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百石帶着龍千江和龍千山兄弟二人,以及和龍千江兄弟二人一同布龍家奇陣陰陽八風陣的十四個行屍,趕往嶺南山脈的五龍山莊,爲龍韋報仇之時,畢摩子聞着迎心刀而來。範仙華抓住了畢摩子瘋瘋癲癲,自視甚高的性格,將他激怒,去了碧泉山莊,爲的就是藉助畢摩子之手,從諸葛明口中得知三烏的下落,從而幫百石幫日思夜想的五龍山四龍慘死之仇。
然而,就在他們夫婦二人跟田浪告別之時,龍千江兄弟兩人帶着他們的行屍逃逸,早就不知所蹤了。本來以百石現在的輕功,要追龍千江,輕而易舉,可是他卻沒有繼續追詢他們,反而爲了查找三烏的下落,先去拜訪幻實幻虛的聖地翡翠島。
卻說步震帶着心中的秘密以及最後一份殘餘的藏寶圖回到了延州;王仁、聶瑛跟着錢央回到了雙玄居,讓刀戊心先去長樂府的馨饈閣,順便跟着茶魂先去學武;伯延陪同彎刀王和聶瑤北上遼東,去契丹都城南京看望病重的契丹王耶律德光;烏狂和靈鮮、烏聖和古幽在三絕島上面好好的享受這久違的寧靜;西域怪僧畢摩子去找東方武林盟主幻實幻虛、厭惡殺人的東俠的諸葛明挑戰,追問三烏的下落。
轉眼間,元宵節已經過去了,雙玄居中埋着的白雪慢慢地消融了,處處可見生機,錢央的雪鴿在雙玄閣周邊咕咕地叫着,而這武林之中,自從王仁單槍匹馬,將亂雲山殺退,而藏寶圖又重新歸到了步震的手上之後,終於得來了短暫的安寧。
這天,王仁正在跟聶瑛嬉鬧,忽然間,茶魂親自送來了言風的南隱帖。在王仁的懇求下,錢央終於答應讓言風儘快來雙玄居。
果然,在黃昏時分,正當王仁侍弄着他的“清水秧蒜”之時,外面竹林之中傳來了馬的嘶鳴聲。他站在窗戶上望去,果然是言風牽着一輛馬車來了。
王仁連忙下樓,出了雙玄閣,迎上前去問道:“言風,真是太高興了,上次百花亭之宴後,許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我的武功失而復得,步伯伯也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想必你們小夫妻倆現在的日子過得也挺不錯的吧。”
言風是步震的左右手,伯延又去了遼東,本來步震也不想讓言風離開延州的,可是言風主動請纓,說是自己要爲他和步雨喜結良緣,向王仁親自致謝,因此,便此次親自南下,不遠千里,不知是爲了兩壇陪葬的太白酒,更是爲了向王仁當面致謝。
王仁如此言語,言風傻傻地笑了笑,道:“呵呵,王仁,這事情還要多謝你這個大媒人啊。今此,我除了奉師父之命,來跟你送兩壇太白酒之外,也同時是爲了送你一份小禮物,表打我的謝意。”
王仁連忙將言風請進雙玄居,言風只從馬車中取出一個竹筒,並未顧及馬車之中的兩百年的太白酒。
待做好之後,言風將剛纔從馬車中取出的竹筒遞給王仁道:“王仁,這是我在南下的時候,特地拜訪少林神僧舍空給寫的一句詩,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王仁接過竹筒,從裡面取出兩副已經裱好的字畫,和言風一同打開,只見上面寫着的是“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王仁大喜,連忙向言風致謝道:“言風大哥,這是我叔叔最喜歡的一句詩,你能從舍空大師手中弄到,想必也花了一番功夫吧。”
言風又做好在椅子之上,跟王仁道:“舍空大師的書畫、棋藝的造詣都非常之高,我也是聽聞我師父他說曾經和錢大俠秉燭夜談,談論詩書的時候,錢大俠說他最喜歡這句詩,在我路過少室山的時候,一時興起,就去拜訪早已退隱江湖的舍空大師,一番機緣,總算是讓舍空大師幫我寫了這幅字。”
就在此時,錢央從後面出來了。
言風連忙上前參拜道:“錢大俠,言風此次特來跟王仁送酒,如果打擾的話,還請海涵。”
錢央微微點了點頭道:“雙玄居不是我一個人的,仁兒也是它的半個主人,將來我所有的家產都要傳給他,既然他回覆了南隱帖,讓你在今天來此,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錢央揹着手,出了雙玄居,言風聽得迷迷糊糊,疑惑地問道:“王仁,久聞雙玄居周圍是銅牆鐵壁,沒有人敢擅闖,今天我來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王仁剛欲回答,不想聶瑛的聲音從一側傳來了:“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雙玄居的後面是懸崖,前面竹林爲蔽,本來就比較隱蔽,況且叔叔在這雙玄居周圍都布的疑陣,在我來之後,所有的疑陣全都撤了。”
王仁朝一側尋過去,聶瑛正挺着大肚子從樓梯上慢慢一步步地往下,連忙趕過去將她扶住道:“都跟你說了不要亂跑了,樓梯多危險啊。”
聶瑛笑了笑,也加入了王仁和言風的閒聊,三人甚是投機,對於步震身手的秘密卻是始終未曾提半個字。
當天晚上,言風就離開了。臨走之時,王仁他跟道:“你師父的寶藏馬上要回來了,本來我想要將所有的錢財都拿出來賑濟災民,可是現在我想,要是步伯伯真的是莊宗李存勖的哥哥的話,那麼他是應該爲兄報仇,聯合李璟光復李唐江山,有了李存勖爲鑑,但願步伯伯可以像北地霸王一樣,讓天下也靜下來。”
言風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怪怪的,極不自然,這怎麼能瞞過入木三分王仁呢?王仁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又跟言風道:“哦,我記錯了,步伯伯說他是李克用的侄子,所以纔想恢復李唐江山的,也算是幫他叔叔、堂兄出一口氣。”
言風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很不自然地笑着。王仁地盯着他看了看,讓言風更不自在了,連忙跟王仁道別:“王仁,你趕快去陪盟主吧,她現在懷有身孕,你還是趕快去照看她吧。”
望着言風遠去的背影,王仁自言自語道:“哎,看來步震騙了我,他身後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就在此時,聶瑛又從雙玄閣出來了。王仁連忙走過去,扶住她道:“瑛兒,你覺得言風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你不說他是個好人嗎?怎麼回事,難道他是僞君子?”
王仁嘆息道:“言風是值得信任的,以德服人,絕不會有什麼問題,要不然也不可能從一代高僧舍空大師手上求得字畫了,可是北霸,就令人捉摸不透了,看來當今世上只有諸葛明伯伯一人知道他的底細了。”
聶瑛不解得問道:“你不說步震已經跟你說了,他是李克用的兒子嗎,難道說他撒謊?”
“剛纔我提到步震是李存勖的兄弟之時,言風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我覺得有問題,就故作試探,說步震是李克用的侄子,沒有想到言風還是沒有說不,表情依然是怪怪的,照我看步震當初必然是騙我的,他和李存勖扯不上任何關係。”
“扯不上關係?步震就是撒謊了,撒謊的目的是什麼,就是掩蓋真相,難道說這個寶藏裡面還有什麼更大的秘密?”
王仁嘆息道:“哎,有沒有更大的秘密我不知道,不過步震居然三番五次的騙我,這讓我很惱火,真是太小人之心了。”
聶瑛又道:“你就別生氣了,元坤神功都練得可剛可柔了,怎麼還是像火焱子道長一樣,你答應過我不會再離開我們母子了,我算了算日子,也就這幾天了,你就安安心心的準備好當爹吧。”
王仁摸了摸聶瑛的肚子,不由笑道:“呵呵,你放心吧,我是不會離開你們母子的。你不是說會生個女兒嗎?現在怎麼說是個兒子?”
就在此時,由食帶着一個老婆婆,從雙玄居深處來了。
王仁大喜,連忙跑過去問道:“大師兄,你怎麼有空來這兒的,馨饈閣、竹遊軒的生意最近怎麼樣啊,忙不忙?”
由食微微笑了笑道:“小師弟,我知道你快要當爹了,給你們送點東西來的。”
他又跟帶來的年過五旬、頭髮花白的老婆婆道:“連媽,快點把東西交給我小師弟。”
連媽從由食的身後轉過來,將一個大籃子遞給王仁道:“少爺,這是給小孩子的衣物和給少夫人的一些補品,男孩女孩的都有,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由食又跟王仁和聶瑛二人道:“連媽是師父前幾個月親自在長樂府爲少夫人找的接生婆,他跟我說讓我今天帶過來,怎麼不見師父他老人家?”
聶瑛在一旁甜甜地衝着王仁笑道:“王仁哥哥,我看叔叔這麼喜歡這個孩子,一切都準備的這麼妥當,孩子真是太幸福了。”
就在此時,錢央騰空而來,由食連忙上前道:“師父,我已經照你的吩咐,將所有的必需品準備妥當。”
錢央滿意地笑了笑道:“由食,辛苦你們師兄弟三人了,我前幾天看了看馨饈閣和竹遊軒的賬單,你現在生意做的不錯啊,比你兩個師弟的要高出二倍也不止。”
由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呵呵,師父,全都你教導有方。我們師兄弟三人已經聽你的吩咐,將一半利潤拿出來賑濟災民,爲小師侄祈福。”
錢央滿意地點了點頭。
忽然間,聶瑛覺得肚子痛的厲害,連忙靠在了王仁的胸膛上叫了起來:“王仁哥哥,我的肚子好痛啊。”
王仁大吃一驚,不想連媽走過來摸了摸聶瑛的肚子道:“趕快去煮熱水,少夫人要生了。”
王仁一臉驚慌,根本未曾做任何準備,連忙將聶瑛抱起,朝二樓走去,由食和錢央二人也趕緊去煮熱水。王仁着急地在門外守候着,真不知道乾點什麼纔好,站在樓梯口,着急地直跺腳。
忽然間,嬰孩的哭聲終於從屋子裡面穿了出來,從未有過的興奮與激動襲過心頭,讓他感覺到是那麼的幸福。
王仁大喜,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輕輕地推開房門,生怕有風吹進去,讓瑛兒着涼。
連媽笑眯眯地走過來道:“少爺,恭喜啊,夫人真給你生了個兒子。”
王仁大喜,連忙過去看他的兒子,不想聶瑛又開始叫了:“連媽,我肚子裡還有一個。”
就在此時,錢央和由食兩個着急地在外面的樓梯下面喊道:“仁兒,是不是生了,是男是女啊?熱水我已經煮好了。”
王仁慢慢地退出去,顧不上跟錢央說隻字片語,着急地跺着腳。
片刻之後,又是一聲嬰孩的哭聲傳了出來。王仁大喜,又推門而入,連忙跑過去看,連媽笑着道:“少爺,恭喜恭喜啊,夫人又給你生了一個女兒,這是龍鳳胎啊。”
王仁大喜,連忙跟打開門,站在樓梯口朝錢央大喊道:“叔叔,瑛兒生了龍鳳胎、龍鳳胎啊……”
連媽連忙走過來道:“少爺,小聲點,不要吵着了少夫人和兩個小傢伙,趕快把熱水端進來。”
錢央和由食聽了之後,連忙將煮好的熱水從樓梯上面端了上來。
連媽給兩個嬰兒洗了身子,包好之後,王仁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左手抱起自己的兒子、右手抱起女兒跟聶瑛道:“瑛兒,你真是太厲害了,一胎就幫我生了兩個這麼可愛的傢伙,咱倆的姑娘長得真像你,簡直和你一模一樣。”
連媽慢慢地扶起聶瑛,王仁將右手的女兒遞給她,聶瑛看了看兒子女兒,高興地道:“王仁哥哥,你要兒子,我要女兒,這下子咱倆的心願都遂了。對了,趕快幫兒子和女兒取個名字吧。”
此時,連媽打開門,讓錢央也進來了。錢央興奮不已,快步移過來,看了看兩個睡着的嬰孩,高興豈是可以掩飾的了的。
由食看着王仁懷中的男嬰,在一旁道:“小師弟,你抱着的這個孩子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我們當初把你送到駱夫人家中時,就有這麼大。”
王仁笑得合不上嘴,站起來將兒子遞給錢央道:“叔叔,你就給你的兩個孫子起個名字吧。”
王仁又將女兒從聶瑛懷裡接過來,遞給錢央。錢央一手抱着女孩、一手抱着男孩,真是高興極了。看着兩個可愛的小傢伙道:“當初仁兒的名字也是我取的,當時我就想讓仁兒以‘仁’待天下之人。我剛纔也正在想給孩子取什麼名字纔好,忽然間注意到言風送來的字畫‘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猛然間有了想法,我看就叫男孩爲雲鶴、女孩就叫詩霄吧。”
聶瑛滿意地笑了:“好有詩意的名字啊,‘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這是劉禹錫的《秋詞》裡面的句子,兩個孩子長大後一定會像王仁哥哥一樣能文能武。”
王仁在一旁道:“要是兩個孩子真的能夠像叔叔一樣,做個隱士,倒也未嘗不可,不過首先,我得爲他們兩創造一個太平盛世。”
錢央將兩個孩子交給王仁和聶瑛,又連忙跟由食吩咐道:“由食,你現在回去,將我以前讓你準備的東西,再準備一份過來,現在是兩個孩子啊,要準備雙份了,另外將雙玄居外的機關再次啓動,不要讓人打擾了我的兩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