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涯控制着體內的元氣在焚象之中不斷的運轉,而柳白還正‘激’動的握着吳涯的手。
“吳長老你要說什麼?”
看着柳白這般,吳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要能說話早就說了,再讓他折騰一會兒估計真的就渴死在這兒了。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吳涯終於是恢復了一些力氣,緩緩掙脫了柳白的手,指着桌子上的茶壺,那模樣,如同一名臨終的老者一般,手指也是顫顫巍巍的。
“哦!我明白了!”
柳白一拍腦袋,轉身倒了一杯茶水,遞道吳涯手中道:“吳長老你是要喝水吧,快喝快喝,想必你是渴急了。”
吳涯現在要是身上有力氣絕對會跳起來咬死柳白,方纔光伸出手已經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難道這會要他坐起身子,端起茶杯,淺呷一口再道一聲‘好茶’麼?
“死人臉你真是白癡!”
劉月瑤一把將柳白推開,接過茶杯,置於吳涯嘴邊,緩緩的將茶水送入吳涯的喉嚨之中。
“這真是救了命了!”
吳涯心中暗道,這會兒也顧不得這茶水是否燙口,這茶水現在在吳涯看來,那就是生命之泉啊,一杯茶水喝完,吳涯瞬間感覺‘精’神了很多。
“終於是活過來了。”
吳涯現在勉強能開口說話了,只是聲音實在是太過沙啞。
“怎麼樣,吳涯,你還要水麼?”
劉月瑤衝着吳涯晃了晃手中的茶壺。
“再來一杯吧,身體失水過多,暫時不宜一次‘性’喝太多,雖然我倒是想牛飲一通,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鹽啊,最好是能給我點鹽水,不要茶水,少放一點即可。”
劉月瑤點了點頭,便跑了出去,不一會,便端着一大碗鹽水回來,坐在吳涯身邊,緩緩的將鹽水灌入吳涯的喉嚨。
“呼!”
一杯鹽水下肚,吳涯終於是恢復了點力氣,之後只需要慢慢的再攝入些水量,身體應該就能夠恢復正常,吳涯看着自己現在這乾枯的身體,苦笑着搖了搖頭。
“我這身體,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這裡是哪?”
“這裡是距離龍城大約一百里開外的一家驛站。”
柳白走過去,將地圖取了出來,指着那龍城二字道:“這裡也是到達龍城之前最後一處落腳點,從這裡到龍城的話,按照我們的腳程來算,明天辰時出發,差不多酉時就能到了。”
“柳白啊!”
吳涯‘奸’笑着道:“我覺得你最近似乎實力突飛猛進,令我見技心癢,待我身體恢復了,我們切磋一下可好?”
吳涯一句話說的柳白冷汗直冒,連連擺手。
“白癡!”
劉月瑤狠狠的剮了柳白一眼:“吳涯這個身體狀況,明天早上根本恢復不了,你想讓他死在沙漠裡嗎?”
劉月瑤這麼一說,柳白方纔‘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是吳涯卻微微皺了皺眉頭。
“沙漠?難怪我的身體會缺水缺成這副模樣,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是從東向西南方向走的,西南方會有沙漠?”
劉月瑤點了點頭道:“不錯,當時我們也十分不解,只是後面才瞭解到,這龍城所在,乃是從古至今,兵家必爭之地,死在這戰場之上的人,數不勝數,由於這常年累月的煞氣侵擾,才導致了這龍城周圍寸草不生,如同詛咒一般。”
“這倒是有可能。”
吳涯‘摸’着下巴思索道,只是現在他身上這些皮膚已經便的乾巴巴的,手上幾乎連感覺都沒有。
“這樣吧,柳白,去準備一個木桶,盛一桶水,放少許鹽,將我泡進去,這樣說不定會恢復的快一點,我現在根本不能移動身體。”
“好,我這就吩咐掌櫃的去做!”
說着柳白就走到房間‘門’口,將掌櫃叫了上來,柳白便將自己的要求說了一遍,只是在沙漠之中,水源何其金貴,那掌櫃的面‘露’難‘色’,柳白只得再度掏出一塊元石,塞入那掌櫃的手中,一看這元石,立刻眉開眼笑,連忙去準備水了。
“吳涯,你這幾天到底經歷了什麼?我們嚇死了都!”
劉月瑤晃了晃吳涯的手臂道。
“月瑤,別慌了,我會散架的!”
吳涯苦笑道:“我給你們講就是了。”
“正好,我也很想知道,這幾天嚇死我了。”
柳白一邊說,一邊搬了一張椅子坐了過來,吳涯微微點了下頭,便將自己在界石之內,與那黑影學習槍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柳白和月瑤講了一遍。
“你是說,那黑影只是一絲意念罷了,而且那名叫陳泣之人,還在世?”
劉月瑤聽完心中疑‘惑’連連。
“應該是的,至少我聽他的意思,我們以後還會有機會碰面,想必這名叫陳泣的前輩,一定是一絕世強者。”
“我覺得也很有可能,只是這人的脾氣倒是很怪。”
柳白盯着吳涯道:“總之你還是活着回來了,這就足夠了。”
“好了,我的都說完了,講講你們,這幾天有發生什麼重要的事嗎?”
柳白沉思了一會,道:“要說重要的事情,倒是沒有,不過要說奇怪的人,剛纔倒是碰到了一個。”
“哦?怎麼個奇怪法?”
“實力很強,至少我的感覺是這樣,而且,他長得很像一個人!”
“一個人?”
這下吳涯倒是來了興致:“說說看。”
“一個黑衣男子,就在樓下,他長得,很像無鋒,但是我很確定不是無鋒,兩個人雖然相像,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其實當時我看到他面目的時候,我也驚呆了。”
“無鋒麼……”
一個朗爽的紫衣少年的形象躍入吳涯腦海之中:“你說他就在樓下?那不如將他請上來,還有,在屋子裡倆就把這面紗摘了吧,看着怪怪的。”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吳涯總感覺必須要見一見這個人。
“好,我這就去。”
說罷,柳白便轉身離開了房間,向樓下走去,不到十息的功夫,便又折返回來,對着吳涯搖了搖頭。
“那人似乎已經離開了,而且聽掌櫃的說,應該是你前腳甦醒,後腳就離開了。”
“離開了?那你之前都跟他說了什麼?”
柳白便將進入客棧之後發生的事情給吳涯講了一遍。
“這人還真是有趣。”
吳涯低着頭,喃喃自語。
“咚!咚!咚!”
三聲很有節奏感的敲‘門’聲過後,房間大‘門’‘吱嘎’一聲被人推開,只見那掌櫃的端着一大桶水走了進來。
“快點搭把手哎,太重了!”
柳白趕忙上前,幫那掌櫃的將水桶搬進屋內。
“哎呀,累死了。”
那掌櫃的一手扶着腰,一手擦着額頭上的汗水:“你說你要這麼一大桶水做什麼啊?”
柳白隨手一指吳涯對着那掌櫃道:“幫朋友療傷用。”
“哎呀!”
掌櫃的順着柳白手指方向看去,嚇了一大跳:“這……這……”
“這次多謝掌櫃的幫忙了,在下這般模樣是因爲受了些特別的傷勢,嚇到掌櫃,還望見諒。”
吳涯對着那掌櫃的笑了笑。
“哎呀,我還以爲是詐屍呢,嚇死我了,行吧行吧,你們療傷吧,我就不打擾了。”
那掌櫃的一遍撫‘摸’着‘胸’口,一遍驚魂未定的向樓下走去。
“我這樣子真的很可怕嗎?”
柳白和劉月瑤看了吳涯一會兒,狠狠的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傢伙,行了行了,幫幫忙,把我扔水桶裡就行了。”
柳白上前一步,直接將吳涯乾枯的身軀抱了起來,放進了水桶裡,吳涯浸泡在鹽水之中,緩緩的運轉起體內的元氣,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漸漸復甦。
“你們兩個早點休息吧,我一個人就好。”
說着,吳涯便閉上了雙眼,專心恢復起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