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寒暄了一陣,就談起了正事。韓東將紫荊門的變故和自己的決定簡要的講了一遍,徵求着謝雨瀟及歐陽川文的意見。
韓東的決定已是當前形勢下是最好的決定,謝雨瀟及歐陽川文聽完都表示極爲贊同。
“瀟哥、文哥,四位美女請喝水。”
黑子、六子兩人各拿了幾瓶清茶過來,給每人給了一瓶。
謝雨瀟說聲謝謝,拿起清茶喝了幾口,信誓旦旦的對韓東說道:“東哥放心,這都是暫時的,我們今天失去的東西,他們以後都得還回來,而且得加倍的還回來。”
“談何容易,月牙幫太強大了,完全超出我們的想象。”
韓東吸了一口煙,長長的吐了出來。
這會,他的頭腦已清醒了,再不是抱着與月牙幫拼個魚死網破的念頭。不是他打退堂鼓,而是他認清楚了現實。與月牙幫鬥,真不是靠着西瓜刀可以砍出來的,那需要真正的實力,需要遠大的計劃與縝密的謀略,需要雄厚的資金,需要當作一輩子的事業去幹。這些,他韓東目前都沒有,他怎麼去與月牙幫鬥,他沒有頭緒。眼下,他只知道解散紫荊門,退出黑道是唯一的選擇,但之後呢,難道退到東郊的倉庫一直熊着?
熊着,不是他韓東的作風,但不熊着,他又該怎麼做,怎麼讓紫荊門重新站起來。
看到謝雨瀟、歐陽川文回來,他很激動,甚至認爲救星到了,可以拉起兄弟們去和月牙幫幹了。可是,當他看着謝雨瀟、歐陽川文和這幾個嬌柔的美女時,他的念頭就取消了。他不忍心,不忍心將這兩個兄弟及兄弟的老婆再拉進火坑,這是一個太大的火坑,進去了,或許就再也出不來了。
他相信謝雨瀟和歐陽川文兩位兄弟會義無反顧的幫他,他相信西妤、西婷的功夫無人敵得過。但,又能怎麼樣呢?在這個玩槍的年代,在這個靠金錢、關係維繫的年代,僅靠功夫又能走多遠,他又怎麼忍心讓女人去扛起將紫荊門的命運。
在韓東的眼裡,謝雨瀟不過是個還未涉世的大學生,歐陽川文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他們都太弱小了,或許根本就不知道黑道是怎麼一回事……
不得不說,韓東對謝雨瀟瞭解的太少,或許說是謝雨瀟告訴韓東的太少了。謝雨瀟的強大,韓東想象不到,他想不到謝雨瀟對月牙幫的瞭解比他要更清楚,想不到謝雨瀟與歐陽川文對月牙幫的仇恨和他的同樣深……
歐陽川文看出韓東眼中的迷惘與不甘,他很想說出謝雨瀟與他心中的打算,但現在不是時候,大包小包已經收拾好了,是該撤離了。
“準備什麼時候撤?”歐陽川文問韓東。
“十點,車快到了。”韓東看看錶說。
“砰,砰”
外面突然傳來兩聲刺耳的槍響。
槍響,預示着真正的對頭來了。
“東哥,月牙幫的殺來了。”站哨的衝進來驚慌失措的喊道。
場內的二十來個兄弟不待韓東下命令,已操起傢伙往門口涌去。
韓東臉色驟變,他將手中槍一拉,喊道:“黑子、六子,保護兩位兄弟及四位美女,其餘兄弟守住門口,找機會突圍。”
謝雨瀟哪輪得到黑子、六子保護。韓東話還沒落,四女早已竄到了謝雨瀟身邊。
謝雨瀟站了起來,拉住了欲衝而上的韓東說:“東哥,讓弟兄們把那幫貨全放進來,我們來個關門打狗。”韓東看看謝雨瀟自信的眼神,朝那幫衝上去的兄弟喊道:“別守了,把他們全放進來。”
門口的兄弟都散到了兩邊,只留下了兩個小弟。兩個小弟零星的放了兩槍後,也走開了。
“妖月、玉女、霜兒,你們到門口兩邊躲着,待他們全進來後,將他們手中的槍全下了。”謝雨瀟對四女說完,又對歐陽川文及韓東道:“走,我們找個安全地躲着,站這被飛彈蹦死,冤。東哥,你讓弟兄們也全躲起來,別露面,別開槍。”
韓東眉頭皺皺,朝黑子、六子說:“去,讓弟兄們先全躲起來,別動手,等我命令。”
嘩啦啦,沒受到任何抵抗的月牙幫人一股腦全衝進了紫荊門總壇,竟足足有百來號人。
就這時,四道人影閃過,猶如鬼魅般的衝進了這幫人羣。
噼裡啪啦,叮叮噹噹,不出幾分鐘,這百來號人的武器就全被下乾淨了,堆到了一邊的牆角。
是人是鬼?百來號月牙幫人傻傻的站着。他們都還沒回過神來。直到妖月發出咯咯的兩聲笑時,他們纔看到在一邊站着的四位大美人。
四女只是下了他們的武器,沒傷人,因爲謝雨瀟沒下殺人的命令。
謝雨瀟沒下殺人的命令,是因爲他有別的想法。他從一張桌子後面直起了腰,面目含笑的看着這幫月牙幫人。
“雨瀟兄弟,我韓東真是開了眼界。”
韓東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止是他,他在場的三十個兄弟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都在想一個問題:這四個靚妞,到底是不是人?
韓東心中的火焰與激情再一次被點燃,是復仇的火焰,是四女點燃了他心中的火。女人能做到的,他相信自己一定也可以做到。
“關門。”謝雨瀟喊了聲。
卡啦啦,捲簾門被兩個小弟放了下來。
百來個月牙幫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不知道是該打還是不該打。
“東哥,你覺得這幫人裡面哪一個順眼?”謝雨瀟問韓東。
韓東不明白謝雨瀟啥意思,想了想,以爲他是想套問關於月牙幫的事,就隨便指了一個穿花襯衫的男子。
“你,出來。”
謝雨瀟指向那個穿花襯衫的男子。
穿花襯衫的男子左看看,右看看,沒挪步子。
“操,都站着裝鱉啊,給老子上。”月牙幫的人羣中一個粗壯的聲音喊道。
很管用,一堆人立刻四下涌開。
“砰,砰,砰”幾聲槍響。
幾個人倒下了。
涌開的人又縮了回去。
“誰敢動!”韓東揮着手中的槍說道。說完,他用槍指着對那個穿花襯衫的男子說道:“不想死就給老子出來。”
花襯衫男子再不敢猶豫,幾步走了出來。
謝雨瀟笑笑說:“很好,到東哥那邊去。”
待這花襯衫男走了過去,謝雨瀟對韓東道:“東哥,讓黑子、六子看着他,別要他的命。”而後,他又將歐陽川文喊了過來,壞笑着悄聲說:“學了一個月,我們練練手?”
歐陽川文這才明白謝雨瀟這貨是要把這幫人當活靶子。雖說有些殘忍,但不失爲一個試招、練招的好點子。他點點頭,表示贊同。
謝雨瀟笑了,對那幫人說道:“給你們個機會,若能打過我們,你們就可以活着出去。”
韓東一聽,當下就覺得這兩個兄弟瘋了。一個文弱書生,一個柔弱醫生,竟要和這幫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對打,這不是找刺激麼?
他是這麼想,但他沒發言,因爲他想看看。
對月牙幫的這百來號人來說,站在這裡其實已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在周遭的幾十杆槍下,徒手硬拼,他們絕對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我跟你打。”
一個二十來歲的壯漢走了出來,緊着着又跟出一個黃毛男子。
“來吧。”謝雨瀟招手。
兩男子二話不說,衝上前來。壯漢衝向了謝雨瀟,黃毛男子衝向了歐陽川文。
謝雨瀟吸了口氣,從沒練過的《血靈秘笈》的第二篇飄零掌法在腦中浮現出來。
壯漢一拳直衝謝雨瀟面門,謝雨瀟側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