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慕楚魔怔了的心神立即恢復了正常。
他訕訕地笑了笑,一鬆手,冷然就立即收回了腿,濺起浴桶裡再度變回清澈的水花。
“咳,你繼續泡,爲師出去了。”說完,他就拿起東西,忙不迭的出門去了。
剛一出去,他就不自覺的握了握手心。
他這是怎麼了?是被冷然的美色給迷住了麼?他家冷兒誘惑人心的能力,果真是不可小覷啊。
如此想着,他不經意間看到原本素白的衣袖上,沾染了不少因着他犯了魔怔,而被濺上的各色的水漬,當下面具下的臉龐也是怔了怔,那雙溫潤瀲灩的眸子裡,也是劃過了一抹極深邃的暗光。
如果僅僅只是因爲美色而犯了魔怔,他大可不必這樣。
所以……
他是對冷兒隱約有了好感?
腦海中冒出來這個想法,慕楚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神情變得非常微妙。
慕楚是個極其聰明的人。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掌握着那般滔天的權勢,是要做什麼,想要做什麼。同樣的,對於女人,他也一直都清楚自己需要什麼樣的,想要什麼樣的。只是他長久以來都是潔身自好,從不讓女人近他的身,所以突然間腦海裡冒出這麼個想法,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將那隱約的好感給培養起來,而是要趁着它尚還不明確的時候,將它給掐滅。
那件事未成之前,他絕不會允許自己產生那所謂的男女之情。
而如何將那好感給掐滅?
慕楚想,讓他不見冷然的面,以此來讓那好感淡化,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麼,現在的他是全看到了冷然的好冷然的強勢,想必正是因爲如此,他覺得冷然是個世間少有的女人,是值得他多加關注。
那麼,如果他了解了冷然不爲人知的一面,比如說她的某些奇怪的癖好,某些與他正好相反的想法,不就能讓他自然而然的不再欣賞她,從而就能斷了那好感麼?
慕楚覺得這個方法很是不錯。
他考慮了一下,索性就從今天開始,多加註意冷然的習慣和小動作,反正他留在墨龍的時間還長,足夠他觀察到冷然某些他不喜歡的地方。
可惜慕楚並不知道,情愫這種東西,從來都是莫名其妙的出來了,莫名其妙的加深了,最後是莫名其妙的割捨不了了。
同樣的,他也並不知道,對一個人有了好感,越加關注,那好感也會越深,進而轉變成喜歡,最後變質成愛情。
很多年以後,當慕楚驀然想起今日這一幕時,他都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時的自己給拍死。
要是現在的他就明白自己對冷然是持有着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早下手多好,何苦自己以後還要經歷那麼多年糾結的追妻之路?
……
冷然自是不知道慕楚對她已經存了個怎樣的心思,她仍然是泡在浴桶裡,渾身上下都是紮了銀針,姿勢端正到了極點,背部都不見絲毫的彎曲。
此時,浴桶裡的水已經變作了藍色,隨着這顏色的變幻,即便她身上有着銀針來給她緩解疼痛,但冷然還是覺得那骨子裡的痛苦越來越重,甚至連五臟六腑都是覺得開始扭曲了,難受得她眉頭緊皺,面色也是變得蒼白。
似乎從遇見了慕楚開始,她就常常被疼痛給折磨得皺眉了?
不知怎的,冷然心裡突地冒出了這麼個想法。
浴桶裡藍色的水不斷的冒出泡泡,再炸裂,再冒泡,再炸裂,濺得冷然臉上身上全是藍色的水珠,連睫毛上都是墜了點滴,耳邊也是有着一縷碎髮垂下,因着水澤而沾染在了那蒼白的臉頰上,頗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冷然柳眉緊皺,體內彷彿燃燒了一把火,那火燒得極旺,不僅是燒到了每一根骨頭,就連她的肺腑也都給灼燒了,燎原般的烈烈疼痛。
不多時,慕楚便又掐着點進來了。
他再加了最後一次的熱水和藥材後,並未離開,而是又催眠了自己,將冷然身上的銀針都給拔下來了。
“這最後一次更疼,你再忍忍。”
說完,他就出去了,心裡還在兀自比劃着冷然的身材相貌。
嗯,冷兒的身材很好,前凸後翹,雙腿修長,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她的相貌也是萬里挑一的,柳眉鳳眸,瓊鼻紅脣,又有着天生的媚骨,即便是冷着一張臉,也是有着一種勾動人心的魅惑之態。
這樣說來,她的長相方面,豈不就是完美無缺的了?
慕楚想,果然還是要從她的其他方面下手。
這廂慕楚還在胡思亂想着,那邊自他離開後,冷然眉頭皺得愈發的緊了,臉上也是漸漸顯出了一絲難忍之色。
果真如他所說,這最後一次變成了紫色的藥浴,是最爲痛苦的。
這時候,冷然已經完全感受不到身體裡具體是哪裡痛了,她只覺得連呼吸都是困難的,眼也是沒有力氣睜開了。
這藥毒改造身體,真是件極爲痛苦的事。
又過了兩刻鐘,冷然覺得那熬人的痛苦漸漸變淡了,慕楚也是又端着一盆潔淨的溫水進來,讓她起來後擦乾淨身子,今日的藥浴就算結束了。
她靜坐了會兒,覺得力氣恢復了點,方纔離開浴桶,將那溫水對着自己從頭到腳直接衝了一遍,然後穿了衣服,離開了浴室。
如此,每日都要經歷這麼痛苦的一番藥浴,待到冷然察覺到醫谷裡突然變得熱鬧了起來,有不少的藥童都是從谷外回來,她才恍然發現,原來是快要過年了。
醫谷雖對外是亦正亦邪,也從不接收病人進谷,但每年都會有一些藥童離開醫谷,出去濟世行醫,直到過年前,纔會趕回來。
再過五天便是除夕了,醫谷裡面生的藥童開始多了起來,就連那些老醫者裡,也都是多了幾個生面孔。
對於這些外出歸來的藥童醫者,慕楚很是別出心裁的整了個晚宴,來爲他們接風洗塵。
晚宴之上,慕楚介紹起冷然之時,也是很理所應當的道:“你們中有不少人都是前醫聖手下的人,這位就是你們以前的大小姐,如今也還是我們醫谷裡的小姐,同時也是我唯一的一個徒弟。”
聽慕楚這般說,宴席中不少人當下都是淚眼朦朧,朝着冷然就是“噗通”一聲跪下。
更有甚者,還爬到了她的腳邊,哭得老淚縱橫:“小姐啊,老奴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又等到了小姐……”
冷然沒說話,卻感到體內殘魂的悸動。
這些人,全是當年殘魂父親手下的醫師醫者,因得出谷在外遠遊行醫,方纔躲過了那夜醫谷被滅的慘境,等到慕楚接手了當年醫谷那個爛攤子,方纔將這些人又給整合了回來,也因而不過數年,醫谷便又重新發展了起來,絲毫不見頹廢狀態,便是因爲有這些人的支撐。
如今殘魂藉着冷然的眼睛,見到了當年父親的手下,它因着冷然的警告不敢隨便說話,但也無法阻止內心的顫動。
這些、這些可都是它的長輩啊!
甚至有些還是它的親人!
只是,它卻無法親眼看到他們,無法親口和他們說說話……
殘魂覺得心裡很痛苦壓抑,心底裡的那抹仇恨,愈發的濃重了。
夜、天、耀!
若非是因爲他,它怎能淪落到今日這般地步?
親人見不到,地位得不到!
夜天耀不死,它心難安!
冷然不是它,雖感受到了這些人的忠心,但畢竟她並不是殘魂,並不對這些人有着怎樣的感情。當下見到如此,也只是淡淡應了聲,便是讓他們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只是還是有人不肯聽命,仍是揪着她的裙角,再三追問道:“小姐這次不會再走了吧?老奴等了小姐太多年,小姐若是想去哪,老奴便也跟着小姐去哪!”
冷然聽了,淡淡道:“是麼。若我想殺人,你也會幫着我殺人?”
她可不是殘魂,她是冷然,是冷爺,是獨一無二的殺手。
她的身份,她的背景,她的權勢,不足以讓她只留在醫谷裡不問世事,等到那藥毒改造結束,她遲早還是要離開醫谷,前往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江湖裡,開啓她即將踏上的那條路程。
那條路,不能回頭,無法回頭,充滿了鮮血和屍骨,充滿了利益和慾望。
殺人?
那匍匐在冷然腳邊的老醫者一聽,當下愣了愣,旋即鄭重道:“小姐要殺誰,老奴絕對義不容辭!就算是要老奴去死,老奴也絕不耽擱半分!”
冷然聽了,沒再說什麼,揮手讓那老醫者坐回去。
而那老醫者卻是非常的頑固,見小姐沒有表態,當下竟是直接“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哭道:“小姐,難道您覺得老奴沒有能力跟隨在您的身後嗎?可是老奴會醫術啊,老奴會製毒,老奴可以在幕後爲小姐做事啊。”
聽見這話,冷然想起那如今還是歃血盟地盤的天險十八峰。
如今她的手裡,加上宮炎和宮涼,也不過才七十二個人罷了。日後,這區區七十個多個人該如何統領天險十八峰,這個問題,她曾考慮過許久。不過今日聽這老醫者這般說,她突地就產生了一個想法。
可不可以吸收這些殘魂父親的舊部,在爲她製毒製藥之時,也可以爲她管理那十八座山峰?而且有了這等不管是毒術還是醫術都是極爲卓絕之人,日後她掌管了天險十八峰,那麼多座山峰的安全性,也都不用讓她大費腦筋來思索了。
冷然想着,轉頭問嚮慕楚:“如果我需要人,將醫谷裡的人給挖走,你會同意?”
慕楚一聽,微微笑開了:“這些人本來就是我替你管理的,你想要走多少就要走多少,只要給我留幾個來支撐醫谷門面就夠了。”
冷然聽出他的意思,他是說,就算是她想要回整個醫谷,自己去當醫聖,他也不會拒絕。
因爲這醫谷本來就該是她這個當年的大小姐來繼承的。
“那好。”
得了慕楚的應承,冷然沒有看向腳邊的老醫者,而是看向剛纔站出來的那些專屬於殘魂父親舊部的人,道:“你們最近,應該聽說過一個叫冷爺的人。”
這話一出,整個大廳都是爲之一頓。
不少的藥童醫者們臉上都是頗爲的錯愕,也有些神色極爲的震驚,顯然是已經聯想到了某個真相。
冷然端起身前的一杯酒,美酒香氣非常的香醇,帶着點淡淡的藥味,是一種即便在醫谷裡也是非常珍貴的藥酒。她輕輕搖晃着酒杯,看裡面的美酒微微盪漾開一圈圈的波紋,淡淡道:“冷爺手下有一個華夏閣,想來你們也聽說了。”
聽到這裡,即便是沒有立即做出那種聯想的人,也立即都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那華夏閣,就是我的。”
她擡起眼,身上仍是一襲緋紅長裙,三千青絲也只是隨意的挽了一個髮髻,不施粉黛,卻更顯得她面容素淨而美麗。那雙鳳眸此刻微微擡起,眼梢上挑,透出一抹極婉約的韻味來:“你們誰想要跟我,便是要加入我華夏閣的。華夏閣如今已經和歃血盟對上了,日後我滅了歃血盟,接手天險十八峰,那整整十八座山峰,便是要由你們替我給管理的。”
“所以,”她擡手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下,動作間盡是不屬於男兒的豪放氣概,“你們確定還要跟着我?”
這一番話說出來,那些人沒有立即回答。
他們在認真的思考着。
江湖傳聞之中,說那冷爺乃是一介手段極其高明的絕頂殺手,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將目標在不知不覺中殺死;而那華夏閣他們也是頗有耳聞,據說華夏閣裡全都是十幾歲大小的孩子組成的,不過那些孩子雖小,但殺人待事也都是極爲沉穩的,完全不像是正常年齡段的孩子。
而這樣的一位冷爺,竟是他們眼前的小姐;那樣一個華夏閣,竟是小姐所建立起來的。
他們心中感到震撼的同時,也是在思索着,如果真以小姐所說,跟隨在了她的身後,勢必是要加入華夏閣的。華夏閣如今雖說是剛剛建立起來,資歷傷低也尚不是太穩定,可畢竟是小姐親手創辦的,而且小姐那話的意思裡,也是表明了她有着足夠的能力將華夏閣目前最大的對手,歃血盟給覆滅。
有着這樣的前提條件,他們本就是要跟隨小姐的,何不就依照小姐所言,加入那華夏閣?
並且,主子不也是已經同意了嗎?
很快,就在冷然又倒上了一杯酒時,便見得場中不少人又是站出來,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跪下,面容振奮語氣激昂:“屬下見過小姐!”
冷然聞言掃了一眼,幾乎是大半的舊部都表明了態度,她揮了揮手,算是同意:“等過了年,我會再呆上一個月才離開醫谷。而這一個月時間裡,我會給你們制定一項訓練培養計劃,計劃結束後會進行一場考覈,通過考覈的,一個月後就跟着我走,不通過的,就繼續留在醫谷裡。”
“是,小姐!”
聽着下面人的羣情激昂,冷然擡手,又是灌下了一杯酒。
她目光平靜而冷淡,並未因有這麼多能力強人即將加入她的華夏閣裡,而產生絲毫的情緒波動。
一旁的慕楚似是不經意的看着她,眸子溫潤卻深沉。
……
這日,距離除夕尚還有三天時間,慕楚沒再爲她準備藥浴,而是要帶着她去一個地方。
那地方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正是醫谷所處的這座毒山最高處,名爲醫谷絕巔的頂峰所在。
兩人沒有準備什麼東西,只帶了點足夠來回兩日食用的乾糧,和幾支火摺子。
他們都是擁有內力的人,自然是不懼嚴寒,不用帶那些厚重的衣物;而去醫谷絕巔又不是去露營野餐,自也不用帶些沉重的帳篷之類。
據慕楚所說,冷然這藥毒改造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不過想要讓藥毒將身體給改造到最佳狀態,還需要一個藥引。
而那藥引,便是隻有醫谷絕巔上長得有,其他地方,這麼多年來還都沒聽說過有那藥引。
那藥引很是一種舉世稀有的藥材,名爲五彩雙生竹。說是五彩,不過是因爲它只長五片葉子,葉子顏色各不相同,因此名爲五彩;雙生,便是因爲它是一大一小雙生子母根;至於竹,卻並不是指它是一株竹子了,而是因了它的莖杆極爲的細長,是同竹子一般分得一節一節的,因此才得名五彩雙生竹。
這五彩雙生竹極爲的難得,因爲它對生長環境非常的苛刻,非山頂不生根,非雪裡不發芽,非冰水不抽葉,非凍土不生長。並且最重要的是,它一定是要長在周圍全都是有着劇毒之物的地方,沒有了這個最重要的環境,無論如何它都是不會長出來的。
而這麼個苛刻的環境,舉目放眼墨龍大炎所在的這塊大陸,也只有醫谷絕巔上有了。
這日,沒有再下雪,冷然和慕楚便是一身輕便出了醫谷,來到半山腰,開始爬山。
毒山海拔很高,以冷然的目光來看,至少也有五千米。
這麼高的山,便是她和慕楚身懷內力,甚至是用了輕功的,也是攀爬了一兩個時辰方纔上得山頂。
不過,他們這還只是到了山頂,想要到那最高處的醫谷絕巔,還要爬過一個幾十米的完完全全直徑是九十度的陡坡,才能到目的地。
而正是因了這個陡坡,這毒山的最高處才被稱之爲醫谷絕巔。
冷然抿着脣角,擡頭看了看這陡坡。
不出她所料,現在是冬季,這山頂本就有着常年不化的積雪,那陡坡也是因爲風雪的侵襲而變得格外的平滑,哪怕是用輕功,恐怕也不好爬上去,因爲這幾十米的陡坡上,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落足之處。
如今她的輕功還未練成大家,最高也不過是能夠徒手攀爬十幾米,再高點的話,就需要有借足的點了,不然她是上不去的。
而慕楚,冷然雖不清楚他武功內力到底有多高,但她還是明白,即便是如慕楚這般的能人,想要徒手攀爬這座陡坡,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畢竟,輕功就算修煉得再高深,也避免不了高空脫力,需要一個支點來進行借力的狀況。
不過,這陡坡雖難攀爬,但對她來說,還是不會造成什麼困難的。
冷然仰頭看了會兒,計算好了距離,手中一抖,便是多出來了兩把匕首。她持着那兩把匕首,走上前去,一揚手,鋒銳的匕首便是“鏘”的一聲沒入了那厚厚的一層堅冰裡,可見這堅冰雖厚,卻還是沒匕首鋒利。
旁邊的慕楚見了,揚眉問道:“你幹嘛?”
“我輕功不行,只好用匕首爬上去。”她回眸看了他一眼,見他還沒有想要爬上去的舉動,轉手又將另一把匕首插進了堅冰裡。
兩柄匕首此時都是深入陡坡堅冰之中,她探了探,而後將匕首拔了出來,旋即腳尖一點,整個人便是平地飛躍而起,沿着陡坡就開始向上攀爬。
很快,如同她所計算的一樣,不過纔到了陡坡的三分之一處,她就已經力竭。當即匕首一插,她便是穩穩的單腳踩在了匕首上,借力一點,再次向上攀爬。
如此,兩把匕首全都用上了,她已經順利的到了陡坡的頂端。
穩住身形,冷然大致看了看這醫谷絕巔的景物後,便是探頭看向下方,揚聲道:“師傅,上來的時候,記得把我的匕首也帶上來。”
聞言,慕楚笑道:“敢情我在你心中,還比不得那兩支匕首?”
說着,他的身形也是猛然騰起了,卻不比得冷然只攀爬了十幾米就力竭的情況,在到達第一隻匕首的時候,他隨手一撈,就將匕首給收進了懷裡,等到了第二隻匕首的地方,他才腳尖一點那第二隻匕首,隨後五指成爪,內力凝於掌心之中,對着那匕首就是一吸,頓時,緊緊鑲嵌在堅冰裡的匕首就也進了他的懷,他的人也已經是到了醫谷絕巔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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