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你這是在惹我嗎？”
“我，我……”
“瘋子，你說樓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成鋼滿臉笑意，曖昧地看着連鋒。
連鋒冷峻依舊，看都沒有看成鋼一眼，轉身走上樓去。他也沒有去看老闆的浴室中發生了什麼，推門進入自己的房間。
成鋼低聲笑了起來，看起來今日瘋子被老闆收拾的不輕，心情很不好。
元曄華每日清晨，都會和他們二人交手，多少年不變，外人不清楚，他們二人卻是知道，老闆的身手有多麼的恐怖。
“我們是老闆的保鏢，到關鍵時刻，誰保護誰啊？”
成鋼無奈地聳聳肩，他和連鋒，就是老闆的沙袋啊，還是任勞任怨的那種。
丁香急忙擡手，伸手想抓住浴盆的邊緣，好從水中起身。
元曄華的手臂一緊：“丁香，想招惹我，不用如此費力，我不介意在今天早晨給你一個機會報答我。
“老闆，請您鬆手。”
丁香緊緊咬牙，有一口咬死元曄華的衝動。
“對不起老闆，我腳下滑了一下，請您原諒。”
“哦，只是滑了一下嗎？剛纔，你的熱情和主動，讓我有點吃不消。”
“老闆，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丁香拼命用力，想從浴盆中起身，元曄華卻是不肯放手。
“你主動投懷送抱，就想這樣離開嗎？”
“我……”
丁香無語，擡眼看向元曄華，俊朗無匹的一張臉，那雙鳳目微微眯起，脣角翹起帶着一抹邪魅的笑意，讓她想起狐狸精。
那樣的元曄華，是她初次見到，魅惑微笑的他，令她失神。
“丁香，我不會拒絕的，不用如此費力，進來吧。”
“譁……”
“你……”
“哼……”
一聲悶哼，元曄華惱怒地擡起頭，脣邊滲出血跡。
一個翻身，將她的雙手緊緊抓在一隻手中，居高臨下用俯視的眼神盯着丁香。
幽寒的眸子，想起剛纔她做過什麼，不由得渾身發冷，從心底生出深深的畏懼之意。眼前的惡魔老闆，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她吃了什麼藥，敢傷了他？
她張口，想說對不起，向元曄華道歉。
身體沉沒到浴盆之中，被浴盆所淹沒，頭沉入水底，一句話也說不出。
窒息的感覺，漸漸襲擊了她，丁香無助地閉上眼睛，或許，如此觸怒了老闆，她只有死路一條。
不知道那些條款中，所謂的惟命是從，是不是也包括元曄華想要我的時候，成爲他的女人？
一個古怪的念頭，從丁香的心頭升起，她不由得苦笑，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想這些東西？
氣泡，從浴盆下面冒出，一個，兩個……
丁香靜靜地躺在浴盆的下面，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等待最後那個時刻的來臨。她深知，反抗和掙扎是無用的，成鋼也好，連鋒也好，任何一個人都能輕易將她置於死地。
就連眼前的這位惡魔老闆也是一樣，剛纔那敏捷的身手，手上的力度，讓她明白，元曄華不是一個文弱書生，而是擁有極高武功的人。
“連鋒手上的那些塵土，莫非就是陪他練武，交手所留下的嗎？”
大腦空白起來，呼吸急促，窒息的感覺令丁香不安地扭動起來。在死亡面前，她的身體不由自主想掙扎，想獲得生機，從水底脫離出去。
丁香擡頭，怒視元曄華，元曄華毫不在意地看着她。
元曄華的手臂一緊，丁香跌入元曄華的懷中，元曄華的脣再一次緊緊地貼上丁香的脣。
“哼……”
從元曄華的口中，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向後重重倒了過去，跌倒在浴盆的邊緣，後背撞擊在浴盆上。
血，從元曄華的脣邊滲出，剛纔丁香驀然狠狠咬了他一口，劇烈的疼痛，從元曄華的舌尖蔓延，血腥滿口。
也是元曄華絲毫沒有防備，否則不會丁香所乘，吃這樣的大虧。
第一次，有女人敢拒絕他的親密，每一個知道他的女人，看到他的女人，都在想方設法，爬到他的牀上，也心甘情願。
也是第一次，有女人敢一連兩次傷了他，讓他出血。
丁香沒有去看元曄華，飛快地將雙手搭在浴盆的邊緣，起身用力從浴盆中跳了出去，一言不發就想從浴室中走出去，心中怒火難以壓抑。
她有想咬死元曄華的衝動，但是想到外面的成鋼、連鋒二人，她就沒有了那樣的勇氣，即便是元曄華本人，從剛纔元曄華敏捷的動作和力量看，她也絕不是這個變態惡魔老闆的對手。
自認倒黴吧，遠離惡魔老闆。
縱然沒有回頭，她也如芒在背，感覺到背後有兩道幽寒犀利的目光，就盯住她的後背。
丁香的心不停地戰慄着，凌雪冰那一幕幕慘狀，在她腦海深處涌現，她只想快速逃離元曄華的身邊。
“站住。”
元曄華淡漠的一句話，讓丁香被釘在地面上，腳擡起又放回原地。
賣身契上的每一個字，都銘刻在她的心中，今日凌晨成鋼的提點，一直就在她的腦海中迴盪。
絕對無條件執行老闆的每一個命令，惟命是從，不得有絲毫的違背！
她深知，身後的男人身上有逆鱗，不容她碰觸，否則很可能凌雪冰就是她的下場。
丁香的身體在微微戰慄，不知道是因爲憤怒，被元曄華剛纔的輕薄戲弄所致，還是因爲恐懼。
“毛巾。”
丁香伸手拿起一條大毛巾，沒有回頭，反手遞了過去，元曄華接住，好笑地看了丁香一眼，不過是開一個玩笑，吻了她一下而已，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她沒有回頭，水珠從她身上點點滴滴落在地上，不敢回頭去面對元曄華的目光。
此刻，她才意識到，剛纔她做過什麼。
那位惡魔老闆，她竟然咬破了他的舌頭和脣，給了他一個沉重的肘錘，想必那兩下，任何一下都會令元曄華非常難過痛苦，她怎麼就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去動元曄華。
她對元曄華並不很清楚，通過凌雪冰的事情，她哥哥以殺人犯的罪名被抓入警局。
元曄華沒有親自出馬，吩咐成鋼打了一個電話，交到重案組的丁霄，當時就被放了出來。
同樣，她的父親，轉眼間，就換了全市最好的專家和醫生，手術順利完成。
背後那位惡魔老闆，應該就是傳說中，黑白兩道通吃的主兒，滅一個人，只需要一句話，一個眼神，不會有任何麻煩的人。
那樣的人，她惹不起也得罪不起，凌雪冰到如今死因不明，被扔在警局的冷凍箱中，元曄華周遊各地，瀟灑如故。
“想好如何對我解釋！”
元曄華的語氣沒有一絲的溫度，冷的讓丁香心寒。
水聲在她身後響起，不用回頭她也知道元曄華是從浴盆中走了出來，剛纔的重擊，放在別人的身上，她相信那個人一定會倒在浴盆中呻吟慘叫。
那個肘錘太重，她不敢相信，元曄華是如何忍受了那樣的痛苦，一聲不吭。
元曄華從她身邊走了出去，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毛巾，頭也沒有回。
她急忙伸手關閉浴室的門，擦乾身上的水，抓過一件睡衣套在身上。
睡衣上隱隱有一股幽淡的清香的味道，如陽光下竹林般的味道，令人安心。
她的心，卻是無法安穩，在心中一遍遍地想着，該如何對元曄華解釋剛纔的失手。
“憑什麼，我還要和他解釋？”
丁香欲哭無淚，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劇，她站在浴室的門後，用了兩分鐘的時間，才鼓足勇氣開門走了出去。
元曄華沒有穿衣服，腰間圍着那條毛巾，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手中拿着一杯什麼東西在喝，動作優雅，容顏俊朗。
不和諧的是，他棱角分明的薄脣，腫脹起來，還向外滲出血跡，肋下也有一塊青紫的痕跡，暴露在丁香的眼前。
丁香倒吸一口涼氣，腳步有片刻的停頓。
元曄華的鳳目，眯起兩道危險的弧度，盯着丁香。
“老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丁香深深向元曄華鞠躬，心中暗恨，給惡魔老闆打工，是一個難度極大的活啊。
“哼……”
元曄華冷哼一聲，目光如刀，在丁香身上狠狠掃過，手指擡起，從破裂滲血的脣邊滑過。
丁香的心不由得一顫，那樣的傷，會被所有的人看到，完蛋了，老闆會不會因此重重處罰她一頓，或者乾脆讓她在人間蒸發。
“老闆，我，我先去換衣服，給您拿藥去。”
“藥在那裡。”
元曄華用優美的下巴向房間的一角指了指，丁香急忙跑了過去，從角落的櫃子中，找到了醫藥箱。
那醫藥箱裡面還挺全，應有盡有。
丁香拿出一管藥膏，再拿出跌打藥油出來，快步走到元曄華的身邊，彎腰俯身將藥膏擠出一點放在手指上，塗抹在元曄華的脣邊，尷尬緊張地看着元曄華的表情。
元曄華滿臉冷峻，沒有任何波動，讓丁香看不透她的老闆心情如何，在想什麼。
她蹲了下去，將跌打藥油輕柔地塗抹在元曄華肋下的青紫傷痕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元曄華。
那一定很疼，塗抹的手再輕，也會引發更重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