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男遇上冷校花
日落西山。殘雲如血。
房間裡依舊是祝式微早上走時的模樣,乾淨的一塵不染,卻透着一股讓人心疼的冷漠。
她放眼廚房。炊具沒被動過,也沒看到外賣之類的餐盒。看起來,故蕾一天沒有吃過東西。
祝式微自責地想:學姐是真的愛上鄭浩然了,也是真的恨我了。
80多平米的空間異常安靜,只聽得一聲聲秒針不疾不徐的“咔咔”聲。但是祝式微知道,學姐一定在她屋子裡。
她看了看依舊緊閉的故蕾的房門,那與牆壁咬合不留縫隙的嚴閉預示着她們之間的疏遠。
她默不作聲鑽回自己的小房間,開始默默地收拾東西。她一天不離開,學姐就一刻不會從屋裡出來,她本就是罪魁禍首,如今不自覺地離開,還等着學姐轟她不成?
想起和學姐一起的日子,總覺得近在眼前——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一起逛街,分享過彼此戀愛的甜蜜,也分擔過彼此失戀的痛苦;學姐在大雪天給發燒的她買過藥,她給學姐介紹過幾個優秀的男孩子……也,包括鄭浩然……
這一切的一切,都還記憶猶新,但是爲什麼友情會在愛情面前這麼不堪一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打在疊得方正的衣服上,留下深深的斑點。她只是覺得委屈。在一場沒分不清誰對誰錯的遊戲中輸得徹底。
在提着一個小行李包離開之前,祝式微衝着背後的某個地方說:“學姐,你不用閉門不出了,今後,我不會讓自己出現在你的視線之內了。”聲音雖不大,但她知道,鎖在屋裡的人一定聽得到。
之後,一聲門響,一切恢復平靜。
掛在牆壁的時鐘的秒針依舊一圈一圈轉個不停。朝西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荒漠的殘陽灑進去,在門口投下一個黯淡的身影。
祝式微提着行李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目光呆滯好像丟了魂一樣。她正在思考今天晚上到那裡住宿。總不能露宿街頭吧,也住不起昂貴的賓館啊,便宜的小旅館又不安全,她也不敢住…
周圍的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這個失魂落魄的女孩子,可是她卻渾然不覺。
不知不覺間,一直跟着她的影子淡至消失,天空已經變成了像用水漂白過的慘淡的暗藍色。
祝式微停住腳步,不經意地擡起頭,便看見了頭頂一片閃耀的霓虹——9798。
就去酒吧。
作爲酒吧這樣的寓意還真是明顯。祝式微笑笑,來到這裡不知是刻意還是偶然。
反正也無處可去,就進去坐坐好了。
剛進酒吧,祝式微就被低沉的歌聲吸引。這一半明亮一半憂鬱的聲音,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她扭頭向臺子上望去,卻如晴天霹靂愣在當場——
那個揹着吉他,用修長的手指看似不經意地掃過琴絃,眼中涌動着無限黑色潮水的高大身影,分明就是,蘇影。
她的心頓時如被小石子激起千層漣漪,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