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魑魅宮的尊主大人,殺人的時候都沒有手抖過,可是現在竟然拿一根針拿得手抖,這還真是……
哈哈,還真是好笑啊。
“好了好了,你自已去就你自已去吧。”爲了避免北漠炙雪再給他說出什麼糗事出來,赫連夜只能夠是無奈的妥協了。
剛好他這裡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她想要一個人去換藥,就讓她一個人去吧,何況,他跟了去了,也確實是幫不上什麼忙,到時候看着她的傷口裂開了的話,只會更加心疼。
“我派人將你送出去吧……”
“不用了,我記憶力很好,還知道怎麼走出去。”北漠炙雪拒絕,又看着旁邊那些人眼巴巴的望着自已,知道他們是在擔心什麼,微微曬笑,北漠炙雪又接着道:“你們放心,我說過的話就一定算數,等到找到時機,我一定會教你們的,不過你們也要記住哦,要是做不到我提出來的要求的,就趁早提出來,不要等到我說開始的時候,你們才半路提出來。”
“是,我們知道。”那些期期盼盼,還在那裡擔心着北漠炙雪會不會忘了要救他們武功的事情的衆人,聽着北漠炙雪不用他們提醒便自已說了出來,當下是興奮得不得了,異口同聲的說着,最後又是站得整整齊齊的向北漠炙雪行了個禮:“謝謝夫人。”
那聲音整齊得,那態度好得,那禮行得,赫連夜在一邊看着,惹得他連連挑眉。
他剛剛不在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怎麼一個個的都對他家夫人這般尊敬?
看着他們這般興奮的樣子,難道他家夫人給了他們什麼好處不成?
越想,赫連夜的心裡就越加疑惑,打定了主意要等到北漠炙雪走了之後,好好的問問魍,好好的問問他們。
好不容易說服了赫連夜,北漠炙雪也顧及着身上的傷,當然,更加的也是怕被赫連夜再把她像是訓小孩子一樣訓着。
雖然她也知道,那隻不過是因爲他關心她。
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北漠炙雪一個人離開,而赫連夜那裡,卻在北漠炙雪離開之後,一張臉,便沉了下來,恢復了以往習慣於在屬下面前所有的樣子。
“北堂主,你還不趕緊帶着他們去訓練。”恢復了他一慣作風的赫連夜,說話的語氣也是持着他一慣獨有的冷漠的聲音。
看着本該在那裡訓練,卻依舊還站在這裡的衆人,沉聲一聲冷呵,那些人當下便連忙退散開來,老老實實的走回他們的訓練場地。
“尊主,屬下覺得,這訓練之是,還是讓夫人來教他們吧。”原本圍在一起的衆人散開了,可是那北堂主卻猶豫了起來。
若要說之前,他還有覺得自已教出來的人是強者,他還覺得他自已會教,可是現在,在經過北漠炙雪那剛剛那一系列的事情之後,他卻是着着實實的覺得,讓他去教他們,還不如讓他們先空着,等到他們的夫人有時間了,再來過來教他們,到時候,只怕是會事半功倍。
“北堂主此話何意?”聞言,赫連夜眉頭一挑,眼帶幾分探究的看向那北堂主:“莫不是炙兒剛剛在這裡做了什麼事,惹了北堂主?”
“不不不。”一聽赫連夜這話,那北堂主連連搖頭,一扔惶恐之色:“尊主,你誤會了,屬下此言絕非什麼氣話,而是由心覺得,夫人要比屬下更加適合訓練他們。”
“炙兒更加適合訓練他們?”赫連夜聞言當下是更加不解了,回過頭看着魍:“魍,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回尊主,剛剛夫人可是大大的風光了一把,給你贏得不少顏面啊。”一想起剛剛,就連一直覺得北漠炙雪是惡魔的魍也忍不住讚賞起北漠炙雪起來。
雖然說北漠炙雪那個女人有時候確實是非常的惡魔,非常的腹黑,但是從另一方面上來說,她也確實是非常的有實力。
無論是武功,還是頭腦,或者是美貌。
“夫人剛剛可先是一戰北堂主,又是一招教得北堂主所訓練的這個分號裡最弱的一名手下贏得了他們中的最強得一個,又是恩威並施的,現在可以說是,這裡所站着的每一個人對夫人的尊仰,可不比對尊主你的少啊,現在都是眼巴巴的望着夫人能夠早些過來教他們那些神奇的招式呢。”
“本尊怎麼越聽越糊塗了?”聽着魍的那一番解說,赫連夜非但沒有聽個清楚明白,反倒是被魍說得越來越糊塗了:“炙兒的武功確實不錯,但是你們所說的那些,本尊似乎不明白,若依炙兒的性子,應該是沒有那個耐心去教人的吧?”
“尊主,這就是你觀察夫人觀察得不夠透徹了,剛剛夫人那樣子,可非是教人那麼輕鬆,可是耐心的等着我們分號里人人稱之的膽小鬼,把他勸說了出來,站在了比試場上,也是夫人本事高強,僅僅是在一盞茶的功夫裡,就把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教得能夠打贏我所教的這些人裡最厲害的一個,尊主,這次你可是撿到了一個寶啊。”說着,那北堂主看着赫連夜的眼神,怎麼看怎麼都顯露着幾分羨幕。
果真啊,他就沒有像尊主這樣的命,能找到像夫人那樣一個那麼好的媳婦兒。
“……”聽了那北堂主的話,赫連夜也聽出了其中的意味,稍稍一陣無語,隨即是吩咐着那北堂主接着去訓練人,帶着魍欲備離開。
而北漠炙雪那裡,原本都快要走出門口了,可是一下子卻又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當下便折回了身。
“尊主,趁着夫人不在,屬下有件事情想問尊主。”
走到長廊之上,魍突然之間停下了腳步,忽然出聲道。
“有什麼事,直說便可。”
“那琴容的事情,尊主還打算瞞夫人多久?”
轉角的遠處,北漠炙雪一眼看到背對着她的赫連炫,正欲出聲,便聽到魍所說的這麼一句話。
出於心底的好奇,她往後躲了一下,正好是魍和赫連夜都沒有望着的方向,站在那裡打算聽聽看,他們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宮裡面,魅他們已經按照尊主的吩咐,將那夜舞媚和項月婉,白芷她們都控制在了掌股之中,那冷宮之中的碧落,因爲太后想要讓她回去,她不願,太后心中不悅,暗地裡給她使絆子,前一陣兒,那叫祿德正的小太監因爲護着碧落,纔剛剛被打了一頓板子,得虧得還有魅他們在那裡,不然只怕也早就已經沒命……”
話聽到這裡,北漠炙雪正欲出聲,卻又只聽得魍緊接着說出口的一句話,把她整個人震在了當場,身體在瞬間冰冷。
“說話啊,說話啊,回答我啊,阿容怎麼了?她怎麼了?”到最後,北漠炙雪由原本的尋問,變成了撕心裂肺的撕吼,她衝到魍面前,一把抓住魍胸前的衣襟:“說,告訴我,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阿容她沒事,阿容她沒事的,對不對?”
“炙兒,你不要這麼衝動……”眼睜睜的看着因爲北漠炙雪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肩膀上那一大塊的紅色也是瞬間暈染開了一大片,赫連夜一臉着急心疼的看着北漠炙雪,欲走近她,試圖想要將她的情緒先安撫下來,可是北漠炙雪卻是眼神冰冰冷冷的看着他,似是在抗拒着他的接近。
“是誰殺了阿容?”彷彿就如同赫連夜所說的那樣,北漠炙雪原本暴躁的情緒突然之間就那樣安靜了下來,只是那聲音,卻冰冷的讓人從心底裡感覺害怕:“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阿容!”
她怒吼着,把那些原本就離得不遠的北堂主他們也都吸引了過來,眼看着北漠炙雪去而復返,他們還沒有來得及疑惑,便只聽到北漠炙雪的撕吼聲,看着北漠炙雪面無表情的抓着魍的衣襟,而魍,卻始終未曾開口。
“魍,告訴她吧。”看着北漠炙雪這般模樣,赫連夜沉寂了許久,最終,也只是無聲的一聲嘆息。
事情既然都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了,那麼,就算是再繼續隱瞞下去,也沒有用了。
“是那白芷激得項月婉派人殺的……”話音一頓,魍又接着道:“其中,也沒少了那夜舞媚和那雷燕的功勞。”
魍話音一落,北漠炙雪那冰冷的眼眸裡迸發出足以毀滅一切的怒火,青絲無風自動,她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好似與周圍的風景溶成了一副畫,又好似與這裡的一切隔絕成了兩個世紀。
赫連夜站在一邊看着,想要伸出手將北漠炙雪擁在懷裡,可是卻忽然驚覺,有些不敢,他看着北漠炙雪,心裡莫名的慌亂異常。
這樣的北漠炙雪對他來說,有些陌生,她這樣的沉寂,比剛剛的撕心裂肺的怒吼,還要讓他心慌和心疼。
他寧願她憤怒的將心底的一切曝發,也不願她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說,什麼表情都沒有。
就連那雙眼底,也沒有任何的情緒可言。
她轉身,緩緩邁步,赫連夜看着,下意識的便喊出聲,更是在同一時間欲追上去,而北漠炙雪卻像是突然之間爆發了情緒,身法快速,待赫連夜欲追上去之際,她卻像是化成了一抹白影,消失在了他們眼前,餘下的,只是那一抹青絲晃動的驚豔。
“魍……”眼看着北漠炙雪離開,赫連夜無法再繼續冷靜的呆下去,急忙吩咐着:“帶上人馬,現在馬上往鳳嘯皇宮趕,要快!”說話間,赫連夜已經已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是。”魍應聲,臉上的表情也是一臉的疑重之色,當下便轉身去召集人馬。
然而,赫連夜的速度再快,輕功再好,相較於此時的北漠炙雪,卻還是遠遠的要落後於她。
縱然北漠炙雪剛剛那一路,是直接闖出來的。
“炙兒,你到哪裡去了?怎麼……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