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步震看到洪梟,覺得甚是眼熟,一時還真忘記他到底是誰了,可是朝一旁的龍百石詢問,才知道此人就是的成名絕技是着謫仙醉掌,神秘地笑了笑,朝他走了過去,譏笑道:“洪梟,你被我師弟打敗,發誓一輩子都留在這亂雲山之上,現在怎麼想起下山,意圖奪我的寶藏來了。你自毀誓言,我殺你,想必你應該沒有怨言吧。”
衆人終於明白爲什麼洪梟躲在亂雲山之上,而不參加武林大會,原來是因爲他曾經敗在諸葛明的手中,發誓一輩子不離開亂雲山,如果食言,死無葬身之地,可是他現在真的食言了。
洪梟深知步震武功深不可測,暗藏殺招,將掌力酒氣凝聚於掌中,吞吞吐吐地道:“北……北……霸,十七年前,我敗於你師弟之手,當時是我太蠢了,居然發那樣的毒誓將自己的半輩子葬送在這亂雲山之上。現在,我要讓你們彌補我這十七年的損失,那寶藏可不是你的,準確來說,應該是你師弟遊唐的。”
一旁的伯延走過去道:“洪梟,你想怎麼彌補?如果你想要切磋武功的話,你三腳貓的謫仙醉掌還不配和我爹交手。”
洪梟大驚,心想:“北地霸王的武功深不可測,能和他交手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就算敗在他手上,也會有無數英雄引以爲榮,可要是敗在小輩步伯延的手上,那就會淪爲江湖人茶飯之後的笑柄了。”
想到此處,洪梟又朝步震一步,大笑道:“哈哈……步震,難道你想讓一個後輩跟我切磋嗎?”
步震甚是蔑視,轉過臉道:“好的,洪梟,要是我十招之內打不贏你,那麼我從此不出延州半步。”
洪梟大怒道:“步震,你太目中無人了,這兒可不是北地,不是你霸王的地盤,我讓你見一下我的謫仙醉掌的厲害。”
二人交手,不多不少,在第九招的時候步震的彌羅神掌將洪梟一掌打倒。
洪梟坐在地上傻笑道:“步震,真想不到,你沒有荒廢這十七年啊,不過天下第一早就已經認祖歸宗了,回到王四奇傳人手上了。”
錢央過來怒斥道:“井底之蛙,還配在這兒談論天下第一,你好自爲之。”
步震又出掌力,準備殺掉洪梟,以此來懾服羣雄,讓江湖人士知道北地霸王決不允許任何人跟他作對。
就在此時,王仁看到地上躺着的亂雲五仙、李谷、應三道,自知謫仙派已經潰不成軍,連忙喊住他道:“步伯伯,洪梟小人一個,你又何必跟他計較呢?這種人也就是窮瘋了,腦子有問題,過幾天恢復過來就好了。”
錢央當然知道王仁的心思,衝着王仁微微一笑,拉着步震的右臂道:“步兄,走,難得咱們聚在一塊,何不下山去喝兩杯?”
步震大喜,大笑道:“好,走,下山喝兩杯,莫要讓這亂雲山的烏雲弄髒了我的手。”
王仁又喚來了玄武流星跟刀戊心道:“刀戊心,你先騎着我的玄武流星下山,找間環境好一點的客棧,再請個郎中,幫瑛兒看看。”
刀戊心非常興奮,連忙騎馬而去,而這或許是他重新作人的開始吧。
彎刀王山前擋住鑌鐵七鷹,大罵道:“苗青、方騎、蕭源,你們三人爲何死不悔改,又跑到這賊寇聚集的地方,你們對的起我的養育之恩嗎,對得起你們死去的祖師嗎?”
被彎刀王這麼一說,鑌鐵三鷹的臉一下子紅了,不想蕭源卻道:“師父,我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我們不想和你爲敵,也不會和你爲敵,我們只是想各走各的路,這點要求你都不能滿足我們,你怎麼當師父的?”
步震剛欲離開,不想蕭源的話卻傳到了他的耳邊,甚是生氣,還沒有等蕭源反應過來,鮮血淋漓的舌頭已經在步震的手中放着。
步震將蕭源的舌頭扔掉,冷冷地道:“不孝之徒殺無赦、不孝之子殺無赦、不忠之臣殺無赦、不義之人殺無赦、不仁之人殺無赦、不貞之妻殺無赦。這是北霸的六不赦,他不是我徒弟,我只取他舌頭就行了,如此無情無義,居然還自以爲有理,看你怎麼處置了,彎刀王。”
苗青和方騎紛紛大驚,牢牢的閉着嘴,一時之間,不敢言語。
聶瑛欲打開簾子來看,王仁連忙擋住她道:“瑛兒,咱們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你還是不要看了,太噁心了。”
聶瑛笑道:“還有你王仁哥哥覺得噁心的事情啊?”
王仁摸着聶瑛的肚子笑道:“兒子,你放心,爹以後不會扔下你和你娘了,更不會讓你娘受到絲毫的委屈。”
聶瑛好像急了,連忙道:“你怎麼知道是個兒子啊?沒準兒是個女兒呢。人家都說‘酸兒辣女’,我現在是特別喜歡吃酸的、喝辣的,誰知道是男是女啊?我就希望是個女兒。”
王仁笑道:“不管是男是女,反正是我的孩子,我叔叔想抱孫子都想瘋了。”
卻說遊唐被王仁的一招緯坤三入打中,又被深埋在土層之中,衆人都以爲是必死無疑,可是他身後還有一個龍擬露。
龍擬露被王仁趕下馬車後,和百石打了個招呼,躲在暗中,觀察着遊唐的一舉一動,卻發現他被王仁給埋了,心有不甘,待衆人離開之後,將厚厚的土層挖開,遊唐還有脈搏,便將遊唐救下山去了。
龍百石夫婦帶着龍千江下山,一路之上,千江跟百石求情,百石兄弟情深,竟也心軟了,不想範仙華卻是依然如舊,跟龍千江兄弟倆道:“其實要表明心跡很簡單,你弄出了這麼多事情,還不是因爲一把破刀,把它毀了,一了百了,還可以表明你有悔改之心。”
龍家兄弟三人頓時大吃一驚,那畢竟是五龍山打造的,而且那把刀還關乎着五龍山的興旺,怎麼能說毀就毀呢?仙華也打消了這個想法。
卻說王仁下山後,刀戊心已經請了洪洲最好的一位年過六旬的郎中替聶瑛上下診斷,發現她並無大礙,給她開了一些安胎的補品就離開了。
王仁在市鎮上買了件衣服,洗了澡,將鬍子颳得乾乾淨淨,又恢復到了他和聶瑛初次相見時的樣子,好似懵懂天真的少年,然而,也就是他,居然練成了錢央苦練幾十年而沒有練成的元坤神功。
錢央在洪洲最好的酒家謫仙樓大擺筵席,慶祝王仁平安而歸,也算是爲了三大不敗高手齊聚一樓而慶賀,筵席異常豐盛,不過盡是一些安胎補氣的食物。
王仁撫着聶瑛寸步不離,正在二人的房間之中互訴這兩個多月來的點點滴滴,忽然間,伯延和聶瑤來了。
聶瑤見到王仁安然無恙,高興壞了,上前來抱住王仁哭起來了。王仁大驚,連忙將聶瑤推開道:“聶瑤,我是你姐夫,你不要再任性了。”
聶瑤看到聶瑛就在對面坐着,連忙道歉:“姐姐,姐夫,我是見到你們平安無事太高興了,所以……”
聶瑛笑道:“沒有關係的,正如王仁哥哥所說,什麼都不會因此而改變。”
聶瑤見聶瑛的肚子比上次又大了,摸着聶瑛的肚子道:“姐姐,你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這個孩子肯定會像姐夫一樣,成爲一個武林高手的。”
正在此時,彎刀王進來了,看似一臉愁容。王仁拿出自己剛剛默寫的三絡分形手秘笈,遞給他道:“彎刀王,當初我食言卻是不對,你師父讓我找一個人把三絡分形手發揚光大,我練過上面的武功之後我發現一定要找個善良、穩重的人,這樣才能剋制三絡分形手的魔性,否則會遺禍武林的,而這個人非你莫屬。”
彎刀王大驚,接過三絡分形手的秘笈,隨意地翻看了幾頁道:“王仁,你的功力都無法剋制三絡分形手的魔性,難道我就能嗎?”
王仁道:“你有所不知,我性格急躁,要不是內功深厚的話,是剋制不住的,可是你比較穩重,必然可以剋制住其魔性,你以後找傳人的時候,一定要找個穩重善良之人,否則真會禍害武林的。”
彎刀王收起秘笈,不過依然是一臉愁容,心事寫在臉上,當然了,這瞞不過入木三分智。
王仁請彎刀王入座,順便跟他道:“看你剛纔進來時候的表情,就知道你把鑌鐵三鷹放了吧。”
彎刀王大驚,傻傻地笑了笑,忽然間盯着聶瑤道:“公主,你父王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你還是趕快跟我回契丹吧,他見到你比吃任何靈丹妙藥的要好百倍。”
聶瑤連忙道:“不行啊,我姐姐快要生孩子了,我還要幫我姐姐抱孩子呢。”
王仁也在一旁道:“聶瑤,我的孩兒還沒有出世,可是你的父王可快要……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你還是跟彎刀王去看看吧,不管他是不是你的親爹,畢竟你是他一手養大的。”
聶瑛也道:“妹妹,你就去看看他吧,我擬一份書信,你順便替我交給他,他畢竟也有可能是我爹。”
聶瑤勉強答應了,伯延連忙站起來,走到聶瑤身旁道:“聶瑤,你要是去的話,就讓我陪你如何?你一個姑娘家上路不安全,況且你和盟主長得一模一樣,要是被被別人盯上了,那可就危險了。”
王仁和聶瑛跟着伯延去見步震。步震剛剛和錢央拼酒,現在醉暈暈的,正在喝茶解酒,待伯延跟他說完他的目的後,步震當即反對道:“延兒,不行,現在謎底快要解開了,有無數人覬覦我手中的寶物,你要是離開了,那我不是斷了一臂嗎?”
伯延連忙跪倒在地道:“爹,現在正是嚴冬,今年多雪,不便行事,況且我就去個遼東,用不了多長時間的,一個月之內肯定會來,反而是爹你一個月之內也不一定可以將這個秘密解開啊。”
就在此時,錢央笑着進來了:“呵呵,步兄啊,我常常常跟仁兒說,讓他自己做主,這些後輩都已經這麼大了,你還管的這麼嚴,要是個傻子也就罷了,可是這位寡言孝佛甚是穩重,是有主見的人,你就不要替他們小輩做決定了。”
步震見錢央也這麼說,也只好答應了:“好吧,既然連錢央也這麼說,那我要是再左右你的話,豈不和長舌婦無異。”
伯延大喜,當時就和聶瑤、彎刀王一同北上。
衆人都離開了,步震的屋子裡面就剩下錢央、步震、聶瑛三人了。錢央欲起身迴避,不想步震道:“錢央,你要回避?難道你認爲我不信任你?”
錢央笑道:“這份秘密關係甚大,牽連甚廣,我要是知道了,沒準兒會插手,現在我孫子就要出生了,我可不想拿着自己的時間花在我本不想理會的事情上。”
步震笑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強了,你就準備好享受天倫之樂吧,我暫時是沒有這福分啊。”
待錢央離開之後,步震連忙打開窗戶,四下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什麼可疑人,纔跟王仁道:“賢侄,現在你就把你知道的秘密說出來吧。”
王仁道:“在我說之前,你先要告訴我燒燬的那份藏寶圖的秘密,這是討論,不是直接跟你說。”
步震大驚,心想:“原來王仁早就知道我將第一份藏寶圖的秘密瞞着他了,哎……”
他吞吞吐吐地道:“好吧,既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入木三分,那我就讓你看一看我師弟手中的那份藏寶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