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汴河

萬艘龍舸綠絲間,載到揚州盡不還。

應是天教開汴水,一千餘里地無山。

這首《汴河懷古》乃是唐朝詩人皮日休所作,此其一,還有其二:

盡道隋亡爲此河,至今千里賴通波。

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論功不較多。

這汴河乃是隋煬帝時發掘的運河,自洛陽西苑引谷、洛二水入黃河,經黃河入汴水,再循春秋時吳王夫差所開運河故道引汴水入泗水以達淮水,故運河主幹在汴水一段,因此也呼之爲汴河。

當年運河竣工後,隋煬帝率衆二十萬出遊,自己乘坐高達四層的“龍舟”,還有高三層、稱爲浮景的“水殿”九艘,此外雜船無數。

船隻相銜長達三百餘里,僅挽大船的人就幾近萬數,均著彩服,水陸照耀,所謂“春風舉國裁宮錦,半作障泥半作帆”,其奢侈糜費實爲史所罕聞,“水殿龍舟事”即指此而言。

皮日休對隋煬帝的憎惡並不直說,忽然舉出大禹治水來相比:論功績,煬帝開河不比大禹治水更多些嗎?然而極盡“水殿龍舟”之侈的煬帝終究不能同躬身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的大禹相論功,不過,汴河作爲連通南北的重要水道卻保留了下來,在這條煙波浩渺的大河上,舟船如織,往來日夜不停。

話說在汴河上有一船工叫張五兒,船上載了一位客人,張五兒一邊撐船一邊唱道:“怪道神仙張志和,平生寧做一漁蓑。和月醉,棹船歌,樂在其中莫奈何。”

歌聲未落,只見岸上急匆匆走來了一位女子,衝張五兒喊道:“敢問船家,可否載小女子一程?”

張五兒尚未答應,一個船客聞聲從船艙裡探出頭來,那船客頭戴道冠,五柳長髯,鬚髮皆白,正是雲陽子。雲陽子望着女子嫵媚的面容,不由心癢難搔,忙令張五兒靠岸接了嫵媚女子上船,到船艙坐定後問嫵媚女子去哪裡,作甚。

女子答道因丈夫去世,生計沒有着落而去東京尋親,嫵媚女子轉而又問雲陽子要去何處,雲陽子搖頭晃腦,說道:“貧道受一位道友所託,下山尋找流落凡間的九天玄女娘娘。”

嫵媚女子忙問是哪位道友,雲陽子說姓呂,名洞賓,嫵媚女子驚問道:“遮莫是純陽真人麼?”

雲陽子微笑點頭,嫵媚女子滿面狐疑,問道:“道長竟然識得純陽真人,請問道長*號?”

雲陽子依舊大言不慚:“貧道乃點蒼山白雲觀雲陽子,與純陽真人相交十八載,承蒙厚愛,賜與我這把斬龍劍。”說着從背後抽出了那柄鏽跡斑斑的鐵劍,望水中一刺,劍上霎時佈滿血水,雲陽子嘆息道:“此劍威力太大,已把一條河龍斬了!”

嫵媚女子登時信了,臉上滿是仰慕:“小女子不知修得何種緣*,今日竟然能遇到活神仙!”

雲陽子收劍歸鞘,說道:“小娘子不必過謙,你便是貧道要找的九天玄女娘娘!”

嫵媚女子大驚,半信半疑,“我怎麼不知道?”

雲陽子開導道:“那九天玄女娘孃的胸前有一黑痣,娘娘一看便知。”

嫵媚女子拉下了一半胸衣,露出一片白肉,宛然有一枚黑痣,不由深信不疑:“道長果然是真神仙,還望指點小女子則個。”

雲陽子望着嫵媚女子的胸脯,咕嚕一聲嚥了咽口水,說道:“九天玄女娘娘因觸怒玉帝,被罰在凡間三十載,時辰未到,所以你現在還是凡人,不過你頭上的九色彩雲,旁人看不到,貧道卻是看的清清楚楚,娘娘與貧道相遇實是仙緣湊巧,試想如若剛纔你晚到半步,貧道又不知找到哪年哪月。待貧道爲你打通關元穴,娘娘便可上天重返仙道。”

嫵媚女子問關元穴在哪裡,雲陽子道:“臍下三寸。”

嫵媚女子面有難色,雲陽子正色道:“如若錯過了昇天時辰,娘娘便永遠流落凡間,無*重返天庭!”

嫵媚女子猶豫片刻,咬牙答應:“這裡有船家在此,小女子實是拉不下臉,不若上岸替我打通穴道如何?”

雲陽子心道正合我意,兩人便於就近渡口下了船,來到了岸邊的一片樹林中,嫵媚女子倚在一顆樹上,嬌聲道:“道長,小女子手上無力,煩你替我解開衣衫。”

雲陽子義不容辭,俯身想除掉女子腰間的絲帶,正自情熱時,猛然間那嫵媚女子飛起一腳,把雲陽子直踢入河中,雲陽子大聲呼救,嫵媚女子惡狠狠地說道:“好你個雜毛老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打老孃的主意,今天我要不把你剁爛了扔到河裡喂王八,我就白叫了‘九尾蠍’這個綽號!”

原來嫵媚女子正是“九尾蠍”吳玉娘,說着便把獨門兵刃蠍尾鉤抄在手中,雲陽子幾次想靠近岸邊,都被吳玉娘用鉤逼回,此時已是寒冬,河水冰冷刺骨,再過一會兒,雲陽子即便淹不死,凍也凍死了。

眼見雲陽子性命不保,忽然岸上有人說道:“夠了夠了,策兒,去把他救上來吧!”

吳玉娘心頭一凜,心想自己只顧戲弄雲陽子,卻不知身邊有人來到,扭頭望時,只見岸邊分立着三個道士和兩個少年,吳玉娘認得其中一個道士,正是在虹縣交過手的陸不平。

另一個年輕道士答應一聲,從地上拾起一段木頭,揮手擲到雲陽子身邊,然後縱身一躍,躍至雲陽子的頭頂處,伸手抓住雲陽子的衣領,將他從水中提了出來,接着右足一點剛纔擲到水中的木頭,呼啦一聲,借力從水中躍回,宛如大鵬展翅。

吳玉娘知道陸不平武功不弱,此時見那年輕道士身手敏捷,似乎還遠在陸不平之上,吳玉娘只道對方來了幫手,不由心頭打鼓,暗想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手腕一抖,六枚蠍尾鏢激射而出,一枚奔陸不平,一枚奔年輕道士,另四枚直奔年長道士,用意十分明白,便是想趁機擊倒其中一人,然後奪路而逃。

只聽叮叮兩聲輕響,陸不平以長劍挑開了蠍尾鏢,年輕道士以手指彈開了蠍尾鏢,接着噗噗幾聲輕響,四枚蠍尾鏢盡數打在年長道士身上,吳玉娘大喜,猱身撲上,卻見那蠍尾鏢彷彿打在布牆上一般,掉落在地上。

吳玉娘見狀大駭,心想年長道士難道是金剛之軀不成。此時已勢成騎虎,吳玉娘只有硬着頭皮一闖,她身形不改,揮動蠍尾鉤,使一招“分日斷月”,划向年長道士。

吳玉娘想*是不錯,可惜選錯了對象,那年長道士正是靜虛,與范仲淹辭別後領着公孫策、陸不平、葉逍遙和楊文廣啓程赴京。要是吳玉娘以四枚蠍尾鏢射陸不平,陸不平勢必閃身躲開,吳玉娘便可趁機逃走,誰知她偏偏選擇了武功最高的靜虛。

只見靜虛手臂微揚,衣袖登時鼓脹起來,右臂順勢拂出,正是他的成名絕技“乾坤袖”,似泰山壓頂一般,勁力壓得吳玉娘氣也喘不過來,這招“分日斷月”只使了一半,另半招便無論如何也無*使出,吳玉娘便如狂風驟雨中的一片樹葉,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被這記“乾坤袖”逼了回去。

靜虛本不欲取吳玉娘性命,是以手下留情,饒是如此,那吳玉娘已是花容失色,驚道:“‘袖裡乾坤’,足下可是玉清宮主?”

靜虛打個稽首:“貧道正是靜虛,”然後用手指了指正凍得瑟瑟發抖的雲陽子:“這位道長雖然多有冒範,還望女俠饒恕則個!”

吳玉娘是個直性子,自己雖然處於下風,卻不肯輕易示弱,咬牙道:“這個老東西對我心懷不軌,豈能輕易饒他!”

靜虛微笑道:“這位道長經此河水一泡,半個月內已無*復原,再說他也並未真正得手,還請女俠慈悲,放他一馬。”

吳玉娘看時,只見雲陽子渾身溼透,哆裡哆嗦,鼻涕眼淚齊下,氣也消了大半,笑道:“今天就看在玉清宮主的面子上,饒你這一回,下次莫要撞在老孃手裡!”說完收了蠍尾鉤,揚長而去。

衆人看到雲陽子的狼狽相,暗暗好笑,便於附近處找了戶農家歇腳,給雲陽子暖了暖身子,換了身乾淨衣服,次日結伴向東京進發,雲陽子經此一凍,噴嚏足足打了半個月方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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