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元曄華看着身邊和他保持一尺距離的丁香,這次她很乖,學的很快,夠聰明。
丁香將身體移到元曄華的身邊,貼在元曄華的身上,這種程度的距離和親密,她是否該已經熟悉?
默然靠上元曄華的身體,熟悉令人安心的味道,竹葉般的清新中,有絲絲輕淡菸草的味道,體溫從他的身體傳入她的體內。
元曄華側目看着丁香,微微轉過身,用俯視的目光看着丁香。
丁香閉上眼睛,不想去看元曄華,既然無法反抗,只能承受。
一顆,兩顆……
“脫掉衣服。”
平靜低沉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似乎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好像她是他的妻子,兩個人已經多年的夫妻,親密到如此的程度。
“你身上沒有衣服了嗎?”
元曄華翻身,直視丁香,壓迫的力量,丁香抿緊脣:“您要我脫到什麼程度?”
“老闆!”
丁香加重語氣,元曄華波瀾不動,淡淡地看着丁香。
元曄華一句話都不說,就那樣用俯視的目光看着她。
“就今夜嗎?”
“怎麼可能?你的錯誤要用一個月陪我睡覺。”
對元曄華,她從心底一直就有懼意,仰頭看着元曄華,看不出元曄華神色中的喜怒。
“遵命,老闆。”
丁香扭過頭去,開始脫裡面的衣服,屈辱在心底涌動,她動作僵硬緩慢,眼神迷茫朦朧,衣服緩緩地上翻,矇住了她的頭,眼中有什麼東西在滑動。
不,不能!
她不能哭,絕不能在他的面前哭!
高高地仰起頭,眼睛向天花板看了過去,聽說這樣可以讓眼淚流回去,回到體內,不再流出。
以爲不會再流淚了,不想今夜終於又有了流淚的感覺。
元曄華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失笑。
她哭了嗎?
看不到她的臉,只有些許秀髮露在外面,絲綢一般泛着黑油油的光澤,好一頭秀髮,他最喜歡的,就是她這一頭極品秀髮。
伸手,將她的秀髮握住,挽在手中,一點點向手掌挽了過去,一圈,兩圈……
疼痛從丁香的頭皮傳入體內,她知道頭髮被惡魔老闆抓住了,正抓住她的頭髮,似乎想抓住頭髮將她從薄被中拖出去。
她咬牙挺住,發誓就算惡魔老闆將她的頭髮撕掉,頭皮扯下去,她也絕不屈服。
“過來。”
元曄華沒有用力去拉扯丁香的秀髮,而是低聲發出命令,脣角帶着那抹邪魅笑意,一次次碰觸小秘書的底線。
丁香一把握住自己的秀髮,用力向回拉了一把,靠近元曄華,反正有薄被在,靠近就靠近。
如果他要對她無禮,她該怎麼辦?
如果他要扯掉她身上的薄被,想要了她,她該做什麼?
心亂如麻,淚水不由自主落下,她是弱者,從來沒有如此柔弱過。如果換一個男人,她可以將他踢下去,可以廢了他,但是面對這個男人,她從心底生出無力的感覺。
幾次的交手,讓她明白和惡魔老闆的差距有多大。
“把臉露出來。”
丁香掀開頭部的被子,扭過頭去,抿緊脣,不願意讓元曄華看到她帶着淚痕的臉。
元曄華似乎偏偏要和丁香作對:“轉過來看着我。”
丁香咬牙,剛纔用被子拭去了眼淚,但是肯定有淚痕留下,眼睛酸澀模糊,還有淚水在裡面。
扭頭,閉着眼睛,一滴晶瑩從她的眼中落下,抿緊的脣微微抖動,她的身體在戰慄,透過薄被,可以看到她美妙的曲線,在不停地抖動。
元曄華伸手,拖着薄被,一把將丁香抱入懷中,看着她臉上的淚水,一滴滴珍珠般的淚水,不停地從丁香的眼中涌出。
修長的手指帶着一抹涼意,碰觸到丁香的臉龐,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再哭我就吻掉你臉上的淚水。”
一句話,讓丁香眼中的淚水更洶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肆意橫流,乾脆將頭埋在元曄華的胸前。
元曄華無奈,摟住丁香,威脅被小秘書破壞了,看着她梨花帶雨清麗的臉,他無論如何也怒不起來,發不出脾氣。
一向不喜歡看到女人哭,女人對付男人最有利的武器……眼淚,在他面前無用。如果有用,他早已經不知道被多少女人打動,討厭眼淚,尤其討厭喜歡哭的女人。
但是此刻,看到丁香無聲落淚,如玉肩頭半露在外,抽搭着撲入他的懷中,肩頭不停顫動,略帶暖意的淚水,落在他的胸肌上,卻是別有一番滋味,說不出的感覺。
伸手拿過枕巾,輕輕給丁香擦拭淚水,心頭不由得一軟。
他一個大男人,跨國集團的總裁,大名鼎鼎的元曄華,欺負一個女子,這番情景被別人知道了,一定會笑話他。
“再哭就變成小花貓了,本來就不漂亮,想變成恐龍嗎?”
第一次有女人趴伏在他的身上哭泣,卻彷彿一直滲入到他的心裡,滴落在他的心中。
手臂一緊,摟住丁香的纖腰,緊緊地將她的身體貼在自己懷中,不再說什麼,只是用毛巾不時擦拭淚水,蘸去她臉上的淚水。
她是累了吧?
經歷了那麼多,獨自嚥下了太多的苦水,一直壓抑着沒有哭出來,她也想找一個懷抱和肩膀,能依靠一下,盡情傾瀉自己的情感,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吧?
他將毛巾放在丁香的臉旁邊,伸手夠到煙盒,抽出一支香菸叼在嘴裡,點燃香菸吸了一口。
丁香不管不顧,忘記了面前的男人是誰,這是在什麼地方,甚至忘記了她是身無寸縷,趴伏在一個男人的懷中在哭泣。
往事如煙,在腦海中一幕幕飄過,父親的病逝,母親的偏心無情,哥哥的不爭氣和軟弱薄情,莫克宇的背叛和冷酷……
現在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只有她一個人了,連一個可以說話,傾訴心聲的人都沒有,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肩頭,借過來哭一下的人都沒有。
父親在世的時候,她還能和父親說些心裡話,但是現在……
壓抑了太久太久,她一直以爲她是堅強的,很堅強,積蓄的情感爆發出來,變成淚水和抽泣。
元曄華沒有說話,知道讓她將壓抑已久的悲傷和情緒發泄出來是有好處的,她也該有一個發泄的機會,將心中那些情感傾瀉出去。
一隻手拿着香菸,另外一隻手輕柔地在丁香的後背上拍着,這樣的安慰是在告訴她,有人在她身邊,她不是孤獨的一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元曄華手中的三支香菸燃盡,丁香的哭泣才漸漸微弱下來,仍然趴伏在元曄華的胸口,手中抓住毛巾,清醒起來。
她能感覺到元曄華的手臂緊緊地摟住她,將溫暖和力度傳達給她。
失態了,怎麼能趴伏在惡魔老闆的身上哭泣?
丁香悄然想從元曄華的胸口離開,滑下去,和元曄華拉開距離。
元曄華的手臂緊緊摟住她,一隻手還在輕柔地拍打她的後背,雖然沒有一句話,卻給了她某種安慰,讓她安心。
好聞的男人氣息,毫無滯礙地鑽入她的鼻孔,丁香急忙伸手去抓毛巾擦拭眼淚,卻被元曄華一把將毛巾抓了過去,伸手擡起她的臉,用毛巾輕柔地在她臉上蘸去淚水。
丁香慌亂無措,想抓過毛巾,又想離元曄華遠一點。
“別動,再動就走光了。”
薄被下,因爲丁香忘記了她身無寸縷,伸出手臂去抓毛巾,薄被從她肩頭滑落,露出精緻的鎖骨。
“呵呵……”
三角肌優美的弧度健美地呈現在丁香的面前,後背的肌肉,每一分每一寸的肌肉都是那樣完美,沒有一絲贅肉,完美黃金比例的身軀。
丁香呆呆地看着,牀邊那個男人,身上只穿着一條四角褲,除此以外,再沒有其他衣服。
元曄華邁步走開,丁香才恍然大悟,急忙抓住毛巾擦拭臉上的淚痕,她很想下地到洗手間去整理一下,洗臉,但是想到自己一絲不掛,就失去了下牀的勇氣。
趁元曄華走進洗手間,她迅速裹着被子,將自己的衣服,都拿了過來,放在自己身邊,以便隨時偷偷穿上。
似乎少了什麼東西,心亂的丁香也沒有太注意,想着是不是可以先把衣服穿上,還是這樣等惡魔老闆回來。
想到剛纔撲入元曄華的懷中哭得天昏地暗,手中的毛巾都被淚水浸透,可能這許多年的淚水,都在今夜傾瀉了出來,不知道惡魔老闆會不會因此找她算賬,再記上一筆亂賬。
看着手中被淚水溼透的毛巾,臉上滿是淚痕,不去洗手間洗臉,真的很難受。
“真美,我的小秘,你今夜特別美。”
丁香翻了一個白眼,不用看也知道現在她是什麼形象,眼睛紅腫如桃子,臉上滿是淚痕,和美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你比小花貓美多了,看你的臉蛋,和小花貓有一拼,估計現在貓類會把你當做同類。”
元曄華笑着說了一句,丁香扭頭不去看元曄華,雙手在薄被裡面小心翼翼地拉緊被子。
她很想連頭也鑽入被子中,把臉也埋起來,免得被惡魔老闆嘲笑。
“老闆,我,我可以先回去洗臉嗎?”
她弱弱地問了一句,希望老闆開恩,能讓她先回去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