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鴛鴦浴,好歹這鴛鴦怎麼着也得是一公一母。所以,只能暫時委屈你當一回女的了。”
“……”這女人,他就知道她那麼爽快的答應一定不會有好事發生。他心裡原本計算着是在她逃走時將她抓回來,倒是沒有想到她唱的竟然是這麼一出。
“我個人沒有偷窺別人沐浴的習慣,所以祝你好好的享受這一次的鴛鴦浴,我還是迴避迴避比較好。”說着,她便立即縱身一躍,頓時消失在了暗夜裡。
水中的那一名被白雕丟下來的男子一臉蒼白,雙眼甚至不敢迎上莫佳寧的目光,心裡不住地在哀嚎,就差沒有整個人跪在地上祈求上蒼,可以讓他今晚逃過一劫。
他心裡也很憋屈,這聖教中的教衆都清楚,那兩隻白雕可是如今聖教裡最得寵的醫妖伊熙的靈寵,他若是傷了那兩隻白雕,他恐怕就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可是誰知,這兩隻白雕竟然會將他帶到這裡,甚至壞了教主的好事。早知道如此,他寧願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也不願意被教主撕得屍骨無存。
“教主……”
此時,絕塵躍下,看了一眼水中的那一名男子,收回目光,恭敬垂首,只見他此時的手中正整齊的擺放着一件乾淨的紫衣長袍。
“教主請更衣。”
話音落,只見一道銀光閃現,絕塵手中的那一件紫衣此時已經落在了莫佳寧的身上,他那散落的三千青絲垂落在身前,沾溼了的髮絲更添了幾分慵懶的蠱惑氣息,“將那個人丟到蛇谷裡去。”
“是……”
“教主饒命……”那人那一道驚呼聲還未落下,只見一道銀光震出,在半空中瞬間幻化成數只銀色的雪狐,雪狐那雙泛着幽光的眼眸在暗夜裡更是透着幾分嗜血的駭人氣息。
雪狐朝着那男子衝了過去,瞬息之間,整個湖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再無一人的身影。
“事情可是解決了?”莫佳寧慢條斯理的繫上腰帶,問道。
絕塵搖了搖頭,“教主,當屬下等人趕到時,已經有人搶先一步,將那人滅口,丟到了蛇谷裡。”
莫佳寧擡眸,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天際,只見整個天色暗的透不出一絲的光亮,原本飛出去的蝙蝠此時卻久久的不見蹤影。頃刻,他的嘴角邪邪的勾起,眼底裡閃過了一絲冷厲的殺意,“能殺了本教主的蝙蝠,他倒是有幾分本事,只是想要本教主的命,他還沒有那個資格。”
“絕塵,這件事情交給你處理,那人能殺了本教主的派出去的愛將,必然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受了傷自然也就跑不遠。”
“是,屬下領命。”
“至於那小傢伙,還是由本教主親自出馬好了。”望着伊熙消失的方向,莫佳寧眼底裡的那一抹殺意隱下,嘴角上頓時勾起了一抹詭異的邪笑。
佑聖宮分爲北宮和南宮,莫佳寧住在北宮的聖光殿,伊熙則是住在聖光殿右側的永樂殿,左側的永熙殿則是守衛森嚴的書房,除了莫佳寧,任何都不得靠近。
而南宮則是分爲五大宮殿,雲臺殿和雲風殿分別住的是聖教的護使絕塵和九天,觀海殿,承風殿,樂成殿則是分別住着的是伊熙絕殺門的四大護使冷心,賞兒,聖疏,保穎傑。
由此可見,莫佳寧對伊熙的重視和恩寵,間接的承認了絕殺門四大護使在聖教中的地位,甚至可以和聖教的兩大護使並駕齊驅。
自從伊熙佈下埋伏重創西門耀的鐵衣護衛隊之後,聖疏便一直呆在絕殺門裡,雖然伊熙並未直接的承認他的地位,但是經過這一段時間下來,聖疏早已經在絕殺門裡建立下了他的地位,加上他之前鳴剎門盟主的錢身份,自然便成爲了絕殺門裡的四大護使之一。
今夜,南宮靜謐且森冷,由於這裡住的人武功都十分的高深莫測,聖教其他的人從不敢擅自闖入,使得這裡漸漸地開始蔓延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月色下,一道黑影越過高牆,縱身躍下,輕輕地落在了承風殿的院子裡。
承風殿內,原本躺在牀上的保穎傑刷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拿起了牀頭旁的那一把利劍坐起身,迅速的隱在了牀的內側。
只見,一道細微的聲響揚起,房門被推開,一道黑色的身影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
見狀,隱在暗處的保穎傑不禁的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他揚起手,手中的利劍頓時震出劍鞘。他一個側身旋轉,手立即落在了劍柄上,強大的劍氣瞬間流轉於劍鋒。
忽地,一道寒光乍現,保穎傑揚起了手中的利劍,迅速的朝着黑衣人刺了過去。
黑衣人眉角一揚,垂落在身側的手猛地一震,金色的微光瞬間的化成了一把鋒利的劍刃,手一揚,緊握着手中的利劍以銳不可當之勢迅速的迎了上去。
砰地一聲。
兩道身影衝出了房頂,刀光劍影,兩道激烈交戰的身影交織在夜空之下。
此時,冷心和聖疏聞訊趕來,他們擡頭看向了屋頂,手中的利劍猛地震了出去,縱身一躍,頓時落在了屋脊之上。
“這來人的膽子倒是不小,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賞兒擡起那狐媚的眼眸,睨了一眼天際上那僵持不下的兩人,淡淡地說道。
聞言,冷心皺了皺眉,她並不喜歡賞兒,雖說擅長媚術殺人,但是卻並未真正臣服於絕殺門,反而是隻聽命於莫佳寧,這樣的人留在絕殺門並不是一件好事哦。只是,門主留下賞兒,想必是有門主的用意。
“聖疏,你可看出與保穎傑交手的人是誰?”冷心微微地抿了抿脣,雙眸緊鎖着那一道黑色的身影,眉頭皺起,眼底裡閃過了一絲的疑惑,“他的招式似乎很熟悉。”
話音還未落,只見黑衣人手中震出了一道微光,縱身一躍,手中的利劍瞬間在半空中劃開了一道強大的劍氣,猛地擊落在了保穎傑的胸口,砰地一聲,保穎傑整個人狠狠地砸落在屋頂上。
“保穎傑……”冷心立即想要拔劍迎了上去,卻被一旁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的聖疏攔下了來,“聖疏?”
聖疏並未看向冷心,而是擡起眸,朝着那黑衣人看了過去。冷心皺緊眉頭,將手中拔出的劍再一次放了回去,順着聖疏的目光望了過去,腦子裡頓時閃過了一道靈光,心裡不禁的一陣驚呼。
門主?
竟然是門主?
只是,門主爲何想要對保穎傑動手?
保穎傑剛想撐着身子站起,卻被一把冰冷的劍刃抵在了咽喉,他擡眸,頓時迎上了那一雙清澈的黑眸。
“保穎傑,就這點本事,也想要我的命會不會太過於天真了點?”話落,伊熙伸出手將臉上蒙着的那一塊黑布拉了下來,露出了那一張絕色精緻的面容。她俯下身,手中的利劍頓時朝着保穎傑的咽喉處更是逼近幾分。
她伸出手,指尖上捏着一根極細的的銀針,遞到了保穎傑的跟前,“想要殺了我,是不是就該準備一點新招式?先是跟蹤,後是利用莫佳寧爲我準備的煙花動手,這些招數可都是我用過的,而你卻拿來用在我身上,會不會太過於坑了點?”
自從從昏迷中醒來之後,她便察覺到一直有人暗中監視着她,而這些人她起初以爲是莫佳寧派來的人,便暗中試探莫佳寧幾回,卻發現,並不是莫佳寧派人來監視她。
爲此,她便和莫佳寧合計,想要引出那些監視她的人,所以便派白雕一直守在那一片後山的四周。
“哼……”保穎傑冷哼一聲,原本面無表情的俊臉此時更是佈滿了一層冰冷的寒意。
她本就該死,若不是因爲她,相府也不會引來滅門之宅,他們攝政王府也不會因此而受到牽連,被西門耀整個端掉了攝政王府在新月國裡的勢力。
他之所以加入絕殺門,爲的也不過是想要找到機會能夠除掉她。
“門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冷心看着伊熙,疑惑的問道。
她現在整個腦子一頭霧水,這保穎傑是門主親自選進來的,怎麼可能會做出對門主不利的事情,背叛門主?
“小伊熙,需不需要爺替你解釋解釋?”
話音落,一道銀色的微光閃現,只見一身紫衣的莫佳寧站在了伊熙的身側,伸出手一把圈住了伊熙纖細的腰肢,“這一招引蛇出動可是有爺一半的功勞,你可得好好的感謝感謝爺纔是。這鴛鴦浴就算你欠爺的,下一次爺再要回來就好。”
“方纔的鴛鴦浴可是泡得不滿意?”伊熙眸光清冷,她伸出手將腰間上的那一隻手毫不留情的扯了下去,“下次,我可以考慮給你挑個瘦點的,至少可以讓你充當一回公的。”
一說到方纔的那個鴛鴦浴,莫佳寧整個人都不好了。
伊熙不再理會莫佳寧,而是揚起手,掌心中震出了一根金絲瞬間的將保穎傑整個人纏住,絲毫動彈不得。她收回手中的利劍,看着一直繃着一張冰塊臉,愣是不吭聲的保穎傑,不禁的擡起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她當初將他收入絕殺門,還真是作死的節奏。
“保穎傑,你覺得我該以怎麼樣的方式對你纔好?”伊熙扯了扯嘴角,“或者是說,你是想要什麼樣的一個死法?”
“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於你有仇,往嚴格點說,還可以說是對你有恩,至少我可以勉爲其難的將你收入絕殺門門下。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都對面癱寡言的人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