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洋只感覺渾身被包裹住,並且越來越緊。
漸漸地,他身體忍不住佝僂。
甚至他還發現,他每佝僂一分,身上被勒的感覺就減輕一分。
於是,他開始不由自主的蜷縮。
直至最後他蹲到地上、乃至爬到地上,他都沒有發現,在他四肢着地的那一剎那,他已經變成了一條——狗!
一條短毛黑皮大狼狗!
趙玄並沒有多做停留,當他施完術後,就直接離去,再次前往下一個‘動保協會’的人的住所。
那些人中有的也是別有用心,有的卻單純的被人利用,他會酌情的把他們變成幾天狗。
別有用心的,三十天以上;被人利用的,活該識人不明,做狗三五天也好長長教訓。
而郭洋則在他離開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張口便要大罵。
只是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都變成了兩個字:
“汪!汪!”
……
一夜之後,北平城中突然間失蹤了四五十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什麼人都有;卻多了四五十條狗,公的、母的、花的、白的、黑的,各種各樣不一。
這些人中,大多數都能幡然悔悟。
尤其是郭洋,再也不敢以人的善心發財,並解散了‘動保協會’,而且還投身到了另一個‘公益’事業中——教派!
這個教派,名爲“賞善罰惡派”,所供奉的神靈,是“賞善罰惡神”。
這一點是趙玄萬萬也不會想到的。
不過這些都是後事。不必細表。
卻說趙玄‘造’了一夜狗後,第二天天亮,便買了張機票,飛回了邕州。
只是他剛下了飛機,走出了飛機場。還沒等他回到何婉柔家,王宇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趙兄弟!趙道長!趙大爺!‘動保協會’的那些人失蹤是不是你做的?你別說不是,除了你,我還真不知道……”
“我有說不是嗎?”趙玄根本不等王宇說完,便打斷道。
對面王宇愣住了:“你……就不推卸一下?”
推卸?
他要真怕讓人知道會做的這麼明顯?
趙玄失笑一聲,道:“那幫人剛得罪了貧道。還沒過幾天,就一夜之間都失蹤了。貧道即便真推卸了,你會信麼?”
對啊,會信麼?
王宇一時間不禁語塞。
過了好一會兒,才糾結道:“那個……你不會是把他們都殺了吧?”問的十分小心翼翼。
“當然沒……”趙玄無心跟對方扯皮。一邊向回走,一邊將昨夜的事大致說了一下。
王宇雖不是道士,卻算是入了道門,學了道術,早已不是當初吳下阿蒙,聞言不禁震驚:“你真的會‘造畜’?那東西不是兩百多年前就失傳了?再也沒有人學會過?”
趙玄道:“失傳與否,只看你用不用心去找。且不說這個,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
王宇那邊明顯僵了一下。訕笑道:“趙兄弟說什麼呢?處置誰也不能處置你啊!別說你只是教訓他們一下,就算你把他們都殺了,憑你對國家的貢獻。尤其還是他們惹得你,國家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你當我還是三歲小孩?
趙玄真的想好好問一問王宇。
他可不信對方的屁話,就算還是三歲小孩都不會信!
不過王宇現在既然這麼說,就表明國家現在確實還沒打算動他,無聲一笑,忽然響起一事。問道:“讓你幫我留意的養龍脈的書有了麼?”
王宇訕訕道:“呃……還沒有……”
“真的?”趙玄表示懷疑:“不會是你們上邊發話了吧?”
他這個懷疑並非沒有根據,畢竟若是龍脈恢復。世間修士肯定爲再次提升。
雖然僅一條新生龍脈,遠達不到古時輝煌。但術法這種東西,有時候對國家也是一種威脅。
最起碼有很多領導人應該心有畏懼。
王宇似乎也猜到了他的想法,忙道:“不會的,不會的,其實國家也非常支持恢復龍脈。”
“哦?”趙玄聞言不禁詫異。
王宇道:“雖然術法這東西不容易控制,而且人心不齊,難免有些邪道修士。但龍脈只有一條,他們應該掀不起大風浪。再說了,如果怕這怕那,還要我們‘龍組’幹什麼?”
“是嗎?”趙玄不置可否。
王宇訕笑道:“當然不止這一個原因……你不是說過,華夏人傑地靈,乃世界之中心,之前九條龍脈,吸引整個地球的靈秀之氣,才讓我們成爲唯一一個尚存的文明古國?我把這些都跟他們說了。還有……現在我國在科技上還不敵西方的某個國家,不少人想從術法上入手,超越對方。就算術法不能推廣,但從軍中選舉,多收一些龍組成員,這在對外戰事上也有些好處。你也知道,我之前是一名特種兵,國家之間遠沒有表面這麼和諧……”
趙玄聽完不禁讚歎:“知人善用、敢用,不因不能掌控就怕用。看來能說出此言之人,心胸不小,倒也算是一號人物!”
“咳咳……”王宇差點被趙玄的大口氣嗆到。
因爲說出那話的,確實是“一號人物”,整個國家的“一號”人物。趙玄竟敢大言不慚的點評,也不知該說他什麼好。
就聽趙玄又道:“對了,還想起一事,你能不能再幫貧道留意一下‘百鬼纏身’該如何解除?”
“百鬼纏身?什麼東西?”
“沒什麼,一個命格而已。如果能夠解決這個命格,或許我有辦法恢復龍脈。”
“真的?”王宇驚中帶喜,緊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玄這次卻並不打算告訴他實情。只是道:“等你找到解決百鬼纏身命格的方法就知道了……”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他可不敢保證,如果此事被國家知道了,國家會不會有什麼顧忌。
如果直接動手,拿龍珠填龍脈,那他可哭都沒地哭去。
而掛斷電話。就是在表明態度。
……
“你回來了?”
當趙玄回到何婉柔家時,正巧何婉柔要出門,小姑娘今天穿的十分休閒,相比於往常的女強人裝扮,頗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趙玄微訝道:“何姑娘這是要去哪?”
熟料何婉柔忽然臉色一板,瞪了他一眼。道:“你管不着!”邁着傲嬌的小步伐啪嘰啪嘰走了。
今天她沒穿高跟鞋,踩不出那種短促而又有力的十分有節奏感的噠噠聲。
趙玄:“……”
不說就不說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傲嬌了?
無奈的聳聳肩,從何婉柔的背影上把視線收回,他也懶得細想。轉過身,推門走進屋子。
穿過客廳,走入自己房間,他直接一揮手,將屋中的桌、椅、板、凳、牀鋪之類的東西,都一股腦的裝入玄珠空間之中。
緊接着,他又從玄珠空間中套出符筆、硃砂,開始在地面上畫符。
片刻時間。房間的地板上已經被一個個赤紅色的符文佈滿,符文之間相互勾聯,複雜。卻不顯繁瑣,十分之玄妙。
在符文的正中心處,不知何時,被趙玄放了一個三足圓鼎,正是——煉丹爐!
只見趙玄走到煉丹爐前,盤膝坐下。再次一翻手,拿出一大批藥材。然後一個一個。拋在每一個符文相接的結點中,緊接着。又拿出一個瓷瓶。
瓷瓶中存放着一滴血,晶瑩剔透,嬌豔欲滴,正是——血神!
如今十二生肖女子紅丸已經備齊,合該是時候練成真正的血神了!
但見他將血神投入煉丹爐中,緊接着伸出左手,閉上雙眼,默默屈指推算着時間。
與當初煉製血神之時一樣,洗練血神也需要時辰相配。
約莫半個小時後,趙玄猛的睜開雙眼,從空間中掏出十二個瓷瓶,打開瓶蓋,用真氣將裡面的鮮血送入煉丹爐中。
呲啦啦……
鮮血一進入爐中,裡面瞬間響起水入熱油的爆響。
趙玄知道這是血神正在被僅次女子經血一層的落紅消耗,當即不敢怠慢,瞬間起動了陣法,並以法力點燃爐火。
一片紅光,出現在房間之中,將整個房間映得紅彤彤的。
地上的符文亦閃爍着金紅色光芒,抽取着藥材精華,送入爐火之中,被血神吸收熔鍊,抵消落紅帶來的傷害。
漸漸的,血神開始吸收落紅,房間中又悄然升起一股淡淡的清香。
這清香不是落紅帶來的,而是血神趨近完善而產生的變化。
整整一個時辰,房間中紅光開始消散,藥材只剩殘渣,就連地上硃砂,都成了灰黑之色。
忽然間!
煉丹爐迸射出更爲猛烈的光芒,錚的一聲響,爐蓋倏地衝天而起,緊隨其後一道血光。
血光之中,一滴淡紅色趨近透明的血滴散發着清香,妖豔的懸在半空。
趙玄一招手,那血滴忽地化作一條細流,流動到他的面前。
隨着他神念轉動,細流再次團成一團,化作血滴,憑空懸浮。
洗練,只需一次!
看着眼前血滴,趙玄心中不禁想道:“據說這血神洗練後可由邪轉正,不再怕任何陽剛或污祟之物,也不知是真是假?”
如此想着,他不由將目光轉向碗間的佛珠:污祟的東西他沒有,但羅漢舍利,豈不是世間至剛至陽之物?
下一刻,他忽然伸出手,抓住血滴,狠狠按在佛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