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聶瑛用水燙退敵之計大敗契丹後,王仁、聶瑛、烏聖、龍百石的丐幫人馬以及晉國將士乘勝追擊,不但抓住了天和公主,還制伏了白眉天師和彎刀王。
竇援剛想把白眉天師和彎刀王也抓回去,不想後面契丹的大軍來接應了,而現在晉軍已經疲勞了,只能先撤兵。
白眉天師乃是武林前輩,彎刀王忠心可嘉,王仁想了想,還是決定將他們給放了,於是跟竇援道:“白眉天師和彎刀王乃是武林前輩,咱們不能讓他受辱,還是放了他們師徒吧,他們的這點技倆還無法和瑛兒一較高下。”
晉軍又打了一個大仗,石重貴爲表謝意親自出城迎接。王仁沒有理會他,去找到了烏聖和天和公主。
看到王仁和聶瑛終於安然而返,烏聖連忙追問道:“三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位契丹公主怎麼跟三妹如此相像?”
王仁笑了笑道:“呵呵,二哥,這件事情我待會兒再跟你講,我先問她幾個問題。”
天和盯着王仁道:“王仁,爲什麼要抓我,你趕快把我放開。”
王仁看着天和聶瑛完全不同,猛然升起一種感覺,好像看到了聶瑛的另外一面,再想想聶瑛那純潔無暇,宛如深淵神秘的蓮花上面出現了瑕疵,連忙從衣角扯下以塊布把眼見蒙上。
天和大怒道:“王仁,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啊,居然不敢正眼看我”?王仁道:“聶瑤,你和瑛兒長得太像了,不過你的神情言語和瑛兒的差距太大了,看你言語,瑛兒這朵無暇秘蓮還不被你左右?你們倆除了長相相似,口音、神情相差甚大,此生瑛兒足矣,眼不見爲清。”
聶瑛掐了王仁一下跟他道:“王仁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跟我妹妹說話呢,還不趕快把她放開?”
王仁聚氣凝神,用六股真氣從天和的百匯穴匯入,天和的穴道解開了。天和立即拔出隨身攜帶的彎刀向王仁砍去,烏聖大驚,手出一指,又把天和點住了。
王仁在一旁嘲笑道:“你難道沒有從白眉天師口中得知我們都是武林高手嗎?真是班門弄斧。”
聶瑛走到天和麪前道:“妹妹,你這是怎麼了,我是你姐姐啊,這是千真萬確的,你怎麼還帶兵幫助耶律德光呢?”
天和道:“胡說,我爹是契丹人,我娘是契丹人,這是我父王親口跟我說的,他還說……”
聶瑛連忙問道:“他還說什麼啊?”
天和低聲道:“他說你是我姐姐。”
烏聖又在一旁道:“哈哈,這不就結了嗎,你是她妹妹,那你不就是漢人了,怎麼會是耶律德光之女?現在你們親人團聚,真是可喜可賀,真值得喝一杯。”
王仁接着追問道:“聶瑤,耶律德光還說什麼了啊?”
聶瑤氣沖沖抵轉過頭去,一言不發。
忽然間,聶瑤又轉過頭來道:“我聽白眉天師說你是公認的武林至尊、天下第一,武功一定非常厲害吧。我可以告訴你,也可以叫聶瑛爲姐姐,不過你要收我爲徒,教我武功。”
王仁大驚,雖然遮着雙眼,但還是可以感覺到聶瑤的神情,索性先坐在一旁,翹起雙腿,躺了下來道:“你還真是傻,你問問你姐姐我最討厭的事情是什麼?”
聶瑛跟天和道:“妹妹,你姐夫最不喜歡別人跟他談條件、拐彎抹角了,你還是趕快說吧,這件事情關係重大,看似一目瞭然,可是我擔心另有隱情。”
王仁接着道:“不就是嗎,肯定有隱情,既然耶律德光跟你說你就是他的女兒,瑛兒又是你姐姐,可是瑛兒的爹明明就是聖棋手,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依我看,沒準兒耶律德光正在策劃着什麼大陰謀,想要席捲中原,把我們一網打盡也說不定。”
烏聖連忙站出來道:“哦,我猜肯定是離間計,他看三妹用兵如神,有神鬼莫測之機,先是一日之內三破契丹,懼你神機,所以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來一個和三妹長得相似之人,企圖將三妹拉入他的帳下。”
聶瑛笑道:“二哥,你真是能想!耶律德光久經沙場,怎麼會用這麼傻得計策,難道說他認爲我是個孤兒?”
天和激動地道:“你們能不能不要胡言亂語了,我就跟你們實話實說吧,就算我父王騙盡天下所有人,但是他是絕多不會騙我的,我父王本來要將我送回去,可是我知道我要是回去了,就不可能知道真相了,所以才答應替他打仗,作爲交換條件,他就不送我回國了。”
聶瑛又跟烏聖道:“二哥,你就把我妹妹的穴道解開吧,她現在肯定又酸又麻,會受不了的。”
烏聖輕甩手臂,隔空三式一出,把天和的穴道解開了。天和終於又被放開了,連忙活動着經骨,順便走到烏聖旁邊問道:“哇,你這是什麼武功啊?這麼神奇,居然隔這麼遠點穴、解穴,趕快教教我吧,我學武很快的。”
烏聖不作答,也在王仁身旁坐了下來,不想天和跟在他身後,吵吵嚷嚷着讓烏聖授武。烏聖真是沒有想到天和居然這麼煩人,連忙跟她道:“我的武功不好,你趕快跟我三弟、你姐夫去學吧,他可是天下第一,元坤神功、柳劍、悲天憫世咒、炎空大師的羅漢十巧手、幻象四式都是精妙絕倫的武林絕技。”說完,連忙撒腿而去。
天和又抓着王仁的雙臂道:“姐夫,你的武功很好嗎?我聽天師說你是不敗高手,還聽他說你年紀輕輕,練什麼純陽之氣,而不修陰柔之力,所以滿臉胡茬,看似野蠻。既然你是天下第一,那就趕快教我武功,我最崇拜你麼中原的俠士了。”
王仁自言自語道:“炎空大師、畢摩子、白眉天師三人相繼說我的武功缺少陰柔之氣,難道說我的元坤神功真的練錯了?不過話說回來,二哥也太不夠意思了,居然自己一個人開溜。”
就在此時,石重貴帶人來了。
石重貴一進門就吩咐景延廣把天和抓起來。王仁連忙從椅子上面下來,輕甩手臂,劃過一道氣痕,擋退了來犯的士兵,趁機擋在面前道:“石重貴,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景延廣道:“王仁,我們得到消息,說你把契丹公主抓到了,現在就是來拿她的。”
王仁笑道:“人言老狗的鼻子可真靈,我抓了她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你就聞來了。”
景延廣大怒道:“王仁,你趕快讓開,否則以通敵之罪把你抓起來。”
石重貴從景延光身後轉了出來,笑眯眯地道:“王仁俠士,你和聶瑛兩人此次立功不小,朕要好好嘉獎,不過,現在有了這個契丹公主,耶律德光的掌上明珠,我就不相信耶律德光他不退兵?”
天和連忙跟聶瑛求情道:“姐姐,你可不能讓姐夫把我交給他們啊。”
聶瑛大喜,笑着跟她道:“放心吧,好妹妹,你姐夫最喜歡和自己不喜歡的人作對,他是不會將你交出去的。”
王仁回望了一下身後道:“這位姑娘叫聶瑤,你們不要弄錯了,她是我夫人的孿生妹妹,不是什麼契丹公主,你們還是趕快回去吧,我們很累了,要是不好好休息,契丹再進攻的時候,如何抵擋啊?”
不想景延廣道:“王仁,實話跟你說吧,我們現在抓住了天和公主,就再也用不到你們了。”
王仁勃然大怒:“好一些個無恥之徒,居然如此小人、如此狠毒,那麼我要是一掌把天和打死了,你說耶律德光會怎麼樣,把這筆帳算在誰的頭上?”
石重貴大驚,連忙搶着景延光道:“王仁俠士,你千萬不要誤會,我亞夫他是胡說八道,回去之後我再慢慢收拾他,不過,這位契丹公主長得和聶盟主如此相像,我看你說的真是對的,那好吧,你們就好好休息,下次契丹大軍來犯的時候,還要靠各位相助啊。”說完,連忙帶着景延廣走了。
出屋之後,景延廣立刻追問道:“皇上,爲何不把他們殺了?要是把天和公主抓到,咱們和契丹聯姻,耶律德光肯定撤兵,如此,既可以解晉國燃眉之急,又可以爲你出氣,一舉兩得啊。”
石重貴笑了笑道:“亞父,此計雖高,可是就憑你手下這點三腳貓的功夫,沒有碰到喜怒無常的王仁,我們都身首異處了,只能智取,要是把他逼急了,他傷害了天和公主,不但喪失了王仁和聶瑛的相助,連最後的籌碼都丟了,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況且天下人皆知王仁和聶瑛仗義相助我晉國破敵,如果他死在晉國,天下人必然唾棄我,到時候我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只能想辦法把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或者在晉國疆土以外的地方把他給處死,那時候我纔可以推得一乾二淨。”
景延光大喜道:“皇上果然高見啊,我這就派親隨精兵,在今晚秘密地將天和公主劫走,然後再想辦法除掉王仁等人秘密處死。”
景爲吃着蜂蜜,喝了敗火之藥後,症狀緩解了許多,此時就在景延光身旁,聽二人這麼談,連忙在一旁道:“我有辦法對付他們。洪洲亂雲山的應三道愛財如命,我曾經從他那兒用重金買了謫仙派的秘傳之藥醉仙散,現在應該可以派上用場了。”
石重貴壓根兒未聽說過這種醉仙散,連忙追問道:“景勳,這醉仙散到底有何奇效?趕快道來。”
景勳又道:“這醉仙散又名醉劉伶,據說可以讓人一醉三年,因此纔有了醉劉伶之說。據說,劉伶喝了杜康美酒之後,一醉三年,被人當作死屍給葬了,可是三年後從墳墓裡面挖出來,卻還是安然無恙,而醉酒之症終於解了。世間迷藥雖多,可是像醉劉伶這種使人一醉三年的奇藥,卻是絕無僅有,好事之徒跟據劉伶所飲的杜康酒,製成了醉仙散,可以讓人一醉三年,確實是當之無愧的迷藥中的極品奇藥。這醉仙散本來早就失傳了,可是亂雲山、謫仙派的大掌門洪梟熟悉釀酒之法,居然讓醉仙散重現人間,正好讓我們來對付他們這些喜好飲酒、自命不凡的武林人士。”
石重貴大喜,連忙讓景勳去準備,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就用醉仙散對付他們,然而再將他們運出晉國,秘密地殺掉,一雪前恥。
卻說王仁蒙着雙眼,可是這語氣還是聽得出來的,在石重貴走了之後,連忙跟天和道:“我看今天把你抓了,真是犯了個彌天大錯,居然沒有想到石重貴和景延光這兩個小人。事不宜遲,我待趕快送你出城去,要是你落在石重貴的手中,我們所有人都要死。”
不想天和堅決不肯離開:“不行,姐夫,我不能離開,我還沒有弄清我的身世,你還沒有教我武功,我不能空手而回啊。”
聶瑛也勸天和道:“妹妹,王仁哥哥說的有道理,你還是趕快離開,先去找耶律德光,等到適當的時機,我和王仁哥哥帶你去建州找爹。”
天和又道:“姐姐,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妹妹啊,你怎麼能因爲給你和姐夫帶來麻煩而將我趕走呢?而且我姐夫是天下無雙的大英雄,他要是連我都保護不好,那麼還怎麼當武林至尊?”
王仁終於拿下了蒙着眼睛的布條,大笑道:“哈哈,真沒想到如此牙尖嘴利,不過激將之法對我沒有用。”
天和見王仁拿下了眼罩,甚是欣喜,對着王仁道:“嘻嘻,姐夫,你把眼罩拿下來,不怕我損毀了姐姐在你心目中的影響嗎?”
王仁嘆息道:“哎……瑛兒是瑛兒,你是你,蒙着眼睛才知道你們倆的聲音差別這麼大,瑛兒的聲音好像是一杯清茶,清香舒適,回味無窮,不過你的聲音更像一杯烈酒,醇香可口,可是卻太嗆了。”
天和甚是生氣地道:“好你個王仁,你大膽,怎麼敢跟我這麼說話,你總是當着我的面跟我過不去,到底是何居心?”
聶瑛連忙走出來道:“妹妹,你不要生氣啊,你姐夫是跟你鬧着玩的。”
聶瑛又怪怨王仁道:“王仁哥哥,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你就不能對她好一點啊?”
王仁嘆息道:“哎……有了妹妹弄得我裡外不是人,好吧,既然她不想走,那麼要把她放到安全的地方纔是。”
忽然間,聶瑛笑道:“王仁哥哥,我有個辦法,可以幫你解除後顧之憂。”
聶瑛讓天和換下了契丹服飾,穿上了男裝,然後找了個丫環,讓她穿上了天和的衣服,當着城樓之上所有士兵的面,把那個穿着契丹服飾的丫環送走了。
果然,細作將此事告訴了石重貴。石重貴聽到消息後大吃一驚,癱坐在龍榻之上嘆息道:“王仁真乃入木三分,我要是再將他當敵人看待,恐怕死無葬身之地啊!”
景延廣在一旁道:“皇上,既然契丹公主已經被放走了,那麼咱們待趕快停止這個計劃,把派去劫持天和公主的精兵叫回來,要是將王仁或者聶瑛惹怒了,他們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的。”
景延廣連忙跟手下吩咐,把景延光派去劫持天和、刺殺王仁和聶瑛的死士撤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