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頭髮飄揚而起,手握苦無,雙眸緊盯,小櫻緊咬雙脣,軀體緊繃,雙膝微曲,鎖定着勁風下的箭齒豹。
“倍化術!”龐大軀體,豁然擋在前方,小櫻的視線受阻,同時憨厚關切的話語響起,“有我丁次在,絕不允許傷害小櫻!小櫻下次爲我準備十人份的飯哦!”
同箭齒豹同樣龐大軀體,丁次如若座小山橫亙,想要忽略,別說本是不可能,丁次亦不會答應,一對大手如若兩柄龐大蒲扇揮舞着拍向箭齒豹,勁風呼嘯,輕而易舉破開箭齒豹體表的勁風,在絕對力量上,使用倍化術的丁次,佔據絕對的上風。
若是箭齒豹的簡單思維,對面丁次的如泰山壓頂般鎮壓而來的大手,定然硬衝蠻幹,不捱揍不知道痛。可惜,這不是簡單的箭齒豹,而是斗篷人控制的箭齒豹,是斗篷人信心的依仗,經過菱形晶體的催化,擁有着可以將渺兮一干人等滅殺實力的箭齒豹。
箭齒豹背部的斗篷人搖搖欲墜,仿似隨時將要死掉,血液流淌,不知多久,偏偏就是不死。眼見丁次如山鎮壓,撫摸箭齒豹的皮毛,箭齒豹立即會意,後足微曲,靈巧向旁躍開。‘砰!’煙塵四起,地面出現一個小坑,四周裂紋蔓延。
丁次收回手掌,全神貫注的警惕,奈何空有強悍的力量,面對靈活的箭齒豹,攻擊次次落空,除了被動防禦,無法以力量優勢拉大戰果。守在小櫻、井野以及徐清熙旁,丁次持續處於倍化術狀態,進行警戒,防止箭齒豹的突襲。
“柔拳·八卦掌!”日向雛田正在同箭齒豹戰鬥着,她睜着白眼,力量上無法同丁次媲美,速度上無法同箭齒豹媲美,但是雛田依舊頑強地戰鬥着。體表一道又一道傷痕,出現在雛田嬌小的軀體上,緊咬牙關,豁出一切同箭齒豹戰鬥,在速度處於劣勢,雛田可以依靠的僅是她的血繼限界---白眼,通過追蹤能量的軌跡,漸漸能夠跟上箭齒豹的節奏,再配以柔拳,正一點點的改變戰況。
即使這一點點的改變實在過於微小,但畢竟是實在的改變,全神貫注投入於戰鬥的雛田,拋卻了膽怯和羞澀,大膽的進行戰鬥。
渺兮和鹿丸處於外圍,緊盯着雛田和箭齒豹的戰鬥,鹿丸臉色十分不好,斗篷人掙脫影子束縛術對於他的影響並不小,需要長久的時間進行恢復。而渺兮,全神貫注,雙手停於胸前,每當雛田不小心出現紕漏時,一道兇猛的火焰,恰到好處的出現,阻擋住箭齒豹的攻擊,替雛田換得喘息的機會。
對於這樣的情形,渺兮頗爲無奈,不得不承認體術上,同雛田這個羞澀的女孩兒間的差距如同女孩兒與他忍術上的差距一樣,算是各擅專場。
介入戰鬥,是不智的。如果沒有默契的配合,人數的增多不僅無法增強戰鬥力,反而因相互顧忌削減戰鬥力。與其用不擅長的體術介入戰鬥,渺兮選擇居於戰鬥外,時不時
通過火遁打斷箭齒豹的攻擊,無疑是明智的。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句話的前提是旁觀者有着強悍的洞察力和縝密的思維力,否則和當局者又有什麼區別。
而顯然,在洞察力和思維力方面,渺兮無疑是合格的,而且他還擁有其餘兩項特質,傑出的反應力以及迅捷的結印能力,這兩項特質使渺兮發現雛田的不妙時,立即採取行動,使用熾烈火遁,進行攻擊阻斷。精修火遁忍術的渺兮,火遁的威力是毫無疑問的,從箭齒豹體表焦黑的皮毛以及綻開的血肉,可見一斑。
這樣的僵持,對於斗篷人無疑是不利的,亦是超乎斗篷人意料的。原以爲足以滅殺這羣木業下忍小鬼,殺死徐閥徐清熙,從而挑起木業和徐閥的爭鬥,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一旦行動起來,豁然發現現實和計劃總是存在出入。經受菱晶強化達至四級魔獸程度的箭齒豹,竟然無法殺掉這羣小鬼,斗篷人攥住箭齒豹的脖頸處的較爲完整的皮毛,不由焦急,時間拖得愈久,對於愈是不利,本就傷痕累累的軀體,在箭齒豹軀體上顛簸,無疑在本就燈枯的壽命上,再狠狠砍了一刀,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斗篷人灰眸抖得出現抹絕然,狠狠一拍箭齒豹,箭齒豹吃痛,雙足驅動,變幻了動作。
一旁渺兮敏銳察覺出箭齒豹的變化,心中一動,立即喊道:“丁次,小心!這老傢伙要直接幹掉臭武士!”
幾乎在渺兮喊出的同時,箭齒豹動作大變,避開雛田如鐵桶的防禦,朝着徐清熙處躍去。而丁次已然得到渺兮的警告,再次施展倍化術,如若小山一般橫在前方,將小櫻三人擋在軀體後。渺兮沒有看見箭齒豹上的斗篷人嘴角出現抹嘲諷的笑容,若是看到定然大呼,猜錯了!
可是,渺兮沒有白眼,沒有望見那抹笑容,事情遠不是渺兮預料的,斗篷人的目標根本不是徐清熙,而是……
插在地上的獨角。
從角蟒頭部取下的銀色獨角。
箭齒豹矯健的步伐,越過丁次,停在獨角旁,斗篷人伸出乾枯的手,握向獨角。對於成年人而言,獨角是沉重的,何況是對於重傷垂死的斗篷人,費勁巴力提起獨角,斗篷人再次吐出一口血液,黑色的血液划着拋物線,落向一棵樹木,‘嘶嘶……’這口血液仿似強烈的腐蝕物,樹木眨眼間消失,緊接着是草地,然後土壤,這口血液展示出強悍而恐怖的威力。
“不好!”鹿丸驚叫,“他想要製造晶體,增強箭齒豹的力量。”驚鹿丸提醒,渺兮豁然醒悟,晶狀體內狂暴的精神,似水翼鳥一樣的能量虛影,一切的一切,通通竄連起來,赫然得出一個結論,這晶狀體是從魔獸體內提取出來的。
而斗篷人現在的舉動,無疑就是……!
黑色的能量從斗篷人乾枯的手掌中出現,涌向銀色的獨角,獨角上閃耀的銀芒慢慢慢
暗淡,失去璀璨,涌上黑色,隨着黑色的蔓延,獨角逐漸縮小,而隨着縮小,黑色和銀色擠在愈來愈小的獨角上,銀色不再退步,反而同黑色爭鋒起來。
斗篷人再次‘噗’噴出口黑色血液,帶着濃郁的腥臭落向一旁,那一處再次重複方纔的場景,樹木、草地、土壤通通腐蝕,散發着濃郁腥臭,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厭。
“若我是你,便乖乖住手!”不知何時,久陳真一同斗篷人以及箭齒豹的距離僅有三步遠,扶着眼鏡,望着軀體劇烈顫抖的斗篷人,淡淡道。
軀體依舊顫抖,小角內黑色、銀色的交鋒愈發劇烈,而小角的體積在爭鋒中再一次變小,斗篷人轉過頭,灰色眼眸冷冷望着形體瘦削的久陳真一,冷冷地,好似軀體的痛苦對於他而言,如同蚊子叮咬一般,無足輕重,無足道哉。
“你不是我,我不會住手!”“你會死!”“死亡,是必經的過程。何況,在天下死亡未必是終點,通靈師的存在,死亡未必不是種幸福。”“你會死!”
“住口!殺了你們,死又何妨?”斗篷人的灰瞳,愈發漠然,瞥過久陳真一,又一一瞥過其餘人,最後停在徐清熙身上,“我的死,可以換得他死,我死又何妨呢?”
“木業,遠比想象中的狠毒。原以爲木業是裁定處中特別的存在,可實際上同我們沒有什麼區別。知道麼?你們的作用?誘餌,這就是你們城級學校一年級四個班級學生的作用。成功了,木業成功了,我們上鉤了,突破結界,殺入死亡森林,既然付出了代價,你們這些可口又脆弱的餌料,我們當然笑納了。”
“你們!通通是誘餌!哈哈哈!”斗篷人狂笑着,而一衆人不由目瞪口呆,驚異於斗篷人的話語。
獨角的體積,愈來愈小……
“如同死亡森林中魔獸間相互狩獵,你們這些學生,是我們的獵物,而且是輕而易舉可以獵取的獵物。木業,這就是木業,你們一直熱愛併發誓用你們一生守候的木業,你們是誘餌,當沒有了利用價值,而又獲知木業真面目的你們,即使我不殺你們,你們又是何樣的結果呢?”
“哈哈哈!你們,是政治,是木業的犧牲品!哈哈哈!”斗篷人的乾枯的手掌,一一點過,連隨着狂笑動作胸口處涌現的血液也毫不在意,灰色雙瞳,如若望着死人的目光,死寂!
久陳真一扶着眼鏡,望着狂笑地斗篷人,淡淡道:“笑夠了嗎?波塞冬的忍者?”斗篷人的笑容立即僵滯,轉頭定定望向久陳真一。
扶了扶眼鏡,久陳真一目無波動地望着斗篷人,接着道:“波塞冬的忍者同我們談仁慈,除了讓我發笑,沒有其餘的作用。還是失血過多的你,大腦開始混亂,沒有了正常的邏輯思維,使用粗淺的挑撥!”
“順便一句,你拖延時間的目的達成了,你的晶體,凝結完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