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派人拉起了警戒線,黃銘興帶着幾個幹警到宿舍樓察看死者的情況,一看之下黃銘興嚇了一跳,他不是被死者的慘狀給嚇到了,而是這個死者他認識,是幫陸美珍看家護院的安雲,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在了黃銘興的心頭。
地上的螺絲刀、手鋸暗示着安雲是到學校來解決什麼麻煩事的,安雲的出現必然和陸美珍有關,那麼整件事肯定和陸美珍的兒子有所牽連,要不然在逃犯安雲怎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校園裡呢。
人命關天,手段如此毒辣,黃銘興不敢隱瞞,當即就報告給了相關領導,他隨後就回局裡召開案情分析會。
會議一結束,黃銘興急忙找到了李定國,李定國只說了一句話,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這件事趁早結案,不留擱置的過久,生怕有變。
現在黃銘興是越來越看不透李定國到底是怎麼想的,說好讓他找人做了向天,可他那邊卻整出這麼大事來,他一句話叫自己趁早結案,可實際*作起來卻是困難重重。黃銘興是農村長大的,沒什麼出路就去部隊當了兵,在裡面考上了軍校,感覺仕途無望轉業到了地方,一步步走過來他是那麼的“艱辛”。
李定國背後有李巨開國將軍的身份震着,他黃銘興有什麼,此事要是被查出點什麼,那他這個局長的位置怕是朝不保夕了,辛苦大半輩子別到時候什麼都落不到,還要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他要爲自己考慮後路,要是有一天翻船他也好有救生衣穿。
命案是公安機關必破的案件,時任江中省公安廳廳長的鄭航華接到消息後,當即就給下屬部門下達了死命令,三日內務必還大衆一個真相。廳長髮話,搞得江靈市的公安局局長周健如坐針毯,兩個當事人都已死亡,關於此案的目擊證人還無着落,這案子讓他無處下手,有些東西他也不敢直接去觸碰,他要找一個人問一下。
周健找到了朱宇陽,一見面周健把他的擔憂都說了出來:“朱書記,這事怕沒那麼簡單,表面看上去好像是一件仇殺,但是據我多年的經驗來看此事背後定然有人指使。”周健清楚的很,在官場他必須萬分小心,尤其是江靈市的官場更加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踩到了雷區那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朱宇陽沒說話,用手掐着眉心,他在內心權衡,在做一年書記他就功德圓滿退居二線了,到時很多事都與他無關。
雖說政績平平沒有什麼大的作爲,但是他做到了問心無愧。華夏是一個講究人情味的國家,逢人辦事不上下打點一下辦起事情來會捉襟見肘,處處給人刁難,這些陋習他很深惡痛絕,可也無能爲力,也許安雲的死亡是一個突破口,但是他還是有諸多的顧慮,周健可以請示他,他也必須要和一個人打聲招呼。
朱宇陽給周健沏了一壺茶,叫他先坐一會,回到房間裡後朱宇陽給他的老同學許雨娟通起了電話,叫許雨娟找一下季慧剛,他有事情和他彙報。
十幾分鐘的通話後朱宇陽有了答案
,回到客廳當中朱宇陽看到周健焦慮不安,周健見朱宇陽終於出來了,有點着急地說道:“書記啊,鄭航華給我三天期限務必要把案子結了,要是到時候我給不出一個結果來,怕是要被處分啊。”
“你儘管給我查,不管是誰只要無視組織紀律的一切嚴辦,出了事有我頂着。”朱宇陽是得到了季慧剛的指示,所以他纔敢如此答覆周健,朱宇陽怒了他準備不要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他也要把幕後的黑手拉出來,情緒激昂地用手指着周健,道:“給我狠狠地查,我不信揪不出這隻黑手。”
朱宇陽的一反常態讓周健消除了顧慮,他回去後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把鄭芳敏調到了市公安局刑警大隊擔任副隊長,他這麼做有兩個用意,第一:鄭芳敏是鄭航華的女兒,只要鄭芳敏一味的查下去,沒人敢阻擾。第二:周健懷疑李定國,同時考慮到李巨爲官多年,在京城有不可動搖的人際關係,他一個小小的公安局長想要扳動李巨那他的手裡必須要有過硬的牌可以打,要不來查到最後肯定會查不下去。
周健不是自私,他也是沒有辦法,要是不懂得變通,那麼註定會是徒勞一場,圍繞李定國的大網就此鋪開,而李定國那邊也在做着準備,這是一場腐敗和職業良知之間的對碰,江靈市的熱鬧爲期不遠。
安雲死亡的那天晚上,向天和季雨軒在路邊的小攤上吃過麻辣燙後正在逛夜市,向天本來想去找洪福當面問清楚,問問他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不過季雨軒認爲沒那個必要,向天覺得也是,和混社會的人不宜走的過近,要是他們真到學校鬧事,向天也可以找鄭芳敏來幫他,有現成的關係不利用一下錯過了就會可惜的。
第二天向天到學校後聽說了安雲死在宿舍樓的事,還聽說是被吳太丁拿西瓜刀劈死的,聽的向天後背直冒冷汗。看不出吳太丁的承受能力這麼脆弱,要不是安雲出現,被砍死的弄不好是馮奎他們,吳太丁的舉動明顯是蓄意報復。
向天再次見到馮奎的時候這小子變得有點鬱鬱不樂,他被昨晚上發生的事嚇得有點心神不定,回想起來後怕不已。早上路過宿舍門口的時候還能看見牆角處的零星幾點血跡,安雲躺過的地方明顯是被沖刷了一遍,地面的水泥地要比周圍的乾淨了不少。
“你們兩個以後別在去欺負同學了,沒看出吳太丁買刀是過來對付你們倆的嗎?”向天說過他們幾次,還知道他們兩個把吳太丁的被子丟在地上用腳踩,把他的牙刷放到大便池裡攪一下在原樣放到吳太丁的水杯當中,要是吳太丁表現的不高興,兩個人自然會動上拳腳,後然宗偉的事情發生後,吳太丁不光被馮奎他們看不起,還經常被別的宿友欺負,長期的壓抑下導致了悲劇發生。
“瑪德,看不出來小吳的手段這麼殘忍,把一個大男人砍到跳樓,這悶葫蘆爆發出來的力量是毀天滅地啊。”馬大柱沒有表現的和馮奎一樣,吳太丁的舉動他們是帶有一點責任,但是他那是自找的,最後捱上三槍也是活
該,他沒必要自責,更沒必要去害怕一個死人。
季雨軒對這種事沒興趣,她和王雅莉坐在一起,好像在商量着週末去哪裡玩,季雨軒被陸美珍打了一巴掌後尋思着放假了回一趟家,但是現在她又不這麼想了,她認爲事情都過去了沒必要放在心上,還是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去逛街找好吃的比較開心。
反正,過段時間學校也放長假了,那時回去也不遲,她可是和向天說好了,帶他一起回去,然後在去向天的老家玩玩,要是得到父母的允許她也就可以正式公開她和向天的關係了。
向天他們三個人在你一言我一句說着吳太丁的事,這時向天看到了班主任劉玉珍陪同邱主任和幾個幹警來到了教室門口,劉玉珍對着向天喊道:“向天,你先出來一下,警察同志找你瞭解一下情況。”
向天同情吳太丁的遭遇,不過他的心裡對安雲拿着手鋸到學校來找事感到有點蹊蹺,這個被吳太丁砍死的人是洪斌派來的還是李凱從社會上請過來找他事的。
也許答案只有等警方調查後纔會浮出水面,向天來到教室門口話沒說上半句,其中一個幹警掏出手銬銬在了向天的手腕上,旁邊的一個幹警拿出一張拘捕令,說道:“你涉嫌報復殺人,現在已被正式逮捕,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吧。”
“殺人?你們沒搞錯吧,昨天我可是一直在學校外面沒回過學校啊,怎麼可能會涉嫌殺人。”向天納悶了,安雲的死和吳太丁拿刀砍人怎麼會牽扯到他身上來啊,向天辯解道:“昨天那個摔死的男子據說是到學校來找我的,拿着手鋸螺絲刀他是要來殺我的啊。”
“帶走。”警察沒和他廢什麼話,在手銬銬上向天的那一刻,埋伏在門口的幾個便衣警察撲過來把向天的手和頭死死地摁住了,就算向天力氣再大也不可能逃脫。
教室裡的季雨軒看到向天被銬上手銬,急忙衝了出來,馬大柱和馮奎也跟着跑了出來,三個人擋住了去路,季雨軒質問道:“請問向天犯了什麼罪?”
“幾位同學,你們不要激動,不要妨礙人家執法啊,至於向天有沒有參與殺人,那有待警方調查後才能下定論。”說話的是邱主任,他等這一時刻等了好久,指使他人到學校來殺人,這罪可不小啊,相信校方也沒有誰可以擔保的住,就是你三個陳慶怕也兜不住這命案。
“放屁,向天昨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怎麼可能會殺人,你們是在胡扯。”季雨軒真急了,說道:“大柱,把你昨晚上遇到的情況說給他們聽聽,看看向天是不是被冤枉的。”
“邱主任,你最好把你的學生勸走,要是在這麼鬧下去我可是要全部帶走的。”其中一個領頭的警察說道。
“劉老師,趕緊把學生拉走,這吵吵鬧鬧成什麼了啊,還有沒有個學生樣,警察同志不是說了嗎,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帶走向天是回去協助調查,如果向天沒事自然會放他回來的。”邱主任板着臉,有點不滿意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