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絕筆信

突然身旁有人喝了聲“且慢”,身影一晃,一個人攸地跨到了蕭遠山身前,雙手成爪,正好封住了蕭遠山的去路。

蕭遠山只覺來人這一抓將自己上前之路盡數封死,腦海中於電光火石間想了數個身法,均無法逃脫來人這一抓的控御,心中一凜,身子一縮,又退了回去。定睛看時,只見來人身材瘦削,胸背微駝,正是呂夷簡派來保護自己的神衛軍都校種世衡!

因種世衡是昨日纔剛剛上任,所以除了蕭遠山之外,別人並不認得。張耆見已方連輸三場,本就心頭窩火,此刻見一個小小都校卻跳出來生事,不由大怒,喝道:“退下!”

種世衡眼中神采一閃而過,應了聲“是”,躬身退下,背顯得更駝了,蕭遠山怎肯放過,上前一抱拳:“請種將軍賜教!”

未等種世衡開口,張耆已拉住蕭遠山的手,道:“蕭副使勇冠遼國,怎能與這等無名之輩一般見識!”說着朝種世衡使個眼色。十幾年的公差生涯,早已把種世衡磨練得棱角皆無,聞言拱手退了出去。

張耆端起剛纔自己斟的那杯酒,走到蕭遠山面前:“蕭副使果然神勇,不愧是‘契丹第一勇士’,教老夫今日大開眼界!”

蕭遠山接過酒杯,道聲謝樞密厚愛,心裡兀自想着剛纔種世衡的招式,暗道這南蠻的功夫不錯啊,方纔那一抓沉穩老辣,端地是難得一見的高手,只是神氣內斂,些許英雄氣概也無,枉爲了一名帶兵將領,還不如日裡見的那個道士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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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幾日,蕭韓家奴才驚都亭驛,蕭遠山技壓南御苑的消息便不徑而走,就連住在天波府的靜虛師徒也從楊文廣口中得知此事,令他大爲驚訝的並不是蕭遠山的神勇,而是蕭韓家奴的文采,靜虛不禁向楊文廣問道:“楊賢侄,這位蕭韓家奴可是契丹人,而非遼國漢民?”

楊文廣點了點頭:“確是契丹人無疑,蕭韓家奴字休堅,乃是遼國涅刺部人。”

靜虛心說難道這些馬背上長大的契丹韃子轉了性,都到學堂裡去念書了不成?正猶疑間,家丁來報,說張樞密領了兩位遼使來訪,楊文廣大怒:“我楊家與遼世代爲仇,莫說樞密,今日便是官家來了,也不能讓韃子踏進天波府半步,不見!”

家丁領命出去,沒一會功夫又折了回來,說遼使聲稱有楊令公的遺物要交與楊家後人,楊文廣又驚又怒,起身便往外走,靜虛怕他年輕氣盛,惹出事來,也跟了出去。

楊文廣出了大門,一眼便瞥見了樞密使張耆,當下忍了氣,上前叩首:“末將參見樞密使相公。”本朝樞密院掌管軍務,樞密使乃是最高軍事長官,楊文廣雖然心中憤懣,但見了長官,還是不得不拜。

張耆乃是武將出身,對楊令公楊六郎抗遼的事蹟多有耳聞,急忙將他扶起:“賢侄快快請起,這兩位是遼國來使,有令祖的遺物要交給楊家後人,故此老夫做主將他們領來了。”

楊文廣斜睨了一眼蕭韓家奴和蕭遠山,直當沒有這兩個人一般,蕭遠山一抱拳道:“在下蕭遠山,先父大遼國統軍蕭撻凜。”

此言一出,楊文廣眼中便似要噴出火來,張耆與靜虛也吃了一驚,蕭撻凜正是當年率軍擊敗楊業之人!楊文廣把銀牙咬得嘎嘣直響,若非張耆在此,當場便要撥出刀來與蕭遠山火併。

張耆不由暗暗懊悔,早知蕭遠山是蕭撻凜的後人,無論如何也不會領了他來天波府,如今真是自討沒趣!張耆轉過頭對蕭遠山冷冷地道:“蕭副使,你今日來這裡,莫不是要替你父親祭拜楊老令公的吧!”

哪知蕭遠山正色道:“正是!”說着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封書信,交到了楊文廣手裡,楊文廣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廖廖數語:“業身受國恩,本期討賊捍邊以報,而今反爲奸臣所迫,致王師敗績!業非反覆小人,何面目求活耶!”信上的筆跡,與他自幼便熟悉的《令公兵法》上的筆跡一模一樣,無疑便是祖父的絕筆信!

楊文廣眼前似乎浮起了四十多年前,祖父孤立無援,被困陳家谷口,血戰遼軍的情景,淚水順着他的臉頰無聲無息地滑落,滴在手中的信箋上。靜虛不禁心中側然,上前稽首道:“蕭副使,楊老令公是如何去世的?”

蕭遠山道:“先父生平最敬重的便是楊老令公,絕無半點加害之心,楊老令公兵敗後已存去志,寧死不降,絕食數日後不幸身亡。”

楊文廣收了眼淚,冷冷地道:“我楊家與遼國世代爲敵,雖然現在兩國息了干戈,我祖父地下有知,也不願看見遼人踏入天波府半步!”

蕭遠山甚覺失望:“遼宋雙方爭戰多年,死傷無數,雁門關內外白骨累累,民不聊生。我父親當年也是戰死沙場,如今兩國已成兄弟之邦,蕭某今日此行,誠爲化解你我父輩多年宿怨之舉!”

楊文廣絲毫不爲所動:“你們遼國侵佔了我們的燕雲十六州,屢次犯我邊疆,當年澶州之戰時,若非朝庭詔命,我父親便已率軍打過雁門關!此等國仇家恨,豈是你俯首一拜所能化解了的!”

蕭遠山抗聲道:“燕雲十六州乃是石晉拱手送與我太宗皇帝,何來侵佔之說,再說我大遼國在十六州經營多年,其中契丹與漢民雜處,早已不是原來的燕雲十六州,不能一概而論!”

楊文廣冷笑一聲:“莫要再提石敬瑭那廝,沒的污了我的耳朵,似這等賣國求榮之輩,我楊文廣若是早生一百年,便是拼了一死,也要取這狗賊的性命!”

蕭韓家奴看看兩人要說僵,急忙上來打圓場:“蕭將軍,楊將軍,春秋功過,千載之後自有定論,二位何必各執已見,止增氣耳!今日蕭將軍也是一片誠心,還請楊將軍體諒則個!”

蕭遠山也抱拳道:“先父一直將楊老令公的絕筆信供奉在家廟之中,屢屢說起,要將此信交與楊家後人,莫要讓他擔上了殺害忠良的罪名。”

楊文廣臉色稍霽:“多謝蕭老將軍收藏先祖遺物,但我天波府絕無接納遼人的可能,二位請回吧!”

張耆心道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堂堂大宋樞密使,雖然今日之舉有些唐突,但也是一片好心,這楊文廣不讓遼使進天波府,擺明了便是不給自己面子,不由心下着惱,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說道:“楊賢侄,蕭副使慕名來拜,你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蕭遠山擺了擺手道:“既然楊將軍不欲我等祭拜楊老令公,在下也不便強人所難,”說到此處眼中突然精光四射,“聽說貴府還住着一位年輕道士,名叫公孫策,蕭某與他有一場比武約定,勞煩楊將軍轉告公孫道長,說我蕭遠山今晚在都亭驛相候。”

說完引了蕭韓家奴轉身離去,張耆吩咐手下護送遼使回驛館,也啓駕走了,楊文廣此時再也忍耐不住,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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