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龔單和方正兩個對江靈市道上的人物好像瞭如指掌,其實他們一個人都不認識,知道誰誰混的很好,但真要從他們面前經過,壓根就認不出來,只會當作是一個陌生人從他們面前經過。馮奎問他們是誰動的手,他們哪裡答的上來。
向天上去摟住馮奎的肩膀,說道:“阿奎,這事我自己能解決,你就不要cao心了。”向天自己的事不喜歡讓外人來插手,這是他一慣的風格。
“向哥,和我說說看,到底是誰,居然連你的人都敢動。”
“你真想知道?”
“說吧,我就是想知道誰那麼膽大敢動你。”馮奎着急地說道。
“上次歌廳裡那小子喊的人,昨晚上,好幾車人在門口候我來着,弄不到我就把手拍在了我兄弟身上。”向天本來還懷疑是何慶的人,馮奎的出現讓他打消了懷疑,如果真要是何慶那的人,馮奎肯定會知道,向天由此斷定,動龔單和方正的人一定是和劉玉建有關。
“瑪德,就那個癟三也敢和向哥叫板,這事包在我身上,今天我要是不把他弄醫院裡去,我就白混了。”馮奎沒有說大話,現在他的手底下也帶着一幫兄弟,全都是從關外過來的,其中幾個身上還帶着案底,下起手來絕不皺眉頭。
“阿奎,這事你別管啊,劉玉建那小子有一個舅舅,就是跟洪福大哥混的小六,你要是招呼不打就出手,會得罪人的。”向天有意提醒馮奎,不要混了幾天社會就不知道人外有人,以爲自己拳頭大手臂粗就可以橫行天下,一旦打出事情來,公安這邊不會放過你,洪福那邊肯定也是想着法子逮你。
馮奎混到現在這地步不容易,向天不想他因爲自己而喪失美好的‘前途’。
馮奎還有其它事情,聽了向天的話後馮奎點點頭,說聲知道了,他的腳才跨下臺階,又回過頭對向天說道:“向哥,晚上的事不要忘了,到時間我打你電話。”
喬夢雅坐在臺球室裡關注着門口的一舉一動,不等馮奎走開,喬夢雅跑過來說道:“姐夫,我想去市裡買東西,你送我過去吧。”
向天尋思着一會去洪福那裡看看,聽到喬夢雅嚷着要他帶去買東西,向天二話不說,一口拒絕了。纔打開車門的馮奎不光看到了喬夢雅的面容,還聽到了喬夢雅的話,他一隻手搭在車棚頂上,對着向天的方向說道:“向哥,這是雨軒的妹妹?”
“不要瞎說,雨軒哪裡來妹妹,說了你也不認識,是一個朋友的妹妹。”向天和喬夢雅說了多少遍了,叫她當着人的面不要喊他姐夫,你這喊喊感覺自己沒事,間接的卻傷害了幾個人,看來還得再找時間跟她做做思想工作。
無巧不巧的是喬夢雅被馮奎看到了,馮奎這人長的不帥,一張大衆化的臉,放到人堆中是很普通的一個人。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馮奎腰裡面有錢,他的名字在社會上也叫的響,看到美女會不動心嗎。
馮奎的搭訕一下子就獲取了
喬夢雅的芳心,喬夢雅不敢私自出去,聽到馮奎順路帶她去市裡,她懇求的看着向天。向天對馮奎很放心,不會帶着喬夢雅出去瞎玩,所以點頭同意了。喬夢雅像一隻百靈鳥,回身去檯球室裡拿了一個小包,一路小跑上了馮奎的車子。
現場只有一個人的內心是無比沉重且悲痛的,方正昨晚上被人修理了一頓,心中正壓着火氣,但是卻有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那就是喬夢雅會和他出去約會。反觀眼下,方正看馮奎的眼神就知道沒打什麼好主意,無故獻殷勤,實則覬覦喬夢雅的身子骨,氣的方正在心裡問候起馮奎的一家門。
龔單他們身上有傷,傷成這樣再去車隊恐怕有些不妥,所以向天打電話讓王耀良多多辛苦一下。交待完一切後,向天打車去了洪福經常活動的健康棋牌室。健康棋牌室是洪福的好友開的,一樓是搓麻將的,二樓是喝茶的地方,當然這個地方的檔次不高,每天上午一般都是附近閒着沒事幹的居民過來消遣。
一直和社會人打交道,洪福的身上充斥了不好的習氣,所以他幾乎天天到場,每天和這些退休的工人聊聊天,聽他們講講年輕時候的往事。對洪福而言,這些人的故事都要比他幸福多了,自己沒有良好的家教和讓人回味悠長的過往,只能把別人的美好穿插到他的悲傷過往中去,以求找到一種平衡。
向天對健康棋牌室很熟悉,來過幾次後和裡面的人也熟絡了起來。他走到二樓,一眼就看到了洪福和三個年過花甲的老者在談笑風生,桌子底下放着鳥籠。
悠閒自在的老年生活,每天有幾個伴擺擺龍門陣是一件值得欣慰的盛事。
爲了不影響他們的談話氛圍,向天在洪福的耳朵旁悄悄說起了他過來的目的。聽到向天提起小六和這兩天發生的事,洪福生氣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上向天去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簡單問過幾句後,洪福當着向天的面拿出手機,他打電話給了小六,詢問一下向天所說的事是真還是假。小六早就料到了向天會去找洪福,所以沒有隱瞞,一口承認了昨晚上的人是他找的,小六在電話裡倒起苦水,說是向天先去打了他的外甥,作爲舅舅,這個面子總要幫外甥要回來吧,這是道上兄弟最起碼要做到的事情。
如果親人或者兄弟被外邊的勢力欺負了,那是不是要站出來爲其討要公道,這些話可都是出自洪福的口。當初洪福帶領兄弟們‘打江山’的時候是經常把仁義道德掛在嘴邊,在道上混的一定要要對得起兄弟,不管兄弟犯了多大的錯誤都要學會忍讓,必要的時候還要幫兄弟討回公道。
小六跟隨洪福多年,小六的爲人洪福清楚的很,總之在這件事上,洪福認爲兩邊都有錯,爲了安撫向天,洪福打電話讓一位兄弟送來了六萬塊錢,一人三萬權當是給予的補償,洪福希望向天能賣他一個面子。
洪福的面子向天肯定會給,要不然也不會親自過來和洪福道出實情,大家都在社會上走,
沒必要結怨太深,相互退讓一步可以給雙方保留面子。向天過來的目的不是爲了要錢,主要是給洪福提個醒,要是在這麼鬧下去別怪向天翻臉。
洪福久經社會的薰陶,裡面的人情世故看得很透,有時候他覺得向天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此人要是翻起臉來,那是絕不會給人留後路的。歲數的上升,洪福預感到力不從心,早晚有一天他會封刀隱沒,到那個時候會有大批的兄弟離他而去,搞不好還會有人拿他出頭,爲了解除後顧之憂,洪福要拉住那些有潛力的對象做靠山,好讓自己老有所依。
一番篩選下來,最可靠的人非向天莫屬,爲了能讓向天成爲他下半輩子的靠山,洪福必須要給向天留足面子,現在他嘴上說給向天六萬塊錢,其實他的內心還有一個想法,就是讓小六當面去跟向天道歉,這樣才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向天面對洪福拿過來的錢,笑着搖搖手,他拒絕了洪福的經濟補償。洪福開了口,向天和劉玉建結怨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給龔單和方正的補償他可以自掏腰包,完全不需要洪福破費,就當是給洪福留個面子。
洪福沒有執意下去,向天不要錢自有他不要錢的理由,臨走的時候,洪福說道:“向天,要是小六在帶着人找你麻煩你打電話和我說,看我怎麼收拾他。”
向天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告了別,走出了健康棋牌室。
向天一走,洪福旋即打電話給了小六,讓小六速去歌廳等他。掛完電話,洪福開着車先回了歌廳,坐在辦公室裡等着小六的到來。
當小六推開辦公室門的那一刻,當即就遭到了洪福大哥劈頭蓋臉的大罵,還把一摞文件摔在了小六的頭上,這一幕小六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心中憋着氣,強忍着情緒看着洪福,看着他在那唾沫橫飛的破罵。
等洪福罵的差不多了,小六插話道:“上次洪斌和向天鬧過,爲這件事洪斌一直強忍着,昨晚上是我的人和洪斌的徒弟一起幹的。”小六是故意說出這句話的,跟洪福混到現在還是頭一次遭到他的破口大罵,小六聽着那些髒亂的話語,心中極不舒服,把洪斌交待出來就是想看看洪福手中那桿秤有沒有端平。
小六的話一出,洪福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沒有細想,拿起手機當場打給了他的弟弟。洪斌正在某賓館休息,聽到大哥喊他,快速套上衣服,火急火燎地往歌廳趕。洪斌聽出了大哥話裡面有些不對勁,所以不敢拖拉,用最短的時間出現在了歌廳。
洪斌滿頭大汗地走進辦公室,看到大哥滿臉怒色,旁邊的小六則委屈地站在那,這一幕洪斌心裡吃不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難道是有人要撬大哥的臺腳了?
洪斌喘着粗氣,走前去想要問問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話還沒出口,遭到了大哥的耳瓜子,打的洪斌捂着臉楞在了那裡。
洪斌一直是規規矩矩做事,大哥的一巴掌徹底把他拍暈了,搞不清楚是爲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