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軒兩眼通紅,過來抓住向天的手臂,吸着鼻子道:“你沒事吧,剛把我嚇死了,那些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啊。”扳手,砍刀,對季雨軒來說那是帶黑的人物,她用手機上網經常能看到某某地方的黑社會多麼猖狂,就連拆遷也要管。把一些無辜羣衆從家裡面拖出來暴打一頓,連老人都不放過,誰要是嘴巴兇上兩句,那是大刀片子往你身上招呼,製造成一個血人,衣服給你砍成拖布條。
“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季雨軒在學校敢拿碎磚敲宋江是因爲諒他們也不敢報復,當面對手拿傢伙的社會人員後被嚇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向天替她擦去淚水後,說道:“好了,幸虧你喊人過來及時,要不然你老公我還真的要被他們打趴下。”
“你個小混蛋,不是叫你不要說,你怎麼又說了啊。”季雨軒兩手輪換,不停地打着向天的胸口。上次明明告誡過他不許喊得這麼親熱,沒想到大庭廣衆之下也這麼喊,季雨軒見打了沒用又改用手去掐向天。
“雨軒,別鬧了,後面那麼多人在看着呢。”向天看到魏忠剛他們一個個都在笑,也就明白是在笑什麼,提醒了一句季雨軒。要讓她鬧下去非沒完沒了了,向天曾經不止一次吃過她的虧,掐起來沒個輕重,痛的你都喊不出來,越喊掐的越重,壓根就看不出季雨軒說的溫柔體貼從哪方面能看出來。
季雨軒翹着嘴,對着向天翻了一個白眼,就安靜的站在了那裡。
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從車裡面下來了一頭肥豬,體重少說也在兩百斤以上,步伐緩慢,看上去像是昏昏欲睡的樣子。跟在他身後的是三個聯防隊員,比起肥豬來稍微好一點,四個人圍成一圈,向天彷彿置身於名山大川中間,還聞到了一股的酒氣,一個飽嗝後帶着惡臭的酒氣讓人忍不住想吐。
肥豬紅光滿面,用手指戳了一下向天,慢吞吞地說道:“是你小子和這女的在樹林裡幹好事被保安遇見了吧,不然怎麼會有打架啊。”
“警官,現在警局裡值班能喝酒嗎?”向天鄙視肥豬,他屬於那種心直口快的人,想到什麼他不會窩藏在心裡,要不是看他戴着個國徽的帽子,早就一拳打得他胃裡面哪吒鬧海了,鄙夷地說道:“是有人鬧事,你身爲警官上來咋胡說八道啊。”
魏忠剛認識肥豬警察,他是這一帶的片警,執起法來那是瞎搞一通,給點好處就對你露出一口大黑牙,不識擡舉給你拉到警車上帶回治安室去醒醒腦,至於理由多的去,一男一女麼寫上個皮肉交易,不光可以罰款還能用鞋底子抽一通。
魏忠剛知道向天那一番話已經得罪了肥警察,跑過來拉了一下警官手臂:“郝警官,這是我侄兒,剛纔的確是有人找事,他們往西門口逃出去了,手裡拿着片刀鋼棒什麼的,氣焰非常囂張。”魏忠剛一味的說是沒用的,趁人不注意,把今早從銀行取出來的一千塊錢塞到了郝警官的褲兜當中,繼續說道:“我帶着人過來和他反覆強調了,說這裡是你老負責管轄的,沒想到對方把片刀架在了我侄兒脖子上,還口口聲聲要把你端了,誰知聽到警笛聲後他們驅車跑的不見了蹤影,你們聲
名在外猶如天兵降臨啊,連照面都不用打就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了。”
郝警官被向天氣的是臉色鐵青,正想要把他拉回去突審一番,忽然間聽到了魏忠剛這一番誇耀,那臉色比翻書還快,原有的豬肝色又恢復了通紅的氣色,眯着眼睛,說道:“哦,是你侄兒啊,晚上和女朋友出來玩注意看着點,幸好是在我管轄的地方,要是在別人的地盤,估計你侄兒的女朋友就被人拉到草叢中給輪了。”
季雨軒聽到後想要衝過去理論一番,但是她的舉動還沒有表現出來就被向天一把拉住了。上去理論只會把事情越弄越糟,權當是這些人在放屁,和他們拌嘴還不如省點力氣,要是氣不過把他們打了那是罪加一等。受點傷,這些人不光可以讓被矇在鼓裡的上頭嘉獎一番,還可以把那個修理他們的人狠狠處理一番,明顯是穩賺的買賣。
向天也是個明白人,話他已經說出去了,也就不需要再次強調。倒是季雨軒,要是上去幾句話把這些渣滓說火了那兩個人一個也跑不了,到了這些個敗類警察手裡,那是電棍、皮帶、鞋子、木棍都會往人身上招呼,不死也去了半條命。進去活受罪,還不如退讓一步呢,被他們說幾句也不會掉一塊肉,早晚這些人會被老天懲罰的。
“郝警官,那夥人走了還不到五分鐘,依草民看郝警官應該拉着警燈追上去,就算追不到也要把他們嚇一嚇。”魏忠剛暗罵了一句無恥,他見多了無奈,胸中有氣能如何呢,還不是隻能憋在心裡,手無寸鐵沒有依靠,衝撞起來的最終結果就是把自己坑了。
郝警官的手伸到了褲袋當中,多年的經驗讓他練就了一手神奇的手法,不管錢多少隻要他的手過一遍,具體數目心中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從手感上判斷,魏忠剛給了他一千塊錢,這點錢對於他郝警官來說還不夠一壺茶的錢,但這畢竟不是什麼大事,有這點錢也算是出來走走過場的收穫,至於那夥尋事的郝警官也不想去追究,郝警官時常告誡自己腦細胞耗死的過多壽命也會相應的減少,他還想多享受幾年美好的生活,動腦的事他堅決不幹,帶着幾個手下整天胡吃海喝。
郝警官最樂於接受的事就是聽人家的吹捧,不管是奉承還是諂媚,只要聽着舒服那就是對身心有好處的好話。他認爲很有必要去追上一追,正如魏忠剛說的,哪怕追不到人也要用警燈嚇他一嚇。郝警官一個飽嗝一打,肥手在魏忠剛的肩膀上拍了兩下,領着三個手下上了警車。
車子緩緩地起步,開出去了還沒有五米嘎登一下熄火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郝警官一巴掌拍在駕駛員腦袋上,罵道:“會不會開車啊,這要是讓附近的百姓看到還不笑話我們啊,怎麼給他們做保護神啊,下車,換我來開。”
手下唯唯諾諾地下了車,交換好位置後郝警官發動了車子,他沒有馬上急着走,拿起旁邊的一瓶茅臺酒喝了一口,打開了車上的車載收音機,剛好找到一個晚間音樂頻道。勁爆的音樂聲聽得郝警官張牙舞爪起來,他的三個手下也都跟着搖擺起身體。
從警車旁經過的人還以爲是che震呢,老掉牙的桑塔納劇烈地搖擺着。向天、魏忠剛
一夥人一個個都是搖頭嘆氣,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竟會有這樣的警察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真是悲憤加無語。
郝警官抓着方向盤,那頭跟着音樂的節奏成了撥浪鼓,估計他連眼前的東西都看不大清楚,全憑着意識在開車,要不然也不會把車開出事情來。
後座的一個兄弟意識到了危險,由於他也喝多了,迷糊地問到:“大哥,我們聯防隊可沒上保險,你開車悠着點啊,感覺坐在車裡好像坐過山車似的。”
郝警官大笑幾聲,用腳點了幾下油門,對着副駕駛位上的兄弟命令道:“怎麼回事啊,咋還沒把警燈掛車頂上去啊。”
被郝警官呵斥的這個兄弟還沒喝多,頭腦也算清醒,這沒事拉警燈要是被局長知道了可是要受處罰的啊。不過轉念一想,他自己是被分配在郝警官手底下,還是少說兩句爲好,拿起警燈按照郝警官說的那樣把它掛在了車頂,紅藍閃光耀眼無比,刺耳的警笛聲讓附近好多熟睡的居民披着衣服出來看個究竟。
將警燈放置好回過身來的那一刻,這位兄弟嚇得手心冒汗,臉色煞白。只見郝警官一手抓着方向盤,一手拿着酒瓶子,仰着脖子在那咕咚咕咚的喝着酒,後面的兩位兄弟早就忘記了這是在開車,還以爲是在哪個包間喝酒呢,鼓起掌給大哥加油起來。
郝警官習慣了此種調調,兄弟們的高呼也讓他錯以爲是在某個夜場喝酒,抓着方向盤的手鬆了開來,開始去解那繃緊的襯衫釦子,在酒瓶子見底的那一刻,郝警官大喊一聲:“給我再來一瓶。”大腦被酒精過度浸泡,使得郝警官睏意上涌,哇的一聲,吐的自己腿上和方向盤上到處都是,腦袋一沉趴在了方向盤上睡起了覺來。
這一刻車子突然發起飆來,車窗外的景象時光倒流般向後退去,沒用幾秒鐘,車子產生的劇烈衝撞讓四個人全部失去了意識。郝警官肥厚的身子在沒有戒備的情況下受此劇烈撞擊,使得他的身子被撞歪的方向盤劃開了肚子,肥腸流了滿地,肥頭無力的聳拉在一邊,失去了生命本該有的神采。他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謝幕人生,那火花飛濺失聲尖叫的那一刻,郝警官帶着不甘離開了人世。
最後他的行爲舉止受到了批判,烈士是不可能的了,沒有抄家算是對得起他了,撈到的錢足以讓他妻兒衣食無憂一輩子了,最可憐的要屬三個聯防隊員,突然地離去給他們的家庭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傷痛,他們不可能像郝警官一樣,他們的妻兒如何去面對以後的人生道路,出了這檔子事,不賠錢也是無處說理去。四個人的瞎搞胡搞不光是把自己帶走了,還把一對靠擺夜市的燒烤攤夫婦一起拉上了黃泉路。
不知情的人很難相信,曾今打着點滴堅持上班的青年警官郝政軍爲什麼爲變成這個樣子,當年的見義勇爲先鋒,勇鬥歹徒身中四刀的人民警察爲什麼會變成兩百多斤的肥豬,沒有誰知道答案,很快關於郝警官的故事在坊間流傳了開來,他的形象變成了人們茶餘飯後打發時間的說笑對象,昔日的光輝形像在無人提起,大家只知道他是一個酗酒如命還把人撞死的壞警察,前後形像的顛覆讓人詫異,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