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lcan確實沒有想到,原本好好的計劃,居然會鬧這麼一出。
從小到大,他確實沒有感受過多少的親情真愛。
但不知是因爲年紀的關係,還是因爲那丁點微乎其微的血緣問題,總之,他的內心多了些繁複。
劉詩雨並非單純的風花雪月、逢場作戲,哪怕是經歷過多少女人,Delcan對劉詩雨的眷戀,依舊是每每午夜醒來時不可磨滅的夢。
他皺了皺眉,對着旁邊的艾德,揚聲說道:“通知毒梟,我要和他見一面。”
艾德跟隨他多年,多少能看清他的心思,現在也不好再多做勸告,只得聽命行事。
介於顧南溪的配合,毒梟並未虧待她,只是將她關在小黑屋內,派人嚴加看守。
Delcan過來,直接向他要人。
他的風流賬,毒梟早就派人查得一清二楚,現在聽到他親口承認,倒是沒有覺得奇怪。
只是,他毒梟向來最討厭在他面前頤指氣使、不懂得收斂鋒芒的人。
他想也沒想的拒絕,這讓Delcan立刻動了怒。
兩人內部的戰爭一觸即發,好歹克維聰明,立刻出來打了圓場,將這場戰事穩住。
膠着的戰爭,讓他們忘了嚴加防守的問題,連盛世的勢力插足其中也不自知。
追蹤器顯示,陸西顧最後一次的地點顯示,是蓮城郊外的雲頂山。
黑曜發現這處位置時,頓時愣在了那裡。
我滴個乖乖唉!會不會有點太巧!
他今天好不容易隱針埋線的將飛塵引了過來,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的將他們帶進了真正的狼窩。
黑曜心裡懊惱不已,做了那麼多,竟然又是替別人做了嫁衣。
雲頂山的山勢險峻,樹木茂盛繁多,因爲海拔的關係,很難收到訊號。
黑曜一邊要想着如何部署佔據,一邊又擔憂飛塵會打草驚蛇,在各方焦灼的狀態下,他親自帶着隊伍,衝了這座迷霧森林。
盛世與顧律川放心不下自己的女人,兩人也是以身犯險,帶着裝備,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在雲頂山更爲險峻的另一端,冷訣帶着自己的人員,開始跋山涉水,躲過山頂的巡邏燈與埋藏的爆炸引線,開始緊羅密佈的往毒梟的老窩尋了過去。
飛塵等人,在雲頂山繞着走了幾十遍,因爲重重的霧障,一直處於原地周——旋狀態。
蓮城的冬夜經常下雪,加上逐漸暗下來的天氣,整個雲頂山如冰窖一般凍得人渾身直髮抖。
盛世與顧律川剛走到半山腰,就被埋伏已久的人包圍,一串急促謊言的光束罩住。
周圍的氣氛變得嚴肅緊張起來,隨行的人立刻拔出槍,防衛似的將盛世等人圍在中央。
盛世臨危不亂,面色冷靜地盯着前方,語氣冰冷地說道:“毒梟,多年未見,怎麼成了縮頭烏龜了!?”
“啪啪啪!”黑暗裡,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掌聲,毒梟從樹林裡
走了出來,衝着他笑了起來,“不愧是蓮城的盛總,到這個時,還是這般臨危不懼,果敢英勇。”
盛世擡眼看着他,眼眸裡盡是寒涼的怒意,戲謔着說道:“當然不能和你的善變相提並論,現在連綁架勒索的事都做得出來,你也是令我刮目相看!”
毒梟看着面前的男人,笑了笑,語氣冰冷地說道:“如果不用這一招,我又有什麼理由能請到你親自過來呢!?”
盛世的眼眸含着冰冷,森冷地說道:“我已經到了,人你是不是該放了!?”
毒梟笑了笑,高深莫測地說道:“那要看看你說的是放哪一位了!”
盛世皺了皺眉,面色暗沉,語氣冰冷地說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
“嗯!……”毒梟冷冷地哼了一聲,最後笑了笑,打趣着說道:“我答應放過你的未婚妻,另外一位留給我做壓寨夫人如何?”
“你要是敢,大可以試一試。”盛世的面色變成黢黑,眸底閃過一絲殺意,冷冷地威脅道:“不過,我敢保證,你沒有那個命走出這裡!”
毒梟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說道:“命!?你以爲我有多在乎那個東西!?”
盛世看着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有些東西,有了命才能享受;有些人,有了命纔可以相守。如果你想要抱住這份遺憾與世長存,我倒不會介意送你一程。”
毒梟仰天大笑,看着他說道:“你還是這麼的狂妄,不過你現在可是我的階下囚,憑什麼來威脅我了!?”
盛世挑了挑嘴角,語氣冰冷地說道:“看來,我們之間是談不攏了!?”
毒梟笑了笑,開口說道:“我本就沒想過要和你談,我只要你的命,一命換一命,公正、公平!”
盛世的眉眼閃過一絲冷冽,冰冷地說道:“別人命這個東西,你活着,纔有可能拿到,沒命,那就是自尋死路!”
“啪啪”毒梟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拍了拍手,冷笑着說道:“不愧是蓮城赫赫有名的盛少,連在這種時候,說話也是底氣十足。”
盛世說話的語氣,含着些許肅冷,“你倒是有些落敗了,出了蓮城監獄的大門,就只能屈就在這個人煙罕至的雲頂山,似乎有失你的身份啊!”
這無疑是對毒梟赤果果的諷刺。
毒梟心裡有些惱怒,瞪着盛世,簡直想要即刻將他挫骨揚灰。
顧律川心裡擔心陸西顧的安慰,實在看不下去兩人的針鋒相對,立刻冷冷地說道:“毒梟,我們能親自過來,想必你也明白,整個雲頂山已經被我們重重包圍,如果你交出人,我們就放你一條生路。”
毒梟笑了笑,嘲諷地說道:“顧總,你這話未免說得有些含糊,盛少的女人何時需要你來幫他討要了!?”
顧律川皺了皺眉,一口咬定無法聯絡到的陸西顧,肯定是被毒梟抓了去,“你抓顧南溪,是因爲你和我二哥的關係,不關陸西顧的事。”
毒梟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聲說道:“顧總,像你這樣
不辨是非,隨意亂扣罪名的行爲,是不是有點太失水準了!?”
顧律川的面色黑沉,眉心蹙了蹙。
毒梟繼續說道:“我要是抓了陸西顧,你們還能循着她手機裡的追蹤器找到這裡!?”
成功地看到顧律川面色的變化,毒梟的心裡暗爽,開口冷冷地說道:“不過像她這樣沒心沒肺,急於在你面前表現,刷新形象的莽撞行爲,說不定就困在這個信號全無的雲頂山,寒冬臘月,自生自滅了呢!”
這無疑是玩的心理戰,顧律川對陸西顧的擔憂,被毒梟這麼一撩撥,便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顧律川差點衝上去,被盛世一把地攔住,“你現在有時間將他揍得不成人形,還不如找機會脫困,派人去尋找陸西顧。”
顧律川的面色黑沉,咬着牙,滿臉憤怒。
盛世看着毒梟,眸底盡是深意,語氣冷冷地說道:“你千方百計的引我過來,無外乎是想要我的命。我的命可以給你,不過你必須放了顧南溪。”
毒梟的嘴角閃過一絲冷笑,語氣冰冷地說道:“想不到冷漠無情的盛少,居然會爲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盛世也不甘示弱,立刻開始反擊道:“你當年也不是爲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整個產業王國!?”
毒梟的嚴重閃過一絲狠戾,拿起手裡的槍,對準盛世,聲音裡含着一絲殘戾,“你終於承認是你的陰謀詭譎,毀了我的一切!”
盛世並沒有半絲動容,依舊是面不改色地看着他,笑了笑,說道:“我以爲你在牢裡待的這幾年,腦子已經足夠清醒,能將所有的人物關係以及事件衝突順得暢通,卻沒想到你是越關越糊塗,越活越不清醒。”
毒梟心裡更是惱怒,咬牙切齒地吼道:“沒有什麼比此刻更加清醒,我幾百號兄弟的命,還有文璇的命,全是因爲你的陰謀纔會命喪黃泉,你說你該不該死!”
“該死的是你吧!?”盛世看着毒梟,語氣冰冷地說道:“將文璇陷入兩難地步的人,好像不是我,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大的興趣裡,去左右一個蓮城警司的個人感情。”
提到文璇,毒梟的情緒便開始出現波動。
那個獨立特行,給予他幾多愛情的女人,在那場震天撼地的爆炸聲裡,被熊熊烈火吞噬。
盛世明白毒梟的軟肋,眼眸裡的光變得有些冷然,隨後他頓了頓,語氣冰涼地說道:“難道你重來沒懷疑過,這中間的環節是否出現了問題?包括原本想參與獲得利益的人,難道真的被你的強權嚇住,從此收斂了狼子野心!?”
盛世笑了笑,開始逐層攻擊他的內心防線,“有些人,得不到的,就要毀掉,這不是你們道上的人,最喜歡而且最擅長做的事情嗎?”
盛世的話,倒是如一記警鐘的敲響,卻更是證明了毒梟內心多年的猜測。
只是原本他在乎文璇的死亡,對盛世的恨意,已經將那些內心的猜測掩飾,現在經他提醒,很多東西又開始浮出了水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