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口沒遮攔,很是惋惜和痛心疾首的說了這番話,對沈晏寧的這般做法很是不認同,也覺得她拒絕的話說的太過於尖銳和狠絕了些。
沈晏寧看着香桃,笑得無奈和悽然,但也只是笑笑,並不打算解釋。
她要做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再艱難,也只能是她自己,獨自承擔。
在她們沒有看到的一處假山之後,一個粉衣少女安靜的站立在一株月季花前,安靜的聽着,最後,只得挑眉,看着那個筆挺的素淨身影,眼中有着不解和一絲笑意。
片刻,粉衣少女裝作逛花園的樣子,離開了國公府的後院。
是夜,昆城某處不起眼的一間院落裡,粉衣少女正在忙進忙出的收拾物件,她正是白天在國公府送去賀壽的那個少女,也是黑衣男子身邊的侍女青丫。
青丫邊收拾,邊說道:“主子,青丫覺得沈姑娘真的很有魄力和膽氣,想想瀟公子那樣的少爺,身份、地位哪一樣不是拔尖的人物,最重要的是,這樣的身份家庭都從來沒有什麼侍妾通房什麼的人,簡直就是一心一意的對着沈姑娘啊,這樣的男子天下上哪兒去找啊!若是換了旁的姑娘,肯定是一百二十個願意,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真搞不懂她在想什麼?!”
赤木是個粗糙漢子,可是他也是聽出一絲不一樣的意思來,他問:“那麼,聽你的意思,若是換做是你,你便是一百二十個願意,答應瀟公子的求親麼?”
“那當人,天下女子,莫不喜歡這樣的男子。”青丫將收拾好的包袱一一擺好,一副連夜趕路的架勢。
“爲什麼?那個瀟公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跟個小雞崽子似的,你看上人家哪一點?!”赤木不高興,口氣變得不善起來。
“你懂什麼!瀟公子家學武功都是一流,說不定連你都很難過在他手上十招。”青丫被問得一愣,想了想,笑道:“我說的不是我自己,我只是站在一般女子的角度去看問題,覺得瀟公子這樣的男子實在是難得罷了。”
“嗛,有什麼難得啊,一把年紀,還無所事事,在國公府
裡心安理得的當個公子哥!”赤木不屑,若是換做他們穹北的男子,一到十三便是建功立業,怎麼滴也都隨着父親征服草原去了。
“男子建功立業很是重要,可是對於女子而言,男子家世清白,人品優秀,最重要是沒有妾室也很重要!”青丫撇撇嘴,瞅他一眼,哼道:“你個大老粗,懂什麼少女心!”
“男子娶妾,那也是爲了傳承子嗣。”赤木反駁道。
“哼!別拿子嗣當藉口,那都是你們男人的私心罷了,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心裡想的便全都是那個人,怎麼還會願意跟別的女人也那麼親暱?!都不嫌自己噁心麼?!”青丫哼道。
“你這話什麼是什麼歪理!男子娶妻娶妾當然都是喜歡的人啊,跟喜歡的人親暱一點,有什麼不好的!”赤木不認同。
“呵!我看你就不懂,跟你說了也是白說!”青丫瞪他一眼道:“總之,天下間,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去跟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就如同你們男人沒有一個人願意自己的女人還跟別的男人亂七八糟的!”
“……這不一樣!”赤木想說點什麼,可是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例子和理由反駁。
“就是一樣的!”青丫哼道,再不理他,獨自出了房門,去準備晚飯去了。
“哎——!”赤木看着她利落的身影,想要喊她回來繼續理論一番,卻沒有理由喊她回來。
一回頭,看到坐在書案後的黑衣男子,一臉的若有所思。
黑衣男子原本在翻看手裡的一本文書,卻不自覺的被青丫的說話吸引過去,對於她說的,沒有一個女子願意跟別人分享一個男人,就如同沒有一個男人願意跟別人分享一個女人一樣,這句話,他頗爲不認同。
單就從男人的角度來說,他倒是覺得赤木說的是實話,娶妻當然是喜歡的人,娶妾卻是爲了傳承子嗣。
但另一方面,他又很清楚,再多的子嗣,若不是嫡出,便是徒勞而已。
就如同他自己,在皇室中,幸而他是嫡出子嗣,否則,像如大哥那樣的人,對於即便是一個父親生
的其它子嗣,也是毫不留情的該動手除掉的就毫不留情,徹底的斬草除根!
那麼……她,是怎麼想的呢?!
她拒絕瀟梓瀚的求親,很是高興,可是當他聽到她說:她心中並沒有喜歡的人的時候,還是小小的傷心了一下的。
那個臭丫頭的心究竟是什麼東西做的,怎麼就那麼難以融化柔軟呢?
又或者,這只是她騙人的一種手段?!
他倒是不敢忘記,那個壞丫頭的騙人伎倆一向很是不動聲色的高明!
想着想着,他的脣角浮現一絲笑意,看得一旁的赤木很是驚悚,寒毛直豎,頭皮發麻。
赤木小心翼翼的問:“主子,您在想什麼呢?!”
迴應他的,是男人凌厲的一計眼風。
沈晏寧端正的坐在房間的書桌後面,在看着早上送過來的簡報,上面寫着,淘寶閣的人全都化整爲零,一夜之間主要的暗衛人員已經按照計劃先退出昆城。
至於淘寶閣留下來的,或者被慕容朝暉扣壓起來的人,基本上都是無足輕重的昆城本地良民,相信不久之後,慕容朝暉查不出什麼後,便是會將人放出來。
沈晏翎正在一邊搗鼓着一個個藥罐子,將小藥瓶裡的透明膏藥調和一下,準備弄成藥丸子,方便攜帶。
沈晏寧看完簡報之後,收拾好東西,在沈晏翎面前坐下,輕抿一口香茶,道:“這次,我先離開昆城,你留下來看看情況,若是最後慕容朝暉一定要將淘寶閣的人關押,不肯放人的話,那…….你倒是可以讓人去找找三公主殿下。”
“嗯?三公主?”沈晏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找三公主是爲何,擡起頭疑惑的問道。
沈晏寧淡淡一笑,道:“是的,我想三公主只是驕傲跋扈了點,本性上來說,她也不過是個小姑娘,若是有什麼難處,拿着這個令牌去找她,她不會推卻的。”
“這是從哪裡得來的?!”沈晏翎瞪着眼睛,看到她放在桌子上的那塊牌子,十分驚訝,什麼時候,大姐親自出手了嗎?是白天在宴會上偷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