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錢央在拿到火珊瑚中取到的藥物火珊瑚之後,即刻快馬加鞭,星夜趕往弈然山莊,而諸葛明也和他分道揚鑣,帶着女兒諸葛紅婷回碧泉島去了。
另一方面,王仁在用元坤神功的第十層療傷之後,得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就在他將元坤神功的第十層練完之後,烏聖已經順利請到劍飛而趕到弈然山莊來了。
烏聖看到王仁因禍得福,真可謂是浴火重生,練成了威力如此之強的蓋世神功,不由想跟王仁切磋一下。不料,劍飛過來,卻阻止了他們道:“烏聖,世間上沒有任何一種正派武功可以在短短時間內,通過簡單的運氣心法中就將走火入魔到這種地步的重傷治好的,你們還是別輕舉妄動,觀察幾日再說。”
不過,王仁感覺到真氣充沛,不但聽力恢復的差不多了,就連右邊的身體上的經脈也衝開了,行動自如,再也不是那個殘廢乞丐王仁,因而讓劍飛替他把了把脈,劍飛也驚奇地發現,王仁好像脫胎換骨一樣,根本就沒有烏聖所說的那麼嚴重,反而,真氣異常活躍,內力充盈,血脈通暢。雖然劍飛行走江湖幾十載,也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病症。
見王仁病情難以確定,時好時壞,烏聖也就打消了跟他切磋的想法。
第二天,正是重陽佳佳節,烏狂依然意圖打敗聶威賢這個名副其實的聖棋手,可是遇此佳節,豈有一人獨享之理,烏聖好不容易將他從棋盤上面拉下來,約着王仁,帶着酒水去鳳凰山頂遊玩。
雖然現在的王仁表面上已經恢復正常了,不過武功卻是時有時無,真氣亦是像火焰一樣,酷熱難耐,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太奇怪,好像在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
既然來到了鳳凰山,王仁肯定是要帶着烏聖和烏狂兩人去曾經賞月、跟聶瑛相遇的那塊巨巖附近遊玩了。一路上,王仁跟烏聖、烏狂二人說着曾經與聶瑛一同賞月的情景,令二人好不羨慕啊!
三人站在巨巖之上,望着眼前的大好河山,雖不是處處秋葉,卻不像春天那樣生機盎然。王仁道:“我叔叔曾經說過,習武有這麼幾種人,一種是爲了爭強好勝,被武學戾氣所控制,就像畢摩子一樣;一種是爲了達到武學修爲的最高境界,就像少林寺的舍空大師,修生、參禪、養性;一種是爲了打敗天下所有習武之人,當武林盟主;一種是濟世爲民,就像天地浪子田浪一樣;還有一種是爲了他們所愛的人,爲了保護他們,就像他自己一樣;還有一種是非常可惡的習武之人,他們習武是爲了殺人,就像曾經的成守志;不過,學武之人中,最後一種人最多,那就是沒有理由得學,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學武。今天,小弟敢問兩位哥哥,你們屬於哪一種人,你們希望成爲哪一種人?”
二人被王仁的話給問住了,烏狂思索了一下,跟王仁說道:“烏狂生平有三大願望,不過,裡面卻是沒有用的着武功的地方,看來我應該是屬於不知道自己爲何學武的一種人,不過,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夠像晉國抵抗契丹的將士一樣,保家衛國,乾點有用的事情。今年契丹王耶律德光南下中原,這真是對我中原的極大侮辱,不思安撫國民,卻窮兵黷武,南下中原,讓我好不痛快,我有心爲中原榮辱北上前線,可是來的晚了,大丈夫生當爲國爲民、懲奸除惡,不過,或許只有我學好武功,纔會更有能力吧。”
烏聖笑了笑道:“想來慚愧啊,活了這麼多年了,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學武,不過,五弟的願望既是我的願望,不過我倒是希望能夠學得一身醫術,到時候也好濟世爲民。在來中原之前,我對這個未知的世界充滿了好奇,不過也親眼目睹了亂世的慘狀,羣雄相爭,我也不知道該幫什麼人才好,不過,耶律德光乃是外族胡寇,我必定和他力戰到底,不過,這樣的話,好像也用不着武功啊”。
王仁嘆息道:“想來兩位哥哥都有如此博大的胸懷,我真是慚愧了,不過,我爲什麼習武,我倒是有答案,我叔叔待我視如己出,也不知道他引用的誰的詩句中有這麼一句話叫做‘待到寶爐成丹日,願提三尺銷國線’。他一心一意想將我們祖傳的元坤神功授與我,想讓我可以繼承我爺爺的衣鉢,統領武林,重振雄風。爲了不辜負我叔叔,我使勁地學武,努力地練功,所以我學武的目的可以說是爲了報恩啊,不過我倒是更希望能夠向兩位哥哥一樣,爲國爲民,成就一番大事。”
不想烏聖此時卻提議:“好啊,既然咱們三人意氣相投,那何不結爲兄弟啊?”
三人連連稱好。不過,在排大小的時候,卻出現了問題。
原來烏聖、烏狂都是諸葛明當年出海的時候在海上撿到的。當時諸葛明剛剛把三烏救離了南方武林的圍捕,不料,出海之後卻遇到兩艘船,兩條船之間好像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所有人都死了,漂在海面上。忽然間,諸葛明看到海面上有兩個木盆,裡面都裝着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孩。諸葛明忙讓三烏把他們撈出來,發現嬰兒還活蹦亂跳的,於是就將他們倆一塊兒送到了三烏所往的三絕島。
後來兩個嬰兒長大和三烏結拜之時,由於烏聖生的甚是強壯,力氣國人,武功比烏狂高許多,因此,將烏聖定爲老四,不過,他們至今也無法確定到底兩人誰大誰小,甚至連烏聖、烏狂的生日也都是三烏亂想的。
現在四人中,很明顯,王仁最小,可是到這次重新分排的時候,烏狂總是要爭着當老大,烏聖拗不過他,便只能將自己的五弟變爲自己的大哥,可是想到烏聖卻是五烏中排行第四,因此烏狂將其稱爲小四弟,而烏聖也稱烏狂爲小五哥。
這老大、老二、老三確定好了,王仁跟三人提議要去天柱山之巔結拜,可是現在重陽佳節,等趕到天柱山之巔,恐怕誤了時機,就在此時,聶瑛來了。
“三位哥哥結爲兄弟真是可喜可賀啊,今天重陽佳節,我看你們就在這巨巖之下結拜吧,等日後再爬上天柱山之巔舉行正式的儀式也不遲啊。”
烏狂連忙站出來反對:“在這兒結拜?不行,好歹我們兄弟三人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而且我快要將聶莊主打敗了,馬上稱爲下一位聖棋手,怎麼能在這破岩石之下結拜呢?”
剛剛聽完王仁講述他和聶瑛一同賞月之事,烏聖自然是知道巨巖的意義,站出來開玩笑道:“小五哥,這兒可是人家初次相遇的地方,意義非凡,怎麼能說是破岩石啊?應該叫姻緣巖,或者賞月岩也好啊。”聶瑛當時就羞得轉過頭去了。
烏狂理解了烏聖的意思,也開起玩笑來了:“對,這句話說的對極了,老大我同意了,咱們就在這兒結拜。”
“蒼天爲證,我烏狂今天在此巨巖之下和烏聖、王仁結爲兄弟,以後自當稱呼烏狂爲小四弟,跟我的兩位弟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此心日月可鑑。”
“蒼天爲證,我烏聖今天在此巨巖之下和烏狂、王仁結爲兄弟,我以後自當稱烏狂爲小五哥,稱王仁爲三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此心日月可鑑。”
“蒼天爲證,我王仁今天在此巨巖之下烏狂、烏聖兩位哥哥結爲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此心日月可鑑。”
宣誓結束,三人抱成一團,相互開玩笑,烏聖叫烏狂爲小五哥,讓烏狂雖然成了大哥,但是還是沒有擺脫他是烏聖的四弟的這個事實,而烏狂稱呼烏聖爲小四弟,這也是承認烏聖就是他的四哥。
這件事情在江湖上傳開之後,有人稱那塊巨巖爲兄弟巖,不過那也是王仁和聶瑛初次相遇、共同賞月的地方,也有人稱之爲姻緣巖和賞月岩。據說,兄弟反目,去岩石下面祈禱,便會摒棄前仇,握手言和;夫妻不和,在岩石下面祈禱,也會相親相愛,舉案齊眉。
忽然間,那位壯漢抱着幾罈子酒來了,說道這兒,是時候重新認識一下這位壯漢了。
此壯漢名曰高薪博,乃是前些日子扈夫人所請的護院。當天晚上,在王仁前去泉州接應諸葛明的救兵時,高薪博正在和龍家兄弟血戰,不過,到底是爲了什麼原因,目前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看到高薪博的酒來了,烏聖忙跑上前去接住他的酒。不想高薪博拿的居然是紅酒,這讓烏聖很是掃興,不過,就在此時,聶瑛從岩石背後拿出了板鴨,王仁當然對這是非常清楚了,跟烏聖解釋道:“二哥,俗話說入鄉隨俗,既然這是建州,而且今天又是重陽佳節,咱們吃建州的板鴨,喝建州的紅酒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你要喝烈酒,改天小弟給你找一個對手,必定讓你盡興。”烏聖聽了,也只能說好了。
不過,見到聶瑛拿的板鴨那麼少,烏狂又跟開玩笑了:“聶瑛姑娘,你這拿的也太少了吧,我的這位弟弟神力驚人,力量更加驚人,喂他那是遠遠不夠的。”
烏聖品着紅酒,不過,聽到烏狂說‘喂’,氣得他把喝在嘴裡的酒都吐了:“好小子啊,敢這樣說我,我看你是欠揍。”二人大打出手,惹得衆人在一旁發笑。
看着烏聖和烏狂二人在一旁打架,王仁呆不住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打架也不叫上我。”
三人打成一團,這都過了幾百回合,也沒有見打出個什麼結果來。於是乎,三人都拿出絕招來,烏狂、烏聖的諜影訣,王仁的元坤神功。在這樣的打鬥下,沒想到王仁的真氣的流動越來越旺盛,烏聖和烏狂看在眼裡,聯手來打王仁。沒想到王仁的內力好像波濤洶涌的海水,時而巨浪滔天,威力無窮,時而走入低谷,是如常人。王仁也感覺到了身體上的異狀,真氣漸漸不受控制。
眼看着事情不對勁,烏聖和烏狂忙下重手,不料隔空點穴在王仁身上根本不起作用了。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劍飛從天而降,使出成名絕技結焰神爪,不過,現在的王仁神志不清,武功根本不能和以前相提並論。三人聯手進攻,好不容易,才用節焰神爪將王仁制伏,此時王仁的真氣又像火焰燃燒一樣,灼熱無比。
烏聖將王仁背到弈然山莊,劍飛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果真如他所料,王仁昨晚的情況只是一個幌子。烏聖求劍飛救王仁,可是劍飛的規矩是‘禮尚往來’,他沒有收到禮物——烏聖承諾他的徒兒,是不會出手的。
就在這個緊要關頭,烏聖跪倒在地,跟劍飛拜師:“劍飛前輩,我承諾你一個徒兒,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願意拜您爲師,求您趕快救治我三弟吧。”
不想劍飛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從康化軍出來,等的你這句話,沒想到終於肯叫了。那好,爲師先在就開始救治王仁,不過,你記住,在我把他醫好之後,你要跟我回遼東,沒有把我的絕學學會,讓你師孃回家之前,絕對不準離開飛劍崖。”烏聖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劍飛將至陰至寒的真氣送入王仁的體內,果然,王仁的身體上的血絲慢慢地變短了。
劍飛將烏聖、烏狂叫到外面跟他們吩咐道:“我至陰至寒的結焰神爪只能將王仁的疾病緩解,無法根除,想要治好,還待靠他自己,如果它能夠醒來的話,讓他自行療傷,三年之內應該可以復原,不過他要是醒不來的話,那麼就沒有辦法了。”
聽到劍飛這樣說,聶瑛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了。衆人都想不出用什麼辦法才能將王仁治好,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火珊瑚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