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一人之力,想要除掉西門耀並不可能,所以,她必須要暗中擴大自己的勢力。
這年頭,靠山山倒,靠樹樹倒,只能靠自己。原本她想要藉着西門霖鑫的勢力來與西門耀抗衡,現在看來,她只有擴大自身的勢力,才能真正的與西門耀對抗。
至於莫佳寧爲何將他的分給自己,雖然目的不明,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倒是她更快的擴大自身勢力的方法。所以,她沒有理由拒絕。
莫佳寧那嘴角邪邪得勾起,一抹意味難明的笑意一閃而過,“爺很期待你的表現,難道你不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好好地抱一抱,慶祝我們的合作愉快?”
說着,他便伸出手,攬住了伊熙的雙肩,眸光落在了她耳際上的那一道若隱若現的銀色微光上。他伸出手,指尖一揚,只見原本藏在伊熙髮絲上的銀狐頓時一躍,瞬間的沒入到他的指尖之上。
伊熙淡淡一笑,笑意清冷,她伸出手將他推開,“伊熙覺得,你要是能夠離我遠點,或許合作會更愉快。”
“小伊熙倒是直到怎麼傷爺的心。”莫佳寧趁勢握住了伊熙的手,指尖流轉在她那纖纖玉指之上。
伊熙剛想要將手抽回,卻感覺到了掌心中傳來了一陣冰涼之意。她擡眸,只見掌心之上出現了一串珠鏈。
莫佳寧伸出手,將掌心中的那一串珠鏈拿起,他的指尖乾淨,白皙,落在紫色的珠鏈之上,更是滲着一絲晶瑩剔透,令人難以移開眼眸。他將珠鏈慢條斯理的戴在了伊熙的手腕之上,並將手鍊上那一個指環輕輕的戴在了伊熙的中指之上。
俯下身,他輕輕的在她手背上的那一串珠鏈上落下一個吻。
“只要附近有爺的人,他們看到你手腕上的珠鏈,自然會跟你聯繫。”他莞爾一笑,邪魅蠱惑,“你是不是也該禮尚往來,送點東西給爺纔好?”
“爺不貪心,一個香吻足以。”
伊熙收回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珠鏈。
她揚了揚眉,從腰間拿出了一定金子放在了莫佳寧的手中。這一定金子是從那楊欣陽送的那一盒子金子裡拿出來的一塊。原本她是想要用那一筆金子招兵買馬,現在竟然他將他的人分給她用,這一定金子算是犒勞他的也是應該。
更何況,聖教出來的人,實力不容小覷,於她可是百利而無一害。
“你不貪心,伊熙自然也不小氣,這一定金子給你,不用找零。”
說着,她便躍下樹枝,朝着黎王府的方向慢條斯理的走了過去。
莫佳寧看着那一抹消失在樹林中的那一抹身影,垂首,目光落在了掌心中的那一塊金子上。他笑了笑,笑意裡邪魅攝人,卻透着幾分令人難以琢磨……
伊熙按照來的時候路線走了回去,其實她知道,如果不是莫佳寧用靈力在樹林裡設下屏障,否則西門耀派出的人恐怕早已經找到她了。只是不知,西門耀是否已經知情,否則爲何會派出一鳴跟蹤她?
恐怕西門耀也是開始對莫佳寧有所起疑,想要通過她找到莫佳寧在新月國的落腳地。她就說過,莫佳寧就是一個禍端,就該離他遠點。
伊熙原本邁開的步子頓住,揚起手,只見一道銀針震出,原本林子裡悉悉率率的響聲頓時戛然而止。她順着聲響的方向走了過去,便看到一隻兔子脖子上插着一根銀針,安靜的倒在地面上。
彎下腰,伊熙伸出手將地面上的兔子拎起,眸光掃了一眼手中的兔子,她剛想要將兔子脖子上的那一根銀針拔出,指尖落在銀針上時頓了頓,便收了回來。
她站起身,拎着兔子便繼續朝着林子外走了出去。
走了片刻,伊熙擡眸,目光透過樹林,落在了不遠處那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上。她扯了扯嘴角,擦,看到西門耀,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她現在可是一看到西門耀就眼疼的緊。
西門耀轉過身,眸光迎上了伊熙的視線,“看到本王,不過來?”
伊熙並未開口,臉上的神情平靜淡然,她邁開步子,緩緩地朝着西門耀走了過去。
西門耀眸光落在了伊熙的身上,目光停在她手中的那一隻兔子上,“本王倒是不知道,你還有如此興致?一鳴,本王的王府裡可是連一頓肉都提供不上?”
站在他身後的一鳴擡眸,眸光落在伊熙的身上時冰冷無情,“王府裡,屬下所知向來在下人們的伙食上的銀子並不少,不至於連一頓肉都吃不上。”
“哦?”西門耀眸光一轉,睨着伊熙,眸底裡一片冰冷,“你是不是該給本王解釋,這深更半夜的,你爲何出現在林子裡?”
他邁開步子,走到伊熙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睨着伊熙,彷彿有一種令人無處躲藏的錯覺,超低氣壓的氣息有一種令人緊迫的窒息感。
“亦或是,這一隻兔子,只是一個幌子?”
“原本伊熙只是出來散散心,看到這林子裡有野兔出沒,便想着想要給王爺帶點野味回去。”伊熙頓了頓,掃了一眼手中的兔子,“竟然王爺不喜歡,伊熙不帶回去便是,王爺又何須這般生氣?”
說着,她便擡起手就要將手中的兔子丟了出去,卻被西門耀伸出手扣住了手腕。
西門耀擡起她的手,目光半眯的掃了一眼她手腕上的那一串珠鏈,眼底裡眸光深沉,卻詭異的令人覺得幾分神秘莫測。
“竟然是給本王準備的,本王向來深明大義,又豈會拒絕?”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本王對吃的向來比較挑剔,你若是烤的好了,合了本王的口味,這件事情本王倒是可以不追究。”
“王爺的意思,是讓伊熙在這裡將這一隻兔子烤了?”她在特種部隊裡呆了那麼長的時間,野外生存更是手到擒來,這點就想要難倒她,他西門耀未免也太低估她伊熙了。
“一鳴,你們先退下。”西門耀擺了擺手,“本王只不過是想要看看你的誠意如何。”
一鳴掃了一眼伊熙,沉吟片刻,便恭敬的推了下去。片刻,整個林子裡,就只剩下了西門耀和伊熙兩人。
伊熙將兔子上的那一根銀針拔了出來,“那王爺在這裡等着,伊熙先去湖水那邊將這兔子清理乾淨。”
說着,她便拿着兔子往林子湖水那邊方向走去。卻在這時,一直靜靠在樹幹上的西門耀站起身,邁開步子,不急不緩的走在了伊熙的身後。
伊熙嘴角抽了抽,“王爺可是不放心伊熙?”
這清理兔子的時間不過是幾分鐘,他這般的緊跟隨行,還真是讓人受不鳥。
今晚的西門耀,她有些看不明,他明知道兔子不過是她的藉口,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故意支開一鳴是爲了和莫佳寧會面。
他明知道,卻依舊如此的不動聲色,對於林子裡的屏障隻字不提,隱約的令她有一絲的不安。
他太過於深藏不露,情緒掩藏的極深,令她窺探不出他此時的情緒。他不動聲色,恐怕是想要利用她引出莫佳寧。所以,她之後關於莫佳寧的事情,一定要處處小心。
在她沒有能力於西門耀抗衡之前,她可不想徹底惹怒了這一隻獵豹。
“竟然要看你的誠意,本王自然不能忽略任何你表現誠意的機會。”西門耀懶懶的擡起眼眸,掃了一眼伊熙,“本王向來注重公平。”
公平?
防着她伺機下毒纔是真。
伊熙笑道:“王爺不相信伊熙的誠意,這般質疑,伊熙還真是傷不起。”
“傷不起?”西門耀眉宇間閃過了一絲的冷意,“本王倒是見你好得很,明明嘴上惜命得緊,卻三番五次的違背本王的命令。上次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次倒是愈發有長進了,傷勢未好,卻已敢出手傷了本王的人。”
“爲了夜會男人,連命都捨得不要了?”
他低沉的嗓音裡,淡漠,冰冷,卻令人分不出喜怒。
伊熙轉過身,“一鳴身上可有傷?王爺竟然說自來注重公平,現如今卻污衊伊熙傷了他人,這豈不是王爺在自打嘴巴?”
她頓了頓,看着西門耀,“這夜會男人從王爺的口中說出來,知道的人覺得王爺是在管好下屬,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王爺在吃醋。”
西門耀眸色一變,視線落在伊熙的脣邊,神情更是陰沉了幾分,“自打嘴巴?本王倒是覺得當初本王不該收回一隻小白眼狼,處處與本王作對。”
伊熙臉上的神情淡然,她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道:“王爺看來對伊熙的誤解倒是挺深,伊熙要是處處與王爺作對,又豈會任由王爺安排聽了足足近半個時辰之久的催眠曲?”
不作死就不會死。
她之所以處處與他作對,也是他一手造成,怪不得她。
“催眠曲?”西門耀脣邊勾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對於她對楊梵的態度似乎令他的心情很好,“你不是告訴本王你很喜歡?現在卻跟本王說是催眠曲,爲了保護那楊梵,你倒是費勁了心思,甚至連說謊都開始用上了。”
嗓音裡透着他特有的低沉,冰冷,卻依舊蠱惑萬分。
伊熙一邊慢條斯理的處理着手中的兔子,手法嫺熟,一邊不時的側過頭,睨了一眼站在身側的西門耀。
“王爺還真是難伺候,伊熙昨晚不過是順着王爺的意,稱讚了王爺未來的小舅子。原以爲王爺覺得有面子,會高興,卻沒有想到伊熙似乎反而做錯了。”她脖子上的傷口早已經經過昨晚的藥膏處理,紅腫已經退了下去,卻依舊留下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