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大大,上哪玩去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啊……”馬玲玲性格活潑,見趙玄回來後,竟主動朝他打招呼。
趙玄向屋中掃了一眼,見兩人正在看電視,笑着道:“在北平城轉了轉,很長時間沒回來了,到處看看,忘了時間。”
“趙先生吃過飯了麼?”馮靜人比較溫柔,十分有禮貌的問道。
趙玄隨口說了句:“吃了!”對面馬玲玲忽然興致勃勃道:“房東大大,你聽說沒有?今天咱北平城可發生了一見大事!”
“什麼大事?”
“諾,你自己看。”馬玲玲一指電視。
電視中正在播放着今天上午商場被劫的事,裡面主持人操着這一個世界的普通話報道:
“……據悉,這是一個‘全能神’的邪教組織發起的恐怖襲擊事件。該事件導致死亡數十人,重傷二百人,輕傷者不計其數。其中受傷的人,幾乎全部是在匪徒死後衝出來時踩踏導致,其中十幾人還在昏迷不醒,兩個已經確定死亡……”
“呵——”趙玄聽到這裡忍不住一聲冷笑。
“你笑什麼?”馬玲玲好奇的看着他。
趙玄嘿然道:“被劫匪殺的人幾十個,被踩踏重傷的二百人,其中還有十幾個昏迷不醒的,尤其還踩死了倆……咱們國人的素質還真夠高的。”
馬玲玲:“……”
聽趙玄一說貌似還真是這麼回事!
馮靜嘆了口氣道:“這有什麼辦法?這事放在誰身上,受了那麼大驚嚇,得救之後。恐怕都會想着趕緊離開吧?何況聽說那劫匪死的蹊蹺……”
“你連這都知道?”趙玄好奇問道。
馮靜道:“當時我一個同事的妻子也在裡面。”
“哦!”趙玄了然的點點頭。
這也難怪。當時商場裡那麼多人。恐怕很快這件事就會在網上流傳開來。
又跟兩個小姑娘聊了會兒,十點半左右,兩個小姑娘也困了,三人各自回到自己房間。
趙玄現在即便常年不吃不喝不睡也不成問題,回到房間後,並沒有睡覺,而是來到陽臺上。
天上星光黯淡,只有零星幾顆。這還是他眼力非凡之故。
原本他打算夜觀星象。試着推演一下七星匯聚之日。可眼下這種情況,明顯是不成了。
他如今又沒有半分睡意,就站在陽臺之上,元神運轉,開始吸收消化“他”留下來的修煉經驗的記憶。
時間很快,一夜過去。
當趙玄從“回憶”中醒來時,已經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
馮靜、馬玲玲上班的上班,去玩的去玩,家裡面只還有他一個。
他幾乎只想了一下,就決定還是去潘家園。一邊可以練習卜卦之術,一邊還可以看看有沒有煉丹爐。
如果實在找不到。或許也只有自己製造一個。
哦,對了,還有話費。
自從“他”死了之後,自己沒上過通訊軟件,如今“見面會”在即,看來是時候去粉絲羣蹦躂蹦躂了。
趙玄如此打算着,關上房門,下到樓下,走出小區,正打算找個營業廳繳費,忽然一輛車停在他面前。
車身漆黑,剛猛大氣,什麼品牌他不認得,反正看着不便宜的樣子。
他沒有什麼反應,轉身就要繞過去,熟料車門忽然打開。
“趙兄弟,快上車,跟我來!”王宇有些急迫的在駕駛位道。
趙玄挑了挑眉毛,沒想到是王宇找他,訝然道:“怎麼?昨天那事沒解決?”可就算是沒解決,自己昨天又沒用術法,能有什麼麻煩?
對面王宇猛地搖頭道:“不是,快上車,路上我再跟你說!”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都很是急迫。
趙玄腳下不動,緩緩搖頭道:“什麼事還是先說清楚的好。”鬼知道對方找自己有什麼目的,不問清楚就上車,那不是傻子?
王宇似乎也知道他不講清楚趙玄是不會跟他走了,一躍下車,急速說道:“你昨天沒用術法,警察也只是懷疑你是個‘武林高手’,很容易解決。我找你是我爺爺的事……”
原來王宇這次之所以回家,是因爲他爺爺性命垂危。雖然醫生說老爺子是要壽終正寢,可當兒孫的,哪有看着自己的父親爺爺去死的道理?更何況,老爺子頭天還好好的,第二天就昏迷不醒,而且在出事幾天前老爺子就口口聲聲說自己要死了。當時還沒有人在意,可如今在王宇看起來,卻覺得此中必有蹊蹺。
或許是因爲認識趙玄的原因,王宇覺得自己爺爺可能是被人用邪術害得,或者是被小鬼纏了,更或者是家裡的風水有問題。總之不相信自己爺爺會壽終正寢。再加上知道趙玄就在北平城,他連夜發動關係,將趙玄的住址找了出來。
趙玄聽完之後,想了想,便十分痛快的跟王宇上了車。
他不正是發愁煉丹爐?這王宇家明顯很有錢的樣子,如果王宇爺爺真的是被鬼纏,解決了王宇爺爺的事,那他的煉丹爐不就也可以解決了?
他之所以要去潘家園淘,不過是“他”沒給他留下多少錢而已……
很快,王宇駕車帶着趙玄來到西直門的一處四合院。朱漆的廣亮大門,兩旁蹲着兩個石獅子,前後共好幾進,有正房有廂房有耳房有罩房有花園,還有一個小跨院。
這時王宇到了家似乎也不那麼急了,開始對趙玄說着這房子的來歷:“……這處房子是我爺爺買的,據說請大師看過,是一處風水寶地。爺爺退下來後,就執意住在這裡,任誰勸都不聽。”
“你爺爺還信風水?”趙玄詫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據我所知,當官的好像不讓信這個吧?”
王宇訕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據說是爺爺當兵時候認識的一位奇人,救了爺爺一名。對了,好像對方也姓趙……”
也姓趙?趙玄並沒有多想,天下姓趙的人多了,總之不可能是“他”,便轉頭打量着這處四合院。
只見進了大門以後,正對門一個影壁,座有須彌座,上雕福、祿、壽三星;門兩旁是倒座房,古時候給僕人居住,這時候卻站着警衛;再往裡是屏門,東西兩方通往單獨的院落,各有一道花牆遮擋。花牆中間是月亮門兒,四扇綠油漆的木屏風,紅斗方字,東邊的是“動壁圖書”,西邊的是“西園翰墨”。南房有穿山遊廊,是以山牆開門,接起來的走廊。
再往北則是“垂花門”,垂花門又稱二門,開在內外院之間的隔牆上,位於院落的中軸線上。舊時說的大戶人家的閨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指不邁垂花門。
垂花門的外檐柱不是從地上立起的,而是懸在中柱的橫木上,稱爲垂柱,垂柱的下端有一垂珠,通常彩繪爲花瓣的形式。
再往裡就是正房,坐北朝南,一家之主的居所。
正房是前廊後廈,後邊是罩房。東西廂房南邊的花牆子中間亦有一座垂花門,門內是四扇木屏風,東西廂房都有抄手遊廊,與垂花門相通。
王宇的爺爺就住在正房之中。
正所謂“天棚魚缸石榴樹,先生肥狗胖丫頭”,王宇領着趙玄來到正房大院,就見這院中栽種這棗樹、柿樹、石榴樹,一大片樹蔭遮着陽光,給院中平添一份陰涼。還有有牡丹、芍藥、玉蘭、丁香、海棠等花,將整個院落裝飾的生機勃勃。
在一棵大石榴樹下,有一組石桌石凳,正做着兩個中年男子。
見趙玄、王宇進來,兩人相繼起身。王宇向其中年長的一個叫了一聲“爸”,對另一個叫了聲“二叔”,然後就指着趙玄爲兩人引見:“爸,二叔,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趙兄弟。”
“趙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王宇的父親五十多歲的樣子,穿着老式服裝,一身正氣,話語之中不怒自威。
趙玄隨意拱了拱手道:“王先生客氣了,貧道不敢當!”一聲“貧道”說的十分順嘴。
王宇的二叔掃了他一眼,道:“聽說趙先生對玄學有研究,不知我們這處庭院風水如何?”擺明了是要考研他。
趙玄呵呵一笑道:“恐怕令王二先生失望了。貧道自幼學的是符篆之術,對風水可沒什麼研究。”別說他還沒有學習風水之術,就算是學了,也不會別人讓他做什麼他做什麼。
王二先生梳着個大背頭,四五十歲,身體微微發福,看來是個當官的。聞言眼中有不屑之色閃過,似乎認定趙玄是個騙子。
王宇的父親這時呵呵一笑,說道:“這也無礙,聽小宇說,趙先生對老爺子的病有些看法?”
趙玄斜了王宇一眼,搖搖頭道:“貧道還沒看過,不敢妄言。”
正說間,忽然一道聲音從身後響起:“呦呵,老三,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巨有本事的‘道長’?”
來人二十七八歲,右手邊跟着一名女子,走到近前,跟王大先生叫了聲“大伯”,跟王二先生叫了聲“爸”,旁邊的女子也是同樣稱呼,顯然是王二先生的兒子、兒媳。
王宇理都沒理來人,衝着自己的父親道:“爸,趙兄弟我已經請來了,讓他進去看看爺爺吧!”
來人卻道:“慢着,你當是個人都能見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