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看着張傲秋將那豺狼王活捉,眼神頓時亮了起來,喉管發出一連串的低吼聲。
躲在山洞裡的幼狼聽到低吼聲,從山洞裡鑽了出來,幾個墊步,快速來到白狼身邊,跟白狼並肩站在一起。
張傲秋回到白狼旁邊,將豺狼往地上一扔,其間真氣早已侵入豺狼體內,將其經脈全部封住,豺狼王全身一動不能動,僵在那裡,兩隻眼睛卻射出怡然不懼的目光。
張傲秋雖然差點被它害死,但看着這眼神也是暗自佩服,還真是沒有想到到了這種地步,這畜生都還這麼有硬氣。
看了看白狼,張傲秋雙手一攤,然後退後幾步,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頭上。
雖然他丹田內的真氣雄厚,但是這樣不停止的密集揮刀兩個多時辰,也感覺有點吃不消,此時的他,急需要好好打坐調息一下。
白狼低頭看了看幼狼,喉管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幼狼擡起頭,望着白狼發出一串急促的叫聲,烏黑的雙眼中充滿了興奮跟渴望之情。
白狼輕步上前,走到那豺狼王跟前,張開大嘴,對着它咽喉部位一口咬了下去,但卻不用力,跟着將嘴鬆開,然後將這動作又做了兩次,才慢慢退後。
幼狼見白狼退開,急不可耐地竄了過去,先用爪子用力拍了拍豺狼王的鼻樑,低吼不斷,過了好一會,幼狼繞到豺狼王咽喉處,對着咽喉毫不猶豫一口咬下,由於幼狼還小,牙口力道不夠,沒能將其一口咬斷,但這可苦了躺在地上的豺狼,痛的長吼一聲。
幼狼低吼着鬆開嘴,又是第二口,咬住以後,腦袋劇烈地左右連擺,想將嘴上的肉拉下來,地上的豺狼這可是受生刮之刑,痛的四肢不斷地抽搐,鮮血開始從裂開的地方噴射出來。
或是受了狼血的刺激,幼狼撕咬的力道越來越大,終於將一塊巴掌大的肉連皮帶肉撕了下來。
幼狼含着剛撕下來的肉,轉身往張傲秋身邊一放,然後用腦袋拱了拱他的腿。
張傲秋猜想這應該是幼狼在感謝自己的救命之恩,也不拒絕,伸手拍了拍幼狼腦袋,然後將那塊肉收了起來。
幼狼見張傲秋收好了肉,又轉身回到豺狼身邊,同樣撕下第二塊肉,然後將這塊肉叼着送到白狼腳邊。
白狼低吼着拱了拱幼狼腦袋,一口叼起肉三口兩口就吞了下去。
幼狼興奮地嗷叫了一聲,又轉身回去,此時豺狼王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咽喉處裂開了一個大洞,血水咕咕往外直流,剛纔還是仇恨滿檔的雙眼,此時也變得黯淡無光,鼻息裡有口氣沒口氣地喘着。
幼狼大口喝了兩口豺狼咽喉處熱騰騰的鮮血,略微往後退了一步,接着一個虎撲,朝着那個大洞又是一口,這一口剛好咬斷豺狼喉管,豺狼四肢一直,劇烈地抽搐了幾次,然後就慢慢停了下來,最後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白狼用頭拱了拱張傲秋,又向後面躺着的豺狼擺了擺頭,意思是現在可以一起進餐了。
張傲秋此時也是真的感覺到肚子餓了,但也總不能跟白狼一樣吃生食,啞然笑道:“你們先吃,這裡肉多的是,我去看看能不能收拾點柴火過來。”
白狼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見張傲秋不吃,它自己站在旁邊也不吃。
張傲秋四周張望了一下,這裡雖然大部分都是隻長石頭不長草的荒山,但這偌大個地方,間或還是有幾棵樹木孤零零地點綴着,只是到了冬天,樹葉都已落的精光。
張傲秋拍了拍白狼的頭說道:“狼兄,你先等會,等下讓你嚐嚐什麼叫美味,哈。”
說完掠了出去,不一會就扛着一大摞柴火回來,右手還提着一個老大的樹兜。
由於天氣陰溼,採回來的柴火上還帶着積雪。張傲秋找了塊平坦遮風的位置,先在地上挖了淺淺的土坑,然後將樹兜放在下面,接着又蓋上略乾的枯枝,搭成了一個篝火堆。
張傲秋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沾滿了狼血,所幸將外面的衣服脫了下來,用刀割成幾大塊,取出一塊塞到篝火下,忙活了半天才將篝火點了起來。
隨手取來幾頭狼屍,用刀將腿都砍了下來,麻利地將腿上狼皮剝掉後,將狼腿掛在篝火上,又翻開行李找了找,居然找到幾塊鹽巴,張傲秋哈哈笑道:“阿漓還真是細心,這丫頭,哈。”
用刀將狼腿一一割出幾條縫,抹上鹽巴,然後架在火上烤,不一會功夫,狼腿上的油脂開始往下落,一股香味冒了出來,張傲秋深深嗅了兩口,口水不自覺得流了出來。
一頓飯功夫後,張傲秋取下一條狼腿咬了一口,狼肉順嘴就掉,烤的是剛剛到位。這口肉連嚼都沒有嚼,吐着舌頭呼啦就吞了下去,也是餓得狠了,還不說,真是他媽的香。
白狼跟幼狼兩個趴在篝火邊,聞着香味,看張傲秋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涎水順着口角巴巴地往下掉。
張傲秋看着這一大一小,呵呵好笑,從篝火上取出兩個狼腿,丟了過去,兩頭狼一撲的上去,狼吞虎嚥的啃了起來,張傲秋半條腿都沒有吃完,白狼已經將骨頭都添得乾乾淨淨了。
吃完以後,白狼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又巴巴地望着張傲秋,張傲秋所幸將篝火上的狼腿留下一隻,其他的都取出來扔給這兩個傢伙。
這一頓吃的一人兩狼都是心滿意足,幼狼躺在篝火邊,翻着肚皮,舒服地只哼哼。
張傲秋又取了一些狼屍,既然有這麼美味狼腿肉吃,何必再去啃那乾巴巴的乾糧,尋思着師父也不知道蹲在什麼地方喝西北風,這麼濃的香味也不知道下來吃點,真是死腦筋。
張傲秋一邊烤着狼腿一邊細細琢磨着先前那兩個多時辰揮刀殺狼的過程,這個過程中,可以說是沒有一點停頓,這其中除了他丹田內雄渾的真氣支撐外,更關鍵的一點是完全融通了慕容輕狂跟霜兒所說的用刀之間回氣的要訣,什麼時候重,什麼時候輕,什麼時候可以借力,就像一張圖一樣,清晰地印在他神識之中。
沒想到這次殺那些豺狼,不但救了身邊一大一小兩頭嘯月狼,而且也將他的刀法推向了一個更高的層次。
就這樣想着想着進入了冥想狀態,由於他已經達到了無意境界,加上上次進入天境後頭頂百會穴打開,因此從這次冥想開始,以後每次進入冥想狀態,雙足涌泉穴及頭頂百會穴都會自動吸收天地靈氣,而且進入冥想狀態越深,吸收的靈氣越多。
白狼也是精乖,見張傲秋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也不用吩咐,自主地在四周巡視,這會它剛飽餐一頓,又休息了一段時間,先前受的傷看着鮮血淋漓,但都沒有傷到要害,雖然離它平時的巔峰狀態還有段距離,不過基本的行動已經可以應付自如了。
第二天天色大亮後,張傲秋才從深沉的冥想中醒過來,這次的冥想跟以往有着本質上的區別,以前的冥想,即使是深沉的冥想,也只是休息調養功能爲主,當然偶爾有所感悟後在冥想中還可以破境。
現在冥想不光有以上功能,更重要的是可以在冥想中吸收天地靈氣,對丹田真氣消耗是一個很好的補充,雖然現階段吸收的靈氣還不是很多,但隨着修爲加深,這種情況也會越來越好。
再加上張傲秋丹田真氣有療傷的特效,也就是說,在以後的戰鬥中,只要他本人不是當場身亡,即使是重傷,只要多冥想幾次就可以自動恢復,無藥而愈,這也是他先天之體的福利了。
當然現在張傲秋對這個還一無所知,等他睜開雙眼的時候,只是覺得神精氣足,感覺老虎都可以打死兩頭。
可憐的白狼跟幼狼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閤眼,見張傲秋醒來,白狼身子一圈,將幼狼圈在懷裡,不管不顧,趴在地上就呼呼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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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傲秋本想立即趕路的,但是顯然白狼跟幼狼從昨天一直到現在都在旁邊守候,現在自己不顧它們而去,也顯得太沒有情義。
趁這段時間有空,張傲秋將昨天烤好的狼腿一一取了下來,數了數竟然有五十多隻,取出其中十隻,用刀削成肉條,放在行李包裡面包好,剩下的四十多隻就留給兩頭大小白狼了。
又找了幾隻屍體還算完整的豺狼,將它們皮剝了下來,在毛皮邊用刀戳了幾個洞,就這昨天撕下來的衣服爲繩,做了一個兩跨的包,到時候將吃不完的狼腿裝在這包裡,讓白狼馱着,也不浪費。
過了三四個時辰,白狼醒了過來,伸了個懶腰,帶着幼狼來到狼腿堆前一頓猛啃,這一傢伙就將四十多隻狼腿啃掉了一半。
張傲秋見他們吃完,將剩下的狼腿用挎包裝好,放下白狼背上,拍了拍白狼腦袋說道:“狼兄,我們要就此作別了。”
白狼好像聽懂他的話一樣,喉管嗚咽着,用嘴咬着張傲秋衣服不肯鬆口。
張傲秋其實也捨不得這個新交的夥伴,但是也總不能就這樣跟它們一起回狼窩去吧。
突然張傲秋腦中靈光一閃,白狼既然是這裡的嘯月狼羣中的王者,那麼那條大河它肯定去過,而且還如此通靈性,要是讓白狼帶路,不是比自己瞎轉要強多了麼?
張傲秋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畫了個大河的形狀,現在他才真正感謝師父木靈,要不是師父以前逼着他學琴棋書畫,現在估計也只能畫幾根線條,那要白狼能知道這幾根線條畫的是什麼,那還真是稀奇了。
白狼看着地上河流的圖案,又看了看張傲秋,碩大的腦袋點了點,然後衝着西南邊低聲吼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