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男遇上冷校花
荊墨回到別墅時天已經黑了。小葵正窩在沙發裡安靜地看碟片,她看到荊墨回來,乖乖起身,接過荊墨帶着冷氣的大衣,掛在衣架上。
如果仔細看,不難發現小葵臉上隱約的紅暈,看起來,她一直在沒有忘記荊墨的告白。
荊墨的臉色有點蒼白。他的眼睛像是隱藏了什麼,顯得古怪。總之,與白天的時候判若兩人。他擠出一絲笑,看着小葵。
小葵仍舊安靜美好,但是,他卻變了。
“和影談的怎麼樣?”
“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也不需要有。”荊墨的回答冷淡。
小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荊墨冷峻的表情以爲是他不想談論蘇影的事情,也就不再問下去。她咬着脣悄悄看了看荊墨,然後羞澀地拉過他的袖子,低着頭聲音淺淺,“墨,白天的事我想好了,我想我……”
荊墨突然抽出手臂,嚇得小葵頓住了未完的話。她小心地看着荊墨古怪的神色,莫名心慌。
“怎麼了墨,你怎麼怪怪的?”小葵上前,想要伸手探荊墨的額頭,卻被後者一個明顯的閃身躲過。他看着小葵無措的舉在半空的手臂,皺着眉說,“我去洗澡。”
再沒有資格碰她了,他現在,很髒。
小葵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聽見蓮蓬頭的水聲響起。反悔了麼,她患得患失地坐回沙發,屏幕上閃爍的畫面卻再也沒有看進去。
如果她剛剛貼到荊墨的額頭,就會發覺他皮膚上異常的滾燙溫度。
把自己包裹在騰騰熱氣中,任憑熱水拍擊自己的後背,看着鏡中漸漸模糊的影像,心像被掏空一樣無知無覺。
荊墨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他只知道,現在的自己很髒。
是的,髒。
當他感覺身體很不舒服,到醫院去檢查,在化驗後等了很久拿到化驗單的那一刻,他覺得老天跟他開了一個讓人足以笑死的玩笑。
“呈陽性”三個大字印在化驗單顯眼的位置。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婦女透過沒有溫度的眼鏡片或嘲諷或譏笑地看着自己,然後若無其事地問,“最近**或者輸血獻血過麼?”
當下,他便明白髮生了什麼。腦中浮現出一張很模糊的女人的臉,以及那具現在想來讓他想吐的**。
**,是的。在他無意識的醉酒之後。
——艾滋病。腦中的聲音空洞冰冷,像來自地獄。
如果現在是一場夢,荊墨一定想掐死那個製造夢境的人。但是,不是,幾近瘋狂的他想要掐死自己。
浴室的溫度被水溫薰染的很高,水流不斷滑過荊墨的皮膚,他卻感覺依然不夠。要多少水,纔夠洗清他的骯髒?
這個變故,足以讓他萬劫不復。
若是他早一點知道,便無論如何都不會向小葵告白。給人希望又剝奪希望,是件多麼殘忍的事情。剛剛那一瞬間,他幾乎可以確定小葵的“我願意”就要脫口而出,而他,再沒有接受的資格了。
現在想起自己認真的向小葵告白的畫面,荊墨就覺得自己好可恥。
小葵,對不起。
閉上眼,眼中閃出疼痛的畫面。
我還能活多久?荊墨這樣想着,擡手關閉水灑。待鏡子上的水珠慢慢褪去,他看到一張蒼白冷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