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彼皺了皺眉,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失蹤一個舉足輕重的人,可不是什麼小事。
尤其那宮長轍,還是小姐屠戮整個宮府的關鍵所在。
是不是宮長轍被之前小姐砍翻了宮府大門的動靜給驚動,然後就事先潛逃了?否則,怎麼恰好會在這個關頭不見了蹤影?
不知爲何,方彼突然覺得,宮長轍的失蹤,或許並沒有那麼簡單。
未及方彼多想,冷然已經過來了。
她大致掃了一眼蜷縮在臥房裡的宮老爺一家,側頭問道:“可有少了誰?”
身後的宮炎聽了,仔細看了一番,而後竟是瞳孔一縮,低聲回答:“宮長轍沒在這裡。”
“少爺,宮長轍失蹤了。”方彼也是低聲道。
失蹤了?
冷然神色不變,但那眼底卻是微微深了深。
她並不小看宮長轍這個人。能在年齡尚小的時候,就將宮炎的母親給逼得名節不保,失去了寵愛,甚至還在宮涼出生之時,設計讓二夫人難產血崩而死,且連着宮涼的腿都給廢了——
這樣的一個人,怎樣讓她小看?
不過,宮長轍卻恰巧在這個時候失蹤了。
冷然思索着什麼,卻沒下令讓人再去搜捕,只是揮了揮手,道:“接下來是你們的家事,我不好插手。”
言罷,她甚至還退後了幾步,擺明了要將場合留給宮炎兄妹二人。
宮炎看向那臥房之中,每個人皆是面色惶恐到了極點,震驚而駭然的看着他和宮涼。這其中,那曾在府中明目張膽的欺辱過他們兄妹的幾位少爺小姐,以及對他們生活也是極爲的苛刻的夫人們,望着他的目光更是不可置信與恐懼。
那些目光中,全是害怕,全是驚恐,卻全然沒有一絲的親情流露出來。
宮炎覺得心越發的冷了。
這就是他曾經的家。
面前的這些人,都是他的兄弟姐妹,父親長輩,和他流着同樣的血。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家,這樣的親人,卻是都罵他野種,對他和涼兒極盡羞辱和折磨,甚至還害死了他的母親。
宮炎深深吸了一口氣,即便這已經是在宮府內裡,但那自前院中傳來的血腥味,仍是狠狠地灌進了他的喉嚨裡,讓他覺得如鯁在喉,難受得緊。
他終於開口,聲音有着略微的喑啞,天藍色的眸子裡盡是深沉的暗光:“你們不會想到,我還會有回來的一天吧。”
手中的大刀倒提,他身上已經包紮起來的傷口,因爲先前的屠戮,有些又裂開了,於是那血便順着他的手流下來,滴落在地上,在夜色裡濺起一朵朵細微的血花,看起來頗爲的觸目驚心。
少年忍着那些痛楚,甚至他覺得身上的痛楚,完全比不過他此刻心底的冰涼。
“我原本以爲,我和涼兒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們應該已經做得足夠了。可是事實證明,我想得太單純了,你們中,始終有人不肯放過我和涼兒。”
他將手中的刀舉起來,染着血色的刀鋒對準了那房裡的人:“我不想死,也不想涼兒死。所以,我只能殺了你們。”
說着,他走了過去,步伐比起先前略有些僵硬,但他卻依然穩穩地走了過去,面對着那些所謂的血緣親人,緩緩的舉起刀來。
刀鋒冷冽,映襯着少年那妖孽至極的面容,顯得越發的誘惑妖冶,宛如從深淵地獄中剛剛爬出來的鬼魅,明明是讓人見着就害怕的,卻偏生有着一股子魅惑人心的韻味。
旁邊的冷然看着,越發覺得滿意。
宮炎,真的是個可塑之才。
“炎兒!”
一直沒有出聲的宮老爺突然嘶喊出聲,一張臉上幾乎是被嚇得老淚縱橫:“炎兒,我是你爹,是你父親,你不能殺我!否則,你這是弒父,要被官府給通緝砍頭的!”
而因着宮老爺的開頭,其他嚇得幾欲膽破的人也都立即跟着求饒。
“是啊炎兒,我們可都是你的親人,你殺了那些人也就罷了,可不能殺了我們啊……”
“哥!我是你弟弟,你是我哥,你怎麼能殺我呢!”
霎時間,臥房裡喊聲一片。
宮炎聽着那些求饒聲,看着那些目光之中,突然全帶上了希冀之色,但那背後,卻仍是滿滿的怨恨和嫌棄,他覺得心底裡更加的涼了。
不過是想要活命,就要他認祖歸宗。
然後是不是,在他們活下來之後,就立即着手要殺了他和涼兒?
宮炎冷笑一聲,沒有答話,只是手起刀落,眼看着便要殺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人。
宮老爺等人皆是震驚不已的瞪大了眼。
爲何……
爲何他們都這般放下尊嚴去求饒了,甚至還打算認回他這麼個野種,他卻還是不留情,真的要殺了他們?!
見狀,正旁觀着的方彼暗自點了點頭。
這個宮炎,的確不愧是能受到小姐重視的,重義卻不婦人之仁,心性當真是極爲不錯的。
“宮涼,你的腿還疼麼?”一旁的冷然突然出聲道。
宮涼正心驚膽戰的看着兄長即將屠戮那些親人,聞言一驚,收回了視線,隨後依言細細感知了一下,白日裡冷然已經命人給她治了腿疾,且不知冷然是用了怎樣的手段,還用銀針刺她腿上的穴位,如今她的腿走路已經沒有多大的問題了,但是不能進行太過劇烈的運動,否則那雙腿骨頭還是疼的猶如刀割。
不過現在她走路,甚至是慢跑,卻是一點都不疼的,於是宮涼便搖了搖頭。
只是她卻並不知道,冷然那一手現代中醫鍼灸的手法,不過是激發了她的潛能,是爲了讓她今晚先接受一下初次的訓練,待過了今晚,她那腿會疼得比以前還要厲害。
“既然現在不疼,你去將他給殺了。”
冷然說着,指向滿臉驚恐的宮老爺:“這個人,是你的親生父親,也是你的仇人,他害了你母親,害了你哥哥,同時也害了你。我要你親手殺了他,來爲你們三人報仇。”
話音未落,宮涼便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艱難地順着冷然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到那一張頗爲陌生的,屬於她親生父親的臉,心頭瞬間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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