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驚風聽完越明月的說話,又很吃驚地瞅了一眼,雖然覺得有些難堪,但也只能這樣了。如果不狗爬着過去,還真是躲不開城門口那麼多雙眼睛,就算是一次無奈之中的選擇吧!
他這樣給自己尋找着理由,卻開始了狗爬式的蠕動。
呵呵!
一聲壓抑的笑。
越明月捂住了嘴巴,卻笑得眯縫起了眼睛。
本來就很吃力,很無奈的正在爬行着的駱驚風,聽到那不是暢快的笑聲後。停止了全身的蠕動,一個很短暫的停頓時,卻彎着脖頸回過了頭。
“還笑呢!這明顯就是你再刁難我。”
一句話卻說得非常的悠長、緩慢,似乎這一句話,讓他想了很長時間,纔有了勇氣吐出來。
咿!
“師傅,我根本就沒有要刁難你的意思,不過,我笑你的動作有些太優美了。真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樣的狗爬,算是我大開了眼界。”
越明月忍住了笑,努力着讓表情平靜了下來。
她說完話,也不等駱驚風搭話,更不看他的表情。一個很簡單,但又非常優美的下蹲之後,緩慢地後蹬着雙足。兩手着地,雙臂使勁地撐起了整個身子。
“你應該這樣趴着走,就不會真的像狗了。”
就在駱驚風回頭要繼續爬行的時候,卻聽到了越明月的補充說話後,很急切地又彎回了頭,卻睜大了眼睛。
越明月的爬行確實很自然,也很大方,並不是自己的那個樣子。而且,在她的爬行過程中看來並不是多麼吃力,倒是個很輕鬆自如的舉動。
“明月,我怎麼感覺你經常這樣趴着走路是吧!”
這不是駱驚風在貶低她,倒是實話實說。
尤其是那種趴着走路的樣子很嫺熟,而且沒有絲毫的受累感覺。
切!
“別取笑我了,你的動作還不如我呢!”
越明月停止了爬着行進,很輕鬆地擡起了頭,臉上仍然是笑容可掬的樣子。
“你想錯了,我真的覺得你的爬行很簡單、很自然,又毫不費力。”
駱驚風說着,又蠕動了幾下,示範給越明月看。
“看到了吧,我就沒有你的樣子好看,關鍵是還很費力。”
他說這話的時候,顯得非常的誠懇。
呵呵!
“不是我經常這樣狗爬着走路,關鍵是你沒有把握要領,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就是你的身體太沉了。”
越明月單手支撐着,讓整個上身懸浮在了半空。
“身體重了,當然就感覺非常的吃力,不過,也沒多少距離忍一下就到了。”
她閃動了一下眉梢,向着駱驚風做了一個稚嫩的鬼臉。
“還是繼續爬行吧師傅!”
駱驚風在越明月連說帶安慰的催促中,又開始了向前蹣跚移動。這一次,他也學着越明月的樣子,盡力讓腰部擡起來。又暗自運功到腿部,使手和雙足的力量保持了平衡。爲了讓移動着的速度加快,他卻將蠕動變成了雙足的推動,使整個身子向前拉動。
幸好暗道口與守城校尉房間的距離並不是很遠,所以,駱驚風雖然是疲憊不堪,但至少沒有半途而廢,硬是堅持着躲進了房間裡。
“師傅,這就是……”
駱驚風轉眼一個很緊張的眼神,阻止了越明月的說話。
他將食指放在嘴上,很嚴厲地做了個靜悄悄的動作。接着,指了指牆壁上一塊牌匾的方向。
“暗道就在那裡,我啓動機關,你做好應急準備。”
說話的聲音基本上就是很輕很淡的悄悄話。
“那裡面到底有多少人,你能確定嗎?”
越明月走近了駱驚風的身邊,也是很小聲地問着。
對於她來說,根本就沒有考慮具體怎麼準備,但緊張和恐懼就在駱驚風伸手一指中陡然聚生。
“我又沒進入,怎麼能知道具體有多少人。但是我估計多不過兩位,關鍵是要防範從暗道裡飛出的什麼東東,比如暗器什麼的,人多少對於我來說,根本就不是事的事。”
這一次,駱驚風說話時,是附在越明月耳朵上的。
越明月在感受着那股熱氣激射的同時,微微地偏了一下頭,讓耳朵摩擦着駱驚風的鼻尖。
突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噔噔,噔噔。
似乎是很多人同時邁步的聲音。
急切的左顧右盼中,駱驚風拉着越明月閃身在了上次隱身的兵器架後。心中的憤恨巨生,莫明的惱火已經盤踞在了胸中。
駱驚風惱火着,卻又兇巴巴地瞅着門口,他想知道進來的到底是什麼人。但此時,腳步聲似乎突然停止了。而且門口根本就沒有任何動靜,別說有人,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呃!
“好像沒人了!”
越明月的黑眸咕嚕嚕旋轉着,很驚異地瞅着駱驚風。
“師傅,是不是他們到了其他房間?”
在沒有等到駱驚風說話分析時,越明月忍不住又開始了問話。
駱驚風微微搖着頭,側耳細聽中,舉着手在越明月眼前急擺着。
無論怎麼傾聽,就是聽不到之前的腳步聲。這時候,竟然連一點響動都沒有了,除了他們微弱的心跳聲,就是一片死寂。原先還能聽到城門口幾聲碎語說話,但因爲幾聲腳步聲的走動,彷彿立刻終止了所有聲音。
“他們會到哪裡去呢?應該是到這個房間的。”
駱驚風自言自語着,調整了一下傾聽着的姿勢,舉手遮擋着耳輪,一偏頭伸着脖頸將耳朵朝向了門口之外。
“師傅,您就別費勁了,不來人更好,免得我們被打擾了。”
越明月說着,直接竄了起來。
“等等再說。”
駱驚風雖然說了一句不贊成的話,但並沒有反對和阻止越明月站出兵器架,徑直走到了門口。
她想親眼看一下到底是誰在突然之中,消失了腳步聲。
嗖。
一抹淡紫色激閃劃過。
哈哈!
一陣暢笑,卻帶着吃驚。
“原來是一女將呀!”
守城校尉笑眯眯的站在了門口。
呵呵!
“原來是你呀!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明明聽到了腳步聲,卻沒有來人的現象。不過,你的出現似乎太不地道了。”
越明月也是笑容可掬地說着,還斜着眼睛看了看兵器架後面。
駱驚風正在目不轉睛地盯着門口。
“我的地盤我做主,憑什麼一定要按着你的想法出現呢!”
守城校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越明月,臉上的得意之色慢慢地換成了色眯眯的飢渴之神色。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你的地盤。邯鄲成明明是人家王朗的天下,什麼時候變成了你的地盤。難道你不怕這話傳到天子那裡是什麼結果嘛!”
越明月被守城校尉的眼神盯得很不自覺地拱了一下腰身,好讓挺得過分耀眼的前胸凹陷一下,別太那麼肆無忌彈的暴漲了。
哈哈!
“你還真是個消息靈通的妮子,剛纔的話我只是說在這裡,就在你腳下的這塊地兒,並沒有說到邯鄲城。”
驚異驚現中,守城校尉收斂了貪心婪欲的眼神,雙臂後攔着背了起來。一邊獨步,一邊四周查看。
這一刻。
讓越明月的心直接懸在了半空。
雖然她不知道師傅是怎麼想的,更不清楚到底是被發現好,還是不發現好。但是,就在守城校尉到處查看時,她的第一反應還是希望別看到了。
哎!
“其實,這裡乃至整個邯鄲城,說成是你的地盤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是你在把手城門呀!”
越明月跟在了他的身後,有意識地站到了兵器架前面,臉上露出了誘惑的笑容。
“別跟我耍把戲迷惑了,還是說吧!”
雖然臉上的笑容沒有消失,但說話的語氣卻變得非常的質疑。
“你讓我說什麼,是不是問我怎麼來這裡吧?”
越明月直接站到了他的對面,也收斂了一下很誘人的容光,故意瞪着眼睛,裝得非常的驚訝!
“不不,我想知道你和誰來了。能到這裡的肯定是有目的,有重要事情的。”
守城校尉仔細地看了看房間,在確定沒有任何異動的情況下,坐在了桌前的唯一一條凳子上。那眼神就是已經看穿對方心思後的滿足之愜意,只是他還沒有直接說出來而已。
“你這話分明就是在欺壓我,明明是我一個人,怎麼還要問那麼沒頭腦的話。”
越明月說着,情不自禁地向着兵器架掃視了一下。她看到駱驚風還是之前的動作,只是在不停地眨巴着眼睛,一隻手還在奮力的比劃着什麼。但是,她卻根本就無法明白,更是無法理解。
噢哈哈!
一聲怪異的大笑。
“既然你覺得我在欺負你,那索性就讓我真正的來一次欺負的感覺。反正,這裡沒有任何人,也沒有可以救你的同黨。”
守城校尉說着,一個奸笑的抿嘴。
突然,他竟然真的站了起來。而且還開始了盔甲的整理,將戰袍的下襬挽進了腰際。
“今日之幸還真是想都沒想的事情,我看這就是天意難違了。”
他緊逼着越明月連連倒退。
越明月退到牆根處,左邊就是兵器架子。從眼角的余光中,就能看到駱驚風慌亂中點着頭,卻沒有任何舉動。
守城校尉雙臂展開的同時,大聲喊着。
“老實一點,別跟老子耍滑頭了。”
就在他上前一步,立地站定的那一刻,雙手已經環抱着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