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吳涯三人約莫再度在萬象山脈之中穿梭了兩個時辰,在即將到達正午之時,一座不大不小的村莊便出現在吳涯三人眼前。
“想不到這村莊竟然在盆地之中,四面環山,從山下一看,倒是美不勝收。”
眼見得即將到落腳之地,吳涯也是面露喜色。
“太好了,吳涯,我們去大吃一頓吧。”
劉月瑤盯着那村莊雙目放光,整個村莊在她眼裡似乎都變成了一桌美味佳餚。
“一天到晚滿腦子都是吃的,大胃王!”
柳白雙指一屈,一下彈在劉月瑤的後腦勺上。
“啊呀!”
劉月瑤雙手捂住腦袋,轉過身,一臉憤怒的盯着柳白。
“死人臉!獨眼龍!小氣鬼!”
“你們兩個,要是在這待到天黑我沒意見,我下去吃好的了!”
說着吳涯便轉身向着山下走去。
“哎,等等我!”
劉月瑤一邊追上吳涯,一邊轉身衝着柳白做了個鬼臉。
“這妮子……”
柳白笑道。
村莊不大,佔地不過方圓二里,一眼望去都是些磚瓦茅屋,沒有什麼突出之處,如同尋常村莊一樣,唯一不同便是這裡氣候溫暖,畢竟是盆地之中,有這樣的氣候也不爲怪,吳涯一行人進入這村莊之中,整個村子的人都感覺十分和善,沒有排外的情況出現。
“柳白,月瑤,我先去村中市集逛一逛,說不定能找到那拓印令牌之人下落,你們兩個區找個客棧,今晚我們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等我回來我們一同去吃飯可好?”
“啊?不能直接吃飯麼?”
劉月瑤一聽吳涯說還要等,小嘴便立刻癟了下來。
“放心吧,不會很久的,這村莊不大,想必客棧也只有一家,應當比較好找,我到時候想路人打聽一下便是了。”
吳涯笑着摸了摸劉月瑤的小腦袋以示安撫。
“好的,那吳長老自己多加小心,畢竟人生地不熟的!”
“放心吧!”
吳涯擺了擺手手,轉身便向着村莊中心走去。
“這村莊雖然不大,不過卻是熱鬧。”
吳涯走在市集之上,看着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羣,聽着那些商販一聲一聲嘹亮的吆喝,笑着感慨道。
“這位公子,請留步!”
吳涯上前一步,攔住一個路人,拱手問道:“在下初來寶地,不知此處可有人能拓印令牌或者會做木工?”
那路人上下打量了吳涯一番,旋即一笑,熱情道:“這位小哥,你這倒是問對人了,你要找的應當是那張木匠,就住我家隔壁,只是我這會兒要趕去看那試丹大會,我給你指條路吧!”
“如此那就太好了!”
吳涯一躬身,算是道謝。
“從此處向東行約八百步,再向北行,有一巷子,那巷子末端的一間土坯房便是那張木匠所在。”
“多謝公子!”
說着吳涯便向東走去。
“試丹大會?想不到這小小的村莊還有這種奇人。”
吳涯腦海裡跳出了剛纔路人所說的試丹大會,身爲煉丹師的吳涯自然是清楚試丹大會是什麼,普天之下的丹方,都是人煉出來的,至於這些丹藥的功效,也都是試出來的,所有煉丹師在創造丹方之初,會先尋找一種類似於兔子之類的小獸,這種小獸與人體對丹藥的反應幾乎無二,稱之爲‘丹獸’,利用這種小獸測試丹藥功效,看看這種丹藥的大致功效,若丹獸無恙,則會舉辦這試丹大會,找一些自告奮勇之人服下這種新型丹藥,再來觀察一下人服用了這種丹藥會有什麼效果,如果效果與預期相同且對人體無害,這個丹方纔能在世流傳,當然這試丹大會也是有着一定的危險性,畢竟利用丹獸試丹只是將危險性最大的降低,但是丹獸畢竟不是人類,還是會有或多或少的差異,當然好處也有,按照煉丹師的規矩,如果相安無事,這次的丹藥就算送你的,並且額外還會送你一枚其它的丹藥,由試丹的人任意挑選,所以纔會有這麼熱鬧。
當然,敢自己創造丹方之人無不是有膽有才學之輩,所以吳涯纔會稱之爲奇人,對於這種人,吳涯也是心存敬佩。
“到了!應該就是這裡了!”
吳涯看着面前的土坯房,不由的皺了皺眉,這土坯房在吳涯看來實在是太過破敗,那木門上盡是歲月的痕跡。
“這屋子,怎的不像有人氣的樣子?算了,先進去看看。”
吳涯身手推開那木門。
“吱嘎!”
一聲刺耳的摩擦之音,彷彿訴說着這扇木門古老的年紀。
“在下吳涯,請問有人在麼?”
這土坯房之中光線昏暗,吳涯大致一看,只能看清楚一部分輪廓,不過吳涯元神強大,整個木屋的結構在吳涯腦海之中都十分清晰,這屋子有一個大廳,一個內屋,這大廳之中擺設甚是簡陋,只有一張普普通通的木桌,木桌之上擺着一瓷質茶壺,而整張木桌周圍擺着三張木椅,材質也是十分普通,牆角之處堆積着各種木匠工具,還有許多邊角料,那些工具之上落滿了灰塵,整個屋子只有那桌椅十分乾淨,就連那瓷質茶壺,似乎也很久沒有人用過了。
“在下吳涯,特此來拜訪張老先生,不知可否一見?”
吳涯眼見沒有人答應,再度高呼了一聲,吳涯可是能夠感知到,那屋子之內,有着陌生人的氣息。
“咳……!”
一聲咳嗽聲自屋內傳來,一老者掀開內屋的門簾,蹣跚的走了出來。
“年輕人不要急,我老人家,腿腳不是很靈便。”
那老者身穿粗布黑衣,滿頭白髮,皮膚之上盡是皺紋,一雙渾濁的眼睛有氣無力的半睜着,整個人十分瘦小,那顯露出骨節的手指之上,正捏着一個長杆菸斗,煙壺之上,一縷縷青煙不斷冒出,如尋常風燭之人無二。
“在下吳涯,特來拜見張老先生,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老者緩緩走到木桌旁邊,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年輕人,你不是我們村子裡的。”
那張木匠一語便道破了吳涯的身份,旋即深深的息了一口煙。
“找老夫,所謂何事?”
“是這樣的,老先生,我聽說您會拓印令牌,想向老先生打聽一些事情。”
吳涯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道,將晚輩的禮數做的十分到位。
“嗯,年輕人你倒是很有禮數。”
張木匠打量着吳涯緩緩點頭:“說吧,老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這樣的,晚輩想知道,大約三個月之前,您可拓印過與這塊一模一樣的令牌?”
說着,吳涯便從界石之中拿出了他手中唯一的一塊百草令。
“這個……?”
張木匠接過百草令,細細端詳了一番,搖了搖頭,還給了吳涯道:“老夫上了年紀,記性沒那麼好了,這三個月之內接手的物件那麼多,我實在是記不清,不如你同我說說那拓印令牌之人長什麼樣子,說不定老夫還能回想回想。”
“應當是一灰衣少年,跟我差不多高,臉上有一道疤。”
其實吳涯也不確定是不是楊逍宇本人來的,但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得向張木匠描述了一下楊逍宇的相貌。
“灰衣少年,臉上有疤痕……?”
張木匠思索了一下,旋即一拍桌子道:“我想起來了,卻是有這麼個人,全身上下透着陰冷之氣,當日他是找我拓印過令牌,臨走之時將那些拓版帶走了,卻將原版的落在我這裡。”
一聽張木匠此言,吳涯大喜過望:“那敢問老先生,那令牌現在何處,這令牌對在下十分重要!”
“呼……”
張木匠緩緩的吸了一口煙:“那令牌我也很好奇,村裡百草堂裡面那呂老頭看到那令牌如獲至寶,非向我討要,我想我留着也沒用,便送給他了?”
“什麼,百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