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天多的時間,當時近中午的時候,楊煜他們一行終於看到了金水河,到了這裡,就只需要等着商隊自動送上門來了。
一千人的馬匪隊伍,此前在草原上還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力量,除了白家的商隊之外,絕對沒有力量可以抗衡,不過楊煜也不願意一下子把所有人都亮出來,能不動手最好,也免得惹出了大武來清剿。
看着還沒有商隊過來,楊煜道:“待會兒來了商隊,馬六的一營跟我出去,二營三營就等在這裡,沒有必要不要路面,大嘴,你和胖子還有小八跟着我,大肚子你們三個獸人也等在這裡,免得被人知道咱們的隊伍裡有獸人。”
說完之後,楊煜將手中的馬鞭一指金水河,道:“走着,去河邊,等人把錢給咱們送來。”
這時馬六突然道:“大當家的,還有個事兒,馬匪的規矩,見面先報字號,大當家的您打算立個什麼字號?咱們總不能被商隊的人問是那路的兄弟來打劫,咱們連個字號都沒法報的吧。”
楊煜愁眉苦臉的一捂臉,道:“又來了,又得起名字,我說咱們就說是林山來的行不行?”
草上飛笑道:“這哪成啊,不管是那路的馬匪,那都是報大當家的名字,哪能報地名啊,要是大當家的名頭不響,我們這些小的們臉上也沒光彩啊。”
楊煜嘆了口氣,道:“隨便起個名字用得了,這立字號有什麼講究沒有?”
馬六道:“也沒有什麼講究,就是一個外號,有別人給起的,也有自己起的,叫着順口響亮也就行了,要是再貼切些,當然更好,像老樑草上飛這字號,就是別人看他的隊伍來去如風,而且老樑的輕功又好,這這麼叫起來了。”
楊煜揮了揮手,道:“隨便,隨便起一個就得,你們說吧,我可沒給自己起外號的習慣。”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誰也沒開口,這時樣大嘴道:“嗨,起個外號還不簡單,大哥,我覺得你的刀實在是太霸道了,刀刀都是把人劈兩半,乾脆叫一刀兩半得了。”
楊煜皺了皺眉頭,道:“這個,不好吧,我怎麼覺得有點俗呢。”
楊大嘴道:“什麼俗不俗的,夠響亮,又能嚇唬人,還貼切,這就得了唄。”
這時李福道:“大當家的一手刀法卻是霸道無比,要不叫霸刀楊怎麼樣?”
馬六一拍大腿,道:“這個好,霸刀楊,光帶個姓,也不至於漏了真名,我看這個好。”
楊煜正在琢磨霸刀楊這名字是不是還是太俗氣了一點的時候,騎在馬上的草上飛卻是一指,道:“大當家的,來人了。”
楊煜一看,東邊有灰塵揚起,果然是有商隊來了,當下也不再琢磨什麼字號的事了,霸刀楊就霸刀楊吧,當下道:“行了,就霸刀楊,以後你們就這麼報吧,弟兄們,走着,這就開張啦。”
說完之後,楊煜一夾馬腹,一馬當先就衝了出去,衆馬匪緊隨其後,跟在楊煜的後面,向揚起會灰塵的防線疾馳而去。
揚大嘴跟在楊煜的身邊興奮的道:“大哥,怎麼着,直接上去殺個精光,還是讓他們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
楊煜笑罵道:“你小子太殘忍了,殺個精光幹什麼,咱們只要一成,只要一成就得,都給我記住了,沒必要,誰也不能亂殺人,商隊就是咱們會下蛋的金母雞,可得好好的護着才行。”
快馬揚鞭,楊煜他們很快就到了商隊的跟前,這時候商隊以不再繼續行進,而是把大車圍成一個車陣,外面留下隨商隊而行的護衛嚴陣以待。
楊煜在距離商隊還有四五十步的距離時,一拉繮繩停了下來之後,當即大聲喊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這是打劫,要命的把錢都交出來!”
喊完之後,馬六適時的吼了一嗓子:“這是霸刀楊楊爺,識相的,丟下兵器,否則爺爺們官殺可是不管埋啦。”
揚大嘴不解的小聲道:“大哥,這裡沒山又沒樹啊,你喊的可是不大對啊。”
楊煜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你不懂,這幾句話,我想說很久了,現在,我終於有機會光明正大的說,自然要過過癮了。”
當楊煜還陶醉在第一次打劫的興奮中時,對面的一個護衛頭領大聲道:“霸刀楊?不好意思,兄弟我可是沒聽說過,我倒是得告訴你們,這裡可是神州鑫源盛的車隊,這裡有一千兩銀子,是我們大管事的一點心意,弟兄們拿去喝杯花酒,以後也好見面。”
楊煜小聲問身旁的馬六道:“這算什麼事兒?這一千兩銀子是買路錢還是怎麼着?”
馬六低聲道:“大當家的,這是他們臊您呢,一千兩銀子,連個屁都不算,別人不說,要是報個草上飛的字號,他們乖乖的就得先送出一萬兩銀子來再談別的,要不然,直接就殺過去了,他媽的鑫源盛算個什麼東西了,我這就去教訓教訓他們。”
被鄙視了,楊煜還沒生氣,楊大嘴卻是先給氣壞了,當下氣急敗壞的道:“大哥,宰了他們,宰了他們,他媽的,敢瞧不起大哥。”
楊煜揮了揮手,道:“去去去,霸刀楊,這不是新字號嗎,人家不知道也是對的,你們都等着,我上去先和他們聊聊,你們都別動,不許搶我風頭,胖子,準備好,看我手勢。”
說完之後,楊煜拍馬向前,一直走到了那開口的護衛頭領身前之後,才停馬對着一臉緊張的護衛頭領道:“這裡,你說話算數不?”
那護衛頭領一臉嚴肅道:“不知這位兄弟想說說什麼。”
楊煜嘆了口氣,道:“還能說什麼,當然是打劫的事了唄,我告訴你,你們乖乖的留下一成的貨物,或者拿真金白銀的來頂也行,否則呢,我就殺光了你們所有人,自己來取。”
那護衛頭領冷冷一笑,道:“兄弟莫非是在說笑,我們可是鑫源盛的人,你們隨隨便便裡格字號,就想都來跟我們伸手了嗎?”
楊煜擺了擺手,道:“你別廢話,你要是說話算數,就給我個準話,不交錢,我們殺光你們自己拿,交錢,放你們走,就這麼簡單,麻煩你快點,我趕時間,你要是搖搖頭,我這就走了。”
那護衛頭領猶豫了一下之後,終於還是對身後的馬車圈子高聲叫道:“大管事,麻煩您出來拿個主意吧。”
一個身材略胖的中年人從車陣裡走了出來,先對楊煜拱了拱手之後,道:“這位兄弟的話,我在裡邊都聽到了,這草原上,也不是誰都能對我們鑫源盛伸手要錢的,想要一成的貨物,得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要不這樣吧,請您的大當家來跟我說,如何?”
楊煜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霸刀楊就是在下,在下就是霸刀楊,可能讓您失望了,現在我還是那句話,你拿錢,我放你們走,你不拿錢,我自己來拿。對了,順便說一聲,我只要一成的貨物,真的非常非常公道了,絕對童叟無欺,你這一路上再也沒有別的馬匪來跟你伸手要錢對不對,我保證你把貨物的一成給我們,就再也不會有別人再讓你交錢,從虎口關出來,直到鬼門關,我保你一路平安,怎麼,這條件夠優厚了吧。”
那個大管事想聽到了什麼笑話,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就是霸刀楊啊,年紀不大,口氣可是不小啊,我們這一路上是沒遇到有人伸手,不過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得了,我也不說沒用的,我們這裡的護衛也是三百多號人,都是走慣了這條路的,你想讓我們交錢,行啊,你露兩手讓我們瞧瞧吧,讓我看看你有沒有獨吃金水河的本錢。”
大管事的話音一落,楊煜當即不以爲然的道:“早說嘛,這麼簡單,瞧着啊。”
說完之後,楊煜伸手打了個響指,就在一聲脆響之後,一支長箭破空飛來,將那大管事的頭上的髮髻射散之後,一支長箭去勢未絕,哆的一聲釘在了馬車廂壁上,那護衛頭領一聲慘叫之後,緊握刀柄的右手被長箭射穿,只疼得那護衛頭領高聲大叫,卻不敢再有所動作。
護衛們也有弓箭手,但接連十支長箭接連射來,將一把把張開的勁弓從中間劈斷,幾乎是瞬間的功夫,那些護衛的弓箭手幾乎還沒想好是放箭還是不放的時候,凡是張開的弓已經沒有一個完好的了。
當楊煜伸手打響指,再到手放下的這短短片刻的時間內,楊煜已經成功的讓那大管事和護衛頭領驚駭欲絕。
“怎麼樣?夠不夠?要不射你們的腦袋?”
大管事急忙道:“夠了,夠了夠了,一成是吧,沒問題,就一成,以後只要你霸刀楊的兄弟來了,我們鑫源盛必定奉上一成的貨物。”
楊煜失望的道:“就是這樣你們就怕了,真是沒意思,算了,放你們一馬,來人啊,去檢查他們的貨物,看看到底有多少。”
那大管事臉色大變,道:“霸刀楊,事不要做這麼絕吧,說了一成,我們拿出來的肯定不會讓你失望,不勞煩您的兄弟們了吧。”
大管事的直呼楊煜霸刀楊,倒不是瞧不起楊煜,而是就這規矩,馬匪們報字號,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真實姓名,所以就算知道楊煜真名實姓,商人們也還是隻會稱呼他的字號。
楊煜在馬上伏下了身子來,一臉微笑的對那大管事道:“你想不想知道草原上爲什麼沒了別的馬匪來劫你們呢?你想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敢保證除了我們,再也沒人劫掠呢?你到底想不想知道?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我可以讓你見識一下的哦。”