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仁爲了救聶瑤,甘願答應蕭訴的要求,廢掉自己的武功,可是就在蕭訴用穿心指封住了他的任督二脈之後,居然狠下毒手,想要將他殺掉,幸好有燕梭相救,纔將他從蕭訴的指下救出。
燕梭欲殺蕭訴,可是被攆雲劍遊唐給救走了。伯延追擊遊唐,想要奪回攆雲劍,可是遊唐現在氣勢如虹,武功大進,自己的功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不是他的對手,也沒有繼續追趕,趕了回去。
待步雨幫聶瑤穿好衣服後,王仁連忙進去看她。王仁又給她診脈,發現她的內傷的確已經穩定下來了,只要在用真氣修養幾天,應該會恢復如初。
忽然間,聶瑤醒來了,看到王仁就在她身旁,連忙抱着他痛哭:“姐夫,今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沒有見到你,還以爲你不管我了,我好怕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聶瑤的頭髮還是溼的,靠在王仁的胸膛上,印了一陀水漬。王仁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呵呵,聶瑤,你放心吧,你不會有事情的,你現在已經好了,剛纔你被泡到浴桶之中,現在趕快躲到被子裡休息,不要再着涼了。”
聶瑤感覺到王仁的胸膛越來越涼了,甚是吃驚,抓着他的手,冰涼透骨,連忙擡起頭來,在王仁的脖子上摸了一把,也是非常冰涼,不由大吃一驚,又開始哭泣了:“姐夫,你平常的體溫很高的,現在爲何渾身上下都這麼涼,你是不是受傷了?我剛纔做了個夢,夢見你受傷了,你到底怎麼了?”
王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不是真如聶瑤所說,漸漸地變涼,可是自己卻開始哆嗦,心想:“我的元坤神功沒有了,身體如何熱得起來,看來我命不久矣。”
王仁想了想,又笑着道:“沒事,只要你好了,姐夫也就放心了。”
聶瑤知道自己現在復原了,王仁又會像以前一樣對自己冷冷淡淡的了,連忙牢牢地抱着他的腰道:“姐夫,我現在好了,你是不是又會不關心我了,不保護我了?”
王仁猛然間覺得越來越困,身體漸漸開始僵硬,眼皮也越來越重,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連忙將左臂往自己的身體上靠,借柳劍上面的斜刺來提醒自己,又跟聶瑤道:“聶瑤,你……你放心吧,姐夫答……答應過你,會帶你去闖蕩江湖,讓你成爲江湖上一等一的女俠,是不會食言的,你現在先休息,姐夫突然間變得特別困,我去睡一覺啊。”
聶瑤幸福地笑了笑,慢慢將王仁放開了道:“姐夫,好啊,你說話算話,我也答應你,我不會讓你處於兩難之中,做出自己不想做或者不喜歡做的事情的,我愛你,但是我並不希望得到什麼,只是希望你和姐姐能夠幸福、快樂!”
王仁笑了笑道:“呵呵,真是個傻丫頭,和瑛兒一樣傻。不過你姐夫我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普通人,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天下第一了,你……”
聶瑤打斷了他道:“姐夫,我問你一個問題,難道說我姐姐不是神鬼莫測機的話,你就不愛她了嗎?”
王仁一下子怔住了,他知道聶瑤的意思,不由開始嘆息,將聶瑤慢慢放好,讓她先休息。
就在此時,燕梭站在門口道:“王仁、聶瑤姑娘,你們倆都需要休息,還是先休息吧,先別聊了。”
燕梭將王仁拉出了房間,也覺得他的體溫變得越來越涼了,不由大吃一驚,連忙替他診脈。燕梭在王仁的手臂上到處摸,可是卻始終摸不到他的脈搏,更加奇怪了,連忙跟他道:“王仁少俠,你的身體何以如此冰涼,連脈搏也摸不到了,真是奇了怪了。”
王仁越來越困了,站着差點睡着了,又猛然提醒了一下自己,了他,朝自己的房間而去。
燕梭也不知道王仁到底怎麼了,不過他知道步震的書房中藏書甚廣,連忙去向步震請教。
王仁迷迷糊糊地摸進一間廂房,躲在裡面休息,一時之間,卻又無法入睡了,想到錢央爲了他煞費苦心,一心只想讓自己練成天下第一,重振王四奇雄風,可是現在卻武功盡失,凡人一個,且不說如何再將武功練到天下第一,現在就連保護聶瑛、聶瑤的能力都沒有,甚是傷心,終於流下了無奈的英雄之無奈之淚。終於,他好不容易纔睡着了,卻不想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嚴冬了。
步震府上的人找不到王仁,以爲王仁由於武功盡失,甚是傷心,索性離開了,連忙派人四下尋找。轉眼間,這件事傳到錢央的耳朵裡了。錢央和聶瑛號召武林同道幫忙尋找,可是找了十幾天了,還是一無所獲。
這天是十月二十三日,雙玄居迎來了罕見的大雪,可是還是沒有任何關於王仁的音訊,因爲王仁已經在江湖上消失一個月了。
聶瑛懷胎都已經快半年了,王仁離開也已經過了一個月了,可是還是沒有找到王仁。這天,聶瑛正挺着肚子,站在窗口,望着雙玄居前竹林上的皚皚白雪,盼望着王仁能夠趕快回來,可是王仁沒有回來,身穿雪袍的聶瑤倒是從竹林深處過來了。
聶瑛大喜,連忙撫着樓梯下樓,迎了上去。錢央在雙玄閣中生了火盆,甚是溫暖,正在侍弄着裡面的炭火,忽然間,聽到聶瑛從樓上下來了,連忙跟她喊道:“喂,丫頭,不要胡亂走動,快回樓上歇着,仁兒的下落就交給我來打聽吧。”
聶瑛不顧錢央的阻止,慢慢地下了樓梯,站在火盆旁邊等着聶瑤。
錢央看她不聽自己的勸告,使出一招坤位移位,從旁邊拉過來一把椅子,讓她先坐在火盆旁烤火,等着聶瑤。
聶瑛剛剛做好,聶瑤就匆匆忙忙地跑進來了。聶瑛大喜,連忙起身迎上去道:“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王仁哥哥他和你一塊兒去延州,我幾次飛鴿傳書聯繫他,沒有任何音信,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聶瑤靠着聶瑛,坐在火盆旁邊烤火,順便將她所知道的在延州所發生的事情,跟聶瑛和錢央說了一遍,不過卻始終沒有提自己受傷的事情。
錢央真是想不通王仁爲何會突然消失,在雙玄閣裡面徘徊起來了。忽然間,他聽到竹林裡有輕功絕頂的高手從樹梢跑過來了,甚是吃驚,附着門扇注視着竹林裡面的一舉一動。
忽然間,最前排的即可竹子一晃動,一身披黑袍的中年老翁像燕子穿梭一樣飛了過來。此人正是燕梭。
錢央勃然大怒,對燕梭擅闖雙玄居甚是生氣,跳上前去向他出招,燕梭連忙止住他道:“錢大俠,我帶了王仁少俠的消息。”
錢央收起掌力,追問道:“你有關於仁兒的消息?”
“錢大俠你的武功冠絕天下,若非有急事,我絕不敢擅闖雙玄居,不過我真的是有王仁少俠的消息。”
錢央想了想,將他請進雙玄居,讓他講述關於王仁的一些事宜。
考慮到王仁和聶瑛倆向來感情甚篤,燕梭也有意將聶瑤受傷的事情隱瞞起來,讓聶瑛也得以安心。
經過燕梭的一番說辭,錢央將王仁失蹤的事情完全遷怒於步震,站在雙玄閣門口,指着北方大罵道:“步震,你向來獨霸一方,此次仁兒在延州失蹤,我看你如何交待?”
不想錢央的話音剛落,信鴿又在地面上咕咕叫起來了。
錢央打了個口哨,伸出右手,信鴿落在上面,是有人送來了信件。
錢央取出信件,細細一看,是步震的書信,看過之後,勃然大怒,將信件揉成一團,輕輕一彈,彈進了竹子之內。
原來信件上面先是寫着自己的歉意,不過最終還是爲了說王仁帶走了他的一份藏寶圖,現在已經失蹤一個月了。
錢央扔下書信,大罵道:“步震氣煞我也,我現在親自去延州,看他如何作答。”
聶瑛連忙趕上來問道:“叔叔,這信上到底說什麼,你這麼生氣?”
錢央氣沖沖地道:“步震表面是爲仁兒的失蹤道歉,實際上是跟我說仁兒帶着他的什麼寶物逃走了,真是豈有此理,氣煞我也。要是仁兒出什麼事情,我就殺他延州雞犬不寧。”
錢央欲出門而去,可是又不放心身懷六甲的聶瑛,因而又跟聶瑤道:“聶瑤,你在此處好好照顧你姐姐,要是瑛兒或者我的孫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不必活了。”
錢央飛身而去,又用內功傳音道:“燕梭,以後要是沒有南隱帖,擅闖雙玄居,我就打斷你的腿。”
燕梭一臉驚駭,傻傻地盯着錢央離去的身影,自言自語道:“這南隱客的身手絕不在王仁之下,身手如此敏捷,不過也太霸道了吧。”
燕梭轉過身來,又跟聶瑛道:“盟主,當天王仁少俠的失蹤甚是可疑,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只是說他要去睡覺,可是我們連續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我曾經向北地霸王詢問過,在他書房中的《百家絕紀錄》中,上面有一句話說是‘百家絕技,陽極而陰,陰極而陽’,因此,我和他猜測,應該是由於穿心指廢了他的武功,導致他體內的熱氣逆反,所以身體才應該是呈現至陰至寒了,可是這又與他失蹤有什麼關係呢?”
聶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真不明白王仁是遇難了還是因爲武功盡失躲起來了。
就在此時,燕梭聽到有人闖進雙玄居來了,而且來人還是個輕功絕頂之人,不由笑道:“哈哈,今天擅闖雙玄居的人還真是不絕如縷,又有一個高手闖進來了。”
燕梭話音剛畢,不想是他的大弟子邱賀聯來了。
邱賀聯渾身是血,頗爲狼狽,踉踉蹌蹌地走來了。燕梭大驚,連忙跑了過去,將邱賀聯扶住。
邱賀聯看到燕梭,激動不已,靠着燕梭道:“師父,我終於找到你了,剛纔南隱客在離開之後,我纔敢進來找你。”
“怎麼回事?是不是飛燕門出事了,你爲何弄的如此狼狽?”
“師父,我們飛燕門,遭到了穿心門的圍攻,被殺的一個也不剩,我是好不容易纔逃出來的。”
燕梭怔住了,後退三步,差點倒在地上。邱賀聯連忙趕上去扶住燕梭安慰道:“師父,你寬心啊,穿心門的盟主蕭訴說你三番五次讓他受辱,要除掉穿心門來泄憤,這才……連師孃、師兄都無一倖免。”
燕梭勃然大怒,痛苦地跪在雪地上,指着竹林大罵道:“蕭訴小兒,在延州沒有殺你,卻殺我妻兒門人,我要將你慢慢折磨致死。”
聶瑛連忙扶在門框上安慰道:“燕大俠,事到如今,你還需保……”
不等聶瑛說完,燕梭踏着潔白的雪地,飛梭而去,沒有留下一個腳印。
聶瑛又向邱賀聯吩咐道:“邱賀聯,你現在趕快傳我武林貼,告訴所有江湖人士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全力找回王仁哥哥;第二件事情告訴所有武林人士除掉穿心門,爲飛燕門報仇;第三件事情就說步震的藏寶圖現在王仁哥哥的手中。”
邱賀聯不解其意,不過聶瑛現在是盟主,盟主有令,自然照辦了,也飛梭而去。
聶瑤扶着聶瑛,剛剛坐在火盆旁邊,不想狼狽不堪的四五行道又來了。
聶瑤在一旁傻傻地笑道:“呵呵,姐姐,這南隱客剛剛一走,就不斷有人來雙玄居,真是好笑。”
聶瑛也真是不解,這王仁沒找到,飛燕門被穿心門所滅,現在四五行道又來了,而且也是遍體鱗傷,狼狽不堪,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經過一番查看後,才知道是龍千江、龍千山約同十四個武林高手用其龍家奇陣“陰陽八風陣”破了他們五人的五行大陣,將他們五人逼得毫無還手之力,現在,正約同一些江湖敗類,來雙玄居奪取武林盟主之位。
聶瑛大驚道:“真是奇怪,怎麼所有的事情都聚到一塊兒了,現在他們又來找我來搶奪武林盟主之位,這真是荒謬。”
金鑫子連忙苦諫道:“盟主,現在王仁少俠和南隱客都不在,合我們五人之力,根本無法跟本無法保護你的安全,你還是先躲一躲吧,他們連雙玄居都敢闖,可想而知他們的陣法厲害到什麼程度,而且我聽他們好像說,要在奪到武林盟主之位後,向獨霸一方的土皇帝,北地霸王步震搶取藏寶圖。”
聶瑤笑道:“怎麼可能啊,我聽伯延師父說過,當今武林之中,有五大不敗高手,幻實幻虛的東俠諸葛明、北地霸王步震、西域怪人畢摩子、南隱客錢央、入木三分我姐夫。他們五人的武功都是深不可測,普通人根本無法理解到他們的武學境界,我曾經在延州見我姐夫和步震交手,二人武功之高,遠非我所能想象,況且他手下高手如雲,居然有人跟步震挑釁,還敢逼他?”
四五行道沉默了。忽然間,聶瑛驚叫道:“糟了,他們一定是多人聯手了,不然怎麼有人會跟姐夫他們叔侄倆過不去啊,就叔叔的三個徒弟由食、醉霧、茶魂這一關,他們就不敢輕易相碰。”
金鑫子大驚道:“要是他們真的連成一線,那麼武林從此多難啊,他們想殺誰就殺誰,今天砍東俠、明天殺北霸、後天除西怪,不下三五天,整個中原武林就會像這天下一樣亂了。”
正在衆人商議之時,失蹤已久的龍千江居然帶着十多個名無表情的傀儡,再次重現江湖,來到了雙玄居。
金鑫子五人連忙出去看,果真是龍千江、龍千山兄弟二人帶着十四個面無表情,形如行屍走肉般的人物來了。
聶瑛、聶瑤也相繼出去看看,只見龍千江所帶的十四個人面無血色,好像乾屍一樣,真讓二人毛骨悚然。
龍千江大笑道:“聶瑛,你現在是武林盟主,只要我們打敗了你,那麼我就是新的武林盟主。”
土垚子上前大罵道:“龍千江,你這個弒叔的敗類、人渣,要是一對一,你們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今天仗着人多,欺負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待會兒南隱客錢大俠回來了,必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龍千江大笑道:“哈哈……別說錢央剛剛走了,就算他在這兒,也不可能破了我的陰陽八風陣。”
金鑫子大驚,原來他們是在錢央離開之後才進雙玄居來的,難怪如此囂張。
聶瑛上前問道:“你們曾經歸順景扶,可是現在重現江湖究竟是爲了什麼?我一介女流,不懂武功,你們來此跟我爭武林盟主,真是丟人。”
龍千江大笑道:“哈哈,爲了什麼?爲了江山,爲了武林盟主這個寶座。江湖傳言,得聶瑛者得天下,大家都知道你用兵如神,有神鬼莫測之計,水火連攻,大敗契丹,我來找你,第一是要打敗你,告訴所有武林人士我現在是武林盟主;第二,是要請你出山,當我的軍師,到時候我不單能夠一統武林,還有可以一統天下,收拾這破敗不堪的殘局,到時候你必然居功至偉,朕封你爲一品誥命夫人。”這話惹得聶瑤在一旁偷着樂。
聶瑛靈機一動,想要藉助他們的手,找出王仁的下落,下了臺階,跟龍千江道:“好吧,我前幾天剛好想了一份攻取天下的計劃,索性就幫你一把,反正這亂世之中,要是有人能夠一統江山的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龍千江大喜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就放過你,今天不和你動手了,你現在跟我去亂雲山。”
聶瑛大驚道:“什麼,亂雲山,可是洪州亂雲山?”
龍千山上前道:“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遊唐和亂雲山謫仙派的洪大掌門洪梟結盟,要率領所有想得寶的人,北上延州,逼步震交出藏寶圖,這等大事,要是少了我們,那怎麼行啊。等我們取出寶藏,然後再借用寶藏,招兵買馬,再有你這個神機多謀的軍師相助,要取天下,簡直是易如反掌。”
聶瑛大驚,原來他們是早有預謀,連忙回過身來,走到金鑫子道長旁邊輕聲道:“道長,現在武林中利慾薰心之徒聚到一塊兒了,正是除掉他們的千古良機,你一定要找到王仁哥哥,讓他連同丐幫,待到亂雲山起火之時,大軍攻山。同時,你們將我在亂雲山,要幫助武林人士奪取江山的消息散佈出去,到時候必然會有官兵大舉攻山,順利的話,不廢一兵一卒,可以一舉拿下亂雲山,剷除所有江湖小人。”
龍千江早就聽說過聶瑛聶瑤姐妹倆,自然是可以輕易辨別,放過了聶瑤,抓走了聶瑛。金鑫子五人連忙帶着聶瑤北上,去找丐幫幫主龍百石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