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沒想到死域人是說殺就殺,當即開始慌亂,其中一人受不了刺激,一夾馬腹,調轉往城牆邊衝去,手中高舉兵器,大罵道:“你們這幫龜兒子,老子艹你祖宗啊。”
單人匹馬在這戰場衝鋒,看得異常淒涼。
城頭死域人見了,二話不說,箭矢如雨般往那人射去,眼看就要被萬箭穿心,突然一條人影如輕煙般劃過,一把抓住那人腰帶一拉,脫離箭矢射擊範圍,只是那匹戰馬卻是逃不脫厄運,頓時被射得猶如刺蝟一般,揚天發出一聲哀嘶,身子轟然到底。
張傲秋將那人摜在地上,冷然道:“白白送死,又有何用?”
這一幕,讓後面已經開始騷動的大軍頓時安靜下來,張傲秋見了大喝一聲道:“你們看到了,死域人就是畜生,只是拿你們當槍使,並不會爲了你們就會保全你們家人,若是現在攻城,也許還能救回一部分,但若你們一直擋在這裡,只怕不用我動手,他們也會被殺個精光,而且就算你們現在得勝回城,死域人會怎麼對你們,自己去想一下。”
說完一頓,跟着道:“是戰還是和,一言定之。”
話音一落,對面卻是一片沉寂,片刻後,被摜在地上的那人一躍而起,大聲道:“兄弟們,他說的對,投靠死域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起還會背上千古罵名,就算是死了,也會被別人搓脊樑骨,老子願意和,乾死那些王八蛋。”
這話一起,城頭又傳來一連串的慘叫聲,這場景讓大軍又是一陣騷亂,跟着一人縱馬而出,一提手中長槍道:“好,和,乾死那些王八蛋。”
此人是自林還下的最高長官,隨着這一錘定音,大局總算定了下來。
張傲秋聞言哈哈一笑道:“好,那就請你們先讓到一旁,等待會城門打開,你們對城內情況熟悉,那時再讓你們做先鋒。”
說完右手一揮,大喝一聲道:“攻城。”
命令一下,後面同時傳來一聲吼:“殺。”
跟着被包裹嚴實的攻城車帶着攻城梯源源不斷地推出,迅速往城牆邊靠近。
城頭的死域人一見,再也顧不得殺人,紛紛拉弓射箭,漫天的箭矢如雨般射下,頓時將攻城車的推進速度緩了下來。
張傲秋一見,冷哼一聲,真氣運轉全身,疾步上前,單手抄起一架攻城梯,右腳蹬地,如風一般往城牆而去。
這場景,看得所有人不由目瞪口呆,一架攻城梯可不是一根竹竿,這樣抄着還能疾步如風,這爺也是太強了吧?
城頭的死域人見了,頓時一半的箭矢往張傲秋射來,只是箭矢還沒及體,就被一圈無形的氣罩隔開,紛紛墜落。
已方人見了,頓時爆出一聲歡呼,楊旭一把抄起鼓槌,親自擂鼓,“咚咚咚”的戰鼓聲響起,場面頓時涌起一股慘烈的氣氛。
死域人也是狡猾,將城頭那些老幼婦女擋在前面,下面人擔心射殺無辜,攻城弩箭不敢放,本來是乾瞪眼的局面,沒想到被這個殺神憑一人之力給破了。
城頭死域人高手見了,也是嚇了一跳,紛紛拉弓,對準張傲秋直射過來。
這些箭矢劃破虛空,帶着刺耳的“咻咻”聲,勢猛力沉,快若閃電,張傲秋見了,星月刀瞬間出鞘,將那些破入氣罩的箭矢盪開。
但如此密集的箭矢,即便是他半步化境的修爲,腳步也不由緩了下來。
只是張傲秋這邊如此拉風,吸引了將近一半的攻擊,其他攻城車壓力頓時一輕,迅速上前,城頭死域人一見頓時慌了神,一時不知道該射那邊好。
死域人高手的箭矢,讓張傲秋不由心中升起恨意,仰頭一聲清嘯,將左手攻城梯用力往前一拋,跟着身形如鬼魅般左右移動不定,待到攻城梯還沒有落地,張傲秋人已經閃到其下,左手一抄,跟着又是拋出。
張傲秋的身法實在是太快了,城頭專門招呼他的死域人雖然是高手,但修爲之間相差不是一星半點,對這樣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更不談箭矢的準頭,眼看着那攻城梯就像被拋玩具一般起落,頓時一股寒意從腳底板升起,這樣的高手誰人扛得住?
攻城梯在空中十來個起落後,張傲秋趕到城牆邊,雙手抓住梯身,大吼一聲,將其生生提起,跟着往城牆頭斜靠過去。
由於城下工程弩箭不能用,城頭死域人守軍沒有被射殺的壓力,倒是大方騰出人手,躍上牆頭,嚴陣以待,想要將迎面壓來的梯頭給拍翻。
只是那梯身如山一般壓過來,帶着狂暴的呼嘯聲,幾個阻攔的死域人高手不僅沒有攔住,反而被震得往後只退,根本拿不住勢子,到將後面趕過來的幫手擠開,形成一小片空擋。
“轟”得一聲,攻城梯帶着巨大的蠻力撞在城頭,同時“咔嚓”一聲,梯頭上設置的精鋼反鉤搭在了城頭。
又是一聲清嘯聲響起,張傲秋身形拔地而起,人在空中,右腳在梯身上一點,身子再次拔高,臨空一個筋斗,刺眼的刀芒亮起,跟着漫天的血雨灑落。
死域人守城高手見了,全力攻了過來,張傲秋見了,“嘿”得一聲,卻不接招,人如輕煙般往一邊閃去,專殺城頭射手。
那後面追過來的人,見了氣得“哇哇”大叫,但又跟不上對方速度,一時只能死命地追,一點辦法都沒有。
半步化境修爲,想要一心閃躲,天下還真沒有幾個能跟得上的。
於是城頭出現瞭如此戲劇一幕,就像玩官兵抓小偷的遊戲一般,後面一個勁地追,前面一個勁地躲,一會兒這邊,一會兒那邊,一個人帶着一大幫子人來回跑。
城下的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腦袋跟着城頭那幫子人,左邊轉過來,右邊轉過去。
城頭箭手被張傲秋來回殺了差不多,先前漫天的箭雨一下子稀疏下來,城下的攻城車趁機加快速度,片刻間幾架攻城梯架了起來。
張家那一百多高手,一水的赤金鎧甲,從攻城車烏龜殼子冒出來,如黃金箭頭一般蜂擁而上,一翻上城頭,先一步佔領前沿地,後面的楊旭見了,一甩鼓槌,抽出雙刀,一聲大喝道:“殺。”
攻城部隊頓時如流水一般沿着攻城梯往上爬,張傲秋見了,不再閃躲,返身往那幫子攆着屁股後面追的傢伙們殺過去。
城頭守衛的高手,頂天玄境,而且人數就那麼幾個,架不住張傲秋這個殺神跟一百多玄境高手大手筆,完全被圍毆的情況下,根本就撐不過多久就交代了。
一窩蜂的高手隨之殺下城頭,沒多久城門打開,那些叛軍早就等長了脖子,不待命令,返身就往城門口殺去。
這些叛軍一入城門,立即如鳥獸閃,各自往城頭或是自家奔去,對這些人,張傲秋也懶得去管,只要他們不蠢到去殺自己人,也就由他們去了。
由那一百多高手在前面一衝,後面普通軍士壓力要小不少,入城的軍隊迅速集結,按照命令有序地分開,前後照應,形成一把把尖刀,如蝗蟲過地般,每寸可疑位置都不放過。
而一旦遇到對方高手,在制高點觀望的張家高手立即發動,兩個字,“圍毆”,就這麼簡單粗暴。
張傲秋見大局已定,將指揮權完全交給楊旭跟雲鳳閣,自己帶着阿大等十人立即殺往靈安寺,房五妹交代他的事情,既然答應了,可不能失信於她。
誰知還不待他去找,半路上就遇見了,城頭已被攻下,這些人守着靈安寺也沒什麼鳥用,於是一窩蜂地趕過來支援。
而房五妹要的那三人正在其中,張傲秋點了點那三人對隨後的人交代道:“那三人留活口,其他的格殺勿論。”
張傲秋這聲音不大,但對方卻是聽得清楚,那三人聞言不由一愣,想不出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優待?
只是若他們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等着他們,估計此刻就不會這麼想,而是亡命地跑路了。
對方呼啦啦一大羣,這邊只有十來人,聽張傲秋所說,不由氣得一笑,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指着張傲秋道:“格殺勿論?老子看你是……。”
話還沒有說完,眼前人影一閃,眼中看到的是一連串的殘影,這樣的速度,讓那人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只覺胸口一股大力傳來,“嘭”得一聲悶響,一口鮮血噴出,身子跟着萎靡倒地,眼看是不活了。
一招不到就殺一人,這一來,所有人都知道遇到了勁敵,不由分說,呼啦一下圍攻上來,張傲秋身後阿大等十人同時發動,不過卻不需要費太大的力氣,跟着這爺後面查漏補缺就夠了。
僅僅一盞茶功夫,場上就剩下一堆屍體跟那三個被制住穴道的倒黴蛋,先前追殺房五妹威風八面,現在卻一個個像死狗一般。
張傲秋冷眼看着躺在地上那三人,腦中自然浮起房五妹那悲憤欲絕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殺機,轉頭對阿大道:“帶回去好好看着,可別讓他們死了。”
阿大聞言一點頭,上前熟練地卸下三人下顎,在各自牙槽裡搜了一番,到沒有搜到毒丸,右手一揮,又上來兩人,一人提一個,跟着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