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浩南看了看四周開始低聲議論的同僚們,急忙咳嗽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至於那麼兇狠:“我是說,郝牧手裡的材料到底是怎麼一會事兒?”手指指向已經被炸的亂七八糟的屋子道。
院長稍稍舒了口氣,便聽見蕭浩南的問話,立馬諂媚的對着屋裡還在暗自思考怎麼解決掉院長的郝牧笑了笑:“蕭醫生,這個顧客有需求,醫院自然要提供啦。再說,郝牧娃娃是我一手帶大的,你不能這麼對我啊。”
說完話,更是得意的環視了一下四周和郝牧不怎麼熟的衆人。
郝牧卻是在看見院長沒再被蕭浩南壓制住後,直接抄起手邊的凳子腳下生風的衝了過去。
院長見着郝牧帶有攻擊性的動作,急忙躲到了蕭浩南的身後,藏好自己腦袋。
蕭浩南一把接住了郝牧的凳子,放在一旁。
郝牧雙目圓瞪對着院長就喊道:“說,你是不是想害我?”
院長默默的摸了摸自己額頭的冷汗,藉着蕭浩南的保護道:“郝牧娃娃,你快把凳子放下,別激動啊。有話我們慢慢說。”
郝牧站在蕭浩南的面前,不住的揮動着自己的雙手道:“說,你有什麼目的,你是不是想在我的飯菜裡下毒?”
蕭浩南原本已經和身邊護士醫生示意,打算直接綁了郝牧回去的。可聽見了郝牧的話後,蕭浩南擡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看手錶,才問道:“郝牧,你還沒吃早飯?”
郝牧急忙點頭,眼神灼灼的看着院長道:“我怕恐怖組織派人來下毒,所以我自備了乾糧。”
蕭浩南看着郝牧的摸樣,困惑了一下。
蕭浩南從未見過郝牧的家人來看望,更別說是走出療養院了。
說起來,聽院長的描述,郝牧好似自打進來,已經兩年未踏出過療養院的看管範圍了。
這個郝牧好似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一般,只有拿張寫着郝牧的名字,不住的交着醫藥費的銀行卡。便絲毫沒有任何和外界有關的聯繫。
“這乾糧,你又是哪兒來的?”蕭浩南瞧着郝牧打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雪餅問道。
郝牧樂呵呵的把那雪餅往蕭浩南的手中遞過去:“隔壁王小喜他媳婦帶的。我就順手拿了些。味道不錯。你也吃。”
蕭浩南有些吃驚的看着郝牧將自己喜歡的東西給了自己,瞧着那來歷不明的雪餅,蕭浩南涼颼颼的說道:“你就不怕王小喜他媳婦在乾糧裡下毒啊?”
郝牧聽後大吃一驚的跳了起來:“什麼!她盡然如此卑鄙!在乾糧裡下毒。我難道要死了麼?”捂着自己的肚子就四處亂竄。
“王小喜,你給我等着,我這就去滅了你!”郝牧繞開了院子,直接朝着外面的院子衝了出去。
“嘭。”郝牧腳下一滑直接朝着椅子上就倒了下去,郝牧覺着自己好像在白天也能看見星星了。
“蕭醫生,這...”院長瞧着郝牧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
蕭浩南黑着臉將郝牧拉了起來,很是嚴肅的說道:“院長,郝牧是我的患者,他的事兒,你今後必須和我商量,要不然...”
院子那圓乎乎的肚子抖了抖:“要...要不然,怎麼樣?”
蕭浩南偷偷湊近了院長的耳邊,低聲說道:“我就告訴所有人,你其實是禿頂,頭上那頂毛還是我幫你撿回來的。”
“恩!”院長猛地張大了眼睛,隨後腳底抹油的朝着院子外面就衝了出去。
郝牧好不容易等到眼前的星星消失,便糊里糊塗的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麼?”
“沒事兒。”蕭浩南將郝牧的頭髮揭起,看了看被椅子磕到的額頭,除去有些紅腫無大礙。
郝牧卻是張大着眼睛,瞧着院長一行人匆匆離開的背影:“蕭浩然,我告訴你,剛剛有人要害我,還偷襲了我,我額頭好痛。”
“啊。”蕭浩南在自己的心中翻了個白眼。
郝牧卻認真的埋怨了起來:“還有,院長是笨蛋,讓他準備氫彈的材料,他給我買了土炸彈的材料,沒見過那麼笨的老頭。”
蕭浩南故意馬起了臉,表現很是嚴肅:“好啊,你還打算做氫彈。”
郝牧見自己說漏了嘴,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脣:“唔........”就要朝着自己的病房跑去。
蕭浩南拉住了郝牧,例行一般問道:“郝牧,你給我聽着,今天是你探親日,你的家人什麼時候來?”
雖然,蕭浩南知道他的家人不會來。
郝牧皺眉搖頭,很是不樂意:“不成,他們會害了我的。我不能見他們!”
蕭浩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他們沒事兒,害你幹嘛?”
郝牧卻很是認真的說道:“他們一定是嫌我太笨了,所以,打算爲名除害!”
蕭浩南眼瞧着郝牧這麼說,盡然咧嘴笑了笑:“你確實笨的要死。”
郝牧也是點了點頭:“所以,我不能見他們。”
蕭浩南瞧着午休的時間就快到了,那些病人的家屬也多多少少的來接走了些人。
蕭浩南瞧着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度過探親日的郝牧,心中一軟:“那你還是呆在醫院裡麼?”
郝牧有些緊張的看着蕭浩南:“我能和你一起出去麼?”
“啊?”蕭浩南沒想到郝牧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郝牧急忙拉住了蕭浩南的手臂,用力的搖晃:“我會很乖的,不多說話的,保證乖乖的。蕭浩南.....蕭浩南..好不好?好不好?一起出去吧,啊。”
蕭浩南動了惻隱之心,加上郝牧如今也能和常人一般交談,突然犯病的可能性也變少。
蕭浩南再三思索後,終於點了點頭:“你給我聽着,等會兒,我們先去吃個飯,之後看了電影就回來。”
“恩,恩。”郝牧聽說能出去,高興的完全就不顧自己一身黑的情況,自己朝着蕭浩南就撲了過去。
蕭浩南一把將郝牧用手臂擋在了自己身前,再次聲明道:“不許多話,不許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不許咬狗!”
郝牧一聽,立馬站直了身子,做出了個敬禮的姿勢來:“是,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