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之中,一切都順利。醫院已經安排了病房,也已經開始做全面的檢查,兩天之後就可以能夠確定什麼時候動手術了,這是醫院的流程,很多檢查結果需要的是時間。
董叔叔與董嬸兩人在醫院裡麪人,而董雯與小成兩人都已經回家了,一個人晚上在那裡的照顧就行了。
在這個小縣城裡面,突如其來的安靜,沒到過小地方的是無法體會到這種夜晚安靜的,也無法感受到夜風從曠野之中吹過來的那種暢快。
陽平縣他離開了多年,現在回來,不由的便在陽平縣中走動起來,他的身影在街上孤零零的路上映照的陰影之中穿行着。
這陽平縣畢竟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在這裡,從那茫茫的黑暗之中再活過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世界,他就是從這裡開始瞭解這個世界的。
在這裡,有他這一世的親人,還有一個也是他要見的。
陽平縣有一個人民公園,公園安靜,此時正是凌晨四點多的樣子,當原陽來到這裡之時,他看到了他想看的。
一個健壯的少年人正一遍一遍的走着拳,步子中正,拳路中正,拳勢也是穩沉,這一切結合起來,那就是一種古時大軍中的兵士披重甲,持重矛,一步一步的壓過去,所過之處,一切的障礙都被擊毀刺破。
他的每一拳,每一步,都會有相應的呼氣,氣如喘,卻又不是,而是一種發力的哼。
這拳法就叫破軍。
少年已經十八歲,已經高中畢業了,也許是長年練武的原因,他的身體高大的結實,近乎一米九的個,即使是站在那裡也給人一種壓迫感,尤其是再配上他那粗糙如平底鍋一樣的臉。看到他的人,沒有人會覺得他是少年人。
他練拳,練了一遍又一遍,來來回回,所有進退之間都是生硬而沉重,整個人動起來就像是一個多邊形一樣,處處都是菱角。一舉一動都似在刺着矛。
天色慢慢的開始亮了起來,公園之中開始有些老人或纔是鍛鍊身體的人在做運動了,而那個面如平底鍋的高大少年,已經是一身的大汗,身上的背心已經溼了背上一塊。
他正準備離開之時,突然聽到了鼓掌聲。
快速回頭,雖然此時公園之中已經有了不少人,但是仍然是非常安靜,而他這些年在練拳之時,內心空明,即使是有一隻蚊蟲從自己身邊飛過,他也能夠知道的。
但是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他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回頭,只見自己身後不遠處的一棟樹下,不知何時竟是站着一個人,一個身穿白襯衫的年輕人,年輕人身量修長,頭髮微微的斜分着,遮了半個額頭,看上去非常的清爽。
當這面沉如平底鍋的高大少年看到那個身穿白襯衫的人之時,先是一愣,隨之臉上涌上驚喜。
“師父,你來接我了。”
他一出口,問的不是別的,不是諸如‘你回來了’,‘你什麼時候來的’之類的話,而是說‘你來接我了’。
“練拳十二年了,你有什麼心得。”原陽看着面前這個已經高大的自己需要微微擡頭看的少年,笑着問道。
“我只恨自己生不在古代,不能提槍縱馬,踏營破城。”面沉如平底鍋似的高大少嗡聲的說道。
“這麼多年,你倒還記得這一句話。”原陽笑道。
“師父教我破軍拳時就說過,練這拳法要心懷破營拔城之心,走時又說何時有了這種心,你就什麼時候會回來接我走。”
“你這些你可與有起過爭執,可有與人打過架。”原陽繼續問道。
“沒有,有人罵我,我不回口,有人打我,我只任由對方打,對方打過之後乏味了就不打了。”面如平底鍋的人少年說道。
“好,我記得你小的時候被欺負的時候說過,恨不得殺光他們,現在你怎麼想的?”原陽問道。
“土雞瓦狗,不值我動手。”
“好,過幾天你就跟我去燕京,去見見這個世上最神奇的那些人,讓整個燕京都記得你的名字,燕北風。”原陽說道。
“好。”
“到時我會給你一些錢,安定好你的父母。”原陽說道。
“好。”
燕北風的兩個‘好’之中,透着堅定和興奮。
這個燕北風所習的破軍拳,是原陽從斡旋造化之中演化而來的拳法,與他自己走的路子是完全不同的,更純粹,與這個世上流傳上萬的武術相似,這個破軍卻更講究一個自身心靈的修煉,以拳養心,以心而養勢,勢再反哺於拳法上。
此時的燕北風已經完成了養心第一步,接下來,那就是養勢,而這養勢卻不是那麼容易的,是需要以戰養出來的。
以自身之心勢神意來破靈法,這是原陽初到這個世上沒多久之時就想到的一個方法。
現在,燕北風身上有的勢是他因爲****練破軍拳法而自然養出來的勢,但是這股勢,還需要再進一步,才能夠達到他心中那種質變的效果。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
董叔叔的手術已經做好了,很成功。
他留下了一笑錢,然後便離開了,儘管小成與小雯兩人都很不捨得他,叔叔與嬸嬸也叫他多玩兩天,但他知道此時燕京城的局勢不容錯過。
而且,今天晚上,他已經感覺到了有人來了,他感覺到了殺意。
陽平縣北,火車站外的廣場上。
原陽與燕北風兩人站在那裡。
當阮淳從火車站走出來之時,他一眼便看到原陽,他並沒有見過原陽,但是他一看到原陽便認出來了。
這是一個清爽如夜風一樣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兒子被他殺了的話,阮淳認爲自己還是可以跟他做朋友的。
雖然,他知道自己兒子的死是中了別人的計,是別人爲了逼自己站在趙家地立而做的事,但是他仍然是無法放下,如果當時原陽不下殺手的話,那麼自己的兒子現在就還活着。
他恨,他恨原陽太狠心,太冷酷,爲什麼一次機會都不給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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