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重複了一遍,冷然這才確定自己剛剛真的沒有聽錯。
要她從水裡站起來,在她心口那個位置上施針?
心口那個位置,可不是什麼別的位置,在男人身上還好,可在女人的身上,那就意味着她差不多要被慕楚給看光,才能讓慕楚給她下針。
冷然很是清晰的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那麼一拍。
她在緊張?
可是,緊張什麼?緊張慕楚要看她的身體,還是緊張慕楚要觸摸她的身體?
作爲一個女人,即便是有着現代社會的思想,按理說不該這麼注重於一副皮囊,但冷然還是覺得,慕楚提出來的這個做法,很是有些不妥之處。
所以,略略想了一想,冷然便拒絕了:“不必,你把針給我,告訴我是哪個穴位,我自己來下針。”
可誰料慕楚卻搖了搖頭,紅着一張俊臉,卻很是認真的道:“不行,只能我來。”
只能他來。
這句話的意思,冷然自是明白。
他那句話的意思是說,這專門爲她準備的藥浴,期間的施針,是隻有他一個人掌握了全部的,即便他將需要下針的穴道告訴她,或者是讓別人來給她下針,但那具體下針之時的手法、力度,許許多多的細微之處,也只有他一個人能做好。
所以這下針之人,是非他不可。
冷然不太自然的抿了抿脣角。
不就被他多看幾下多摸幾下而已,被吃幾下冰淇淋,她堂堂冷爺,怕什麼?!
況且前世的時候,社會風氣那麼開放,她作爲一個現代人的靈魂,難道還怕這些?而且,以慕楚的品行來看,他是不會對她做出什麼的。所以……她暗暗咬了咬牙,誰怕誰!
想清楚了這些,冷然冷着一張臉,而後便是站起來,上半身霎時就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浴桶裡的水是很燙的,所以冷然這一站起來,就感到有些冷,而不知是不是身體太過的敏感,她不自知的微微顫了一顫。
慕楚還正想着要怎麼勸冷然,讓她起身來爲她下針,結果只聽“嘩啦”一聲水花四濺的聲響,他怔了怔,然後一擡眼,就看到少女已經起了身來,整個上半身都顯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目光頓時就凝住了。
但見那肌膚光滑細膩宛如凝脂,點點的水珠殘留在其上,極緩極緩的順着那曲線向下流着,留下非常細密的水澤痕跡,頗顯靡麗之色。而那水珠滑落之處,線條飽滿且婉約,最終滴墜在下方,盈盈欲落,非常的動人。
房間裡的空氣似乎是停滯了,讓人禁不住感到有些悶,喘不過氣來。那浴桶中的少女微抿着脣,臉上似是因着那目光的停駐,而泛起了淡淡的紅暈,更顯得她明豔不可方物,簡直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良久,冷然終於是開口,聲音裡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師傅,你看夠了沒有!”
說着,她看向慕楚,一雙鳳眸裡隱隱有着窘迫之色。
她從未這般,極爲放肆的,在一個男人面前,任對方上下打量着自己。
即便是在前世,她和那個屬下曾無數次的因任務而同牀共枕,也未曾有過一絲一毫的僭越。哪怕她受了傷,屬下要爲她包紮傷口,也都不曾如慕楚這般看過她。
便是因爲她這一聲,慕楚恍然回過神來,而後便是騰的一下再度紅了臉。這下不止是耳朵,就連那脖子都是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紅暈,襯着他的銀色面具雪色長髮,竟也是非常的秀色可餐。
他本就是一個美男子,這般的姿態,倒是讓冷然眼裡劃過一抹暗光。
他在害羞?
可是,她這個當事人都沒害羞,他一個參觀的害羞什麼?
難道他都這把年紀了,居然還沒見過女人的身體麼?
冷然突然覺得她的心裡稍稍那麼平衡了些,至少由此可見,慕楚不僅個人品行不錯,就連男女方面他也是非常能夠把持得住的。
感受到冷然那略顯惱怒的目光,慕楚非常艱難的閉上眼,心裡默唸道,醫者父母心,醫者父母心,醫者父母心……
唸了好幾遍,他覺得他既然作爲一位父親,那冷然就應該是他的女兒,他要對他的女兒予以施針,這個事是不允許他有多餘的雜念的。哪怕這個女兒跟他是沒有一星半點的血緣關係,哪怕這個女兒是讓他想要化身爲狼將之撲倒的。
又將那話給默唸了幾遍,慕楚很是正經的端正了一下態度,覺着自己此刻完全就是一位悲天憫人的父親,他可以以真正的醫者之心來爲女兒施針了。
思及於此,他睜開眼,原本溫潤的眸子裡,此時竟變得無比的慈祥,那看待冷然的視線,也完全是個長輩看待小輩的,極爲寵愛和藹的眼神。
冷然被他那眼神給看得感到非常的難言。
師傅的眼神好詭異。
不過總比先前好了太多。
此時此刻的慕楚顯然是給自己催眠了。他看着浴桶中起身來的少女,那苗條而婉約的曲線,惹火至極,可現在的他卻是隻單單覺得滿意,有種“吾家小女初長成”的欣慰之感,再沒有先前的那些堪稱是非分之想的念頭。
“冷兒,來,我給你施針。”
他說着,取出那排銀針,聲音竟也是非常的溫柔慈愛,竟是真的將她給當成了女兒來看。
冷然在感到這樣的慕楚十分的詭異之時,卻也是因着他這般的變化,而微微放鬆了心緒,原本略顯僵硬的身體也是變得正常了。
於是便見已然化身了慈祥父親的慕楚,取出了五枚銀針,依舊是消了毒,方纔在她身上下針,邊動邊道:“我要給你扎五針,最後一針是在你的心口上,會很疼,你忍一忍。”
冷然淡淡應了一聲,還未來得及低頭去看他下針的手法,便感到心口處先是一熱,而後猛然一疼,她一看,這次慕楚施針不比上次,竟然速度奇快,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將那五針給扎完了,連帶着那最後一針,也是以極快的速度摸準了穴位,快而輕的下了針。
而不知是不是因爲他速度太快,也不知是不是因爲體內太過疼痛導致反應緩慢,冷然竟完全沒有覺得他觸碰過自己的身體,彷彿剛纔那一剎那,完全是他用內力空手下針的。
這第二次的針下完了,慕楚再沒有停留,仔細的囑咐了幾句,方纔溫和而擔憂地看了她一眼,真真個慈父的模樣,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房間。
他進了隔壁的那間房,將手裡的東西讓小藥童拿去準備下一輪施針之時所用的東西后,眼神凝了一凝,方纔恢復了先前的溫柔平和。
頓時,慕楚那慈父的形象就消失無蹤了,他又變回了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他回想起剛纔給冷然施針之前,那一剎那間,觸目所及的讓人血脈僨張的美景,可後面施針之時的畫面,他卻是全然都想不起來了。
這便是催眠的好處所在了,他雖施了針,觸碰到了冷然的身體,但他一點印象都沒有,這樣一來,他不會尷尬,冷然也不會尷尬,如此正好,皆大歡喜。
不過……
他臉色又微微的紅了紅。
作爲一個男人,且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慕楚很小心的表示,他還是很想不催眠自己的。
但是那樣估計會被他家冷兒給直接拍死。
又是兩刻鐘過去了,慕楚再次提着東西去了旁邊的浴室。
這次,浴桶裡的水已然是變成了黃?色,冷然也再不像最開始之時,能夠靠着桶壁,而是端正的坐着,因爲現在的她不止是背後,就連身前都是被下了針。
慕楚再次將自己給催眠了,而後下了七針,其中六針便是下在了冷然的肋骨之上,一邊肋骨各三針。
一副慈父面容的慕楚出去之後,等神智恢復了後,不禁再次感嘆,這真是一件折磨人的活兒。
接下來,等那浴桶之中的水再度隨着赤橙黃綠青藍紫的顏色變化,慕楚沒有再給自己進行催眠,而是就極爲正常的,讓冷然將腿擡起來,爲她又施了兩次針。這下,冷然腿上被紮了數針,就連她的腳踝上也顫巍巍的給紮了針。
慕楚捧着那赤白潔淨的玉足,從手掌與那肌膚相貼之處傳來的觸感,讓得他禁不住又紅了臉。
柔軟,滑嫩,讓得他心裡都是升騰起了一絲非常怪異的想法。
這世間,還有誰的腳能比上他手裡這對的?真是完全讓人愛不釋手啊。
最後幾針早已下完,他忍不住多覷了幾眼手中的玉足。
那根根腳趾細嫩白皙,指甲圓潤粉嫩,非常的精緻可人。他看着看着,目光似乎是癡迷了一般,竟是沒有立即讓冷然將腿放回浴桶裡,而是悄悄的探出手指來,輕輕颳了一下冷然的腳心。
旋即,他感到手中的小腳輕微一顫,顯然他那一刮,讓冷然感到了些許的癢意。
“師傅。”
與此同時,少女的聲音帶着微微的惱意傳來:“我可以理解爲,師傅這是在佔我的便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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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表示這一章太難寫,累死我了,字數少但是內容很好,不要嫌棄tut
於是看到這麼美味的一章,又是二更,你們還不趕緊出來冒泡,鞭笞一下即將變成猥瑣男的慕楚同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