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吧,你根本配不上文瀚,而且也配不上這個李家,你自己不也覺察到了嗎?你站在這裡,跟整個李家根本就格格不入。而且,你不是不喜歡這裡嗎?既然不喜歡,大可以一走了之的,爲什麼還要死皮賴臉的留下來?難道說你對文瀚還有留戀?”
穆千玥雙眸閃過一絲黯然―――
是的,這女人說得沒有錯,自己對那個男人還是有留戀的,畢竟那是與自己如膠似漆地共同生活了將近兩年的人,不能說放手就放手的。
謝曼緊盯着她,一臉嘲諷地繼續說道:“這段時間你對他表現的冷淡都是裝的吧?或者你的若即若離只是故擒欲縱的手段?是想引起他的注意?還有,你不會真的打算出席今晚的記者招待會吧?我勸你還是躲起來爲妙,照照鏡子吧,看看你那張小氣巴拉臉還有那雙熊貓眼,你覺得你自己出得了檯面嗎?走出去,也只會丟盡文瀚的臉面而已---。”
謝曼的話是越說越難聽,穆千玥雙手不由得緊握成拳---這女人實在欺人太堪了,本來她這麼早起來就是爲了李文瀚,告訴他自己不會出席那個記者招待會的,如今,面對這女人的挑釁,她改變主意了,記者招待會?管他什麼會,總之她去定了――攴―
想到這,穆千玥擡眸---眼前這女人斜睨着自己,嘴角勾勒着嘲諷之色,一張天生麗質的臉看在穆千玥的眼中竟有幾分醜陋,在那樣輕蔑的注視之下,穆千玥不由得挺直了身板,她衝着她冷冷一笑,語氣不慍不火地說道:“謝曼,我配不配得上李文瀚,配不配得上李家那都是我們夫妻間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的。”
“還有―――”她一臉正色地望着謝曼,一字一句地說道:“請你以後不要隨隨便便的就去碰別人老公的脣――髒死了!”
“你―――”沒想自己竟被這軟柿子反將了一軍,謝曼頓時爲之氣結屨。
見這女人竟一臉無畏地望着自己,謝曼頓時惱羞成怒,她一雙美目閃過一絲陰狠之色,下一刻,她毫不留情地衝着穆千玥高高揚起右手―――
“啪!”的一聲,她一巴掌往她瘦小的臉蛋扇了下去。
扶着火辣辣的左臉,穆千玥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裡看上去如此端莊有修養的一個名門大小姐,竟這麼隨隨便便的便動手打人,她憑什麼?憑什麼打自己?一股怒火直衝上腦門,穆千玥紅着臉衝着這女人同樣揚起手,她恨不得狠狠的回她一巴掌,可---她一隻手高高的舉在那裡,卻遲遲無法落下---
打小,面對父親經常性對母親的拳打腳踢,讓她痛恨暴力,母親良好的教育讓她無法做出以暴制暴的行爲來,以致於在如此憤怒之際,那一巴掌卻始終沒有落下。
她隱忍了下來,最終---緩緩地放下了手。
起先謝曼見她揚起手,還是瑟縮了一下的,此刻見她軟了下來,她看準了她是不敢打下來,於是毫不畏懼地望着她,臉上扯出一線譏笑,非常不要臉地說道:
“你以爲你跟他領了證,他就真的屬於你了嗎?現在這個年代一個證書能代表了什麼?他可以跟你結婚,也可以跟你離婚;穆千玥,我告訴你,文瀚現在只是一時衝昏了頭腦纔會跟你在一塊而已,像他這樣的天之嬌子我最清楚不過了,他現在寵着你,是因爲你平凡,讓人有保護欲,你自己玷量玷量,你身上有什麼特質能吸引住這麼出衆的一個男,是常識過人呢,還是美麗動人?都不是吧,告訴你吧,一旦他厭煩了,你就連李家的垃圾都如。我勸你還是趁現在能全身而退的時候,識趣的跟他離婚,或許還能拿到一筆可觀的贍養費呢,不然的話,待他厭類了你,怕是你連一分一毫也得不到。”
說完這話,謝曼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睥睨着她,衝着她冷哼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穆千玥站在原地,只覺得胸口又一陣翻江倒海,她不由得掩嘴,痛苦地乾嘔了起來―――
―――――――――――――
“艾麗,副館主剛剛打電-話過來,讓你過去找她一下。”前臺小姐掛了電-話,對着那一班正在嘰嘰喳喳地說着不停的女孩子們說道。
艾麗不由得愣了一下,她一個小小的美容助理,副館主爲什麼要點名找自己。
“艾麗,你到底聽沒聽到。”前臺小姐見久沒聽到迴應,不由不顯得有些不耐煩。
r??“喔,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艾麗應了一聲,帶着滿腔的疑惑來到了副館主的辦公室,門是敞開的,她偷偷伸頭往裡瞄了一眼,卻剛好被裡頭的人逮了個正着。
副館主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在外頭鬼鬼祟祟的幹什麼?進來吧!”
“是”艾麗小聲地應了一聲,小步移了進去,小聲謹慎地對着跟前那平日裡顯得高高在上的副館主請示道:“陳小姐,您找我有什麼事?”
陳館主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直言道:“我聽到會館有些閒言碎語,說你跟先前李小姐帶過來的貴賓曾經有過過節,是不是真的?”
艾麗聞言,不由得一驚,她趕緊澄清道:“陳小姐,那不是我的錯,是她將我的精華液打破了,卻矢口否認。”
“好了,你不用解釋這麼多,我說過的吧?做我們這些服務行業的,顧客是上帝,無論是誰對誰錯,與客人有過節就是你的不對,而且那支精華液真的是人家打翻的嗎?”
見她雙眸掃了過來,艾麗有些心虛地垂下了頭顱。
陳副館主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說道:“告訴你吧,我特意讓人將那天的監控錄像找出來看過一遍了。艾麗,我平生最討厭不老實的人了。”
聞言,艾麗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她腳一軟,差點就站不穩了。
“陳小姐,我―――我―――我―――”她想要解釋可我了半天卻理虧得說不出一個字來。陳副館長望着她,半晌才說道:“你是燕姐介紹過來的吧?”
“是的!”艾麗羞愧得連頭也擡不起來。
“本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按規矩你是該立即走人的,可是看在燕姐的份上,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吧。”說話間,她伸手推了推桌面上一個包裝得極漂亮的一個盒子,說道:“這是御豐的李大小姐拜託我們館主給那位小姐準備衣服,是我們會館的形象設計師專心排挑選的晚宴禮服,一會,你負責給李家送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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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艾麗頓時一陣的侷促不安。
陳館主哪裡管得着她內心的掙扎,只是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李家對我們會館的重要性,你去求饒也好,叩跪也好,總之好好向人家道歉,如果無法取得人家的原諒,我們會館就留你不得了。”
“陳小姐,我―――”艾麗一聽事情如此嚴重,不由得急紅了眼。
陳副館長卻沒打算跟她再耗下去,只是淡淡地說道:“不要再說了,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將衣服拿下去吧。”
“是!”艾麗不敢再說什麼,耷拉着腦袋走上前,將那精緻的大盒子抱了起來,衝着陳小姐欠了欠身,這才走了出去---
站在噴泉底下,望着眼前大得離譜的豪華大屋,艾麗吃驚得嘴巴都忘記合上。
仰頭望着眼前那宏偉的建築,一想到自己此行的任務,艾麗不由得膽怯了,抱着那個盒子久久不敢上前。
守在門口的門衛發現老在這附近徘徊的她,走上前來,衝着她吆喝道:“喂,小姑娘,這裡不是觀光地,而是私人的地方,你別老在這裡轉悠了,趕緊走吧。”
“不是的,大哥我是來給這家人送禮服的。”她硬着頭皮說道。
門衛看了她一眼,一臉不理解地問道:“既然是來送東西的,不進去老站在外頭幹嘛?東西是給誰送的呀?”
“給李娉心小姐,是她訂的禮服。”
一聽是給大小姐送衣服,門衛也不敢再阻撓,給她打開了鐵門:“進去吧。大小姐就在裡屋。”他伸手指了指那幢如宮殿一般的建築。
“好的,謝謝。”艾麗點點頭,抱着懷中的盒子快步走了進去。
謝曼剛從游泳池出來,就見不遠處有個女孩子站在花園裡左盼右顧的,她披上安娜遞上來的浴袍,一臉好奇走過去,認出了這張熟悉的臉孔,不由得:“咦”了一聲:
“你不是纖塵的小妹嗎?”
艾麗聞聲回過頭來,見是她,不由得一臉的喜出望外:“是的,謝小姐,我叫艾麗。”
“艾麗呀,你來這裡幹什麼?”謝曼不明所以地問道,可下一刻,她看到了她懷中緊緊抱着的那個精緻的盒子,這纔想起李娉心曾跟
自己說過她拜託了纖塵的人幫手挑禮服,這才瞭然地問道:“你們形象設計師幫忙選的就是這套禮服嗎?”
“是的,謝小姐!”艾麗畢恭畢敬地回她話。
“那衣服肯定很漂亮,我能先看看嗎?”
謝曼一發話,站在她身後的安娜已經大步上前,衝着艾麗伸出手來。艾麗擡眸看了謝曼一眼,將懷中的盒子交了上去。
三人一直到到游泳池旁邊的休息亭內,安娜動作帶着幾分粗魯的將禮服盒拆了開來,手一抽,將原本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禮服一把抽了出來,在謝曼跟前展示着。
是一套玫紅色的連衣長裙,望着眼前這條美倫美奐的晚裝,謝曼眼底閃過一絲妒忌之色:“你們形象師的眼光真不錯,很漂亮的裙子。”
一旁的安娜聞言,不由得拉下了嘴角,一臉不屑地小聲說道:“謝小姐,這麼漂亮的裙子就謝小姐您能穿得起,那女人穿了,恐怕也是糟蹋東西罷了。”
站在一旁的艾麗一聽她這口吻,頓時聽察覺到些什麼,她擡眸看了看安娜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謝曼,見這位美麗的謝小姐那眼神尖銳,她心頭一動,不由得就開口對着謝曼開口請求道:“謝小姐,你要幫幫我。”
謝曼愣了一下,一臉不解地望着她問道:“你要我幫你什麼?”
艾麗垂下了頭顱,一臉委屈地說道:“謝小姐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當初您跟莫小姐來我們美容院做臉的時候,這件禮服的主人曾經來過,還不小心打破了我們的一支精華液,我當初要是知道她是李家的夫人,真是寧願自己掏腰包都不敢要求她賠償的,可是我有眼無珠,如今我得罪了她,我們副館長陳小姐要我來向她跪地求饒,如果沒法得到原諒,恐怕我這飯碗都保不住呢。”
一聽她這話,謝曼倒真想起了的確有那麼一回事。
見艾麗一臉又驚又惶的模樣,她不由得說道:“你沒有做錯,她既然打破了東西,要她賠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我不覺得你有什麼錯。”
聽了這話,艾麗想起副館主已經看過監控錄像的事,不由得心虛得沒再吱聲。
謝曼只當她是膽怯,不由得寬慰她道:“不用怕的,艾麗,你們館主是太過高估了那女人在我們李家的身份與地位罷了,別看我們大小姐一會帶她去你們那裡做美容,一會又替她訂禮服的,其實這個人在這裡也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根本就沒有發言權,她干涉不了大小姐投資上的事的。你根本就不必在意她。這樣吧,賠禮道歉就不必了,你現在就回去,這套禮服先放在我這裡,我會替你轉交給大小姐的。”
“可是―――”艾麗一想到副館長的話,不大放心地看了那套禮服一眼。
看出她的顧慮,謝曼不由得開口問道:“你們副館長是姓陳的吧?”
“是的。”
“放心吧,艾麗,你的事,我會跟你們陳小姐說的,我給你做擔保,行了吧?”她給她下了一支強心針。
聞言,艾麗不由得大喜過望:“真的,謝謝謝小姐,謝謝。那,那我回去了―――”“嗯,回去吧。”
艾麗得到她的保證,高興地衝着她欠了欠身,轉身沿着來時之路走去。
將目光從她身上收了回來,安娜打量着手中的那套晚裝,面帶猶豫地望着謝曼請示道:“謝小姐,我這就將這禮服給大小姐送過去還是怎麼樣?”
“急什麼?”
謝曼嘴角一勾,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先拿到我的房間去吧,我還要欣賞欣賞。”
“嗯。好的!”安娜將晚服隨意地往盒子裡塞去。
“將它摺好再放進去吧―――要摺疊得跟原來一模一樣才行。”謝曼在一旁提醒她道。
安娜聞言,又趕緊將禮服拿出來,重新擺弄。
謝曼着那套漂亮的晚禮服,眼底閃過一絲狠絕這色―――——哼,穆千玥,既然你堅持要出席,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時間慢慢的一點一滴的過去,越是接近記者招待會的時間,穆千玥就越是覺得緊張,手上的十字繡也無法靜下心來繡了,她索性將東西收起來,在屋內來回地走動着。
自己的這個意氣用事的決定是不
是錯了呢?參加記者招待會?天啊,想一想她都覺得頭痛。
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穆千玥不由得嚇了一跳,扭頭看了看掛鐘,時間還沒到呢,她讓自己鎮定下來,舉步走過去打了開-房門。
李娉心一身盛裝站在門外,望着她說道:“千玥,還有兩個小時宴會就開始了,你該開始準備了。”說話間,她衝着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隨即---
一班女傭各自抱着一個個精緻的盒子魚貫而入。
望着她們將那些盒子一個個打開,亮晶晶的首飾、披肩、還有數雙高跟鞋一一展現在眼前,而且還有一個化妝師提着一個專業的化妝品盒站在一旁候命。
見到這般浩大的陣型,本來就緊張的穆千玥顯得更加忐忑了,她不安地瞄了一旁的李娉心一眼,小聲地問道:“大姐,這是要幹什麼?”
“給你裝扮一下呀,你知道嗎,今天的場合很重要,你是以御豐夫人的身份出席的,總得打扮得體面一些吧。”說話間,李娉心走了過去,將躺在沙發上一個銀色的精緻盒子打了開來,拿出一套長長的晚裝出來,在她跟前展示着,吩咐她道:“你先將這套晚裝換上吧,雖然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不過還是得先穿上一穿,要是有不合身的地方還來得及修改。”
穆千玥一看,本就大的眼睛不由得瞪得更大,大紅的晚裝,她從來都不敢將這麼張揚的顏色穿上身的,她不由得一臉爲難地說道:“大姐,這件太紅了,我能不能穿別的---”
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娉心打斷了:“紅色怎麼啦?這玫紅色很漂亮啊,這可是專業形象設計師挑選的,你要相信專業眼光。”說罷,她衝着一旁候命的女傭說道:“阿梅,趕緊給夫人換上吧。”
“是!”阿梅一改往日那漠然的態度,畢恭畢敬地伸手接過李娉心手上的禮服,向她走了過來。
見屋內的人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穆千玥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進衣帽間換吧。”
“不用了,在這裡換就可以,都是女人,你怕什麼?”李娉心強勢的一面又展現了出來。
穆千玥只得硬着頭皮在她們跟前將身上的那套衣服脫了下來,在阿梅的幫助之下很快換上了那套玫紅色的晚裝。
幼細的簡帶,胸前是簡單的剪裁,緊身的束腰,前方裙襬剛好及膝,而後方,由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連接着長長的裙襬直垂至地面,形成一個公主裙式的漂亮弧度,那豔麗的紅襯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膚如雪,望着鏡子內宛如童話故事走出來的公主一般的自己,穆千玥不由得驚呆了---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麼漂亮。
這條裙子,完全顛覆了以前她對這種極張揚豔麗的大紅色的偏見。
一旁的李娉心由上而下地打量着她,臉上露出一絲滿意之色,她對着一旁的化妝師說道:“小屈,麻煩你給她上妝吧。”
化妝品小屈走過來,一臉欣賞地打量着穆千玥姣好的五官,回頭對着李娉心說道:“她膚色很好很白皙,五官也很不錯,太濃的妝容反而糟蹋她這麼精緻的五官,只要給她上一個淡妝就可以了。”
李娉心認同地點了點頭:“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
“小姐,請到這邊來吧。”
在化妝師的指示之下,穆千玥乖巧地跟着她走到梳妝檯前坐了下來,化妝師將她拎過來的背箱打了開來。
看着化妝師陸續將裡頭那些自己說不清是什麼東西的瓶瓶罐罐一一擺了出來,琳琅滿目,穆千玥不由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