個的,我們自己能不小心麼?要是我猜錯,他們真有高手鎮守,那我們打道回府不就完了?”
夜無霜聽了不信道:“你們會有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