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車輛停靠的附近,見那頭沒有什麼動靜,然而石斌國卻不敢大意,他對着走在後方的波仔說道:“波仔,光頭行動不便,你上去將車開過來吧,我們在那個分岔道等你。 ”
說完這話,他與光頭對視了一眼,兩人悄悄地隱匿在草叢。
波仔猶豫了一下,開始緩緩地往車輛的方向移動,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一隻手剛碰到車門,車輛後方的草叢中就突然間竄出一大批手持槍支的警方人員,波仔見情況不妙,轉身就要逃,可是身的的人動作比他還要快,轉眼間他已經被兩名動作矯健的警員制服在地。
見此狀況,躲在遠處的石斌國和光頭嚇得臉都青了,兩人迅速鑽入草叢的深處。
“還有兩個人,搜---炱”
在一名警官的命令之下,這批手持槍支嚴陣以待的警員們迅速沿着波仔方纔經過的方向仔細搜尋過去---
然而,這一地段都是草叢橫生,要找出兩個特意躲藏的人來,又談可容易?近十名警員沿路搜了許久,都沒絲毫髮現---
轉眼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在一個偏闢的大山裡頭,有兩個男人徒手艱辛的地匍匐前行着,其中一人身上還有不少傷痕,他的一隻左腿更是受了傷,只能拖腿前行棱。
兩人在夜色中潛行了許久,直到三更半夜,又累又餓飢寒交迫之下,兩人終於停了下來。
“斌哥,之前我來這頭探過路,以防萬一,我也留下了一條後路,就在前方有個山洞,洞口相當的隱蔽,我預先在那裡存放了一些食物,我們就先到那裡藏身兩天,待這班死警察都走了,我們再出去也不遲。”
石斌國喘着氣點了點頭---
於是,兩人休息了片刻,不敢有所耽擱,趕緊趁着夜色摸索着往洞口前行---
是夜,整座大山顯得陰森恐怖,兩人來到了洞內,隱身在這深洞之內,怕被警方發現一絲蛛絲馬跡,倆是是連燈也不敢點。
回想着方纔波仔被捕的那一刻,石斌國依舊心有餘悸,差那麼一點點自己就要身陷囹圄了。一切原本都進展得如此的順利,究竟、究竟是哪個環節出錯了?想着想着,石斌國腦海突然就閃了一閃,夜色中,石斌國的面目不由得變得猙獰起來。
光頭忍着痛,將褲腿撩起來,只見小腿血跡斑斑,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氣,忍着痛隨意的包紮了一下,這才扭頭對着一旁的石斌國問道:“斌哥,我們是不是想辦法回柬埔寨避一避風頭?”
“柬埔寨?”石斌國聞言一個陰狠的眼神向光頭橫了過去,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拿什麼回柬埔寨?“不---”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要到a城去。”
“回a城?”光頭愣了一下---現在在這風頭上,還回a城,那不是白白去送死嗎?
“李文瀚---一定是他乾的好事,李文瀚既然你要將我趕盡殺絕,那麼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石斌國眼底閃過一絲狠絕之色
他的聲音像是從陰森的地獄處傳出來似的,加上身處在這有幾分恐怖的大山深處,光頭不由得混身打了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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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李家大宅的餐桌上都顯得異常的安靜,今日亦然。
主家的人圍着那張長長餐桌一言不發的默默用着餐,氣氛有幾分凝重,作爲下人就更不敢弄出什麼異動來,端盤子上菜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香雅遠遠的站在餐廳的一角,默默地望着坐在瀚少左側的女人,這女人一直如此默不作聲地垂頭坐着,靜如處子,她許久也沒扒上一口飯,看上很沒有胃口的模樣。
是不舒服嗎?香雅胡亂猜測着,她正看得出神,突然間耳畔響起淑姨的吩咐聲:“香雅,你去廚房看看那味土豆燜香鵝好了沒,好了的話就順道端上來。”
香雅回過神來,趕緊衝着淑姨點了點頭,轉身快步往廚房走去。
端着那味香氣四溢的土豆燜香鵝,帶着一絲私心,她將這碟菜放在了離那默不作聲的女子最近的位置,那也是在瀚少的跟前,不會惹來任何爭議的。
將菜放好,她再次悄無聲息地退了下來,本來嘛,她們這些下人就是在主人需要的時候應積極伺候,在主人不需要的時候,只屬於影子般的存在。
如果能做到這兩點就是一個相當出色的家傭了。
果然,她剛退到原位,就見那女子舉筷夾了一塊土豆,香雅不由得大大寬了一口氣。
穆千玥低頭默默地吃了一塊土豆,覺得味道不錯,不由得又伸手夾了一塊,卻在此時,坐在對面的李娉心一擡眸,留意到了她手背上的一塊青腫,腫成那樣恐怕痛得厲害吧,而且看那腫傷似乎都沒有作過醫護處理的模樣,李娉心不由得擡眸向身旁的李文瀚望去---
這麼顯眼的青腫,這個男人不可能沒發現的,但見這男人也跟自己一樣目光在那女人的手前上停駐了片刻,卻僅是那麼一兩秒的時間,他的目光就淡淡地移開了。
他這不聞不問的態度讓李娉心心中閃過一絲詫異,她不由得開口問道:“千玥,你這手背怎麼了?”
一聽她這話,穆千玥條件反射的半手縮了回來,小聲地回道:“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我看都腫起來了,會不會傷到骨頭啊?”李娉心關切地追問着,說話間,她側臉望着坐在她身旁,依舊四平八穩、優雅地用着餐的男人問道:“文瀚,千玥的手傷成那樣你也不關心關心,怎麼做人家丈夫的。”
誰知她這話剛出口,李文瀚將手上的餐具放了下來,對着衆人冷冷說道:“我吃飽了,各位請慢用吧!”說完這話,他冷冷地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由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看過身邊的穆千玥一眼。
穆千玥雙眸閃過一絲黯然,一旁的李娉心還在說着什麼,好像盡是責怪她那弟弟的話,但她卻沒有聽進耳,三日了,自從那天在會議室被這個男人狠狠一甩,手上的那青腫三日都未消,有時候不小心碰一下,都會感到一陣疼痛,而這個男人,在這個三日以來,對自己的態度都是這般冷若冰霜、不聞不問的。
或許,這是好事,自己再也不必擔心他再會跟以前那般三番四次的前來糾纏,要求親熱,也不用再擔心肚子裡的孩子受到傷害了,不是嗎?
只是---爲何她的心底卻是如此空落落的。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的,眼前的珍饈美味在中口亦如同嚼蠟。
用過飯後,她就悄然回到了房中,格格那小東西不在房中,估計又被艾德那小孩抱走了,艾德那小傢伙,現在一放學第一時間就找格格,如今這一人一狗已經建立了極其深厚的感情了。
電視、電視沒興趣;書、書也看不進去,她抱膝坐在窗臺前,靜靜地望着外頭的夜色,望得出神---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地乾坐着,直到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她回過神來,身子沒有移動,只是說道:“進來吧,門沒鎖。”
下一刻,她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隨即一陣寒風吹了進來,她以爲進來的是阿梅,所以沒有回頭。
“千玥,你怎麼就這樣坐着啊?”
聽到李娉心的聲音,穆千玥回過神來:“大姐!”她喚了李娉心一聲,起身站起來,但見李娉心親自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李娉心望着她說道:“好歹也披件大衣呀,這麼冷的天,小心着涼了。”
穆千玥走過去伸手接過她手上的托盤,舉步往不遠處的茶几走去,一邊走着一邊輕聲迴應道:“房間開了暖氣的,不冷。”
兩人圍着茶几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李娉心握住她的手,望着她手背上的青腫關切地問道:“這怎麼弄的?都腫成這個樣子了,估計很痛吧。”
她輕輕扯了一下嘴角:“剛開始的時候是挺痛的,現在不去碰它就沒事了。”這傷口跟她的心傷一樣,只要不去碰觸,就沒有感覺了。
“我給你拿點藥來擦一下吧。”李娉心說道,說話間就想要將不遠處的話筒拿起來,吩咐傭人拿藥過來。
“不,大姐,不用的。”穆千玥阻止了她:“它已經在慢慢消退了,過兩天就沒事了。”
見她堅持,李娉心最終放下了電-話,她扭頭靜靜地望着她,片刻過後,才小聲問道:“怎麼了?兩人鬧彆扭啦?”
肯定是晚餐的時候露出了端倪,在李娉心的注視下,穆千玥默默地垂下了雙眸,半晌,她才輕聲說道:“是我不好,我惹惱了他。”
李娉心伸手拍了拍她手,說道:“夫妻間哪裡有隔夜仇的,我看得出來,文瀚他是很緊張你的,他的氣生一會也就沒事了,還有,方纔在餐廳的事,是文瀚不對,他肯定還有其他煩心的事纔會那個樣子的,你可別放在心上啊。”
穆千玥知道,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但她還是對着李娉心點了點頭,輕聲了一聲:“嗯,我知道。”
聞言,李娉心含笑點了點頭,彎身將茶几上的托盤給她推了過去,說道:“這是蟲草雞湯,對身體很好的,你趕緊將這一碗喝了吧,還有--”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望着她意味心長地說道:“另一碗是給文瀚準備的,你幫我給他送過去吧。”
穆千玥明白她的意思,愣了一下之後她微微點了點頭:“嗯!”
李娉心坐在沙發上,看着她將一碗湯全喝了下肚,這才站起來離去,臨出門前,她提醒她道:“文瀚就在隔壁的書房呢。”
穆千玥端着另外一碗雞湯,忐忑不安的來到了男人的書房門前,門是虛掩着的,從裡頭透出明亮的燈光,她站在門外躊躇了片刻,這才舉起手輕輕叩了叩門,沒有得到男人的迴應她便徑自推門走了進去。
正坐在電腦前辦着公的李文瀚擡眸看見進來的是她,深邃的雙眸不由得閃過一絲寒霜。
在他的注視之下,穆千玥垂下頭顱,一步步往他走了過去,來到了他的跟前,她對着他小聲說道:“是大姐,讓我給你送湯---”
誰知她話尚未說完,男人低沉的聲音就從頭頂飄了過來:“出去---”那是不容質疑的陰冷。
她擡眸,男人坐在那裡冷冷地望着她,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在那樣的注視之下,她眼眶不由得一熱,深怕自己會在這男人跟前失態,她趕緊將手中的碗在他的收桌上放下,轉身出去了---
“砰!”的一聲,關上了他書房的大門,她的後背依靠在那扇大門上,只覺得心揪得死緊,難受得喘不過氣來,她伸手輕輕地扶着胸口之上---。
不遠處一個倩影走了過來,不多時已經踱步來到了她的跟前。
一看這女人那要死不活的模樣,謝曼就知道她是被從裡頭趕了出來的,謝曼站在那裡靜靜地望着穆千玥,良久,纔不急不徐地衝着她說道:“請讓一讓好嗎?”
穆千玥望着她,片刻後,她無言的側過身子。
謝曼一臉傲慢的越過她走了進去,臨進門前,她側臉給站在門外的她送一個睥睨的眼神,那帶着幾分豔麗的容顏帶噙着的是一絲勝利者的笑容。
“文瀚---”
書房內傳來謝曼嬌滴滴地喚着那男人的聲音,穆千玥只覺得胸口如堵住一塊鐵,久久緩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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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人靜之際,有兩個黑影藉着夜色的掩護鬼鬼祟祟的往李家的豪華大屋附近。
兩人疾走了片刻,遠遠的見大屋裡頭的探照燈往這邊投射過來,兩人趕緊伏身躲在了一個花壇後,探照燈在兩人身後越了過去,光頭探頭出來—
看到近在眼前的那幢花園別墅,還有那裡一層外一層的保安,他的心頭不由得現出一陣不安,戒備如此森嚴的地方,他真的懷疑他們倆人是否能潛得進去,加上在自己條腿還有些不利索的情況下。
這可是李文瀚的地盤,他們兩人如此冒然闖進去,恐怕是以卵擊石,只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光頭不由得在這寒夜裡生生逼出一身汗水來,藉着這片刻的時機,他扭頭對着身旁的石斌國勸說道:“斌哥,單憑我們兩人之力,是對付不了李文瀚的,我們還是走吧,回到柬埔寨再想辦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呀。”
然而石斌國早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自從對李文瀚萌發了殺心之後,他就已經完全豁出去了,哪裡聽得入他的勸說,但見他雙眼充血地一個陰狠眼神衝光頭掃了過去:“李文瀚我是殺定了,你要是怕死就自己走---”
說完這話,他矮着身子又往李家的院牆方向疾走了向步,下一刻,隱身在一棵粗壯的樹幹後方。
光頭見狀,沒有辦法,只得硬着頭皮跟了上來。
石斌國見狀,嘴角一勾,對着他說道:“放心吧,李家當初安裝那批保安系統的時候我是有份參與的,恐怕李文瀚已經忘記了這檔子事了,只要你緊跟着我,進去絕不成問題。”
光頭聞言,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是夜,這兩人躲躲藏藏的,緩緩地向李家的院牆靠近,石斌國憑藉着自己對這李宅的保安系統的熟知,很快就順利翻牆越進了李家大宅,隱身在那密集的竹林之中---
李家大宅在月色之下,像往日一樣的寧靜,最後一燈熄滅了,整座美麗的殿堂在夜色中沉寂,卻是絲毫不知道危險正一步步悄悄地逼近。
按照石斌國最初的預想,就是越過這一片密集的竹林,然後趁着夜色兩人悄悄越過那個假山,因爲他很清楚,這裡是李家保安系統最薄弱的一環,雖然一入夜之後,紅外線保安系統就會全部啓動,外人是絕對越不過這道防線的,但他石斌國不一樣,因爲他太熟悉那個紅外線警報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