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伯伯。”
次日清晨九點多,謝雨瀟在駝背老人的懷裡醒了過來,他眯起眼睛看了看眼前熟悉而又慈祥的面容,親切的叫了一聲後,一個翻身從駝背老人的懷裡爬了起來,面色慌張的在峰頂亂轉。
“在找什麼?”穿着寬大背心,留着山羊鬚,一臉慈祥的駝背老人故作糊塗的問道。
這駝背老人在血靈村有一個很好的身份:村長。在血靈村,血靈村人都尊敬的稱他爲謝老。
“大學生呢?帳篷?撲倒在地上的屍體呢……爲什麼空空蕩蕩?”謝雨瀟回到謝老跟前,驚魂未定的說着。
“什麼屍體、鮮血的?做噩夢了吧!伯伯上來的時候,有四個年輕人正準備下山,他們本要叫醒你,但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沒讓他們叫醒你!”
謝雨瀟記憶一會模糊,一會清晰,看着空蕩蕩的血魔峰頂,真好似是做了一場夢。
“雨瀟,你過來,給伯伯說說這血靈石是怎麼回事?”
“這……我……”
謝雨瀟結巴了兩下,將血靈石是怎麼在他的屁股下面散成一堆碎石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而後拿起了自己戴在脖子上的S形怪石頭給謝老看。
“這是從血靈石裡找到的?”
謝老看着謝雨瀟手中的S形血玉,腦子裡回想着父親給他講過的一個故事,彷彿看到了一個靈魂在血靈石中掙扎,憑着不滅的意識,用了五百年的時間,將自己凝爲了一塊血玉……
“可這血玉有什麼用?爲什麼一現世就奪去四條人命……”
“村長伯伯,血靈石因爲我而碎了,再也不能給村民治病了,你會不會懲罰我?”
“沒事,不過這事可別對任何人提起。”
……
月明星稀,又到了晚上。
謝雨瀟躺在自家的土炕上輾轉反側、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一閉上眼睛,恍惚就覺四個滿臉是血的大學生伸着雙手,圍在他四周伸手來掐他的脖子,嚇得他趕緊睜開眼睛。
夜依舊,唯有一圈緋紅色的光芒在屋內若隱若現。哪裡來的光呢?他爬起來在屋內找了半天后,一把捏住了脖間的S形玉墜,在捏住的那一剎那,紅色光芒消失了。
也就在捏住的這一瞬間,一股強勁的氣流直衝他的大腦,嚇的他又鬆開了手。鬆開後又有些好奇,忍不住的又去雙手捏住……
一本古黃色的書卷呈現在了他的腦海裡,封皮上赫然寫着“玄血魔經”四個大字。
“玄血是什麼意思,魔經又是什麼東西?”意識轉動,書卷翻過了一頁,是一篇序文:
【殺戮無數,罪孽深重,耗費數百年光景,悟得此經,留與後人,治病救人,了吾心願,償還血債,彌補罪過。】
“原來是一個大魔頭殺的人太多了,良心上過意不去,所以留下了這本什麼治病救人的魔經,來讓人幫他償還血債,彌補罪過。什麼人啊,你的罪過爲什麼要別人來彌補?”
他在心裡嘀咕着繼續往下看:
【讀得此經時,“血靈墜”所蘊含之魔血已注入你體內,徹底改變了你的血液機理……】
“不會吧。”謝雨瀟大吃一驚:“魔血?改變了我的血液機理?什麼意思,我中魔了?慘了,慘了。”
【精研此卷,可妙手回春,逆生死,掌輪迴,煉至登峰造極,可鑄就不死之軀。】
“哈哈”看到這行字,謝雨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逆生死,掌輪迴,鑄就不死之軀,這還是人嗎?好玩,就算你在吹大牛我也要學來試一試,至少比跟着老爺子學畫畫有意思多了。”
【此書雖成,卻尚有不足之處,無奈精元耗盡,魂魄不守,只能就此擱筆,望修煉者慎之又慎,切勿玩火自焚——血靈子】
看完序,他也不關心什麼慎之又慎,玩火自焚,什麼血靈子,只想看看這本《玄血魔經》到底寫了些什麼東西,意念一轉,書卷又翻了一頁,卻依然是個緒論:
【《玄血魔經》共分三篇,第一篇:易血篇,以己之血,救他人之命,一滴足以,任何外傷疾病,均可治癒;第二篇:續骨篇,以己之骨,續他人之骨,一截足以,無論殘肢斷骨,均可新生;第三篇:喚魂篇,看破陰陽,逆生死,掌輪迴,閻王殿前敢奪魂。】
“這算什麼治病救人,這不是拆了自己身上的零件給別人裝麼?我腦子有病啊。這第一篇、第二篇是萬萬學不得的,第三篇倒還有意思可以學來試試,喚魂,太刺激了。”
他想着,繼續往下看。
下面是三行小注,看完這三行小注,謝雨瀟當下是欲哭無淚。
小注寫的是:
【《玄血魔經》萬不可跨篇修行,易血篇爲基,跨篇修習乃自尋死路,三篇之中屬易血篇最爲難煉,風險之大無可估量,須小心修行。此階段血液雖已具備救他人性命之效,但自身血液卻無法再生,無法自救。損失一滴血,等同於常人流失萬滴血,需萬滴血來補。此階段最好覓一隔絕無爭之地,苦心潛修。】
他崩潰的又翻了幾頁,也沒興趣看下去了。一滴血等同於萬滴血,那是什麼概念,萬滴血差不多也有一斤了吧,那還咋活,臉上長個痘痘,摔上一覺蹭塊皮也要流好幾滴血吧,那就是幾萬滴血了,更別說我老爺子給我一巴掌流個鼻血啥了。補血,哪有那麼容易,我上哪找那麼多血補去,我又不是吸血鬼……
易血功法雖說每提升一重,等同的血量會減少千滴,但要煉到十重是多麼漫長,估計要不了幾天我就玩完了。這該死的血靈子,哪裡是要治病救人,是要害人啊。
要活命,就得加速修煉,他哪敢大意,立馬雙手合十捂住“血靈墜”,又從腦中調出《玄血魔經》,翻到了易血篇,開始嘗試着按照所書的修煉方式開始修煉……
還別說,練得半個來小時,他體內還真的有些微妙變化,一小股的血液開始在體內來回竄動,似一條小蛇來回遊走,舒爽至極。他一樂,意識一鬆散,這種感覺又消失了。待嘗試着凝神去繼續修煉時,他滿腦子胡思亂想着治病救人後衆人仰慕、飛黃騰達的大腦卻已不停使喚了。
找不到那種血液遊走的感覺他也覺得無趣,不練了。躺在牀上又幻想了一番後,突然喃喃道:“這《玄血魔經》會不會有假,太玄了,要是假的我豈不是白擔憂白興奮了……呃,看來明天我得試上一試,不就是一滴血麼,就算是真的,相當於別人流了一萬滴的血,應該也死不了的。嘿嘿,怎麼試呢……對,找二虎試試好了。”
“如果是真的,那二虎會是怎樣的目瞪口呆,肯定傻了,他以後肯定會崇拜死我的。嗯,他那傢伙壯的像個黑牛,以後讓他當我小弟保護我,哈哈。”他越想越興奮,連自己一晚上到底睡着了沒有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