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在紅光的映射下,從怪石上一翻而下,恰落於下方泛着紅光的“劍神之道”四個大字之上,屹然挺立,手中的血色長劍斜指右下地面。從背後看去,這人身材魁梧,長髮散亂,上身赤裸。
這時,他將手中長劍往天上一指,右臂一振,一片紅光立馬自劍身激射而開。“唰”,他隨即從地上旋轉而起,隨着手中血劍的舞動,念道:“劍隨心中劍,不急不滯;影起四方,不虛不實;無恨,無慾,隨氣而動;內蘊暗勁,劍氣所及,萬物皆摧,所謂驚雷之道也。”
血劍舞動,血色交織,雷聲滾滾,紅光四射,詭異莫測,形若血狼,呲牙咧嘴,欲吞噬掉濃黑的寒夜……這,分明是一套驚世駭俗的劍法。
片刻後,隨着一個漂亮的大轉身,這道影子落於地面,無聲無息。一陣秋風吹過,四周怪石盡數粉碎,空氣中立馬瀰漫着一股濃重的石屑之味。
能以劍氣碎石,並不難,要讓碎如粉末,則不容易,要碎的如此悄無聲息,完完整整的隨風即散,這又是怎樣的一個境界?
“我終於悟出來了,我終於悟出驚雷劍法的精妙所在了,內蘊暗勁,劍氣所及,萬物皆摧,我等的就是這一天……”
這人赫然是謝雨瀟,對,是謝雨瀟,他的眉毛、鼻子、嘴巴都說明了他是如假包換的謝雨瀟,而非任雲。他的記憶已全部凝聚甦醒,就連當日黑巫王敵給他吃的異能丹“幻形丹”都被他化爲自身的異能“幻形術”。此“幻形術”比黑玄觀主的“幻形丹”更爲精妙。
黑玄觀主怎麼也沒想到他尚未研製成功的幻形丹卻爲謝雨瀟做了嫁衣。謝雨瀟現在念頭一動,想變誰就變誰,而黑玄觀主的幻形丹卻不行了,一顆幻形丹只能變化爲指定的一個人的相貌。
“是時候離開這裡了。”謝雨瀟意念一動,異能“飛行術”已從他雙肩伸出一對白色的羽翅,羽翅一閃,身形劃過夜空,一頭插入懸崖峭壁之下,瞬間就進入了“太玄洞府”。
“太玄真人,我謝雨瀟能重新找回自己全拜你所賜,今日我就要離開貴府,請受我一拜。”謝雨瀟跪在蒲團之上,又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將《玄黃之書》放於方格之內,機關恢復原樣。拿過丟在一邊的襯衣展開,將所有的符紙打成一個包袱背在肩頭。
提上日月神劍,雙翅一展,謝雨瀟飛出了“太玄洞府”,“嘎吱”身後的石門自行合上,從外已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飛上峰頂,謝雨瀟一劍砍刀一棵碗口粗的樹,用劍比劃了一下剁出一截,而後將日月神劍插了進去。光芒隱匿,旁人看去,只當是他提了一截木頭。
“還是先去趟雲遊寺,不知那bruce走了沒有,bruce曾是特工,人也不錯,若能爲我所用,幫我將閃枚小組訓練成特工組,就再好不過了。”念頭一轉,“幻形術”已調動,全身基因重組,謝雨瀟再次幻形爲任雲。
雙翅一扇,飛上高空。找準雲遊寺所在,瞬間就落於雲遊寺院內。
院內幾個和尚在緩緩行走,並未發現空中有人落下。
“這位大師,請向澄心方丈通告一聲,就說任雲來訪。”謝雨瀟從身後叫住了前方的一個和尚。
和尚一驚,回過頭,狐疑的看着任雲朗聲道:“阿彌陀佛,不知施主從何而來,又如何進入我寺中,雲遊寺乃佛門淨地,豈可隨意亂闖,施主若不能說出個一二來,還請速速離去。”
雲遊寺的和尚素質還算高,若是一般的和尚看到眼前蓬頭垢面,胡茬滿臉,猶如乞丐般的謝雨瀟,恐怕早就提起掃帚將其轟了出去。
“這位大師,我有要事請教澄心方丈,還望通報一聲。”謝雨瀟道。
這個中年和尚一聽謝雨瀟並不回答他的問題,當即臉色一沉道:“這位施主既不肯報上來由,貧僧只好請你出去。”
單掌一劃,中年和尚足下勾出個半圓,身子一傾,已到了謝雨瀟眼前。謝雨瀟微微一笑,身形一晃,已站在了三米開外,再次說道:“師傅,還望你通報一聲。”
中年和尚一掌擊中,心中便有些惱怒,單掌變拳,正要再次一拼高興時,一聲渾厚的聲音從大雄寶殿內傳出:“任施主深夜前來,還請進入大雄寶殿詳談。”
“阿彌陀佛,師傅,謝了。”
謝雨瀟朝中年和尚還了一禮,身子一晃就進入了大雄寶殿。
大殿內,澄心方丈依然端坐在木椅之上端着茶碗品着茶,他的身旁則站着bruce謝雨瀟僅看了bruce一眼,就看出bruce體內受阻的真氣已被全部理順。謝雨瀟將目光回到了澄心方丈身上,心道:“這澄心方丈深不可測,不知會是什麼修爲?”
“兄弟,真的是你,你沒死,太好了。”bruce見到謝雨瀟,立刻上前擁抱了一下。
“兄弟命大,掉下懸崖被樹掛住並未摔死,只是費了周折才爬了上來,不知今日距我摔下懸崖已過去了多少天?”
“三月有餘。”bruce道。
“什麼?三個月了?這麼久?”謝雨瀟怎麼也能想到竟然瞬間就過去了三個月。
“正是。”
“不知任施主找老衲有何事?”澄心方丈道。
“當日若不是澄心大師突然出面,我恐怕已遭了那幫人的毒手,所以特來向方丈言謝。”
“吉人自有天相,任施主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看絕非等閒之輩,當日即使我不出面,任施主也會相安無事。”
“不知那日我掉下懸崖之後,澄心方丈和那幫人之間可曾發生衝突?”
“過了幾招,那些人即便脫身而去,老衲修爲有限,實在是慚愧。”
“澄心大師心存仁慈,定是不願傷他人性命,否則那些人又怎能從方丈收下逃脫。”
“慚愧,慚愧。”
澄心方丈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一遍遍的重複這慚愧二字。
“哼,這次下山之後我定要將那些禍害全部剷除。”謝雨瀟道。
“阿彌陀佛,任施主心存善惡,能辯是非,實是蒼生之福。”
寒暄了一陣後,澄心方丈讓一和尚帶謝雨瀟及bruce下去休息。謝雨瀟洗臉剃鬍洗頭,用過晚膳之後,又恢復了往日神采奕奕之態。
當晚,他和bruce同住一間廂房,bruce說:“當日你掉下懸崖之後,我就懇請澄心方丈竭力尋找你,而澄心方丈卻說不用,說你不會有事,要不了數日定會回來。本來我是打算將我朋友的骨灰送回來之後就離開雲遊寺,但念及你的安危就未走,一是等你回來,二是澄心方丈教我一套口訣來調理體內氣息,還需澄心大師指點。”
“我明日就下山,不知兄弟日後準備去哪?”謝雨瀟試探性的問道。
“任務失敗,我一家人也爲另一組特工所暗殺,我準備返回美國報仇。”bruce平靜的說道。話雖平靜,但他的眼光淒冷,泛出濃濃的殺意。
“兄弟揹負血海深仇,要報此仇,或許兄弟我可以幫忙。”
“兄弟的心意我心領了,只是我的仇人個個都是聯邦特工,要對付這幫人我都沒多少把握……”
謝雨瀟一聽,當即笑道“兄弟是看不起我了。我們即是兄弟,自應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兄弟我既能說出此話,就絕對不會讓兄弟失望。”bruce沉默了片刻說道:“好,兄弟既然這麼說,那我們以後就是生死兄弟。”謝雨瀟道:“我手裡還有一個別動組,個個都是武學高手,只是他們對槍械及現代化特種作戰不是很瞭解,如果兄弟肯先將她們培養一番,到時我們一起我爲兄弟報仇就多了幾分把握。”
“沒有問題。”bruce爽快的答道。
第二日,謝雨瀟、bruce辭別了澄心方丈,就貼上隱身符、飛行符直接到了東泉市。Bruce見識了謝雨瀟的本領,更是對報仇之事滿懷信心。
到了市區,謝雨瀟先回家將靈戒及血靈墜拿了出來,將從太玄洞府帶出來的符紙及日月神劍放了進去。他將血靈墜也塞進了靈戒,而後將靈戒戴到了腳趾上。現在,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給韓東打了個電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將韓東悄悄的約了出來。約會地點就在皇室1號附近的一家茶樓。韓東進到包間,看到謝雨瀟當即眉頭一皺。
謝雨瀟笑笑,叫了聲東哥。韓東看了看bruce及謝雨瀟,警惕的問道:“你們兩位是?”謝雨瀟意念轉動,又變成了任雲,道:“東哥,我掌握了一項異能,可以幻化他人。消失了這麼長時間,說來話長,東哥先坐下聽我慢慢說來。”
韓東坐下,謝雨瀟就從如何着了黑巫王敵、伏巫趙勳的道,又如何恢復記憶通通講了一遍。韓東聽的心驚肉跳,心想若非謝雨瀟記憶恢復,這個好兄弟恐怕就從此消失了。
謝雨瀟將韓東、及bruce相互介紹了一下,然後想韓東說了讓bruce訓練閃枚小組的事。韓東一聽bruce是特工,當下心中大喜,與bruce兄弟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